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元史研究青年論壇

第三屆元史研究青年論壇

2021年10月16-17日,第三屆元史研究青年論壇以視頻會議的形式舉辦。本次會議由廈門大學歷史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元史研究室和中國元史研究會聯合主辦,由廈門大學歷史系承辦。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第三屆元史研究青年論壇
  • 活動時間:2021年10月16日
  • 舉辦單位:廈門大學歷史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元史研究室和中國元史研究會
活動背景,主辦單位,活動內容,

活動背景

來自全國各教育科研單位的一批八零後甚至九零後的青年學者在會議上報告了最新研究成果,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元史研究新生力量的成長。

主辦單位

本次會議由廈門大學歷史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元史研究室和中國元史研究會聯合主辦,由廈門大學歷史系承辦。

活動內容

元朝的核心統治集團發源於蒙古草原,因此“草原”是元史研究的一個永恆的關鍵字。但史料的不足嚴重地限制了相關問題特別是“前蒙古時代”草原歷史的研究。曹金成(山東大學)利用近年來重新得到肯定的南宋史料,討論了其中記載的遼金的“蒙古里”、“萌古”、“蒙古”等政治體的活動,並且強調要重視各種歷史文本自身的“自恰”與“獨立”,不能在各種文本間倉促勘同。他還勾勒了作為孛端察兒後代的“合木黑蒙古”部落聯盟進入草原東部核心地域的情況,以及在“合木黑蒙古”概念之下成吉思汗代表的乞顏氏旁支最終占據核心地位的歷史進程。成吉思汗的祖先世系可見於蒙古文、漢文、波斯文和藏文等多語種史料的記載。從發現“事實”到解構“敘事”,是近年來元史研究方法視角上的一個發展。張曉慧(中國社會科學院)以成吉思汗“御極”為切入點,分析了中外史料在為標誌性事件賦予意義時的差別,探討了蒙古“開國敘事”的不同生成路徑。歷史敘述者們先後選擇過首次稱汗、戰勝王汗、建號成吉思等不同的重要事件來“標示”這位英雄的“御極”或“開國”,首次稱汗並建號的說法反映了蒙古官方的立場並為明清蒙古史籍繼承,戰勝王汗的說法在伊利汗國的史籍中日益流行,而丙寅建國與太祖紀元相結合,成為漢文史籍的普遍認識。
從成吉思汗開始,蒙古政權早期的數代大汗都以南伐西征作為政治上的使命,蒙古探馬赤軍則是這些征服活動的先鋒力量。第二代大汗窩闊台派出了出身雪泥部的搠力蠻,於1230年率領三個萬戶組成的探馬軍西征,追滅了以札蘭丁為首的花剌子模殘餘勢力,並將蒙古帝國的邊境擴展到了外高加索地區。求芝蓉(中國人民大學)利用東西方多語種史料,不僅梳理了搠力蠻西征始末,還釐清了這支軍隊的編制變動和重要將領人物。蒙古自1234年攻滅金朝之後,就開始了與南宋長達四十年的拉鋸作戰。第三代大汗蒙哥曾經發動一場大規模的南征行動,不僅親自與忽必烈二人分統大軍,從四川、襄漢兩路東西並進,而且派偏師從大西南萬里迂迴,深入南宋的湖廣腹地,給南宋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但是,1259年蒙哥在釣魚城前線遽然逝世,使蒙宋戰爭的形勢為之一變。那么,當時人對這一事件都作出了那些反應呢?洪學東(南京農業大學)就以蒙哥死亡的情報傳遞為切入點,考察了蒙宋各方對這一事件的反饋,揭示了蒙、宋政權一則進取、一則保守的不同氣質。王翠柏(安徽師範大學)重建了金元之際山西地區(河東北路)的統治形態,指出這一地區舊有的南、北兩路建置被打破,形成了以汾水為界的東、西兩區,由權國王按察兒和鎮西行省分別統御;在其之下,則是以漢人軍閥為主的“都元帥府”的軍管體系。這是一種結合了軍事集團勢力劃分與地方豪強紛立局面的秩序建構路徑,與蒙古政權的政治文化密切相關。
元代制度的許多方面都具有“蒙漢二元性”的特點,“國制”、“國俗”始終扮演著重要角色。根據馬曉林(南開大學)的細緻梳理,在元代太廟中蒙古“國禮”不僅改變了一些本來是中原傳統的儀節,如三牲改為五牲、酒品新增馬湩和葡萄酒等;而且納入了許多完全是蒙古傳統祭儀的項目或環節,如取代了中原燔膋膟的蒙古燒飯禮,進饌、酌獻時先行漢式三獻禮再行蒙古割奠禮,漢式飲福受胙之後還有蒙古式的拋撒茶飯,等等。元朝授予地方行政長官一定的兼銜,意在強調某些職權。賈建增(山東大學)認為,元代地方官的兼銜可分為普遍性、區域特殊性兩類,前者主要是勸農事、防禦事,後者主要有奧魯事、知河防事、知渠堰事、提舉學校事、權奉祀事、兼管打捕鷹房戶等,兼銜的變化反映了從大蒙古國到忽必烈即位以來元朝治國理念的變化,許多兼銜的蒙古特色則體現出元朝統治的特點。“根腳”是蒙古草原社會文化中的重要觀念,它既是貴族表達特權合法性的工具,又用於表達普通牧民的身份特徵和隸屬關係。成吉思汗建國之後編組的千戶百戶也是一種制度化的百姓根腳,而且應該被登記到所謂戶口青冊中。但元代早期的戶口青冊已經不可得見,鄭旭東(西北大學)利用黑水城文書、湖州路戶籍文書等,揭示了元代戶籍冊注重登記根腳的特點。他進而認為,元代諸色戶計制度就是這種戶籍根腳制度的延伸。
在邊疆民族這一方面,歷來的元史研究都偏重北方,本次論壇有三位學者報告了有關元代南方民族的論文,成為一個亮點。元代攻滅西夏之後,許多西夏遺民流域中原,為了融入當地社會或謀取一些政治經濟利益,一些西夏家族開始在先世敘事中融入地方文化元素。鄧文韜(寧夏大學)梳理了無錫梁溪倪氏、淳安芝山商氏、晉江沙堤王氏的案例,他們都把周邊同姓大族的先世記憶嫁接到本家族的先世敘事之中。系出瀘夷、世鎮播州的楊氏家族在元代世襲播州軍民宣撫使、播州等處管軍萬戶,是元代毗鄰蜀地、湖廣,雄踞今黔北地區的首屈一指的土官豪族。陳瑋(陝西師範大學)鉤沉史料,詳細闡述了楊邦憲、楊漢英、楊嘉貞三代與元朝朝廷和士人群體的交流。經過楊氏的努力建構和袁桷、程鉅夫等人的書寫,播州楊氏儼然由夷入夏,成為詩禮傳家、儒將輩出的太原楊氏後裔。這兩篇論文揭示了元代族群融合過程中某種具有普遍性的心理認同過程。任建敏(中山大學)注意到,由宋入元,廣西地區的“徭亂”記載變得極其頻繁。元代對廣西的治理比南宋更加深入,元代廣西的族群格局在宋代“民—徭”二分格局基礎上有了進一步發展,生徭、熟徭、撞人、款人、苗人等各種身份標籤更加複雜。元順帝初年的大規模征徭之役中,不同階段戰事針對的其實是不同地域、族類或身份的人群。對歷史敘事中的歷次徭亂,也要結合其具體的族類標籤、活動空間、居住形態及與官府的關係等因素,才能作出準確的理解。
元朝雖然只有短短百年,但它不僅奠定了此後近千年里中國的地理輪廓,而且重塑了此後中國歷史的諸多面相,法律也是其中之一。陳佳臻(中國政法大學)通過對元明法律傳統特點的分析,指出元代因為特殊的政治、社會現實,採取了斷例作為其立法、司法的依據,開啟了律例結合的先聲;同時法律文本以例為主,決定了法典編纂無法延續唐律的篇章模式,而是開創了六部分類的辦法。傳統中國的司法實踐實際上是嵌入在社會治理的過程中,並不是現代人所理解的獨立的社會進程。宋元以來,弭訟、息訟成為地方官員處理社會糾紛的主調。以往的研究多從司法層面上理解息訟,鄭鵬(華中農業大學)則從社會治理的角度理解元代地方官員在司法前後的息訟行為,包括以道德教化等消融糾紛的產生,以限制告訴、分流訴訟等減少進入正式司法程式的案件量,以調解、告攔等達成和息,等等。地方官員的本質角色是“牧民官”而非“司法官”,因此他們缺乏足夠的司法能力和時間精力,卻在司法之外擁有豐富的達成息訟的資源。農牧業都需要面積廣大的土地,蒙古軍隊攻占華北之後,將大片耕地改用作牧場,成為整個元代北方土地權益糾紛的一大焦點。根據朱建路(河北師範大學)的報告,元代北方牧馬草地有皇家牧場、探馬赤草地、站赤牧地、諸王草地四種類型,除了站赤牧地稍有不同外,元代華北的各類牧馬草地總是侵占、侵擾鄰近的農田,北宋、明兩代的華北官牧場則面臨農業的嚴重侵蝕,牧場的不同命運反映出不同朝代政治、社會環境的差異。
元代政治史的研究一直是前重後輕,但近年來元代中後期的政治變動漸漸引起學者的重視。元文宗在燕帖木兒、伯顏的扶佐之下登上皇位,他在位期間燕帖木兒的權勢達到頂峰,文宗本人則近乎傀儡。那么,二者的關係是如何互動成型的呢?向珊(湖南大學)從立太子事件切入嘗試加以回答,她認為文宗長子阿剌忒納答剌被立太子可能出自伯顏的策劃,而太子得疾早夭則可能出自燕帖木兒授意,因此這一事件堪稱元代權臣政治正式形成的標誌。元末紅巾軍起義之後,舊有的元朝官軍表現了非常薄弱的戰鬥力,此時在北方支撐元朝政權的是河南探馬赤軍戶出身的察罕帖木兒和他的以本鄉義兵為核心的軍政集團。溫旭(山西師範大學)的研究說明,這個軍政集團的主要成員都是“根腳”卑微的地方豪強,他們依靠姻戚、同宗、同族、同鄉、同年等社會關係相互聯繫,從基層憑藉軍功崛起。但從它與元朝皇權的互動來看,這個集團沒有能夠真正形成“割據”軍閥,最終因為失去皇權的信任而被瓦解。同一時期在南方,則形成了若干割據的地方勢力。陳彩雲(浙江師範大學)考察了元朝末年江浙地區朱元璋、張士誠、方國珍等割據勢力在築城活動上的表現,認為築城並沒有在軍事攻防中起到應有的作用,卻對江浙諸城市的外圍形態、空間布局等產生了重要影響。
在文化方面,元代既有中國傳統儒釋道的延流,又有來自歐亞大陸的各種新元素,這使得元代文化的研究極具多樣性。對中國古代士人階層的研究,一向有兩種主要的路徑,一是重視士人與皇權的聯繫如官僚制、科舉制和國家意識形態等,二是重視士人的社會形態如仕宦、婚姻、家族、交遊等。周思成(清華大學)則另闢蹊徑,去探討士人階層的涉及錢財利益的交往活動。他利用元代士人大量創作的募緣疏和醵金疏,借用人類學的“道義經濟”概念,嘗試闡釋了疏文背後經濟活動的兼具道義與自利的二重性格。基督教在元代中國曾廣為傳播,人們了解較多的是景教,而天主教的記載相對匱乏。內蒙古恩格爾河元代墓葬是一座元代貴族婦女墓葬,其中出土的一件十字架金飾,一直被視為墓主人信仰景教的證據。李鳴飛(中國社會科學院)仔細比較了這件十字架與國內其他出土景教十字架的形制區別,認為它是一件天主教的十字架。她還將蒙古國烏蘭陶勒蓋的一處帶有十字架刻畫的漢文—敘利亞文雙語題記與元代來華天主教士約翰·孟高維諾的記載相映證,豐富了元代汪古部首領闊里吉思信仰天主教的情況,進而認為恩格爾河的墓主可能是闊里吉思的妻子。
在文獻學方面,烏罕奇(內蒙古大學)介紹了自己對《瓦薩甫史》附錄辭彙表的整理工作。《瓦撒甫史》是記載蒙元時期歷史的重要波斯文史籍,該書的孟買石印本有一篇附錄,稱作《瓦撒甫詞典》(Farhang-i Waṣṣāf),收錄了數百條辭彙,包含不少元代蒙古語和突厥語辭彙。伊朗議會圖書館藏有一部文意通順、體例完備的《史集》抄本,在此前的研究中少為人利用,魏曙光(瀋陽師範大學)整理了該抄本中的成吉思汗祖先世系人名,並將之與其他史料作了文本比勘和校訂。他還認為,《史集》所見的祖先世系最初應是成吉思汗命人用當時初創的畏吾體蒙古文記錄下來的。清儒錢大昕著有《元史考異》《元史氏族表》等重要著述,他所依據的史源一直為學者所重視。劉硯月(深圳大學)從錢氏的引用範圍和相關書跋兩方面入手,發現被前人列入錢氏史源的許多元人文集實際上並未得其寓目,他所用姚燧等人的文章主要來自《中州明賢文表》等選集及零星石刻,所用許有壬文來自《圭塘小稿》。在提高史源考訂的精度方面,除了將文集與著述進行雙向比對之外,相關書跋的作用也不容忽視。
因為歷史和現實的種種原因,如何在中國歷史的脈絡中講述元朝史,或者說如何界定元朝在中國歷史上的意義,一直是富有爭議的話題,以至於2016年出版的一本書直接把“重新講述蒙元史”當成了標題。羅瑋(中國社會科學院)認為,元朝整體的國家結構能夠與其前後的王朝相互連線,統治集團的早期文化背景並不改變這一基本特點。不僅如此,元代把廣袤的邊疆區與中原地區直接統合在一起,對於現代中國的形塑意義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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