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鳳影空來,道天降福瑞。揮劍以往,便破軍披麾。皇城座下,葬屍山骨丘。功乎?孽乎?
東朝的開國之君東始修重情守諾,封他的七位部將為王,以至裂土分權,為後世埋下了動亂的因子。
那七位被封王的部將分別是皇逖、寧靜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東始修與他們義結金蘭,
征戰天下,締建了東朝帝國。提起他們八人,後世之人皆嚮往,讚嘆,那樣共征天下、共享天下的盛事,後世再無。更何況,八人中還有一名女子——風獨影,七將中唯一的女將,七王中唯一的女王。
後世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可與七人比肩,到底是何等的風華可傾倒開國的英主與名將?那是傳說中的傳奇!
編輯推薦
2011年最驚心、最武俠、最浪漫、最唯美的情感大戲
鳳凰兒精美彩插+人物檔案+讀者互動+主題曲+原創配音電影+精美書籤
超值典藏《鳳影空來》真的很好看。
阿月筆功深厚,對文
精雕細琢,尤其對人物的刻畫也很精緻。小說大氣不失典雅,古樸不失風韻,所塑人物可歌可泣、可悲可憫。阿月寫文用誠意感動讀者,讓讀者在文字中呼吸愛。
——《步步驚心》作者桐華鼎力推薦
作者對人物刻畫精準,性格突出,女主風獨影,巾幗女將,金戈鐵馬,心若琉璃,玉人無倫,月華似水。男主久遙,仙人謫降,風華綽約,清逸脫俗,淨若初雪,朗若青空。文風時而大氣磅礴,跌宕起伏;時而溫柔繾綣,恬淡細膩,勾畫了
新武俠小說新的篇章。
作者簡介
傾泠月,女,出生於湖南
湘潭,
讀書時學的是會計專業,卻從未從事過一天會計工作,曾於廣東流浪數年,現於家鄉小城某公司就職。性懶惰,愛遊歷,喜歡一切美好的人事物景,厭煩一切無聊的束縛,嚮往靜水流深之境,願以
有涯之生漫漫求索。作者見多識廣,語言輕鬆
小言,風格大氣凌然,描寫細緻,筆功獨到。作者冬粉群龐大,且忠心追隨。各大文學網站,
網路社區,百度貼吧,部落格,微博等,冬粉數以萬計。
2006年,她以一部《
且試天下》一舉成名,橫掃
晉江、
紅袖、起點、四月天、連城等多家文學網站,其作品文風瑰麗,筆法靈動,大氣磅礴,古文功底深厚,是歷史言情類小說的領軍人物。贏盡無數口碑的處女作《
天霜河白》塵封三年,23次修改,壓軸巨獻。讀者期待已久的《且試天下》前傳《鳳影空來》,經作者精雕細琢,大氣不失文雅,即將重出江湖,再創暢銷神話。代表作品:《且試天下》、《天霜河白》、《
蘭因·璧月》、《鳳影空來》等。
最喜歡的顏色:黑白及淺色。
最喜歡的書:《飄》《荊棘鳥》(排名不分先後的喔)
最喜歡的電影:《飄》
最喜歡的人:(最喜歡也就等於最愛吧)父母。
最感動的事:白芳禮老人
作品目錄
上卷——何彼濃矣·唐棣之華
序曲
第一章——人間龍鳳
第二章——雲淵攀鳳
第三章——天下何限
第四章——風雷怒·魚龍慘
第五章——風采妙·凝冰玉
第六章——月潮如訴
第七章——雲誰之思
第八章——我心匪鑒
第十一章——心事同漂泊
第十二章——悲歡一線隔
第十三章——盈盈一水間
第十四章——諸生何辜
第十五章——角聲滿天秋意寒
終曲
相關文案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一顫,手一縮,卻沒能抽離,他的手握得越來越緊,緊到骨頭髮疼,剎那間,她眼中酸意上涌,驀然仰首,姿態如高傲不屈的鳳凰。
他側首看著她,她仰首望著天空,彼此的手緊緊握於一處。
那一刻,忽然希望就這樣瞬間老去,便是一生一世,便到了滄海桑田,便成全了
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引子(舊版)
笛聲如春日細雨,
輕綿清悠地飄灑於天地,萬物沐霖,初展新顏。
貫天而下的劍光氣勢萬鈞,若雪色烈焰於半空綻放,冷冽的焰芒如冰針撲天蓋地灑下,萬物無所遁藏。
銀光沖天而起,夾一線緋紅若絢麗的長虹迎向半空中的
雪焰,輕緲飄遙,卻如柔風絲絮散布天地,綿綿不絕。
驀然,笛聲一轉,剎時化為暴雨雷鳴緊促激烈,又若萬馬奔騰地動山搖,頃刻又若千軍擊發殺氣騰騰!
雪焰與長虹於半空交匯,剎時焰濺虹飛,天地間綻現無數炫陽,萬道華光覆宇,千重劍氣交縱,如穹劍意籠罩,萬物屏息。
絕世的劍術,罕世的高手,那是任何一個習武之人皆夢寐以求的境界,那個任何一個愛武之人皆願搏命以睹的比試。
漢白玉築成的三丈高台上,有爽朗的聲音穿透層層劍氣遠遠傳送。
“快點下注!快點下注!過時不候!”
那囂張的吆喝聲出自一個全身金光閃閃的男子。金色的束髮冠,金色的短裝武服,頸上套著的金項圈墜著一塊金燦燦的長命鎖,兩條結實有力的胳膊上各套一隻豹形金臂環,手腕上還套著兩個豹頭鐲子,以至他身形稍有晃動便一陣金光流溢,晃得人眼都睜不開。
“喂,小八,你到底買誰?快點下注。”金衣男子吆喝著身旁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台中比斗的黃衣男子。黃衣男子有著一張圓圓可喜的娃娃臉,以至他的模樣看起來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無法確定到底多大年紀。
娃娃臉的小八再緊緊看一眼台中的比斗,然後回頭狠狠的看著金光閃閃的男子:“六哥,我這次賭二哥勝!下注十金葉!”
“好,好,好。”被稱為六哥的金衣男子伸出手,“金葉拿來!”
小八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葉,細細的數了一遍,戀戀不捨的看一遍,然後一咬牙一閉眼一張手頗有壯士斷腕之氣概地道:“給你!”話一落,但見金光一閃,掌中的金葉便不見了影兒。
“還是小八爽快。”老六笑眯眯地動作迅速地將金葉收入錢袋,順手摸摸小八的腦袋以示誇讚,轉過身又開始催促他人。“三哥、五哥,你們決定了沒?快點啦,小八都下注了。”
“嗯……”一名著藍色長袍有著一雙慧黠帶笑的眼睛的男子伸出長指敲敲下巴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後道,“這樣吧,這次我賭他們依然不分勝負,賭十金葉。”
“好,金葉拿來。”老六不待藍衣男子主動掏錢便已伸手從他腰間掛著的錢袋裡掏出十金葉放入自己錢袋。
“財迷!”小八見之恨恨叫一句。
老六聞言依舊笑眯眯的,只是糾正了小弟一句:“記得要叫‘
財神’!”說罷又轉頭催起那著青衣面貌斯文的男子,“五哥,你決定了沒?三哥和小八可都下注了。”
“嗯……讓我再想想。”老五凝目盯著台中斗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呀!二哥這招‘滄海無蝶’竟練成了,看來他的‘無
焰心法’已練至第九層了,七妹這次可能要輸了,那我賭……啊!七妹竟使出‘鳳翼蔽天’!她的‘鳳影心法’難不成已練成?那二哥這次豈不贏不了了?那我賭……啊!二哥回了一招‘蒼山無雪’!天啦!二哥已練成‘無焰心法’了!那這次他們誰贏啊?”
“五哥,先別管他們都練成了什麼,先說說這次你賭他們誰勝吧?”老六打斷五哥興奮得有些
語無倫次的話。
“他們誰勝?這得讓我想想啊。”老五矛盾的看著場中,“啊,七妹這招……這招是‘雪鳳舞空’!六弟,七妹真的練成‘鳳影心法’了啊!我賭……啊!不行,二哥這招……這招竟是‘蒼茫無日’!厲害啊!七妹躲不過了……啊!不行……七妹這招是……是‘鳳嘯九天’!”
老六眼見老五光顧著場中的比斗,於是一邊問他“五哥,你還下不下注?”一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探入老五的錢袋。
“啊!二哥的這招可是‘
焰心無血’!”老五大叫著揮舞雙手,卻正好打在六哥手上,那剛抓到手的金葉便又掉回錢袋了。
老六仔細打量了一下老五興奮得發光的臉,以判定剛才是碰巧呢還是五哥的有心之為,最後他決定還是不存僥倖的好,於是道:“五哥,不管你賭誰勝,我先幫你作主下注十金葉。”說罷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五哥錢袋裡抓出一把金葉,然後迅速後退一丈遠。
“六哥,抓到多少?有多的沒?多了要平分!”小八趕緊湊過去。
“不多不少正好十金葉。”老六攤開手掌晃了晃,然後一把收入錢袋同時還不忘兄長之責教導小弟一番,“小八,做人要知道見好就收。”
老五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這邊,然後注意力又回到比斗中。
“既然都下注了,便可以看結果了吧?”藍衣男子———老三輕飄飄拋來一句。
“比試還沒完呢,三哥。”小八盪開可愛的笑臉。
老六也道:“他們哪次比試不要個幾天幾夜的時間,三哥別急。”
老三抬首看看天,道:“巳時已過半,等下日頭越發的曬人,所以……”
“所以什麼?”老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就連小八也盯緊他。
“所以還是早點結束的好。”老三說罷只見他手掌一翻,屈指一彈,便見一物疾速飛出。
“三哥你又想作弊!”小八趕緊吼出。
“老三你又想耍什麼鬼計?”老六目光追著那指尖彈出的東西,“你若襲擊他們任何一個,呆會可有你受的,到時可別叫我救……”他的話忽然卡在了喉間。
原本激昂的笛聲驀地
嘎然而止,於是那滿天飛縱的劍氣忽然失了銳氣,絢麗的劍光也瞬時散去,露中半空中恍如猛然失去憑依而急劇下墜的兩道身影,眼見即要摔落在地時,又見那兩道身影迅速一個翻身,然後穩穩落在地上。
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年約二十七、八的年紀,著一襲紫色長衣,面貌冷俊,身形挺撥如松,卻是冬松披雪,周身一股冷厲
肅殺之氣,偏身後披一件紅如焰火的披風,襯得那人便似冰中裹焰,冷中帶熱。
女的年約二十歲,長眉入鬢,鳳目盈光,著一襲白色羅衣,寬大的廣袖上以金線繡有繁複精緻的鳳羽,衣袖飄飄間,鳳羽
華燦,倒真似是鳳翅招展,那本是素潔雅淡的白衣反是變得極其華麗高貴。
“老四,你在搞什麼?”紫衣男子冷冷地問道。
“與我無關。”優雅輕淡的嗓音不緊不慢的道。出聲的是高台邊緣白玉欄桿上盤膝坐著一名墨衣男子,發如烏檀,膚白賽雪,容顏之俊美遠勝常人。他抬手晃晃手中的白玉短笛,一顆小石子正嵌在笛孔中。
而那一邊卻已嚷開了。
“三哥,你作弊!六哥,這次不能算!把金葉還我!”小八一邊沖藍衣的老三吼道,一邊抓住老六的手不放。
“怎么能算作弊,我又沒阻攔或打斷二哥與七妹的比試,我只是覺得四弟的笛聲吵得我耳朵不太舒服所以讓他稍稍歇一會兒罷了。”老三老神在在的道。
“狡辯!你明明知道此次比試二哥和七姐每招每式皆暗合
四哥的笛聲!笛聲斷了他們還怎么比?臭三哥,你果然是個鬼計小人!”小八眼睛睜得圓圓的瞪著三哥。
“暗合笛聲?我怎么不知道?二哥和七妹何時說過?”老三滿臉無辜地問道。
“你……你……你……”小八還要再說,卻被打斷。
“願賭要服輸,小八。”老六手腕一轉便從小八的雙爪中掙脫,然後退後一步,“明著告訴你,你的十金葉是不可能還給你的。”
“六哥……”小八身一動雙手又纏上老六,滿臉委屈的道,“這次明明是三哥搞鬼的。”
“撒嬌也沒用。”老六手一揮擺脫小八,然後轉身對正凝著眉頭為比試突然中斷而惋惜的老五道:“五哥,比試完了你都沒說賭誰勝,此刻機會已過,便也算輸了。”
老五還在扼腕嘆息,所以對於老六的話沒有應答。
“那我總贏了吧?”老三笑得和譪可親。
“三哥。”老六回頭,笑得更是和氣招財,“這次比試的結果是‘半途中止’,而不是‘勝負未分’,所以你還是輸!”
“不愧是‘鐵雞將軍’。”老三聞言也不惱只是搖頭吐出一句。
“六哥。”小八指尖扯扯老六光燦燦的金衣。
小八圓圓一張臉笑得如元寶娃娃般可愛,伸出一手攤在他面前:“不要多了,退我五金葉。”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老六聞言扯起臉皮笑笑:“什麼時候見過進了我錢袋的還會跑出來的?”
“真的不給嗎?”小八再追問一句。
“當然。”老六拍拍錢袋道。
小八也不著急,要笑不笑的盯了老六一眼,然後抬腳便往台中走去,也不過一眨眼,他便到了那紫衣男子與白衣女子身旁。
剛才激烈的比斗突然中斷,以致紫衣男子與白衣女子都差一點岔了氣,為免經脈受損,落地後都先坐下調息。兩人皆是絕世高手,不過運氣一周,便已通體舒暢了。
“七姐。”小八睜大圓圓的眼睛好不惹人疼愛的看著白衣女子。
老七起身,她下巴微微抬起,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高傲。“小八,你剛才吵吵嚷嚷著乾么?”
“七姐,你的‘鳳影心法’練成了?好厲害啊!”小八滿臉的崇拜之色,可緊接著又重重嘆一口氣,“唉,要不是三哥打斷了
四哥的笛聲,這次本來說不定可以和二哥分個勝負的。唉……”他再次幽幽嘆一口氣,“都怪三哥啊。”
老七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小八,然後移眸望向那邊正開導五哥的三哥,輕輕吐出一句:“原來這樣么。”
一個“么”字還沒吐盡,小八隻覺得眼前劍風掠過,再轉頭,便見一團劍光將老神在在的三哥籠罩。
“七……七妹,有話好好說啊,不要一言不發便刀劍相對呀!”老三頓時被刺了個手忙腳亂。
“誰—叫—你—多—手!”老七一字一頓吐出,手中長劍招招不離三哥面門。
“七妹……七妹住手,要知道哥哥是
斯文人,哪能陪你這么玩,再玩下去就要閃了腰了。”那密不透風的劍光令老三無法招架,趕忙一閃身躲至老五身後。
“哼!”老七冷冷一哼,手腕一抬,劍光便從老五另一旁直削向老三。
“啊!”老三一聲驚叫,瞬間側首躲過這奪命一劍,“七妹住手呀!老五,你還不勸勸!”說罷又一貓腰躲過勾魂一劍,“啊……七妹……住手啊……老五……老五……”
無論老三躲向那一邊,那劍光不是如影相隨便是迎面而來,雖還未曾被刺中卻已叫老三驚出滿身冷汗,連連呼叫老五相救。奈何老五卻只是呆立著,似被這突然的變故嚇著了,滿臉的猶疑,似不知到底是要先救下身後的三哥還是先勸阻身前的七妹,一雙溫和的棕眸左轉轉右轉轉
徘徊不定。
小八看著狼狽躲閃的老三很是無辜的一笑,然後轉身蹭到冷眼看著的紫衣男子身邊:“二哥,你剛才好神勇啊,小八就知道這次肯定是二哥勝的!”
二哥哥眉頭一挑,不置可否的看著小八。
“二哥,剛才六哥又利用你和七姐的比試設賭局騙人呢。”小八指指那邊正拿著錢袋數著金葉笑得滿臉開花的六哥,“他剛才坑了我十金葉,那十金葉我本來打算是要買一壇‘屠蘇’,等二哥贏了七姐後慶賀的。”
小八的話一說完,眼前便紫影一閃,而正數著金葉的老六聞得腦後風聲正要飛身閃避之時,卻只覺面上一寒,然後手上一輕,錢袋便飛走了。
“我的金葉!”老六肉痛的叫道。
二哥目光看著劍尖,上面正掛著老六的錢袋。
“二哥還給我!”老六想要上前搶奪,可看看二哥手中寒意森森的寶劍,再想想和他動武的結果,便只有原地止步。
二哥將劍尖一挑,那錢袋便飛入小八手中。
“小八,買十壇。”淡淡吩咐一句,二哥還劍入鞘。
“那是我的金葉!”老六心痛的喊一句,“至少要分我五壇。”以他的本事,五壇“屠蘇”一定可以賣出千金,到時一樣可以賺回來。
“六哥。”小八很甜的喚一句,眨眨眼睛道,“我全送給二哥喝。”
“小八,不要做得太絕喔。”老六眯起眼睛非常和氣地看著弟弟。
小八掂量了一下,然後道:“兩壇。”
“三壇。”老六三指一伸。
“好,成交。”小八利索地點頭。
這邊達成了和睦之約,而那邊卻依傳來老三的聲聲慘叫。
“七妹……啊!燕歸樓小燕兒送我的鴛鴦繡囊……七妹……我……住手呀……我……老五你還不幫我……二哥……你……你別光看著啊……快來攔著七妹啊……小纖兒送我的紫晶
星冠……七妹……四弟!四弟!你快叫七妹住手啊!不然你就要少一個最聰明最能幹的哥哥了……”
“好可憐的三哥。”小八看著在七姐劍光下狠狽逃竄的三哥好不同情的道,似乎完全忘記自己才是禍首。
“自作自受啊。”老六卻毫不同情,“明知道七妹最討厭比試被打擾的,她生起氣來是寧肯動手也不肯動嘴的,這下可有他受的了。”
“不知道這次誰會救他?”小八目光看看袖手一旁的二哥,再看看白玉欄上悠閒笑看的
四哥。
“要不要再賭一次?”六哥眼睛又是一亮。
小八回頭看他,簡單又肯定的吐出兩字,“不要!”
“膽小!”老六丟下兩字,然後轉首看猴戲。
小八完全不在意,“我最小嘛,膽兒小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四弟……四弟你吱吱聲啊……”老三此刻已是衣破發亂汗流浹背,與先前的瀟灑俊逸完全不能相比。只是被他拿來作擋劍牌的老五卻依是完好無損,連
鬢角的一絲髮絲都未被挑起,足見老七武藝之高妙。
“七妹的武功又有長進了。”老六喃喃著。
“二哥看來真的不會管了。”老六看看那抱劍一旁連動動小指頭的意思都沒有的二哥。
“那唯一能接七姐劍招的便只有四哥了,只可惜啊……”小八似是無限遺憾。
“可惜四哥啊……對外人向來慈和有禮,對自己兄弟那是欺負到底!”老六搖頭嘆息,可眼中儘是幸災樂禍。
“七妹住手啊……”
“我決定了,等下就要拖三哥去燕歸樓,請他喝酒都行,他這副模樣一定要讓
那些個喜歡他的美人好好看看。”小八圓圓的眼睛格外晶亮起來。
“幾位將軍,陛下已在聚龍殿等候兩個時辰了。”
台上正熱鬧著時,台下忽傳來尖細的叫喚聲。
“陛下讓
老奴來問問幾位將軍,這次需不需要他再等個五天五夜?”
高台下一名內侍扯著嗓子叫道,並不是不能爬上高台,而是以往的經歷告訴他,為著小命要緊,還是不要爬的好。
“看來這次是大哥救了他,運氣真好。”老六嘆口氣道,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
“嗯。”小八同意,頗是遺憾道,“而且我沒機會拖著這模樣的三哥去燕歸樓了。”
果然,他們話一落,便見白玉欄上的老四輕輕一躍優雅落地,袍袖飛揚間,說不盡的風流寫意。
“七妹,你也累了吧,我們去聚龍殿喝杯茶歇息一下。”
“好。”話音一落,劍光便收。
“呼!得救了。”老三擦著汗。
老七卻是一臉的
氣定神閒,笑吟吟地看著形容狼狽的老三,道:“三哥,下回若二哥不得空時,我便來找你練劍吧,你這身輕功有助我提高出招的速度。”說完後滿意地聽到老三一聲慘呼“不要”後她才還劍入鞘。
“走罷。”老四招呼二哥一聲,然後似有意似無意的瞟一眼小八。
小八趕忙湊過去,笑開一張討喜的娃娃臉,“
四哥,小弟又得了五壇‘屠蘇’,晚間給你送過去。”
“嗯。”老四臉上的笑柔淡如春風。
一旁的老六聽得湊過來:“小八,你豈不虧了?”
“有嗎?”小八皺皺鼻子,“四哥五壇,六哥你三壇,二哥一壇,我一壇,十壇正好。”
“六哥,寧得罪武功蓋世的二哥也不要得罪完美無缺的四哥。”小八壓低聲音。
老六想想,然後頷首深表同意。
經過他們身邊的老七聽得這話,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呼!”另一邊老三長長呼一口氣,終於保得一命啊。
“愛玩的結果。”老五不鹹不淡的道一句。
“還說呢,老五你太狠心了,都不出手幫我一下。”老三不思悔改。
“果然是活該。”老五搖搖頭抬步而去。
老三整理好衣冠卻見高台上已無人,趕忙追了去,“你們也等等我啊。”
“不知道這次大哥找我們有什麼事?”
“只要他不是向我們訴苦御史的諫言有多煩就行了。”
……
隱隱的話語傳來,以二哥為首的七人有說有笑有吵有鬧的在莊嚴富麗的皇宮內悠然穿越,漸行漸遠,終隱沒於層層宮闕中。
那是元鼎元年,東朝帝國初立之時。
那意氣風發的七人是東朝帝國赫赫有名的七大將皇逖、寧靜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而等候在聚龍殿的便是東朝帝國的開國之君東始修。
他們八人布衣出身,憑著己身才智武功縱橫天下,締建了強大的東朝帝國。
那是史上奇蹟般的壯麗功業。
他們八人義結金蘭,無論是少時的艱難困苦,還是今日的富貴權尊,他們情義不變,親如一體,同住在這巍峨的皇宮。
那是史上神話般的綺麗傳奇。
那時,一切皆美好無憂。
(新版)
巍峨的帝城裡,最富麗莊嚴的莫過於皇宮,而皇宮裡最醒目的莫過於最中心的八荒塔。八荒塔是一座高約十丈的八角高樓,是帝城最高的建築,與它隔著數丈遙遙相對的是凌霄殿,這一塔一殿同為皇宮禁地,無詔無旨者,概不許入內。
可此刻夕陽緋艷,霞光滿天,卻有一道纖影於重重宮闕之上飛縱而過,只是其速度太快,那些侍衛偶有抬頭者,目中也不過白光一閃。
那纖影眨間眼便到了凌霄殿前,因是禁地,大殿前後全無人息,侍衛們都是守在數丈之外。
借著滿天霞光可看清,那道纖影是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一身白衣,黑髮垂肩,清眉俊目,額間墜著一枚以米粒大小的黑珍珠串著的半寸長的月形白玉飾,雖容色稚嫩,但眉宇間透著一股遠超她年齡的清逸氣度。
白衣少女抬頭看著上方的匾額,其上墨底朱筆題著“凌霄殿”三個隸書。她微微一笑,想就是此處了。
輕輕推開殿門,抬步入內,再輕輕合上門,然後舉目望去,便見殿中正前方的牆上掛著數幅畫像。少女看著那些畫像,腳下緩步移過去。
牆上共有九幅畫像,畫著八男一女,畫裡的人眉目栩栩,形神入微。少女的目光一眼便停在了唯一的那張女子畫像上。畫像上的女子頭戴九旒冕冠,身著白色朝服,長眉鳳目,容光清艷,可那微抬的
下頷顯露出她高傲而倔強的性格,且眉梢眼角間流溢著一種
劍鋒般的凌厲氣勢,令人見之即生出畏縮之心。
“原來她是這樣的……”少女看著畫像上的女子喃喃著。
她這刻心緒略有激動,是以鬆懈了心神,等到她發覺另有來人卻為時已晚,腳步聲已到了門口。她反射性轉身,殿門輕輕推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少年。
黑衣少年顯然也沒料到殿中有人,吃驚的定在那兒。
兩人四目相對,依稀有著似曾相識之感,卻不知何時何地曾相遇。
面對如此突變,白衣少女
先聲奪人,擺正顏色喝問道:“你是何人?”並同時細細打量著黑衣少年。年約十五、六歲,修眉秀目,面如美玉,動靜間透著一種滲骨的雍雅之態,可最奇異的卻是他額間墜著一枚以米粒大小的白珍珠串著的墨玉月飾,除卻顏色不同,簡直與她額間的一模一樣。
在白衣少女打量的同時,黑衣少年也驚異的打量著她,耳聞喝問,眸中流光一閃,溫溫雅雅一禮道:“我是大皇子的伴讀,請問你是?”
白衣少女早有防備,於是下巴一揚,頗為傲慢的道:“本宮的名諱豈是你能問的!”她這刻不曾照鏡子,否則她會發現自己此刻神態倒有三分肖似畫像上的女子。
“喔,原來是公主。”黑衣少年是個心思複雜之人,此刻禁地相遇,雖存有疑惑,可看白衣少女氣度不凡,顯然不是平常女子,且自己不想驚動宮中之人,所以並不細究其真假。
“此為禁地,你身為伴讀,何以來此?”白衣少女再問。
“喔,我聽大皇子說這殿中有開國君臣的畫像,一時好奇便悄悄來看。”黑衣少年答得不緊不慢的,看到白衣少女眼中閃過亮光,他心中暗暗一笑,然後趕在白衣少女開口前又道,“公主既說此為禁地,何以也至此?”
白衣少女一愣,但瞬即擺足了嬌蠻公主的姿態,“本宮也是好奇這殿中的畫像,你要是敢去告密,本宮就叫皇兄砍了你的頭!”
“不敢。”黑衣少年微微垂首,然後又抬頭看著少女道,“既然我們都是悄悄來看畫像的,那我們就互守秘密如何?”
他說話時目光清湛,神色誠懇,可不知怎的,白衣少女瞅著他這模樣便有伸爪去抓破那張寫著
謙謙君子的麵皮的欲望。當然,此時此刻,她抑制住自己的衝動,放低了聲氣道:“好吧,我們彼此保守秘密。”
黑衣少年得到應允,於是點頭一笑,抬步走入殿中。眼光往牆上的畫像望去,一幅一幅的看過去,待看到左邊第二幅畫像時目光一頓。那畫上畫著的男子頭戴九旒冕冠,身著黑色朝服,容顏之俊美遠勝常人,此刻只是看著畫像,便讓人目有玉色霞煙之感,若看著真人,還不知是何等的驚艷絕倫。
“這位豐昭王當年被譽為大東第一美男,只看此畫像便可知其是真真正正的‘美人’呢。”冷不防耳邊傳來白衣少女略帶笑謔的輕語。
黑衣少年轉頭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史載其‘風姿特秀’,自然是容貌不凡。”
這一笑,如幽蘭悄綻,隱隱似有暗香潛來,讓白衣少女看得一呆,片刻反應過來,略有羞惱。她本是性情灑脫之人,卻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少年心底便奇異的生出戒備,可戒備之餘似乎還有一種介乎欣賞與討厭之間的感覺,所以看著少年笑得好看,便忍不住想打壓,“你比他還差一點。”
不想黑衣少年卻不介意,反道:“多謝公主誇讚。”
白衣少女又一愣。
“既然這位豐昭王是大東第一的美男,公主說我只差一點,那便可算第二了。但豐昭王早已作古,那我豈不是當世第一。”黑衣少年笑得溫文爾雅。
白衣少女本是貶人,不想反成了誇人,一口氣堵在胸口甚為不適,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很像一種她很不喜歡的動物,特別是那眉眼配上那樣的笑,於是她鼻子一皺,嘴角一撇,“狐狸在笑。”
這回輪到黑衣少年發愣了,想他自小到大,誰人不誇他如玉之謙美,如蘭之風雅,何曾被貶為野畜過。
白衣少女見他發愣,心口的氣順了,於是轉過頭繼續看畫像,一邊看一邊點評,“這人一身金光閃閃,忒俗氣!哎呀,這人一張娃娃臉,看著比我還小……”
黑衣少年見她自顧看畫去了,便也轉過了頭望向牆上的畫像,只是目光一移,輕輕“咦”了一聲。
白衣少女聽得,不由側目往黑衣少年看去,卻見他盯著右側最末一幅畫像,奇怪道:“這人是誰?大東開國一帝七王,本是八位,何以卻多了此人的畫像?”
白衣少女從進來起便知多了一幅畫,但她那時注意力全在那幅女子畫像上,沒甚在意那多出的一人,這會聽了黑衣少年的話,再移目望向那幅畫像,一望之下心頭也生驚異。
牆上的九幅畫像,當中之人頭戴
十二旒冕冠,身著
龍章朝服,氣度威嚴,顯見身份最為尊貴。而在其畫像稍下方,左右分別並列四幅畫像,其中七人頭戴九旒冕冠身著袞服,唯有右邊最末畫像上的人卻未著袞冕,只是一身常服,而且九幅畫像中著袞冕的八人畫的皆是正面,唯有此畫中人是畫著背影。
“這人是誰?為何背對天下?”白衣少女亦禁不住輕語道。
那畫上的人看身形是一名男子,高高的山巔上,其寬袍烏髮,迎風而立,只一個背影,可那種疏狂灑逸的氣度幾欲破畫飛出,甚為懾人。而且,既然這人畫像懸於凌霄殿,必是對江山有功者,那為何這人卻要背對江山呢?
“背對天下?”白衣少女無意的一句話卻讓黑衣少年心頭一震。背對天下,是不願面對天下?還是不能面對天下?他看著畫像上的男子,眸中閃過明光,“這可是有意思了,原來凌霄殿中不止八人畫像,只是這個要背對天下的人又是誰呢?”他仿佛自言自語,面上露出淡淡的別有深意的笑容。
白衣少女也甚是不解,“真奇怪,史書上明明說凌霄殿里懸掛開國帝將八人畫像,並沒有說九個人啊。”
兩人對著那幅畫像,一個疑惑,一個玩味。
目光再望向其餘八幅畫像,他們與此人同列其中,定然全都知道答案,只是他們永遠不會回答。
“威烈帝,皇武王,寧睿王,豐昭王,白文王,華康王,風肅王,南翼王。”黑衣少年目光緩緩掃過畫像上那些過往的英雄,心頭生出激揚之情。然後目光定在最後一幅畫像上,“八人為功勳蓋世的開國帝將,
金蘭之誼更為後世景仰,卻在他們八人的凌霄殿里掛上另一人的畫像,其中因果絕不簡單。”
“這個人……我一定會弄明白他是誰的!”白衣少女目光定定望著畫中男子。
“喔?”黑衣少年側首看著少女微笑,不知為何,他心底有一種感覺,他與白衣少女還會再見的。“不如我們打個賭,看誰能將此中因果查得最為詳盡清楚。”
白衣少女側首看他,目光清亮,“好!不過輸了的人要怎樣?”
“輸了的人……”黑衣少年眸子微微一彎,看著目秀神清的少女,然後轉頭望向畫像上的那些曾經的傳奇人物,“輸的人永不能背棄贏的人!”
“嗯?”白衣少女對於這個賭注微有怔愣。
“你敢嗎?”黑衣少年回眸看著少女,純黑無瑕的瞳眸深深的看不到底,卻隱隱帶著蠱惑似的期待。
一瞬間,少女心頭微動,於是伸掌,“有什麼不敢的,一言為定!”
“好!”黑衣少年伸手。
“啪!”兩人擊掌為信。
“明年的今日我們再於此相會,以定輸贏。”
畫像看完了,此行目的已達。
走出凌霄殿後,兩人分頭離去。當他們再次相逢時,彼此卻又都
心照不宣的“忘懷”此事。當然,那都是後話。
而在當年的當時———
黑衣少年回去後,秘密的找出家族封存著的一些古遠札記。
白衣少女回去後,找尋的則是自己的兄長:“寫月哥哥,凌霄殿里為什麼不止八人?那另外一人是誰?”
博學的月秀公子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望向遠處長空,輕輕的微帶嘆息道:“那可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哥哥放心,我給你備了茶,還備了許多點心。”白衣少女獻寶似的從身後提出竹籃,“我們就在這桃花樹下說故事吧。”
兄長看著
風塵僕僕歸來的妹妹,愛憐的點點她的鼻頭,“好。”
春風拂過,桃花樹下落英紛紛,仿佛下了一場粉色花雨,輕舞飛揚里,俊秀的少年與少女倚坐桃樹,襯著雕樓玉宇,碧空流雲,一切都美如圖卷。
“三百多年前,布衣出身的東始修與其結義的七位弟妹皇逖、寧靜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憑著己身才智武功征戰亂世,最後一統天下,締建了強大遼闊的大東帝國,那是史上奇蹟般的壯麗功業。爾後身為長兄的東始修登基為帝,年號‘元鼎’,封賞其弟妹無數榮華,並八人同住於帝都皇宮,真正做到福禍與共,那是史上神話般的綺麗傳奇……”
清幽如詩的嗓音娓娓道來,鋪開一卷壯麗的山河圖,揭開一段塵封的歷史。
媒體評論
名家推薦
>>>小說時而大氣磅礴,跌宕起伏;時而溫柔繾綣,恬淡細膩。既有古典文言的大氣,又有現代言情的婉約。
>>>小說構思精妙,情節曲折,扣人心弦,開創了東朝八兄妹傳奇的江湖故事。唯一的巾幗女將風獨影與故事中的男主能力與智慧相當,文從小處著眼,大處落筆,女強但不虐,並處處充滿了溫情。
>>>家國天下、結義恩仇、
分庭抗禮、巾幗女將、俠骨柔情、仙人謫降、愛恨慟天,
景中有景,畫中有畫,譜天下動容之風姿,盡風花雪月之浪漫。
讀者評論
四月天讀者 蘆葦香
>>>一直很喜歡風獨影,說不上為什麼。《鳳影空來》也是我唯一追的文,越看越喜歡。早已注定的結局,無力回天,只能看著她依著命運的軌跡一步步深陷,一步步無悔地走下去,那種虐到極致的
虐心感覺,刺激了麻木了許久的心和乾涸了許久的淚腺。
四月天讀者 瀠舲
>>>《鳳影空來》連載至今日,讓我記憶深刻的不是那個才貌雙全的
大東第一美男
豐極,也不是那個用一點一滴的行動感動風獨影的久羅三王子
久遙,而是那個無論成敗與否,無論功過是非一肩承擔的大哥東始修。
讀者 沈陌辭
>>>一路追逐阿月的文字而來,深深喜歡上了她所塑造的那異樣世界。《鳳影空來》中太多的人物,糾結的人心痛。越到後來,故事的情節,人物的感情越是跌宕起伏,緊湊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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