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北宋年間。秦香蓮的丈夫陳世美進京赴考,一去三年,杳無音訊。值年大荒,公婆相繼餓死,香蓮葬了雙親,攜領一對兒女遠涉千里進京尋夫。在京城,秦香蓮驚聞丈夫早已中了狀元,當了駙馬,便闖入駙馬府認夫。可陳世美為貪圖榮華富貴,狠心拋棄賢妻,甚至將香蓮攆出門。香蓮母子三人前往開封府途中,露宿一處野廟,陳世美派武官韓琪跟蹤追至,欲將香蓮母子三人殺之滅口。香蓮向韓琪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韓琪聽罷十分同情,讓香蓮母子快些離開。但韓琪自感無法交差,便自刎而死。香蓮驚見,悲憤至極,收起沾滿鮮血的鋼刀,直奔開封府告狀。包拯傳秦香蓮出庭作證,陳世美拔劍刺向香蓮,包拯見人證物證俱在,便將陳世美押入大牢。判以死刑,當場開鍘,使正義得以伸張。
作品選段
選段:《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 | 選段:《夫在東來妻在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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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只恐你來得,去不得 【西皮導板】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 【原板】 尊一聲駙馬爺細聽端的。 曾記得端午日朝賀天子, 我與你在朝房曾把話提。 說起了招贅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然有前妻。 到如今她母子前來尋你, 為什麼不相認反把她欺。 我勸你認香蓮是正理, 禍到臨頭悔不及。 (白):走啊 【搖板】 駙馬不必巧言講, 現有憑據在公堂。 人來看過了香蓮狀, (白):狀紙呈上 (白):駙馬 【怏板】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 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 狀告當朝駙馬郎, 欺君王,藐皇上。 悔婚男兒招東床, 殺妻滅子良心喪。 逼死韓琪在廟堂, 將狀紙押至了爺的大堂上。 【搖板】 咬定了牙關你為哪樁? | 【琵琶詞】 夫在東來妻在西, 勞燕分飛兩別離。 深閨只見新人笑, 因何不聽舊人啼。 【反二黃原板】 分別時一席話牢記在心上, 夫坐高官絕不能拋棄糟糠。 遭不幸荊州地乾旱三載, 草不長可憐家無半點糧。 嘆公婆思兒把命喪, 我撮土為安葬了官人的爹和娘。 千里迢迢乞討京都上, 雙兒女受盡了奔波的風霜。 打聽得兒夫中皇榜, 實指望夫妻骨肉同歡暢。 誰知他,他貪圖了富貴把前情忘, 狠心的夫哇! 怎叫骨肉飄泊異鄉。 |
演出代表
角色人物
劇中人 | 角色行當 | 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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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宋年間書生,進京赴考考中狀元後當了駙馬。因貪圖榮華富貴,狠心拋棄賢妻秦香蓮,還欲將其母子三人殺之滅口。後被秦香蓮告狀至開封府,最終被包拯處之以法,斬殺於龍頭鍘之下。 |
| | 陳世美之妻。在陳世美進京赴考後遇大荒,公婆相繼餓死,葬了雙親,後攜領一對兒女遠涉千里進京尋夫。得知丈夫當了駙馬,便闖入駙馬府認夫。但被丈夫狠心拋棄,還險些死於其家將之手。最後直奔開封府告狀。 |
| | 權知開封府,不畏權勢,執法如山,把駙馬陳世美處之以法,斬殺於龍頭鍘之下。 |
| | 時為陳世美的家將,陳世美派其跟蹤秦香蓮並殺之滅口。後聽了秦香蓮的不幸遭遇後,十分同情,讓其快些離開,自感無法交差,便自刎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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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表現
創作背景
說法一:清順治十五年(1658年),陳熟美的同窗好友仇夢麟與胡夢蝶從均州到京都找陳熟美求官,被陳熟美講明道理後婉言拒絕。仇、胡二人大為不滿,認為陳熟美在求學期間曾受過他們的接濟,現在他仕途已就,反而忘恩負義,不念舊情。懷恨而歸的仇夢麟和胡夢蝶走到河南南陽,正遇上當地上演曲劇《琵琶記》。二人看到戲中所演正是忘恩負義之事,於是計上心來。他們不惜花費銀兩,請戲班子按自己的意願,把《琵琶記》的情節加以改造,把戲中忘恩負義的男主人公換成了他們怨恨的陳熟美,於是演化成了新戲《鍘美案》。
說法二:清代劇目,作者不詳。秦香蓮的故事既非一直以來便有的民間傳說,亦非對歷史的穿鑿,屬後人編撰附會之作。據記載,《鍘美案》最初的版本是梆子戲《明公斷》。1953年,中國評劇院移植《秦香蓮》,此後很多劇種相繼移植此本。
演唱特點
《鍘美案》從節奏上說比老生的快板速度要慢一些,一氣呵成,餘音不絕。高昂豪放的唱腔襯托出包公性格氣質上的粗獷、奇偉、豪邁。因而在演唱上要求用真聲演唱,音色寬闊洪亮,粗壯渾厚。動作造型也要求粗線條,氣度恢宏,以突出人物的性格和聲勢。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是包拯審判陳世美時的一段西皮唱段。唱段開頭的【導板】高亢有力,表現了公堂上威嚴肅穆的氣氛和包拯剛直正義的威懾力量。“駙馬爺”三字的“爺”字,吐字和收音都短促,聽起來乾脆,以表現包公對陳世美態度嚴肅,語氣含威,聲調較硬。隨後四句用【西皮原板】演唱,表現了包拯用平靜緩和的情緒對陳世美好言相勸的形象。至“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這句時,速度減緩,好像在試探、觀察陳世美的反應。隨後,見陳世美態度惡劣,便在勸導中帶有了訓斥責問的口吻,唱腔的速度還原、句逗縮短、節奏緊湊,好像包拯開始激動起來。因此“反把她欺”的“欺”字收得利落,帶有激昂,氣憤口吻。
獲獎記錄
劇目賞析
《鍘美案》的主題思想具有鮮明的人民性。鐵面無私的黑臉包拯,不管國太的講情也好,皇姑的哀求也好,毅然決然地把袍袖一揮,將那棄親背婦殺子的陳世美一刀鍘了。這種借“假閻羅老包”之手,除不忠不義之人的痛快淋漓,充分象徵了人民公意受理了秦香蓮母子的控告,也象徵著飽受“人治”之苦的中國百姓,對法律公正的由衷渴望和迫切要求。《鍘美案》中的包拯義憤填膺力主公道,斗膽置皇姑、國太的壓力、權威於不顧,一刀鍘下“負心漢”的人頭。這一刀鍘得真是痛快淋漓,它意味著對“富易交,貴易妻”的封建男權醜惡現象的斷然否定,劇中人為之揚眉吐氣,劇外人也為之歡欣鼓舞。舞台上道義的勝利,代表著普天下千千萬萬受苦受難者渴望公正的共同心愿。(邵清河《青少年藝術修養·戲劇藝術欣賞》)
戲中成功塑造了包拯與秦香蓮兩個藝術典型。秦香蓮孝敬公婆、體貼丈夫、關愛子女、敢於抗爭,是有著傳統美德的中國婦女的化身。包拯的形象刻畫得尤為成功,不僅寫了他的秉公執法、剛正無私,也寫了他軟弱、動搖的另一面,在皇權的巨大壓力下他也得敷衍調和。他無奈地唱出了“這有紋銀三百兩,拿回家去度饑寒。教子南學把書念,千萬讀書你莫做官”,這精彩的一筆,寫出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毫無概念化的痕跡。(常立勝《小議〈鍘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