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創作年代：當代
- 文學體裁：現代詩歌
- 作者：華靈
原文
《老人與歌》
文/華靈
當我行將穿越車站廣場
突然 一簇歌聲倏落在耳旁
它仿佛傳自遙遠的雲端
又好似發自心靈深處的一聲幽嘆
.
它沒有夜鶯抒情
也不似百靈婉轉
卻已緊緊抓住我的心房
時而如空竹滴露 時而如萬馬策奔
呵 這歌聲沙啞又粗獷
痴情可多么滄桑
.
他唱的仿佛是一支舊曲子
但我卻好像從未聽過一樣
曠野夜狼嘯 落單孤雁鳴
都不如這歌聲催人肝膽
英雄劍折斷 美人鬢染霜
都不如這歌聲斷人心腸
.
我憑由聽覺轉動眼
穿過兩座花壇 一台噴泉
才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
癱坐在電動輪椅上
正手搖麥克風忘情地唱
.
他在唱早已流逝的春光
還是這深秋寂寞的落黃
他在唱年少時緋紅的夢想
還是如今這老境的淒涼與頹唐
或者 他在唱自己渺遠迷惘的愛情
但也許 他從來都不曾被人愛上
.
音箱在響 歌曲依舊在唱
從那花白的鬚髮和皺紋滿臉龐
我突然想起了剛剛過世的父親
和自己將來時孤苦伶仃的模樣
忙掩面別臉 想忍住不哭
可熱淚還是禁不住濡濕了襟裳
.
直到我走過高高的站台
坐上呼嘯遠去的列車
車窗旁小憩 或瀏覽窗外景色
這歌聲還久久縈系在耳畔
它仿佛傳自遙遠的雲端
又好似發自心靈深處的一聲幽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