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華

顧榮華

顧榮華,1919年生於江蘇邳州大顧家村的一個小康之家。國民革命軍蘇北游擊第九縱隊第二十六支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顧榮華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出生地:江蘇邳州大顧家村
  • 出生日期:1919年
家庭情況,身體情況,抗戰經歷,文革經歷,

家庭情況

獨自住在二孫子存放鋼模的院子裡,前院是大孫媳婦,老人平時獨自坐在大孫媳婦的門口。希望搬去和兒子一起住 。

身體情況

老人思維清晰,耳朵有點重聽。年初頭暈摔倒,臥床一段時間,只在能在小範圍活動,坐下再站起來很費力。

抗戰經歷

1919年生於江蘇邳州大顧家村的一個小康之家
1931年我進入顧作則辦的大顧家國小就讀,民國26年(1937年)我六年級畢業準備去考宿遷玻璃中學,所有的考試都通過了,台兒莊戰役爆發了,接著徐州地區就淪陷了,宿遷玻璃中學也宣布停辦了,我便這么的失學了,而我的母校--大顧家國小也宣布解散了。動盪的生涯便開始了。
台兒莊戰役爆發,中國軍隊和日本軍隊在台兒莊打的三進三出成功的阻擊了日本人的推進,確保了徐州的暫時安全,這次戰爭也是最讓中國人提氣的一次大捷。但是日本人隨後就繞過台兒莊駐紮在官湖、貓窩、炮車等地。日本軍隊從大顧家村東湖開過去,當時抓了一個平民給他們帶路,由於那個平民到了大顧家不熟悉路帶錯了路北日本人當場給槍殺。日本人後來也進駐大顧家在村中心的井沿。一個小大姐遭日本人騷擾時反抗,逃跑時被打死。日本人在到了炮車尹圈時遭到埋伏,一個日本兵被殺,日本人遷怒尹圈村民,一個村差點全部被毀。
1940年前後的一天我在家正吃飯,忽然國民黨的人到我家中來架我。 雙手被綁著押著就朝東走,他們把我帶到了郭莊,當時我和好幾個被架來的就住在我的親戚郭振英(音)家的西廂房裡。一夜我都沒睡著,到半夜我起來要上廁所,叫了幾聲都沒人應。我自己爬起來就走到院牆底下,看到一段土坯院牆被雨水沖刷出了個豁口,我就腳蹬木頭跳上了院牆,一頭栽了下去,爬起來一看外層還有一道院牆,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么大力氣,順著牆角又翻了過去。外面就是開闊的莊稼地,我撒開腳就是狂奔向湯莊,到了湯莊回頭再看到郭莊已是燈火閃動,人喚狗吠,只聽有人喊在這,在那!我心想你到哪也找不著我了。到了張圈可算是安全了,當時也沒進村,來到我看湖的舅舅的草棚前,叫醒了他,把具體情況都跟他說了。我舅第二天到我家去知道家中已經準備了1000儲備幣去贖我去了,家人到了林莊知道我已經跑了出來了,錢也就沒給他們。當時和我一起被抓起的顧在先家裡出了1000儲備幣才被放出來。當時的國民政府縣長是郭華鳶(音),他們缺錢,然後到處去架人、拉夫,然後讓家人拿錢來贖人,以此辦法籌措欠款。此舉與土匪綁票無異。
當時邳縣國民黨、日本人、共產黨、偽軍、土匪相互割據,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相互爭奪地盤人馬,世道亂的要命。在家坐著禍就從天降。經過這次有驚無險的波折後我便參加了抗日組織國民黨26支隊。26支隊的首領是張鳳文、張鳳儀弟兄倆,我在隊伍中主要是做傳令兵。每晚上崗哨的時候都要把口令傳下去,換崗的時候都要把口令傳給下一個站崗的人。後來張鳳文在院許北鳳凰莊一次戰鬥中犧牲,他的弟弟張鳳儀接替了張鳳文。在那次戰鬥中隊伍中有人戰鬥不力,按軍法給槍斃了。
26支隊中有個叫陳金亭的,他是新沂草橋周邊的人,他參加26支隊後主動請纓,要拿下隴海線老沂河(老山河)鐵路橋的鬼子崗哨。
陳金亭和幾個人腰裡別著短槍,懷裡抱著西瓜,奔著崗哨就走了過去。天氣太熱,幾個日本鬼子就光著身子在河裡洗澡,陳金亭上前去套近乎,說天熱都上來吃西瓜吧,這是我們老北行犒勞皇軍的。日本人見有如此好事,便都上了岸,就在都湊在一起吃瓜的時候,陳金亭等人拔槍就是一陣亂槍,幾個鬼子頓時一命嗚呼。當時崗哨中的一個鬼子見寡不敵眾就撒丫子朝炮車跑去找援軍去了。打掃戰場繳獲了長短槍若干機關槍一挺。山河對面的維持會頭子周慶需懾於26支隊的勢力一槍未發。26支隊幾人大大方方的就離開了鐵路橋。
鬼子吃了虧之後,怎能咽下這口氣?炮車的鬼子出動開始對26支隊開始了追堵。26支隊就向合溝方向轉移,由於當時隊伍中有十幾個鬼子俘虜,跟著隊伍轉移總是伊里哇啦大喊大叫很是麻煩,於是在一個圩子中把這十幾人全全都處決了,首級砍了下來全扔到隴海線火車上去了。
26支隊撤過了沂河就開始慌亂起來,全無陣型。小五團(共產黨隊伍)當時駐紮在合溝的一個廟裡,他們很是沉得住氣,一點也不慌張,等鬼子和偽軍剛從沂河沿上下來的時候,小五團機關槍一陣掃射,打的鬼子、偽軍是措手不及。最後鬼子打了幾發炮彈就撤了回去了.
以上便是在那個亂世里我短暫的戎馬生涯,親眼見了國共一致對外,也看到了各方勢力對地盤人馬的爭奪。平頭百姓在那樣的亂世中都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有那么句話叫做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珍惜今天難得的和平吧。
後來我脫離了26支隊,回到了家中。當時的隴海南進支隊進駐了大顧家村。他們的司令鐘輝就在我家落腳。當時對他的印象是這個人少言寡語,看不出有什麼非凡的本領的。當時鐘輝帶著他的隊伍從村西進村,幾十人衣衫襤褸,扛著幾桿長槍,挑著兩筐手榴彈,鄉丁在村西阻擊他們,鄉丁一個勁的打槍,鐘輝指揮隊伍一槍不打,迎著朝村里走,村丁見嚇唬不住沒辦法也就撤了。
鐘輝進駐大顧家以後就開始在年輕人中間宣傳共產主義,並發展革命的對象。當時我與顧雷,顧然雍等四人都是他的發展對象。我深受共產主義的影響並積極投身其中,和好多進步青年到鐵佛寺去買介紹新思想的書籍。並且到各村去開展宣傳教育,一次和幾個人到省城去教課,幾個人一把盒子槍,三發子彈還有一顆是臭彈。當時一個龍池的鄭姓青年和我從鐵佛寺買書回來後就被國民黨還鄉團抓住活埋了。可見當時的形勢之緊張。
後來鐘輝司令帶著隊伍準備轉移,鼓動我們幾個發展對象參加革命隊伍。當時我的家中上有年老體弱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經過一番思想的掙扎後,我不能拋家棄子去參加革命。
顧雷(族名瑞祥,後任人民日報高級記者)、顧然雍都跟著隊伍開拔了,隊伍開拔前派人到我家去告知我,如果我不跟著隊伍走也不要背叛中共。
1948年淮海戰爭爆發,大顧家國小成為了解放軍的後方醫院,當時解放軍從北向南追趕國民黨部隊,追到沙溝湖雙方交火。死傷員跟麥個子一樣遍地都是。擔架隊抬著傷員到大顧家戰地醫院裡,輕傷可繼續醫治的都抬到龍池的大醫院去了。重傷員沒有醫治的價值了的都在大顧家戰地醫院走完他們年輕生命的最後一刻。當時的大顧家國小兩間廂房裡每天都堆著半人高的死難者的遺體。由於時間倉促不可能準備那么多的棺木,那些不知道名姓的戰士們便幾個人一個坑的掩埋了。而他們的父母是再也不知道他的訊息了。他們就這么融入了這片土地。千古,千古。
當時國民黨的部隊大批的投降,投降過來後被送到感化營去。當時竹園就有個感化營。這些國民黨的投誠人員每天都被集中起來學習、憶苦。每天好吃好喝,當時我到竹園村去看,他們有的在哭,我就問:你哭什麼啊?他說我也不是自願參加國民黨的啊,當時也是被抓來的啊,也是迫不得已啊。這些人很多人也都不會回家了,他們被教育過之後,重新拿起槍,打亂編在解放軍的隊伍里,就繼續的向南、向南一直打到海南。大半的疆域就是這么的被打出來了。
解放軍後大顧家國小校長是李在聯(音),這位校長是睢寧人,在教學和管理方面都是很有經驗的,文革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被批鬥,學校中的一位老師奪了他的權,並且在批鬥中動用了武力,李校長被打的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當時村中的批鬥之風也很是盛行,村中的那些查德志之人很是耀武揚威,在批鬥中多次動用武力,用扁擔打人,被打的人在地上痛的翻滾。並大肆平墳毀墓,古有“挖絕戶墳,敲寡婦門”,為壞事做絕之輩的最極端形容,當是時這些墳也並非絕戶,其有恃無恐可見一斑。這些墳墓都是有後人的,這種行為給這些人造成的心理創傷以及對文化歷史的毀壞真是罄竹難書矣。村中五座墳碑被毀,其他數家碑被毀,全部都敲碎拉到村南修橋去了,記錄者少時四處遊逛還清楚記得在橋下還看的見碑文,橋頭還有兩尊歷經百年風雨的石獅子,但是回家再去看舊橋已重新修過,石獅子也換新的了。那些記載著歷史脈絡的碑刻都被墊在橋下,封在水泥中了。歷史就這么的再一次被踩在我們的腳下,以後想起來再說那些故人風雲也就只好空口說古了。

文革經歷

文革中有人為了積極表現,行俊臣周興之事,羅致莫須有的罪名,廣泛栽贓誣陷,關人於村大隊部。當時關了不少的人,每天給紙筆交代問題,不寫出來就不能出去,蹲幾天倒還說權當農閒在家睡大覺了,再長點時間很多人都受不了,便自己給自己羅致罪名,比如哪天在哪生產隊偷玉蜀黍多少、某日在哪挖山芋幾塊。如是羅致就可回家。我因為自認自己清白,沒的問題可交代,便就在大隊部的房子裡蹲著。直到第62天,大隊部做飯的少雍說你不冤嗎,你能有什麼問題可寫的啊。村書記這時候想起來還有人在裡面關著,說他都忘記了,你怎么還在裡面啊。便放了我。錄者按:聞此事思漢朝飛將軍李廣不受刀筆吏侮辱,遂自刎。嘆曰,古今數千年人情都是不變的。
吃大食堂期間,我主要負責伙房發糧食、過秤、交賬、看印子、曬糧食,要解釋下的是印子不是大家想像的那個印巴子。但是也是個權力,是用木頭刻的一個大印,等生產隊把糧食歸倉了以後,在糧食上、摺子上蓋上印記,只要有人動了 就可以看的出。但是也曾有一個大隊印子一點沒動但是糧食少了近兩缸,最後查出來是食堂的人從底下掏洞把糧食搞出來放在食堂里大家吃的。但是最後也不知道那個蒲種給舉報了。當時糧食打下來要交很多給國家,大食堂中糧食慢慢也不夠吃,所以有人想這個辦法。
60、70年代縣裡面要辦掃盲教育,在各個村中辦民校。當時上級沒有下撥經費,全靠地方想辦法自己籌集,當時我們的辦法就是當村中誰家有結婚的需要人手時,就組織學員(都是村中未婚的小大姐)去給拿嫁妝,當時村中風氣未大開,人多議論。每人給個5毛錢,集中起來就去供銷社買汽燈、買煤油。學校就這么的開辦了起來了。當時每個月有工資是9元(雞蛋幾分一個)。當時物資都是憑票供給,村中只有我可以去供銷社多打煤油,村中有人出嫁要多買煤油都由我去代買。
民校除了教大家讀書識字以外還要給大家做思想教育,而思想育教育的一個表現就是要剪掉長辮子留短髮。動員學員剪辮子的關鍵是要說服她們家的老人,村中第一個剪的是夏秀英,接著大家就都剪了。在學員中我們組織了互助組,今天給這家除草,明天給那家鋤草,當時六隊成雍還專門來聘請我們給他家鋤草,並且很是誇獎互助組耪地的水平好,草都耪乾淨了,苗還一棵沒傷著。
後來慢慢我也就淡出了這些社會事務了,在家做個平頭老百姓了。因為早年曾經參加過一
些工作,所以也有些津貼可拿,最初的時候是9塊錢,後來我也不做工作了,這個錢也就不再
領了,當時的區長、教育局局長丁如浩還曾跟我說讓我去領,但是我想我也沒什麼多大的功勞,所以這份俸祿也就不要了。再說我子孫孝順、衣食無憂,也對這個錢也看的淡了。還是給迫切需要這個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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