基本介紹
- 字:文斷
- 所處時代:明朝
- 出生地:大埔縣清遠都湖寮龍崗
- 出生日期:1514年
- 逝世日期:1582年
- 本名:黃扆
人物生平,軼事典故,史書記載,人物紀念,
人物生平
黃扆,大埔湖寨龍崗村人。世代務農為業。性豪爽,嗜酒,十八歲始入塾讀書。一日到縣,適逢學宮門前挖井,挖了兩丈深還看不到水。黃扆心奇前去觀看,剛到井邊,泉水突然噴涌。黃扆心中自喜,遂改號“及泉”。
他在科場上一直鬱郁不得志,40歲還沒考上舉人。憤懣的時候,他真想把秀才的帽子丟掉,從此不再進科場。朋友鄔如擔任督學,勸勉他不要自棄,後在駱先生門苦讀。第二年考中舉人;再一年,嘉靖三十五年(1556),又考上了進士,接著被委任為浙江長興縣知縣。
長興縣的古城牆荒廢已久,連舊址也幾乎讓人認不出來。黃扆到任第三天,便召集民眾修復城牆,城剛修好,倭寇便來進犯。其他許多地方都受到荼毒,唯獨長興縣的百姓賴以保全。黃扆又用伏兵之計全殲敵寇。當時,縣裡有個叫馬道和包松的人用邪術蠱惑民眾作亂,聚眾數千人。黃扆趁著夜色帶兵突襲包松巢穴。立擒包松,馬道潛逃,徒眾如鳥獸散。第二天,黃扆下令在大街上杖殺包松。上司本打算派大軍圍剿,黃扆說:“賊首已處決,餘黨可不追究。”百姓得以安居,士民感激,後來塑黃扆肖像置於松陰庵思賢樓,春秋二祀。
不久黃扆便被提拔為南京戶部主事,出任贛州太守。贛州困贛水交通閩粵和吳楚之地,歷來關稅徵收有很多陋規。黃扆到任後,徹底加以裁減和改革,或把徵得的關稅用以充實軍隊的儲備。時有寇首謝任、葉愷,嘯聚山林三百里並牧耕其中。經常劫殺過路客商,焚燒百姓房舍。巡撫震怒,責成黃扆平寇。黃扆主張剿撫並用,以招撫為主,而不濫加殺戮。他單騎闖營寨,眾人都被他的豪氣所懾服。臨別時還約定了時間接受朝廷招安。眼看黃扆將要成功,江西巡撫非常妒忌,突然發兵包圍對方營寨。寇首率部突圍而出,幾乎全殲了前來圍剿的官軍,勢力擴大到鄰近三省。後來朝廷還是採用了黃扆的方略,才平息了叛亂。寇亂平定後,黃扆向朝廷建議在此地新建一城,設定定南縣。巡撫借慶功為由,想讓黃扆喝醉,黃扆開懷暢飲,足足喝了一石酒。 第二天一大早,還親自到軍門向巡撫道謝。巡撫大吃一驚,說:“此人是酒中仙,我怎么能老是和他過不去呢!”由於黃扆為人剛直不阿,始終不得困軍功而獲重用。僅進階為中憲大夫、福建按察副使。
黃扆官閩多年,遇事敢任,不計利害,威惠並行,深得民心,州縣官吏對他很尊敬。當他聞悉在莆田的業師死後無力埋葬時,特親往並拿出自己的薪俸相助。後來業師的兩個兒子都登了科甲,對黃扆十分感激。
萬曆初年,廣西瑤僮等少數民族叛亂,大田等幾個縣被攻破,朝廷以黃扆雄才大略,堪當治亂重任,便改任其為廣西參議,鎮守永寧。黃扆到任後,仍以招撫之法,曉以大義,瑤僮首領心悅誠服,地方遂得安寧。後黃扆因母親去世離職返鄉守制。黃扆服喪期滿復職,適值贛州太守丟失數千庫銀,事隔九年黃扆仍受到牽連,降職為衡州知府。黃扆道:“天子命,敢不往?往三月,思故鄉。”在任三月,因受委屈而煩悶,經常樹下田邊長飲,抑鬱而病,便辭返鄉。
黃扆居家六年,曾慨然長嘆說:“長興和贛州百姓常常在念祝我,我的精神還在那裡呢!”一夕醉飲,奄然而逝,時年68歲。
軼事典故
中憲第由黃扆晚年歸鄉後建造,占地3810平方米,石牌坊高4.6米,寬6.7米,由13條花崗岩石條砌成,中間石柱頂飾以石獅,外面梁匾上有“中憲第”三個大字,進士坊聯為:“龍崗表樹輝潛德;豸府坊開紀憲風”。整座牌坊雅觀、大方,具有濃厚的民族風格。中憲第是大埔縣著名的圍龍特色民居,而其中流傳的不少有關黃扆的傳奇故事,更為人所津津樂道。
奇怪牆頭“詩”
黃扆是龍崗村科里村人,出身寒門,少讀私塾,聰敏過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年少時走村串戶賣牛血。據說一次到對面河頭賣牛血,回到舊田渡口時,牛血桶不慎弄髒了當地羅秀才的衣服,黃慌忙用手去擦拭,衣服越擦越髒,羅不悅用白扇敲其頭曰:“你小子就是賣牛血的命!”黃扆又羞又怒,對河神廟暗自發誓:“我如不是賣牛血的命,就讓牛血桶不漂走!”說完把牛血桶拋到橋下,真是怪事——桶在河中打轉,就是不會順流而下。他跳入河中撿回木桶,從此刻苦攻讀,師從名儒張先生(張先生是湖寮兩位按察使黃扆和吳與言的老師),終於中舉,又在明嘉靖35年(1556)高中進士。
嘉靖年間,奸臣嚴嵩當道,朝綱不振,怨聲載道,終於引發剛直正義的海瑞、鄒應龍彈劾,嘉靖迫於眾怒,亦感尾大不掉不如及時除去,遂下令對嚴嵩撤職抄家。黃扆因在江西平賊有功而名揚京華,故皇帝派黃扆與鄒應龍共去抄嚴嵩之家。嚴府有價值連城之寶,嘉靖帝除去大患很是高興,便把擺放在嚴家正堂的金香爐賞賜給黃扆。
民間有俗語:“意外之財,安知禍福”。自從金香爐進入黃府,便引發了不少麻煩。後人觀黃扆寫於中憲第大門右側下層石牆上的“詩”,無平仄,無韻律,根本不像詩,其實只是四句暗語,藏無限玄機,便是佐證。黃扆為了保住御賜金香爐,不犯欺君之罪,晚年歸鄉後,便把它埋於地下,但又怕突遭不測,便作“詩”於牆暗示子孫曰:戶下衣厶上八,禾出日哭二口,立人七台左月,半大工用頂刀。這四句暗語歷經數百年,外人如讀天書。筆者日前在黃扆公二十二世裔孫仁報叔指點下,漸悟其意,藏頭“詩”廬山真面目逐漸清晰起來,其大意是扆公、香器、化胎、左角。
傷悲寡婦淚
金香爐真的給黃家帶來麻煩,也帶來血光之災,從此家中不得安寧,從明嘉靖年間至民國時期金香爐的失蹤,這種日子延綿數百年,令人扼腕嘆息。
神奇的寶貝,原是嚴嵩家祭祖、喜慶大典之物,周圍雕空為八卦八個方位標識,中為肚,直徑約40公分,下為三足。燒香時肚子中有隔盤,盤香放在上面,燃燒時蓋邊有八卦標式孔可通風助燃,煙從旁邊四周飄出,傳說裊裊香菸在爐上方集中形成似“壽”字連綿不斷。其實它非黃金所制,只是表面鍍金罷了,但因造型奇特,且香菸形成似壽字,故價值連城。
話說嚴府查抄後,嚴家大部分人被賜死或流放,數年後嘉靖帝崩,嚴家後人又囂張起來,終於探聽到祖傳之寶——金香爐在黃扆府中。因當時黃在南京、北京等地任職,他們不敢貿然行動殺人奪爐。若干年後黃扆年老體弱辭官歸鄉,在龍崗科里村建了中憲第,黃扆知嚴嵩後代不會善罷甘休,另當時中憲第周圍為大樹密林,曾發生過老虎吃人之事,故建中憲第時為安全計,只開一個大門,俗謂“黃蜂建巢”,後樓二層並設瞭望射擊孔。
嚴嵩後代已鐵了心,非要弄回金香爐不可,他們不辭山高路遙,也不忌石堅牆厚,數百年間劫擾不斷,時有“黃府寡婦多”之說。黃扆公不但在房屋結構上增強防衛能力,還力促後人習武健身,保家護寶。如訓臣公輕功了得,能用兩指夾住房上滴水板在半空中行走,輕攏雙腿能跳5米多高。有一次同嚴家後人交手中傷斃多人,怕報復遂走南洋。最後每次以黃家死男人、保爐未失而告終。
男人保家護寶的悲壯,帶給女人終生傷痛。這些寡婦持家教子,終老一生,在宏偉壯麗的中憲第中流了多少傷心淚鮮為人知,她們的傷痛延綿一代又一代,最後以金香爐的失蹤才得安寧。
兩件驚天事
黃副使參與查抄嚴嵩前,在京城結識了一位有名的國師,黃扆有七個兒子,其中幾及最為聰明,可是22歲後連考進士皆不中,這一直是黃扆的心病,臨終時囑咐妻子要弄清楚到底存在什麼風水問題。
他去世後,黃家做了顯赫的墓,墓碑連底座超過兩米高,墓的墳塘約20平方米,墓旁有池塘叫養龍池,池旁邊有一塊比墓碑大的墓志銘石碑,池前面有進士牌坊,牌坊前有石馬、石豹左右對立,整個墳墓範圍占地約三畝,氣勢雄偉,墓園中有石馬,故此地叫石馬坪。1936年創辦虎山公學時已把養龍池填廢,1961年縣城從茶陽遷回後出於城建需要,挖掘了黃扆公墓,在棺中只存金箔扇一把,展開弧長約40公分,扇中之字已模糊不清。據說此扇後來交送省博物館。
黃扆公之墓竣工後,幾及公第三次去考進士,還是名落孫山。他的母親相信“風水”有問題,為完成丈夫遺願,特地請來風水師。先看中憲第,又到黃扆公墓察看多時,風水師已胸有成竹,他神秘而嚴肅地對主人說:“一不中移牌坊,二不中填墳塘。”原來建造中憲第時,黃扆公把牌坊門建在大門後作中門,中門沒有超過大門,比大門低0.1公尺,比大門低不符“步步高升”之兆,另外墓墳塘深約二米,墳塘深利藏財,但陰氣太重,地勢低洼難出人頭地,這就是後代子孫考功名之大忌。黃妻按風水師指點,中憲第牌坊門從大門後移到門坪左側(現內牌坊基石仍在),兒子還是考不中進士,最後又把近2米深的墳塘填淺,及幾公才終於考中進士。
史書記載
黃扆,字文斷,大埔縣清遠都湖寮龍崗人。世業農,年十八始知讀書,為邑諸生。慷慨有大志。時學宮門浚井二丈而不及水,扆曰:“豈有是耶?”與工徒亟往省之。泉湧達腹。扆心喜之,頗自負,自是改號及泉。然性嗜酒,家貧不能得。夜讀書山中,朝歸,直鄉鄰事,不受謝,索酒飲而已。然蹭蹬文場,四十不第,發憤將擲去儒冠。故人鄔如領詣督學使力爭之而寢。明年領鄉薦,又明年成進士,時嘉靖三十五年丙辰也。授浙長興縣知縣。長興古城堙(《西山日記》則雲“故無甕城”),址幾不可認,扆涖任三日,急興徒役操畚鍤刻時日以修復之。城完而倭夷至以免,其烏程瀕湖諸境荼毒不可言。復發伏出間要之,俘斬無餘孽。邑有挾邪術倡亂者曰馬道。包松奉為師,一時愚氓翕然從之。賣官鬻爵,價各有差,數日間聚至數千人。扆夜引數卒扁舟造其地,立擒松以歸。馬道遁去,諸黨鳥鼠散。明日扆引松至通衢杖殺之。當道初驚駭,議遣兵剿其地。扆曰:“罪首斃矣,余可不問。”一方賴以生活。以計例行取,擢南京戶部主事,出守贛州。贛水通閩粵吳楚,關征歷任多陋規,扆痛加裁革,或移佐軍儲。贛寇謝任、葉愷者恃險阻,塞山谷,聚眾且數萬,界三百里,耕牧其中,累朝莫問。時稍稍出殺商旅,焚負郭廬舍。贛撫怒以委扆。扆且捕且懷,撫而不殺。嘗單騎入賊壘,立馬愷門,厲聲曰:“為報汝主,黃知府來納降,急出相見。”愷聞而愕然,曰:“若是則知府購吾頭易耳。”令識扆者再往視之。復曰信。愷益倉卒罔措,遷延出見扆。扆曰:“朝廷以汝遐荒窮谷,不之介蒂。乃汝雄才,何甘自托鼠穴中遺棄天日也?”愷曰:“亦嘗抱斯恥,顧無由得悔耳。”扆曰:“未晚也。”於是導以君臣父子天地所以生人之心與人所以答天地之理。不報於今,必報於後;不報於其身,必報於子孫。語出金石,義動山谷。賊盡悽愴,扆亦嘆惋。賊進巨觴,扆曰“小。”笑指所鳴鑼代之。扆己修八尺余,加之酒酣,峨峨列炬下。賊環集觀聽。素聞清風,至此復奇其酒腸,而畏其膽氣。遂稽首流涕,約日受降而別。贛撫忌扆之將成功也,一日忽發兵圍下歷。時扆已先驅往,捉其魁臂笑諭之曰:“酒來。余今日者蹈漢酈生故事,就若輩烹耳。”魁駭哭稽顙,帳下萬餘人莫不哭,稽顙流血,保無使人害公恩信。無何圍迫,扆以先見免,而賊奮怒潰決,殺官兵且盡。禍流三省,乃始就扆畫而平。賊平,扆復請建城其地,設定南縣焉。贛撫敘績,欲以是日困扆。力醉之,盡一石,明日黎明詣軍門謝。贛撫驚曰:“此酒中仙也。何為久與較。”然卒以骯髒不獲用。軍功超秩,僅賜金、進階中憲大夫,擢福建按察副使而已。
時西粵猺獞屢叛,攻破大田諸邑。朝廷以扆雄略,改廣西參議,移鎮永寧。至則帖然悅服。以母憂去,猺獞復叛。及服闋起補,而守贛者失庫金數千,詿扆,降衢州知府。扆曰:“天子命,敢不往?往三月,思故鄉。”楓陰田徑邊飲不可遏,遂病,掛冠歸家,居六年,時憒憒,嘗慨然曰:“長興與贛之人尸祝我勤。(長興張志:“士民肖像松陰庵、思賢樓,與晉江黃光升並祠,稱‘二黃’”)我精神在焉。”一夕飲醉而逝,年六十八。
扆遇事敢任,不計利害,威惠並行。與人坦率無城府。官閩時,按部至莆,聞業師陳璣遭兵燹弗克葬,捐金助之,旁及其兄弟四喪。比里居,為陳、廖二生白冤,竟得應貢為博士。士論多之。子繼章,萬曆甲午舉人。
案:《明史·吳百朋傳》:嘉靖四十二年進右僉都御史撫治鄖陽,改提督軍務巡撫南贛汀漳,與兩廣提督吳桂芳討平河源賊李亞元,程鄉賊葉丹樓,又會師破倭海豐。初廣東大埔民藍松山、余大春倡亂,流劫漳延興泉間,官軍擊敗之。奔永春,與香寮盜蘇阿普、范繼祖連兵犯德安,為都指揮耿宗元所敗。偽請撫,百朋亦陽罷兵而誘賊黨為內應,先後悉擒之。惟三巢未下。三巢者,和平李文彪據岑岡,龍南謝允樟據高沙,賴清規據下歷。朝廷以倭患棘,不討且十年。文彪死,子珍及江月昭繼之,益猖獗。四十四年秋,百朋進右副都御史巡撫如故。上疏曰:“三巢僭號稱王,旋撫旋叛。廣東和平、龍川、興寧,信豐(今江西)、安遠蠶食過半。不亟討,禍不可言。三巢中惟清規跨江廣六縣,最逆命。用兵必自下曆始。”帝采部議從之。百朋乃命守備蔡汝蘭討擒清規於苦竹嶂,群賊震懾。隆慶初吏部以百朋積苦兵間,稍遷大理卿,給事中歐陽一敬等請留百朋剿賊。詔進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巡撫如故。百朋奏春夏用兵妨耕作,宜且聽撫,帝從之。
《天下郡國利病書·贛州府(下)》:嘉靖四十五年,都御史吳公百朋親督參將蔡汝蘭等官兵進剿下歷,搗其巢,賊首賴清規伏誅。先是吳公疏請討賊,奉詔刻期進兵。而郡守黃公扆力主招撫,則請單騎入下歷。吳公佯許之。清規急欲緩兵,聞府主來撫,率眾頓顙待命,且開道護送出境。吳公乘賊懈,急移鎮信豐,檄兵備參政李公佑督諸路兵四萬三千有奇於六月初二日分哨進攻。初三日長沙營把總暴以平首破楊梅巢,斷賊右臂,兵迫大巢,賊出戰皆失利,我兵遂奪神仙嶺險隘。賊懼,退保鐵爐坑。同知李多祚督黃鄉兵衝擊,俘斬甚多。賊猶據砦頂固守。縱火四面焚,賊奔樟木嶺。各路兵奮力急攻。賊度不能支,復奔入羊石、鐃鈸二砦。清規率親信五六百人據銅鼓嶂。嶂為龍川地,昔儂志高所據為窟穴者。汝蘭率勁卒六千人從間道圍守三砦,而自以大兵殿後,又架天車為仰攻計。坐營王如澄冒矢石先登。七月四日破鐃鈸寨。初六日破銅鼓嶂。清規計窮,謀夜走葫蘆岡,為隘兵所扼。及走回苦竹嶂,匿茂林中。副總孔宗周偵知之,領兵搜獲,清規自殺。戮其屍,髮長七尺。下歷平,高砂謝允樟悔罪自縛詣軍門獻地乞降,願為編戶。乃即其地建定南縣。是役也,督撫吳公主之,兵使李公佐之,而奪險摧堅、決策制勝,則蔡參將汝蘭之功為最雲。
《讀史方輿紀要》:江西定南縣本龍南、安遠、信豐三縣地,隆慶元年撫臣吳百朋剿撫下歷、高砂二巢,奏置縣。二年始設定南,仍屬贛州府。三年築城於高砂之蓮塘,周一里有奇。又楊梅山,縣北百里為縣境要隘。嘉靖四十五年賊魁賴清規等為亂。郡守黃扆單騎入下歷招撫之。賊稍懈,撫臣吳百朋督參將蔡汝蘭等進兵,首破楊梅牌,斷賊右臂,遂奪神仙嶺。賊懼,退保鐵爐坑,敗奔樟木嶺,復東走入粵境。官兵追至九曲水。會水漲,賊溺死甚眾,獲渡者趨入羊石、鐃鈸二寨。又徑奔銅鼓嶂。侗鼓為廣東龍川縣地,向為賊藪。既而官軍破羊石、鐃鈸二寨,旋破侗鼓。賊夜走葫蘆洞,不能達,還奔匿苦竹嶂林中自殺。高砂渠謝允樟悔罪來降,於是置今縣。鐵爐坑、鐃鈸寨諸處俱在廣東龍川縣境。九曲水在縣南,東亦接龍川縣界。
《明史》與《天下郡國利病書》、《讀史方輿紀要》皆盛言破賊之功。而《扆傳》則雲“賊奮怒潰決,殺官兵且盡。禍流三省”。余按二方所言皆有未實。當時乘賊不備,必先敗賊,後賊衝出,其用兵必甚費力。賊雖挫敗,而官軍損失亦大。賴清規雖窮蹙自殺,而謝允樟強盛如故。故百朋奏“春夏用兵妨耕作,宜且聽撫”,以一意用兵之人而忽主撫,其窮於應付可知。是扆傳所云“卒就扆畫而平”者為不誣。又“吏部以百朋積苦兵間,內遷大理卿”,是必百朋謀欲避去困難,陰請於吏部者。及後為歐陽一敬奏留,進官巡撫如故,乃不得已用黃扆主撫之策。其情固自可見,而所鋪戰績之非盡實錄也。百朋固亦當時能吏,而此次媢嫉貪功之罪則不可掩。以扆之奇才偉績至為百朋所遏,抑鬱而終,良可慨也。舊志《扆傳》剪裁矛盾,閱者費解,致阮志亦未收及。余故據扆曾孫一淵撰傳,參他紀載別為一傳,並附訂《明史》徒據當時奏報之失,俾讀史者知所辨別焉。謝任即謝允樟,葉愷則不見百朋傳及《天下郡國利病書》、《讀史方輿紀要》,必為謝任所信用賊中稍明理之人。賴清規則不見《扆傳》,蓋紀載互有詳略也。據《天下郡國利病書》云:賴清規本平民,素有機智,嘗從征三浰有功。後為本縣老人,喜為解紛息斗,縣官常委用之。偶以族人獄事乾連,法應配。時一郡倅署縣事,墨甚。聞清規家頗饒,索賄。賄入,不厭其意,再四逼迫之。無奈逃匿,而倅蹤跡之益急,因而聚眾拒捕,遂反。又謝允樟本高沙千長,曾與陳貴爵弟陳貴康斬送貴爵及其子四人從逆余仁珠。是二人皆嘗有功,為官吏所迫而反。知扆之力主招撫非無因也。
人物紀念
今大埔茶陽學前街曾有為黃扆興建的“兩省風紀”坊,湖寮龍崗窠里仍存一座旌表黃扆的石牌坊“中憲第”,1999年9月列為大埔縣文物保護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