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谷

《雲霧谷》是由作者不老青著作完成的短篇小說 ,小說情節引人入勝,深受讀者的喜愛與推崇。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雲霧谷
  • 作者:不老青
  • 性質: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作品原文,

書籍簡介

他決定就從這兒下去了。雲霧谷,這裡從來就沒有露出過凳謎它的真面目,雲霧翻滾、雲濤洶湧的下面都有些什麼呢?他似乎不相信那薄如細紗,輕若風煙的霧,那飄飄如風,裊裊若絲的雲聚起來競有如此氣勢,排山倒海般地向山崖上撞擊,又翻卷著退回去,只是沒有海浪...

作品原文

他決定就從這兒下去了。雲霧谷,這裡從來就沒有露出過它的真面,雲霧翻滾、雲濤洶湧的下面都有些什麼呢?他似乎不相信那薄如細紗,輕若風煙的霧,那飄飄如風,裊裊若絲的雲聚起來競有如此氣勢,排山倒海般地向山崖上撞擊,又翻卷著退回去,只府腿殼是沒有海浪拍岸般的巨響。他不喜歡聲響,喜歡靜,喜歡這暗藏的力量。小時候,他就常到這裡看雲霧,這裡曾給他許多啟示,那是許多在別處得不到的東西。他在這裡長大,在這裡成熟,但令他遺憾的是十多年來,他卻始終不知這雲霧深處的秘密。從十二歲那年他第一次聽到雲霧之中發出的巨響時,就存下了一個意念;一定要弄清這一切,這雲霧的變幻,這雲霧的內涵。許久他就準備著,卻沒有下定決心,現在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他把纜繩拴在崖頂一棵高大叢郁的柏樹上,拽了拽,然後將一大盤纜繩拋向了雲霧之中,只一閃繩索就失去了影蹤。他稍為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到了崖邊。忽然,他感到腳下的山在顫動,他的心跳得急了。是的,他記得師父曾說過:“雲霧谷並不平靜,那裡面一定有許多秘密……”這句話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雲霧谷震動了,他聽到了一陣承擔達灑巨響、咆哮,雲霧濃了,劇烈地翻滾著;似含有不可阻擋的氣勢和力量。他心頭感到了一種重壓,使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望著濃烈的雲霧暈眩了。他扭過身來,想平靜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頓時,一片綿綿不斷的綠色山林湧進了眼帘。綠色,人們都說綠色是生命的顏色,有這無垠的綠色,才會有生機勃勃的生命。他太愛這林海了,那醉人的綠色,仿佛能夠將這無垠的天地融合,只要你投身其中就能忘掉人世間一切煩鬧,可以盡情地嬉鬧、流露、傾瀉,這林海就象是母親的懷抱。他久久地望著,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心裡淡淡的,沒有往日的那種激動和歡暢。以前,他每到這兒都是要一頭扎進這綠色之中,躺在柔軟的草甸上,看著從枝葉里透過的一束束陽光,在林間形成一個個變幻的光環;聽著枝上的小鳥無憂的歡唱,仿佛在敘述著一個個美妙的故事,躺夠了再到野杏樹或櫻桃樹上摘果子吃,這時候,他就覺得象又回到了童年。人們在小時候都盼著長大,而長大了卻又懷念著童年,留戀童年的歡樂、稚真和無憂無慮。其實,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如此,在你擁有它的時候,船紋多也許不會感到多么珍貴,而當你失去它的時候,才知道它是那么寶貴。山青水秀依如舊,歡樂唯余夢中有,現在他己常常有這樣的感覺。
也許,童年對他來說太短,十二歲,從那一個黑沉沉的夜晚,從他被人從睡夢中喚醒,從他聽到院子裡的一片哭聲,他的童年就匆匆去了,去得那樣匆忙和突然,他仿佛還沒有認真去感受一下那種天真和爛漫的滋味,童年就永遠離開了他,而幾蘭端提且一去不復還。父親為了兩個幼小的孩子奉獻了自己,用一個輝煌的驚嘆號寫完人生的最後一筆。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呆一般,一霎那,他競沒有哭,而是忽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一下子由童年跨入了成年,完成了人生道路中一個重大跨越。直到埋葬了父親之後,他才跑到山上,坐了整整一天,把眼淚都灑進了雲霧谷。父親這個名詞在每一個人眼裡凶舟永都是偉大、剛直、威嚴而又寬厚的,他心中永遠留下了這個印象。父親的死是偉大的、輝煌的,然而留給他的卻是一付極沉重的擔子。母親多病,妹妹年幼,無疑十二歲的他己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和主心骨。也許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這樣,越是沒有路的地方人們越要走,突然的事變往往會使一個人很快地成熟起來。從那時起,他背負起家庭的重擔,既要安慰悲傷的母親,又要照顧幼小的妹妹,每天早晨隨著鐘聲到隊里上工,掙兩個工分好分得一年的口糧,晚上為不荒廢章故射功課還要找老師補習。後來分下責任田,他更嘗盡了生活的艱辛,莊稼地里耕種犁耙的活計一樣樣學來,沒有牲口,缺少人力,如果不是鄉親們的幫助他恐怕累死田頭也做不來。這一份情他永遠記在心裡,並發誓有一天一定要好好償還。那一段時間裡唯一使他高興的事是農閒時他可以坐在學校的課堂里安靜地讀書了。唯有嘗盡艱辛才會領悟幸福的含義,小山村里他是唯一一個考上高中的。本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卻令他為難了,在自己的前途與全家的生活兩者之間他沒有辦法去選擇。就在他左右為難時,好象是天意的安排(後來他才知道不是的),有一個人走到他的面前,為他做出了選擇。一個人如果有一天獲得成功的話,首先樹立的豐碑不應該是自己,而是把他推向成功的人。她就是這樣一座豐碑,她是他的同學,一個鄰居的姑娘,走過來幫助他擔起了許多,使他第一次走出了山村,邁入幾乎是另一方的世界和天地。人類是偉大的,他的偉大就在於他有時為了別人、為了大家能夠舍卻自己,奉獻自己,沒有了這種精神,人類社會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她為他無私地奉獻了自己原本可以多姿多彩的一生,卻什麼也沒有向他索取過,他永遠無法表達他對她的一份深情和敬意,那本就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表達的。當他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有一種最好的表達方式時卻又晚了,每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裡就象在滴血……
他不願再想下去,回過頭來,這時他才覺出不知什麼時候震動已經消失,來得突然,去得悄悄,就象這雲霧谷一樣的神秘,又恢復了往常的沉靜。靜立了一會兒後,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已經是好久他都沒有到師父的墓前去看看了,好象有半年多了吧!想到這裡,他慢慢地從山脊上走下來。這座山的形狀很奇特,山兩邊隆起兩道高高的山脊,象兩條巨龍一樣把山的中部護住。在半山腰上有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方座落著幾間早己破敗的廟宇。他來到這廟宇後面的一個角落裡,站在一個孤零零的小土丘前,這就是他師父的墓了。也許墓前那塊石碑上的九個字“天國之子李遺民之墓”就代表了師父的一生。他始終沒有知道師父那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父親說過要告訴他的,然而父親的匆匆離去給他留下一個永遠難知的謎。
他記得五歲那年,父親第一次帶他到山上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迎上來。老人面色紅潤,一臉慈祥,笑咪咪地拉著他的手問:“小雲霄,小天禪,你還認得我嗎?你忘了周歲時咱們見過面的,你娘怕你孤單把你寄給了我,你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呢!”他那時太小,只是好奇地望著面前的老人,感到和藹親切。父親與老人好象是老相識了,笑著對老人說“大師,蒙你厚愛,我今天就是讓天禪正式來拜師了,你看他是否可造之才?”老人樂呵呵答道:“漢中老弟,我早有此意了,只是怕你捨不得啊”。“那好,雲霄,快拜見師父。”父親推著他說。“且慢,你們跟我來。”老人攔住了他,並拉著他的手走進廟內。廟中只有一床一幾和一些簡單的炊廚用具,屋正中供奉著一個牌位,但不是供奉的什麼上方神仙和下界土地,寫的是“天國英雄之位”。老人讓他跪在牌位前,正色道:“我雖然早已出家,卻不信什麼神仙道佛,敬的是太平天國的英雄,他們個個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天禪,你先拜過他們。”他似懂非懂地向牌位磕了三個頭,又向師父行了禮。從那以後,父親就常常帶他到山上來,有時他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幾天。白天師父教他練習一些武術基本功和道家吐吶養身之術,或帶他到林中采一些草藥,等父親來時帶到山外換一些糧食和日用品。晚上師父就給他講太平天國、義和團的故事,但師父很少講起自己,只說過他參加義和團失敗後,為逃避追捕才到這裡出了家。抗日戰爭時,父親率領游擊隊打游擊時,兩人結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慢慢地他覺得師父一生一定有過不平凡的經歷,許多晚上他睡醒一覺後,看到師父還對著“天國英雄”的牌位獨坐沉思。每當他問及師父的過去,師父總是支吾不言,或說:“你不要象師父這樣,要學你的太師父們,人生一世,一定要有所作為……”那時,他年紀輕,不能理解師父的話和心意,現在他才領悟到那些話中的深刻涵義。短短的五年過去,當他成為一個翩翩少年時,師父去世了。那是一個非常平靜的日子,風和日麗,他剛放學回家,父親從山上回來了。父親把他拉到膝旁,撫著他的頭慢慢地告訴他說師父去世了。他並不覺得突然,也沒有震驚,心裡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哀,因為師父曾對他說過:一個人總要去的,就象秋後成熟的莊稼,遲早都要收割的。師父去了,一個太平天國英雄的後人,義和團的英雄默默地安息於腳下這塊寂靜的山林。後來,他來到師父的墓地,突然地感到師父留給他的太多了,這些都已深刻在他心裡,溶進他的血中,雖然他沒能了解師父的一生,可這已經足夠了……
……
他不願再想下去,回過頭來,這時他才覺出不知什麼時候震動已經消失,來得突然,去得悄悄,就象這雲霧谷一樣的神秘,又恢復了往常的沉靜。靜立了一會兒後,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已經是好久他都沒有到師父的墓前去看看了,好象有半年多了吧!想到這裡,他慢慢地從山脊上走下來。這座山的形狀很奇特,山兩邊隆起兩道高高的山脊,象兩條巨龍一樣把山的中部護住。在半山腰上有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方座落著幾間早己破敗的廟宇。他來到這廟宇後面的一個角落裡,站在一個孤零零的小土丘前,這就是他師父的墓了。也許墓前那塊石碑上的九個字“天國之子李遺民之墓”就代表了師父的一生。他始終沒有知道師父那富有傳奇色彩的一生,父親說過要告訴他的,然而父親的匆匆離去給他留下一個永遠難知的謎。
他記得五歲那年,父親第一次帶他到山上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迎上來。老人面色紅潤,一臉慈祥,笑咪咪地拉著他的手問:“小雲霄,小天禪,你還認得我嗎?你忘了周歲時咱們見過面的,你娘怕你孤單把你寄給了我,你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呢!”他那時太小,只是好奇地望著面前的老人,感到和藹親切。父親與老人好象是老相識了,笑著對老人說“大師,蒙你厚愛,我今天就是讓天禪正式來拜師了,你看他是否可造之才?”老人樂呵呵答道:“漢中老弟,我早有此意了,只是怕你捨不得啊”。“那好,雲霄,快拜見師父。”父親推著他說。“且慢,你們跟我來。”老人攔住了他,並拉著他的手走進廟內。廟中只有一床一幾和一些簡單的炊廚用具,屋正中供奉著一個牌位,但不是供奉的什麼上方神仙和下界土地,寫的是“天國英雄之位”。老人讓他跪在牌位前,正色道:“我雖然早已出家,卻不信什麼神仙道佛,敬的是太平天國的英雄,他們個個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天禪,你先拜過他們。”他似懂非懂地向牌位磕了三個頭,又向師父行了禮。從那以後,父親就常常帶他到山上來,有時他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幾天。白天師父教他練習一些武術基本功和道家吐吶養身之術,或帶他到林中采一些草藥,等父親來時帶到山外換一些糧食和日用品。晚上師父就給他講太平天國、義和團的故事,但師父很少講起自己,只說過他參加義和團失敗後,為逃避追捕才到這裡出了家。抗日戰爭時,父親率領游擊隊打游擊時,兩人結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慢慢地他覺得師父一生一定有過不平凡的經歷,許多晚上他睡醒一覺後,看到師父還對著“天國英雄”的牌位獨坐沉思。每當他問及師父的過去,師父總是支吾不言,或說:“你不要象師父這樣,要學你的太師父們,人生一世,一定要有所作為……”那時,他年紀輕,不能理解師父的話和心意,現在他才領悟到那些話中的深刻涵義。短短的五年過去,當他成為一個翩翩少年時,師父去世了。那是一個非常平靜的日子,風和日麗,他剛放學回家,父親從山上回來了。父親把他拉到膝旁,撫著他的頭慢慢地告訴他說師父去世了。他並不覺得突然,也沒有震驚,心裡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哀,因為師父曾對他說過:一個人總要去的,就象秋後成熟的莊稼,遲早都要收割的。師父去了,一個太平天國英雄的後人,義和團的英雄默默地安息於腳下這塊寂靜的山林。後來,他來到師父的墓地,突然地感到師父留給他的太多了,這些都已深刻在他心裡,溶進他的血中,雖然他沒能了解師父的一生,可這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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