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戰役(維也納之圍(1683年維也納之戰))

維也納戰役(1683年維也納之戰)

維也納之圍(1683年維也納之戰)一般指本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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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戰役/維也納之戰(英語:The Battle of Vienna,德語:Schlacht am Kahlenberg、波蘭語:Bitwa pod Wiedniem 或 Odsiecz Wiedeńska、土耳其語:İkinci Viyana Kuşatması、烏克蘭語:Віденська відсіч (Viděns'ka Vidsič)),發生於1683年9月12日,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軍隊圍困維也納的兩個月後。波蘭-立陶宛聯邦國王約翰三世·索別斯基率領的波蘭和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德意志)的聯軍打敗了大維齊爾(宰相)卡拉·穆斯塔法·巴沙率領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軍隊。這場戰役成功的阻止了奧斯曼帝國攻入歐洲的行動,並維持了哈布斯堡王朝在中歐的霸權。

由於歷史上曾發生過兩次維也納戰役。第一次是發生於1683年的維也納戰役;另一次則是發生於1945年的維也納戰役,為作區別,後者請查閱維也納攻勢

戰役概述,歷史背景,戰役經過,戰役結果,戰役點評,

戰役概述

1683年7月14日—9月13日,索別斯基率領的神聖同盟聯軍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軍隊在維也納進行的一次交戰,以聯軍大勝告終。
維也納戰役(Pauwel Casteels畫)維也納戰役(Pauwel Casteels畫)
維也納戰役維也納戰役

歷史背景

17世紀上半葉,極盛而衰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再次發動對歐洲的進犯,企圖挽救衰落。土耳其軍占領了中歐、中東歐的廣大地區,給這裡的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歐洲各國不得不聯合起來共同抗擊土耳其人的入侵。
1683年,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帝國與東方的奧斯曼帝國,實際上都處於內憂外患之中。
1648年 結束三十年戰爭後的神聖羅馬帝國1648年 結束三十年戰爭後的神聖羅馬帝國
執政時間長達45年的神聖羅馬皇帝利奧波德一世,是一位在宗教和政治立場上頗為強硬的皇帝。在其漫長的皇帝生涯中,飽受宗教爭端的折磨。三十年戰爭的災難,導致德意志及周邊地區的新教徒們,在立場上與帝國宮廷進一步激進化。特別是在匈牙利境內的新教徒地區,以艾姆雷·索科里為首的一支新教徒起義軍,不惜請求奧斯曼帝國的幫助來對抗神聖羅馬帝國。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利奧波德一世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利奧波德一世
傳統對手法國,則利用三十年戰爭中的休養生息和外交操作,一躍成為西歐地區的最強國家。他們一面使用重商主義來發展經濟與海軍,一面利用絕對君主控制下的財富,培養著當時最現代化的軍隊。當法蘭西的常備軍數量已經冠絕歐陸之時,維也納的皇帝依然只能依靠僱傭軍和封建聯盟來維繫理論上的龐大武裝。法國人還依然堅持著同奧斯曼帝國的戰略同盟,希望利用後者來牽制哈布斯堡的注意力。
維也納之戰時的奧斯曼帝國版圖維也納之戰時的奧斯曼帝國版圖
此時的奧斯曼帝國,同樣已經度過了自己的巔峰歲月。曾經依靠三大洲資源與技術,不斷攻打西歐各地的穆斯林霸權,早已榮光不再。相反,在漫長的大土耳其戰爭中,他們已經陷入了和威尼斯共和國的長期鏖戰。借著法國人的慫恿與匈牙利新教徒的邀請,奧斯曼人將索科里封為“上匈牙利”的國王。這個舉動將奧地利和其東鄰的神聖羅馬帝國領土割裂開來,並有了在神羅軍隊進入匈牙利時對神聖羅馬帝國宣戰的藉口。
好戰的蘇丹 默罕默德四世好戰的蘇丹 默罕默德四世
1681年,神聖羅馬帝國軍進入匈牙利中部,當地的新教徒們馬上給蘇丹穆罕默德四世送去了求援信。蘇丹希望以大勝來緩解各種國內外矛盾,因而顧不得與威尼斯的戰爭,轉而著手進軍中歐。
在當時,奧斯曼軍隊似乎又重拾了百餘年前的勇武雄風。1669年,他們使用學習來的西歐攻城技術,拿下了威尼斯人在海外最重要的殖民地克里特島。帝國至此完全掌控了東地中海的海上霸權。1676年,憑藉國力的優勢,他們又迫使波蘭國王索別斯基放棄黑海北岸的波多利亞和烏克蘭,從而將觸角伸向哥薩克人叛亂的核心地帶。甚至在前一個世紀中,被全球化通脹所摧毀的中央財政,也逐步得到了恢復。府庫中的財政餘額,讓蘇丹有了繼續用兵的底氣。
進攻克里特島的奧斯曼軍隊進攻克里特島的奧斯曼軍隊
17世紀的奧斯曼軍隊17世紀的奧斯曼軍隊
由於蘇丹將目標設定在維也納,而不是匈牙利邊區,他一次性地集結了170000人的軍隊(包括戰兵和輔兵)。其中既有規模不斷膨脹的近衛軍,也有各地的地方軍團和封建武裝。當來自亞洲的安納托利亞軍隊,與歐洲的魯梅利亞(魯米利亞)軍團揮師後,一路北上匈牙利邊境。來自屬國特蘭西瓦尼亞摩爾達維亞瓦拉幾亞這三個公國的僕從軍,在沿途加入進來。一直為蘇丹服務的克里米亞韃靼人,也派出了自己的騎兵部隊。最後,當匈牙利新教徒軍隊加入進來,遠征軍規模已經達到了250000人之多,各類大小火炮多達150門。
波士尼亞的邊區火槍手與埃及的馬穆魯克騎兵波士尼亞的邊區火槍手與埃及的馬穆魯克騎兵
由於來源複雜,奧斯曼軍隊幾乎囊獲了當時歐洲的所有戰術體系。裝備英國火槍的近衛軍步兵,擁有出色的射擊技巧。當少量使用東歐重戟的肉搏步兵擋不住敵軍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拔出荷蘭製造的優質佩劍去進行火拚。同樣被擴編的近衛軍騎兵則裝備著非常傳統的西亞具裝配置,以猛烈的衝鋒與優秀的個人馬上技巧,蔑視不重視個人騎術的歐洲對手。
魯梅利亞省的西帕希 輔助騎兵與亞美尼亞弓箭手魯梅利亞省的西帕希 輔助騎兵與亞美尼亞弓箭手
他們在歐洲邊區的徵召部隊,大都是優秀山地輕步兵,同樣使用威力可觀的火槍。甚至有匈牙利和瓦拉幾亞這樣,完整的歐式軍隊輔助。殘存的西帕希封建騎兵,也用上了歐式手槍,並在日常訓練中,維持著先祖傳承下來的優異騎術。至於依然使用弓箭的克里米亞輕騎兵和亞美尼亞弓箭手,同樣是熟悉戰爭技巧的老手。甚至還有部分從埃及徵召的馬穆魯克騎兵,混跡其中。當然,為了攻城略地並消耗歐洲人的精銳部隊,土耳其也不會忘記從各地的流氓和山賊中徵集規模龐大的阿扎普炮灰。
蘇丹本人在半程行軍中,都保持著御駕親征的姿態。但在經過多瑙河邊的重鎮貝爾格勒時,他停下來進行進行休息和狩獵。此後,全軍的最高統帥就由大維齊爾卡拉·穆斯塔法負責。他被當時的人評價為:智勇雙全,英勇善戰又野心勃勃。
正在邊境集結的奧斯曼各地武裝人員正在邊境集結的奧斯曼各地武裝人員
奧斯曼中央宮廷的統籌能力,不僅讓他們可以聚集起規模龐大的軍隊,也能保證作戰目標的保密。
歐洲人起初不覺得蘇丹會為了偏遠的匈牙利地區,大動干戈。在確定奧斯曼軍隊已經開拔後,又摸不準這支大軍的動向。他們撤回了進入匈牙利的軍隊,卻不清楚對手會不會是要北上進攻波蘭。出於恐懼感,神聖羅馬皇帝利奧波德一世與波蘭-立陶宛聯邦國王索別斯基聯合,組成了一個應對君士坦丁堡方面的攻守同盟。但同樣缺乏足夠常備軍的兩者,都需要時間去組織足夠規模的力量。
波蘭-立陶宛聯邦國王 索別斯基波蘭-立陶宛聯邦國王 索別斯基
當作為奧斯曼全軍先鋒的40000韃靼軍隊,越過匈牙利邊境後,與指揮帝國軍隊的洛林公爵查理五世遭遇。韃靼人在數個方向機動,做出了排山倒海的架勢。不明情況的帝國軍選擇了後撤。但一系列後衛與敵軍的短暫交火,被以訛傳訛為決定性的潰敗。利奧波德一世及大部分朝臣,不得不撤出維也納。到敵軍進抵維也納城下時,守軍只有斯塔倫貝格伯爵指揮的7000直屬僱傭軍與15000人的志願者。洛林公爵則率領騎兵在城市附近機動,不放棄繼續抵抗的機會。
在當時,由於奧地利皇帝還沒有建立常備軍部隊,所以他屈指可數的軍隊也是招募的僱傭兵。在具有濃厚傭兵傳統的德意志地區,只要皇帝下令,就不愁招募不到足夠數量的部隊。經常出現募集兵員,遠超軍餉總額的情況。這些傭兵還經常成建制地被荷蘭、法國或瑞典等強國僱傭,緊跟戰爭的發展潮流。但缺點就是,在突發情況下,無法迅速被召集起來。因此,維也納的守軍必須在皇帝的大軍趕到前,守住帝國的核心城市。
奧斯曼大軍兵臨維也納城下奧斯曼大軍兵臨維也納城下
7月上旬,土耳其軍逼近維也納,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攜宮廷眷屬和達官顯貴一起倉皇逃離首都。
另一方面,索別斯基也在波蘭和立陶宛全境招募軍隊。作為兩個國家共主的他,同樣只有很少的常備軍部隊。何況波蘭在當時依然採取類似中世紀法國的封建采邑制度,大小貴族的動員需要比近代化僱傭軍更長的時間。因而他的有生力量,也不可能在近期就趕到戰場。尤其是地域更為遙遠的立陶宛地區,動員地方力量的速度會更為遲緩。

戰役經過

土耳其軍隊包圍維也納土耳其軍隊包圍維也納
1683年7月,接手維也納的防務的斯塔倫貝格伯爵,馬上下令拆除了維也納城牆外的所有建築。原本繁華的城鄉結合部,瞬間成為一片白地。此舉堪稱及時,因為在拆光民居的第二天(7月14日),土耳其人就殺到了城下。如果晚拆一步,這些民居將成為土耳其工兵很好的掩蔽工事。
包圍維也納的土耳其軍隊包圍維也納的土耳其軍隊
奧斯曼人圍城經驗豐富,兩日之內就在維也納城外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帳篷和營地。大量苦力挖掘了漫長的戰壕,徹底斷絕了城內和城外的聯繫。穆斯塔法帶來的150門大炮,在各軍炮手的操作下,開始連續不斷的轟擊維也納城牆。但巴爾幹山地的崎嶇地形,限制了奧斯曼巨型攻城炮的運輸。在缺乏水路便利的條件下,奧斯曼人超級大炮遠遠落在了主力部隊後面。
歐洲自16世紀開始不斷推行與升級的棱堡防禦體系,也讓炮兵的射擊效果大打折扣。這套防禦體系曾經幫助他們在各地對抗奧斯曼人的圍攻,如今更是帝國保全自己的根本所在。奧斯曼人的炮兵理念基本還停留在三十年戰爭之前的水準,很難對經過歷次重修的維也納造成重創。
奧斯曼軍隊對維也納的包圍形勢奧斯曼軍隊對維也納的包圍形勢
1683年7月25日土耳其軍隊開始攻城,但很快被維也納軍民擊退。於是,奧斯曼人開始採取坑道爆破的手段來攻擊城牆。他們採納了當時歐洲流行的平行塹壕戰術,用炮兵掩護工兵挖掘一條靠近牆角的戰壕。然後再用軍隊進駐剛剛挖好的新塹壕,掩護揮汗如雨的工兵們再次開挖。當推進到足夠近的距離後,來自塞爾維亞的工兵們,將發揮平日在礦內作業的特長。挖掘地道,埋放炸藥,然後引爆整段城牆的根基。守城士兵也會挖掘針鋒相對的地道,用炸藥等手段來摧毀坑道或陣地。十多年前,土耳其人在克里特島的戰爭中,就與威尼斯守軍聯手引爆了2700多次。
維也納的守軍一面用300門各式火炮還擊,一面想辦法應對敵軍的攻城地道。他們不斷挖掘針對敵軍工兵的反攻城地道,還將巨大的樹樁插進土中建成了新的臨時障礙。一名留在城裡的麵包師,通過自己麵包爐的顫聲發覺了奧斯曼人的一條地道,幫助守軍及時將其破壞。為了紀念他的功績,一種以土耳其新月形狀的麵包被大量烤制出來。這就是我們當代所熟知的羊角麵包的起源。
維也納守軍拚死抵抗奧斯曼人的進攻維也納守軍拚死抵抗奧斯曼人的進攻
經過一個多月的膠著,奧斯曼工兵終於在維也納城牆上炸出了可供50人並排通過的巨大缺口。大量來自赤貧階層的宗教炮灰,開始發起不要命的衝鋒。新月旗一度被插上了維也納城頭。但守軍隨即發起了猛烈反撲,火槍手們裝上早期的插入式刺刀,伴隨長槍手一起堵住缺口。將鋪天蓋地的異教徒,硬生生地捅了出去。接著,城裡的工兵在缺口的後面築起了臨時的後退城牆,並在上面架上了野戰炮。
由於忌憚守軍的強大火力,大維齊爾穆斯塔法也一直拒絕出動全軍進行強攻。他不想自己的生力軍在幾乎沒有射擊死角的城下被成片射倒。他也不願意讓城裡的戰利品被殺紅眼的士兵搶奪。他更希望用這筆錢進行下一步的征服行動。
已經拿下部分城牆的近衛軍士兵已經拿下部分城牆的近衛軍士兵
到這一年的9月4日,維也納守軍已經因傷亡、缺糧和流行病爆發而精疲力盡,城內的飲用水也開始發生困難。圍攻者趁機再次炸出一道缺口。為數不多的守軍再次將衝鋒的炮灰軍趕了出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城市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四天后,奧斯曼人先頭部隊已經控制了部分成為廢墟的城牆,維也納的陷落已經指日可待。
負責外圍警戒的克里米亞韃靼人負責外圍警戒的克里米亞韃靼人
但也是在這天,一枚信號火箭突然划過了陷入死寂的維也納上空。利奧波德皇帝的援軍,在波蘭國王揚·索別斯基的統帥下,終於趕到了!
洛林公爵與波蘭國王的會師洛林公爵與波蘭國王的會師
在奧斯曼大軍被死死釘在維也納城下時,來自德意志和東歐各地的援軍也開始了集結。47000名來自洛林、法蘭克尼亞、巴伐利亞和薩克森的德意志軍隊被召集起來。明白唇亡齒寒道理的諸侯們,都派出了自己麾下的軍隊出戰。索別斯基則在立陶宛人來不及完成動員的情況下,率領27000波蘭軍隊南下。他們將以不足8萬的數量,挑戰奧斯曼人的幾十萬大軍。
作為奧斯曼僕從軍參戰的瓦拉幾亞軍隊作為奧斯曼僕從軍參戰的瓦拉幾亞軍隊
在聯軍不斷向南聚集的同時,奧斯曼人派出大量韃靼騎兵在外圍進行警戒掩護。然而這些遊牧騎兵不僅需要負責偵查,還需要為自己和友軍蒐集足夠的糧秣補給。奧斯曼人過大的軍隊規模,嚴重超過了戰區附近的後勤承載能力。不斷分散的輕騎兵在遇到一股股殺氣騰騰的援軍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當聯軍開始在多瑙河上架橋時,韃靼騎兵更是拒絕為宗主賣命。瓦拉幾亞與摩爾達維亞的僕從軍被派去阻擊,但這些基督教僕從被聯軍全部擊潰。
反擊戰中 聯軍與奧斯曼軍隊的布陣反擊戰中 聯軍與奧斯曼軍隊的布陣
1683年9月12日早晨,索別斯基指揮聯軍打響了維也納解圍戰。索別斯基是一位傑出的軍事統帥,1673年他曾親率波蘭軍隊戰勝奧斯曼土耳其大軍,具有豐富的與土耳其人作戰經驗。他將聯軍布成弧線形陣線,由奧地利皇家陸軍中將洛林公爵和薩克森選帝侯揚·喬治率領各自軍隊組成左翼,索別斯基親率波蘭軍隊組成右翼,其餘聯軍組成中軍。
穆斯塔法依然有近150000人的兵力可以調用。他一面調集大軍調頭列陣,一面下令更多地方部隊對維也納城進行強攻。工兵們一次準備了10個爆破點,準備徹底摧毀維也納一半的城牆設施。但在士氣大振的守軍干擾下,這些進攻全都化為泡影。
索別斯基首先命令聯軍左翼發起進攻,土耳其軍隊馬上應戰。為了防止陣地被聯軍突破而被包圍,土耳其人將大部分兵力調至左翼與聯軍展開血戰。
17世紀後期的西歐步兵 每4-5名火槍手配備1個長槍手17世紀後期的西歐步兵 每4-5名火槍手配備1個長槍手
聯軍左翼在洛林公爵的指揮下發起突擊。維也納周圍支離破碎的地形,將戰鬥割裂為一個個山脊上士兵們的捉對廝殺。奧斯曼地方部隊在熟悉的山地環境下,拚死阻擊進攻的帝國軍士兵。他們利用各種地形,發揮著自己優異的射擊技術。但面對帝國步兵的排槍射擊,這些地方民兵很快就被打得抬不起頭。單兵攜帶的刀劍,最終不敵連隊衝鋒所使用的刺刀和長槍。奧斯曼人的第一道防線被強行擊潰。
正在衝鋒的西帕希騎兵正在衝鋒的西帕希騎兵
接著,聯軍的野戰炮兵發揮威力,擊潰了剛剛集結起來的奧斯曼地方炮灰部隊。但之後的進攻中,他們遇到了土耳其近衛軍的頑抗。後者在精準射擊之餘,經常成隊地衝下山坡,殺入德意志人的陣線之中。他們險些擊潰一些基督教步兵團,卻被及時趕上來的預備隊用刺刀又逼了回去。
帝國騎兵部隊帝國騎兵部隊
更激烈的戰鬥則發生在帝國胸甲騎兵與奧斯曼的西帕希騎兵之間。前者經歷了三十年戰爭的洗禮,已經成為了可以進行連隊牆式衝鋒的精銳。他們的對手雖然裝備了新式的手槍,卻還在使用中世紀式的戰術與之對抗。惡劣的經濟形勢,讓很多西帕希失去了祖傳的盔甲和土地,淪為了徹頭徹尾的輕騎兵。面對洛林公爵的騎兵,不僅戰術落後,連裝備和馬匹都大大不如。後來成為歐陸名將的歐根親王也參加了這場戰鬥。年僅19歲的他,率領自己的騎兵中隊,將奧斯曼人騎兵打出了戰場。
戰鬥一直持續到9月12日中午,奧斯曼人依然在維也納城下死戰不退。穆斯塔法明白,如果戰鬥失敗,他也將被蘇丹下令處死。因此,他不斷調集部隊去同聯軍爭奪城市西北方向的數個山頭。慌亂中,一些西側外圍據點失守的訊息也被暫時擱置。十多萬奧斯曼軍隊已經被維也納北面的德意志聯軍和守城部隊,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以至於索別斯基的波蘭軍隊在外圍作戰中,打得比較輕鬆。
殺向奧斯曼近衛軍的波蘭翼騎兵殺向奧斯曼近衛軍的波蘭翼騎兵
下午4點,已經建立穩固陣地的波蘭人開始發起決定性攻擊。索別斯基看到土耳其軍隊右翼兵力不斷減弱,就不失時機地下令聯軍中軍和右翼全部投入戰鬥,向土耳其軍隊展開猛烈的衝擊,數千名最精銳的翼騎兵從聯軍右翼的森林裡衝出,狠狠地殺入了正在同德意志步兵激戰的奧斯曼近衛軍側翼。在聯軍步兵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奧斯曼人被一舉打懵。聯軍步兵隨即也發起了全線衝鋒,從西北與正北兩個方向上,壓迫奧斯曼軍隊的最精華力量。遭到三路夾擊的後者,大都只有刀劍來應付慘烈的肉搏,不得不退回自己身後的車營據守。
土耳其軍隊對這突然的打擊招架不住,防線很快就被聯軍攻破。聯軍在索別斯基的率領下,連破土耳其軍隊幾道防線,土耳其大軍漸漸不支。
波蘭騎兵引導的最後一擊 徹底擊潰了奧斯曼人波蘭騎兵引導的最後一擊 徹底擊潰了奧斯曼人
下午6點,聯軍對奧斯曼人的營地,發起了當時最大規模的騎兵衝鋒。3000名波蘭翼騎兵打頭陣,大量東歐輕騎兵緊隨其後,數千德意志騎兵殿後。總計18000名騎兵,浩浩蕩蕩地沖向土耳其人最後的陣地。然而穆斯塔法在下午的潰敗後,已經決心撤退。他帶著少數隨從及大量財產,溜之大吉。營地內殘存的守軍,也在精疲力竭後,全線崩潰。依然在在與城內守軍對峙的奧斯曼人,也在稍後開始潰逃。一名薩克森將軍對索別斯基風趣地說道:我年紀大了,晚上要在維也納的好房子裡睡一覺。
索別斯基再次抓住戰機,命令聯軍全線出擊,趁勢窮追猛打,土耳其軍隊很快潰不成軍。在維也納解圍戰中聯軍給土耳其軍隊以毀滅性打擊,擊斃土軍15000餘人,俘虜5000餘人,而聯軍僅傷亡3500餘人;繳獲大炮300餘門,大獲全勝,一舉成功。
在混戰中遭遇的帝國與奧斯曼騎兵在混戰中遭遇的帝國與奧斯曼騎兵
三小時後,第一支聯軍的龍騎兵部隊進入了維也納。指揮官路德維希難掩激動之情,隨口說出了古羅馬名將凱撒的名言:我來,我看,上帝征服一切!
1683年9月13日,索別斯基在土耳其統帥遺棄的營帳中給王妃寫信報告戰果:“所有的大炮,所有的營帳,數不清的財富都落到我的手裡,土耳其人遺屍遍野,狼狽潰逃。丟棄下的駱駝、驢子、綿羊和其他牲口正等待我們的士兵去收拾……”

戰役結果

如果算上輔兵的損失,土軍可能損失了10-15萬人。很多土軍在逃竄過程中被沿途的村民擊斃,也有很多人在戰後因傷病失去戰鬥能力。為了推卸責任,卡拉·穆斯塔法帕夏先後將參戰的數十名將領處死。但蘇丹的處決令也隨後送達,一代權臣的腦袋因此被送到帝國舊都埃迪爾內,以儆效尤。
穆斯塔法在貝爾格勒被處死穆斯塔法在貝爾格勒被處死
1683年的維也納戰役,無疑是歐洲文明和奧斯曼帝國的命運拐點。兩百多年來,奧斯曼人在歐洲大陸上少有敗績。他們一面不斷吸收歐洲的技術成果,一面用不斷武裝起來的東方軍隊去入侵歐洲。哪怕是在軍事科技已經被拉開差距的17世紀後期,依然不改文明破壞者的本色。但隨著這場戰役的失敗,他們對歐洲腹地發起大規模進攻的能力,戛然而止。原本被深埋在復興光環下的內外困局,一下子暴露無遺。
三年後洛林公爵查理率軍占領了匈牙利舊都布達三年後洛林公爵查理率軍占領了匈牙利舊都布達
至於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帝國,則在維也納的艱苦戰役中,浴火重生。他們開始更大力度的反擊,並且直接參與到威尼斯人與土耳其人的戰爭。二十年內,奧斯曼人的占領的匈牙利邊區與前進基地貝爾格勒,都將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戰利品。這些勝利反過來也幫助哈布斯堡家族,在歐洲外交舞台上,扮演更為重要的角色。
但更為關鍵的是,歐洲人對於奧斯曼軍隊的神化與恐懼,從1683年起開始消退。越來越強大的西歐,儘管還不能在君士坦丁堡的朝廷上獲得同等待遇,卻已經可以在國際舞台上藐視奧斯曼人了。

戰役點評

索別斯基統帥聯軍維也納解圍戰中取得的輝煌戰績使籠罩在奧斯曼土耳其大軍的戰爭蔭影中的歐洲為之一振,極大地鼓舞了歐洲人民聯合起來共同抗擊土耳其侵略的決心和信心。同時也有力地促進了中東歐人民反抗奧斯曼土耳其統治、擺脫土耳其人奴役的鬥爭。索別斯基不僅是波蘭歷史上的英雄,也是歐洲歷史上的偉人。如今,不僅在華沙有索別斯基的紀念碑,在多瑙河畔的維也納也聳立著這位英雄的雕像。
索別斯基向教皇保羅傳達勝利信息索別斯基向教皇保羅傳達勝利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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