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元文,為“貧困夫妻先後患癌 “先救誰”急壞89歲老母親”事件主角。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童元文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梅州市
人物簡介,時間原文,
人物簡介
童元文,“貧困夫妻先後患癌 “先救誰”急壞89歲老母親”事件主角。
時間原文
8月16日下午,大埔縣醫院,為了打消丈夫的顧慮,剛剛做完第一次化療的葛巧雲回到醫院照顧丈夫。此時,童元文還不知道自己和妻子都患了癌症。
8月16日下午,大埔縣城,由於兒子兒媳幾個月沒有回家,童元文89歲的老母親搬到附近一間小房獨居。老母親向親屬打聽兒子兒媳的病情,神情悲傷。
54歲的童元文躺在梅州市大埔縣醫院病床上,自7月8日被診斷為胃癌晚期,體重從130斤驟降至80多斤。不幸接踵而至,在他確診12天后,46歲的妻子葛巧雲也被診斷為乳腺癌中晚期。突如其來的災難讓這個清貧之家陷入絕境,先救誰,也成為夫婦倆及親屬不得不面對的艱難選擇。
家人對他隱瞞病情
今年5月,家住大埔縣青溪鎮的童元文出現胃出血,7月8日被轉至梅州市人民醫院,診斷為惡性淋巴瘤侵犯至胃、脾、胰腺等多處,醫院考慮為胃癌晚期。面對這個晴天霹靂,親人將病情隱瞞得嚴嚴實實,童元文至今不知道自身病情如何。7月16日,面對巨額住院費的壓力,童元文執意轉回縣醫院治療,往後的日子便被定固在這張狹窄的病床上。
不幸接踵而至。7月10日,葛巧雲感到右乳房部位疼痛,等到丈夫轉回大埔後,7月20日她在縣醫院做了檢查,被確診為乳腺癌中晚期。
躺在病床上一個多月,意味著不斷投入的醫療費,這讓童元文焦躁不安。他想儘快出院,可孱弱的病體讓他喪失了下床行走的能力。多數時候,他只能選擇閉目休息。儘管有病服遮蓋,脾部的腫脹依然明顯。
採訪時,童元文的兒子掏出了一本泛黃的紅皮證書,這是他父親保存多年的退伍軍人證。
1978年4月,年僅18歲的童元文應徵入伍,隨後進駐鹽田沙頭角,成為深圳第一批邊防兵。聊起3年的軍旅生涯,童元文嘴唇微啟,用微弱的聲音說,當時深圳改革熱潮風起雲湧,偷渡香港的人增多,“我們每天從晚上7點守到白天,一晚上可以抓到一車偷渡客”。1981年12月,童元文正式退役。“現在老了,想回到服役的地方看看都很難實現。”對於那段記憶,他很是懷念。
清貧日子編織26載
退役之後的童元文回到大埔縣青溪鎮,因地處山區,他並無多少田地可耕種。1992年,因水電站建設,童家需遷移,政府補償了一筆錢,家裡本想用這筆錢建一棟二層瓦房,但費用不足,最終只建起框架,瓦房未能真正建起來。此後,童元文開始了“借住”生活,至今仍租住在縣城一間小房子裡。
1988年,通過戰友介紹,童元文與葛巧雲相識,兩人互有好感。葛巧雲的弟弟葛先生說,兩人的婚姻曾遭到葛父反對,因為童元文退役後靠打散工為生,葛父擔心女兒受苦。兩人堅持,葛父最終也未再阻攔。
“雖然貧窮,但兩人相互扶持,感情一直很好。”葛先生說,童元文很孝順,除了把89歲的母親接到身邊照顧,平日也會時不時地關心岳父岳母。
上世紀九十年代,在親人資助一輛機車後,童元文開始在縣城載客掙錢,之後又兼職當保全。從青溪鎮搬到縣城租住後,他每天一大早會在門口賣大米補貼家用,妻子葛巧雲則在郊區的工廠打工。雖然拮据,但生活卻安穩充實。2011年,夫婦倆向家人借了一筆錢,加上一點積蓄,在縣城為兒子買了一套婚房,但房子至今未裝修,每月還要還800元房貸。
生與死的艱難抉擇
童元文夫婦相繼病倒後,在深圳打工的兒子童建安回到父母身邊,已出嫁的女兒每天也會來醫院照顧。如今,整個家庭失去了經濟來源。雖然雙方的親戚都有接濟,但對於巨額醫療費而言依然是杯水車薪。
經過兄妹們的多番勸說,葛巧雲7月28日前往梅州市人民醫院接受治療,目前第一個療程的化療已經結束。“為了節約醫療費,第一個療程結束後就回到家裡休養。”葛巧雲的弟弟葛先生說,姐姐需要經過三次化療才能進行手術,粗略估算前後需要花費30多萬元。
而童元文的醫藥費依然無法估算,目前他只在縣醫院接受保守治療,即便如此每天也要三四百元醫藥費。“我老婆現在出來了,我就放心了。”童元文並不知道妻子身患癌症,8月16日見到妻子時,他還以為妻子只是生了個小病,如今已經康復出院。
先救誰,如今已成為童元文夫婦及親屬不得不面對的艱難選擇。大埔縣醫院內一科主任羅森華說,從醫學角度來講,葛巧雲治癒的幾率會大很多,但至於先救誰,羅森華也不忍回答這個問題。“最主要還是取決於家屬意見,作為醫生,我也希望他們儘快到大醫院接受治療。”他說。
[特寫]
老無所依的89歲老母親
童元文夫婦病倒前,他們租住的小屋裡除了一家三口,還住著童元文89歲的母親童阿婆。童元文的女兒童秀媚出嫁後已搬出居住。
夫婦相繼病倒後,這間不足30平方米的屋子裡再也沒人住過,牆上的掛曆依然停留在7月這一頁。通往二樓隔層的木質階梯上,結了幾張小小的蜘蛛網。這間昏暗的隔層上沒有床架,地面上鋪著一床棉被,這裡是25歲的童建安居住的地方。
因無人照顧,89歲的童阿婆已搬出這間屋子,在二兒子的安排下,她在對面一樓租了一個單間獨自居住。見到葛巧雲的弟弟葛先生,童阿婆向他打聽起兒子和兒媳的病情,悲傷與無助寫在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擔心老人受到刺激,葛先生不停地安慰她。原本一直強忍著的阿婆突然轉過臉去,擦拭眼角的淚水。
“你們沒跟我說實話,我的兒子沒救了,我的兒媳婦也是重病,不然也不會這么久不回來。”大家的安慰並未騙過童阿婆,她問:“我的孫子孫女這么久都沒去工作,他們是不是都回來照顧父母了?”
[記者手記]
病魔籠罩下的一家三代
病魔襲來的時候,葛巧雲還在全心照顧病床上的丈夫。在童元文確診胃癌後的12天,她也被檢查患有乳腺癌。上天似乎給這個家庭開了一個大玩笑。採訪當日上午,病床上的童元文見到多日未曾露面的妻子,他知道妻子生了病,喃喃地說:“我老婆現在出來了,我就放心了”。其實,童元文不知道妻子身患癌症,更不知道自己也是胃癌晚期,他並未經歷妻子感受到的那種絕望。
聽到這句話,葛巧雲用手抹了抹眼角,另一隻手仍然攥著丈夫的胳膊。這對老實的農村夫婦平日節儉慣了,如今又將這個習慣帶到了治療上,葛巧雲在梅州市人民醫院做完第一次化療,便回到家裡休養。“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肯定會立刻拔下針頭就走。”葛先生描述姐夫童元文的秉性,擔心他知道實情後會徹底放棄治療。
疾病讓這個家庭的三代人陷入無助境地,子女不得不放棄工作回來照顧父母,而童元文89歲的母親童阿婆至今無人照顧,獨自居住在縣城的一間小屋裡。面對家屬的勸慰,阿婆似乎更加慌張起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擔心有一天不得不直面這樣的悲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