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人之不潔

《論中國人之不潔》是夏曾佑所著作品,出自於《夏曾佑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論中國人之不潔
  • 作者:夏曾佑
  • 作品出處:夏曾佑卷(中國近代思想家文庫)
  • 創作年代:近代
作品原文,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本報所附印之《西藏旅行記》所記西藏之事,亦可(為)〔謂〕怪誕矣。而綜其大端,不外二事:(一)迷信;(二)不潔而已。此二事者,遂為西藏亡國滅種之源焉。雖然,迷信而不潔者,豈獨西藏為然哉?亞東之國,幾無不然,即我中國,亦所不免。中國江河皆用橫列,故風氣南北不同,大約迷信之程度,南高於北;不潔之程度,北高於南,其程度之至高處,殆不下於西藏,宜其國勢之與西藏不相遠也!然是二者,雖同為亡國滅種之大端,而就二者之中較其輕重,則似乎迷信尚可,而不潔必不可。蓋迷信之心,起於人之懼禍而希福。社會既大,因緣萬端,禍福之來,人不能測,不得已強為一說以測之。此看相、算命、求籤、拆字之所由來也。人生無論如何智慧,總不能無所疑,而邪說異端,即以其所疑之地以為依據。故自古及今,自中及外,社會之程度萬有不同,而皆各有迷信之說。不過其社會之程度稍高,其所迷信者之程度亦稍高耳,而其為迷信則一也。今日生番黑人各有其迷信之事矣,歐美大國豈能脫迷信之界乎?凡此之類,各有習慣,易地而觀,皆可絕倒。故迷信者,不過因其迷信之事而有差別,非一迷信即足以亡國滅種也。惟不潔之習,為害至大,而其故亦最無以自解。其最可怪者,觀其人穢淨之程度,即可得其興亡盛衰之概。白種人極潔淨,其國力亦最盛;黃、黑、紅之人均不潔淨,其國力均最衰。日本人處黃人之中,獨其好潔與他黃人大異,而其振興亦遂與他黃人大異。即中國一國之中,南方人之好潔稍優於北方人,而南方人之學問與財賦亦高於北方人。是潔與不潔,直可謂社會程度之表也。今若一游大河以北而觀北方人,其終身不知沐浴者,比比皆是:房屋幾席,自創設以至毀敗,永不加以洗滌拂拭;所食之物,垢膩菲薄,不可就視;從無人力修築之道路,出門一望,晴則黃塵十丈,對面不相見,雨則變為黑色之濃汁,人馬過之,可以滅頂,而屎溺載道,視為固然。此等景象,不必深入求之,一觀於京城而知之矣,其北方之僻縣可知也。而至求其從出之源,則實由於懶惰。北方婦人,至以每食半飽而終日偃臥為得計者,充其量之所至,一惰之外,無復餘事,並肉慾亦不足以動之,則其他種種陳義甚高之事,更無從與之言矣。是烏怪國勢之不振哉!雖然,中國北方人之不潔,非自古而然也。古人稱三日一沐、五日一浴,則知其常沐浴;道茀不治,以為亡征,列樹表道,定為國憲,則知其常治道;飲食灑掃,均有成規,則知其料理必有節度。其他情事,自漢人之賦、唐人之詩中求之,其風土非今日之北方也。今之北方,其胡風乎?若自古之北方即已如此,則漢族之亡久矣,無以至今日,然既至於今日,則可以懼矣。
【注】:以上為原文部分內容。

作者簡介

夏曾佑(1863—1924),字穗卿,號碎佛,浙江錢塘(今杭州)人。近代學者、詩人、政論家和思想家。1890年考中進士,旋授禮部主事。1894年前後,結識梁啓超、康有為、譚嗣同等維新人士,積極參與維新變法活動。1897年與嚴復、王修植等在天津創辦《國聞報》。1899年,任安徽祁門知縣。1902年卸任後寓居上海,1903年至1905年,任《中外日報》主筆,並致力於編撰《最新中學教科書中國歷史》一書。1906年,隨出洋五大臣赴日本考察憲政,歸國後發表《刊印憲政初綱緣起》,後任學部二等諮議官。中華民國成立後,任教育部社會教育司司長和京師圖書館館長等職。編者簡介楊琥,1965年生,甘肅通渭人。歷史學博士,先後就讀於西北師範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現為北京大學校史館副研究員。主要研究中國近現代思想文化史。選編有《憲政救國之夢:張耀曾先生文存》(2004)、《歷史記憶與歷史解釋:民國名人談五四》(2011)、《夏曾佑集》(2011)等書;參與編注《李大釗全集》(2006、2013)。另在《歷史研究》、《中國學術》、《北京大學學報》、《近代史研究》等刊物發表論文若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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