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達爾維什1941年出生於巴勒斯坦北部村莊比爾瓦,1948年
以色列建國後,他的家鄉被焚毀,興建新的以色列定居點。年幼的達爾維什隨家人前往
黎巴嫩逃難,後遷居被以色列占領的
海法讀完中學。1960年代,他加入了同情巴勒斯坦事業的以色列共產黨,任該黨機關報的編輯,詩歌創作由此開始。
因被指控“思想激進”,達爾維什遭到以色列當局的長期監視,先後5次被捕入獄。1970年,達爾維什前往
莫斯科社會科學院學習一年,後前往
開羅,任職於
埃及《
金字塔報》作家俱樂部。1973年,他開始定居
貝魯特,任《巴勒斯坦事物》月刊主編。1982年
黎巴嫩戰爭爆發,他被迫輾轉於
敘利亞、
突尼西亞、
約旦多地,後前往法國主編文化刊物《迦密山》,在
巴黎斷斷續續生活了10年。
1987年,他以無黨派人士身份當選為
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執委會委員,並應
阿拉法特之邀起草《
巴勒斯坦獨立宣言》。1995年,隨著巴勒斯坦在
約旦河西岸成立自治政府,達爾維什選擇回歸祖國,定居
拉姆安拉和鄰近的約旦首都
安曼。2008年8月9日,他於美國
休斯敦赫爾曼紀念醫院接受心臟手術意外失敗辭世,享年67歲。巴勒斯坦為其舉行國葬,遺體被安葬於拉姆安拉。
個人作品
第一次中東戰爭結束後,達爾維什流落到被以色列占領的海法定居。在此度過的青年時期,是詩人創作的第一階段。其間,他陸續出版了《無翼鳥》(1960)、《橄欖葉》(1964)、《
來自巴勒斯坦的情人》(1966)、《黑夜盡頭》(1967)、《鳥兒死在加利利》(1969)、《我的愛人從夢中醒來》(1970)等詩集。這一時期,達爾維什親歷了祖國淪陷、無家可歸的不幸,也參與了收復故土、追求自由的抗爭。他的詩歌(其中不少是在獄中寫就)敘述了自己“被從故土連根拔起”的苦難,也表達了堅貞不屈的意志。這一階段詩作的基調是悲憤的,但也流露出對正義事業的信仰,對回歸家園的信心;詩風總體上通俗曉暢。因此,他被冠以“愛國詩人”、“抵抗詩人”的稱譽。
自1970年開始,達爾維什先後在莫斯科、開羅和貝魯特等地流亡,並在貝魯特工作近10年。這一時期,他陸續出版《我愛你或者不愛》(1972)、《7號的嘗試》(1973)、《那是她的圖像,這是情人的自殺》(1975)、《婚禮》(1977)、《高影讚歌》(1983)、《海之頌的圍困》(1984)等詩集,以及散文集《關於祖國的事》(1971)、《平常悲傷日記》(1973)、《別了,戰爭……別了,和平》(1974)。客居他鄉,頻繁出入車站、碼頭和機場,詩人深切體會到無家可歸的悲慘,對個人與祖國命運的思考也趨於冷峻。流亡生涯的艱辛,對故土和祖國的思念,成為詩人第二階段創作的重要主題。較之前期,這一階段的詩作更有深度、複雜性和抒情意味,意象更加豐富而密集,基調是沉鬱、深沉的。部分作品是長詩,具有戲劇化探索的特點。
1985年起,達爾維什開始了在巴黎的10年旅居生活。他創作了《她是一支歌,她是一支歌》(1986)、《更少的玫瑰》(1986)、《我見我所願》(1990)、《十一顆星辰》(1992)、《為何你將馬兒獨自拋下》(1995)等詩集,以及散文集《為了忘卻的記憶》(1987)、《描述我們的境況》(1987)、《等待野蠻人》(1987)、《臨時話語的臨時過客》(1991)。達爾維什認為,就某種意義而言,在巴黎,他的詩歌才完成了真正的誕生。遠離祖國的距離感,使他能夠以“旁觀者”姿態冷靜地審視祖國、阿拉伯民族乃至世界,並從一個新的高度思考詩歌和人生。伴隨著思考,他的創作進入一個新的階段。祖國和流亡地依然是重要主題,然而,詩人處理的角度和高度有了變化,他在其中貫注了更多人性的、情感的、美學的乃至
神秘主義的元素。這一階段的詩中還大量出現具有中東文化特色的神話歷史意象,開創了一種秉承文化遺產的現代神話結構,呈現出史詩般的磅礴大氣。由於中東和平進程陷入僵局,1993年巴以雙方簽署的《
奧斯陸協定》令人失望,詩人的部分作品也流露出對現實和未來的無奈與挫敗之感。
1995年,達爾維什最終結束長達25年的流亡,回到巴勒斯坦定居。其間他潛心創作,完成了《陌生女人的床榻》(1999)、《壁畫》(2001)、《圍困的境況》(2002)、《不必為你的行為道歉》(2003)、《宛若杏花或更遠》(2005)、《蝶之痕》(2008)、《我不想結束這首詩》(詩人逝世後於2009年出版)等詩集,還發表了散文集《在場的缺席》(2006)、《歸者的困惑》(2007)。世紀之交的中東並未迎來和平的曙光,巴以雙方的流血衝突陷入惡性循環,詩人的定居地拉姆安拉一度被以軍圍困3年之久。在令人窒息的環境下,詩人忍受著挫敗和失落之痛,致力於創造一個語言中的詩意祖國,以此抵抗沉淪。他的暮年詩作更加關注有血有肉的個體命運,喜愛表現生活細節之美,倡導
人道主義,反思民族文化,審視生命與死亡,呼籲自由、愛與希望。這一時期的作品中,他尤為珍視因心臟病發而住院搶救時寫下的長詩《壁畫》,期望以此留下一部如壁畫般不朽、如阿拉伯古
懸詩般具有永恆意義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