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彼岸

直到彼岸

《直到彼岸》是連載中的一部原創類輕小說,作者是莯淵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直到彼岸
  • 作者:莯淵流
  • 類型:原創
  • 連載狀態:連載中
內容簡介,章節內容,

內容簡介

觀測者續作

章節內容

00.
觀測者,又稱觀察者、監視者,是只存在於古老傳說中的非人之物。
據說觀測者混跡於市井之間,通過觀察並模仿人類的行動偽裝自己,不會主動傷害人類,傳聞有少數人類掌握了驅使觀測者的能力,由於他們往往會為這些非人生物提供庇護,因此被一些專門獵殺它們的除靈者稱為“飼主”,即豢養觀測者的人。
不過也存在著另外一種看法,如果飼主能夠控制觀測者不去傷害人類,那么飼養一隻觀測者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百鬼錄·觀測者附記》
01.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幾朵雲悠悠地飄蕩在天空中,於地面上投下大片影子。暖洋洋的薰風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氣漫不經心的吹過,讓人不由得心境開闊。
寬敞明亮的庭院裡種滿了各色花草,其中幾株黑色曼陀羅尤為珍貴,此時正值花朵盛放,它們墨一般的花瓣在一片奼紫嫣紅的映襯下顯得詭異而妖嬈。 女孩坐在庭院中央的涼亭里讀書,她穿著古典式的蕾絲長裙,粉雕玉琢猶如一個洋娃娃——如果忽略掉那白瓷般的皮膚上的青紫色傷痕的話。
似乎察覺到什麼,她抬起頭,看見了坐在圍牆上的男孩子。
“他們沒騙我吧?哪有長得這么好看的妖怪啊?”
看見她的容貌,男孩愣了愣,隨後用自以為很輕的聲音說道。
“我不是妖怪。”她平靜的告訴他。
“我想也是!”男孩哈哈一笑,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似乎使他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被他笑得有點惱火,抿了唇不理睬他。
“嗯,讓我猜猜······我記得你家裡人好像是姓江?那你一定就是江某某啦!”
男孩絲毫沒有被無視的自覺,自顧自的說著。
“隨你怎么說。”女孩皺起眉,似乎被氣的不輕,拿起書擋住了自己的臉。伴隨著這個動作, 她的袖子滑落了一截,露出了手臂上大片青紫色的淤痕。
“哇!”男孩被那些痕跡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從圍牆上摔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女孩放下書,看向男孩出現的方向,臉上浮現出害怕和後悔交織的表情,仿佛覺得寒冷,她顫抖起來,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不一會就傳來了細小的抽泣聲。
一時間庭院中寂靜下來,只有黑色曼陀羅依舊肆意盛放,帶著殘酷而絕望的美感。
“你·····沒事吧?”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女孩驚訝地抬起頭,對上了男孩關切的眼睛——近在咫尺。
“呼~這牆真難爬,”男孩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從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塞到她手裡,“拿去,擦了這個就不會痛了,很好用的。”
女孩睜大了淚光瑩瑩的眼睛,“你······不怪我嗎?”
“啊?為什麼,又不是你把我拉下去的,”男孩詫異地看著她,“再說了,比起那個你的傷不是更嚴重嗎?”
女孩緊緊地抱住懷裡的盒子,似乎那是什麼無價之寶一般。
“好啦,藥也送給你了,我要回去啦,”男孩說,“如果用完了就再來隔壁找我吧。”
“嗯。”女孩小聲應道。
男孩忽然湊上來抱了抱她,隨後格格地笑著跑開,利落地翻過圍牆離開了。
女孩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奪眶而出,臉上卻浮現出笑容。
“笨蛋。”她說。
02.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初遇?夠浪漫的。”
江月珧微笑著抿了一口拿鐵,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啊!”桌子對面的好友鄭含捂住了心口,“就不能不給我們這些單身狗餵狗糧嗎?!”
“才沒有那回事呢,”江月珧失笑道,“小含你也太誇張了。”
“珧珧你別理她,”一旁的冰山少女陸盈安說,“她從高中開始就這個樣子的。”
“安安你出賣我嚶嚶嚶······”
“走開,我不認識你。”
看著面前兩個性格迥異的好友耍花槍,江月珧不由得心情大好。
果然在這樣的晴天會有好事情。她笑眯眯地吃起了甜品。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對旁邊兩個自動噤聲的好友點頭道謝。
“珧珧嗎?”電話那頭傳來男友季嵐的聲音,“我這裡臨時要去學生會幫忙,抱歉,今天大概沒辦法陪你們逛街了。”
“不要緊的,我們自己逛也可以,”她柔聲說道,“你快去吧,我回到學校就會給你打電話的。”
放下手機,她對上了兩雙八卦的眼睛。
鄭含笑嘻嘻地坐過來,“珧珧呀,你可真是個賢妻良母啊~”
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陸盈安也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現在我有點明白小含的感受了。”
“······”江月珧一時語塞,只能窘迫地笑笑。
“對了,你們聽說了那個除靈者的事了嗎?”鄭含說。
“誒?”
“珧珧應該不知道吧,”陸盈安向她解釋道,“是個怪怪的大叔,但是好像解決了很多靈異事件的樣子,前幾天電視台採訪他的時候還說我們這裡有好多妖怪來著。”
江月珧眼神微閃,笑道:“這種話未免也太過於危言聳聽了吧。”
“不過倒是讓我想起高中的事······”鄭含喃喃自語。
“——小含,”陸盈安拍了拍她的手臂,“那些事已經過去了。”
江月珧也聽說過她們遇到的不幸事件,似乎當時有幾個學生離奇死亡,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她微微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第二天江月珧和季嵐一起吃午飯時說起了這件事。
季嵐咬著一根青菜,含糊不清地說:“聽著倒是挺玄乎的。”
江月珧無奈地遞給他一張紙巾,“湯都掉到衣服上了。”
“啊啊,謝啦,”季嵐潦草地擦了擦衣角,隨後又一臉好奇地說,“你說那個除靈者會來學校施個法什麼的嗎?我倒是聽說過以前這裡是個亂葬崗,難道說······”
“好啦!”江月珧哭笑不得地打斷他,“這都什麼有的沒的?快吃飯了。”
季嵐做了個鬼臉:“遵命,老婆大人。”
兩人吃完飯,打算一起去圖書館,路上經過校門時卻看見人頭攢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詛咒啊!”有人大聲喊道。
季嵐拉著江月珧從人群里擠了過去,只見學生們圍著一片空地,地面上有鮮紅色的痕跡,似乎只是隨手塗鴉,又像是不知名的文字。
此時一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裡,一臉高深莫測地對著旁邊圍觀的人說著什麼。
“······觀測者的死亡通告,看來這裡有些魑魅魍魎不太歡迎老夫啊。”
江月珧聽見旁邊有人說那就是電視採訪的除靈者。
“那位小姐,請您出來一下好嗎?”
那中年男子似乎突然注意到什麼,忽地朝江月珧的方向走過來。他徑直走到她的身前,然後被季嵐擋住了。
“您是······”除靈者眯起眼睛打量著季嵐。
“我是她男朋友,”季嵐沉聲說道,“請問您有什麼問題嗎?”
“小姐,是這樣的嗎?”男子沒有回答他,而是詢問江月珧。
她點了點頭,不知怎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原來如此,”男子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不過我奉勸您一句,如果不想再發生悲劇,還請您捨棄最親密的人為好······畢竟,非人之物是很危險的。”
江月珧幾乎立刻就感覺到那些原本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季嵐那裡,她皺了皺眉:“多謝,不過為什麼您不告訴我那個非人之物是什麼呢?”
“這可是不能隨便說與人聽的事情啊,”除靈者笑了笑,“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
於是落在季嵐身上的視線瞬間就變得不那么友好了。
這個人,似乎在刻意針對著季嵐。
江月珧不禁有些惱火,她對男人怒目而視,卻發現對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她咬緊了嘴唇,目光漸漸深沉。
03.
不出意外地,季嵐立刻成為了學校里的知名人物,不過,這名氣他寧願不要。
“我退出學生會了。”除靈者造訪後第二周的一天,季嵐告訴江月珧。
彼時他們坐在江月珧家裡的庭院中,天氣悶熱無風,黑色曼陀羅的香氣氤氳開來,讓人無端心浮氣躁。
“為什麼?”江月珧詫異道,“那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季嵐沉默了片刻,端起茶杯故作輕鬆地說:“也許我不太適合?”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江月珧不由得沉下臉來,“如果說有人會相信這樣的理由的話,那個人絕不是我。季嵐,你知道的。”
少年忽然嘆了口氣,頹然地趴倒在桌子上,“我也沒辦法啊,那些人都覺得我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沒有人願意理睬我,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就好像空氣一樣······珧珧,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瘋的。”
江月珧忽然一陣心疼。
她知道季嵐為了進入學生會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本來是不拘小節的性格,卻逼著自己去完成那些瑣碎繁重的任務,無數次熬夜、通宵、透支體力,不過是想實現自己的願望罷了。
她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他:“沒關係,那些人看不到你的優點,說明他們沒有擁有你的幸運。”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她輕聲在他耳邊呢喃,語氣堅定仿佛立下了虔誠的誓言。
“無論有誰想要傷害你,他必將受到懲罰。”
事實證明,有些流言不僅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反而會愈演愈烈。
江月珧作為季嵐的女朋友,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不止一個人攔住她神秘兮兮地打探季嵐的情況,甚至一些激進分子會質問她為什麼還和季嵐走在一起。
身為流言中心的季嵐則處境更加糟糕,他的私人物品被毀壞,評優進程暫停,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各種威脅信和辟邪物品,可以說生活被完全打亂,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得已選擇了無限期休學。
江月珧收到除靈者要求見面的訊息,是在季嵐休學的第二天。
“我親愛的江小姐,見到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她剛進了咖啡館的包廂,就聽見中年男子高亢的聲音。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什麼證據都沒有就一廂情願地把季嵐當作什麼非人之物?!”她只覺得胸口一陣煩躁,不由得嘲諷道。
“我們除靈者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以及,我認為您會幫助我剷除這個危險,”男子笑容滿面地說道,“畢竟,您是最為了解那東西的人之一,我相信您一定會成功的。”
“真是好笑,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幫助一個陌生人對付我的男友!”
“您會的。如果您不想失去家人或是朋友的話。”
“什麼?”
“我是說,他會殺死您關心的人,”中年男子意味深長地笑道,“也許他不是刻意的,但是他身上背負的詛咒會害死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甚至是您。”
“我知道您幼年時期的經歷,”
男子忽然收斂笑容,鄭重地說道。
“您出生在名門,父親是資深政客,母親則是知名的教育人士,只是他們各自都有些見不得人的壞習慣,比如酗酒,又或者······暴力。”
“江小姐,您的左手腕還會疼嗎?”
江月珧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左手手腕,眼前閃過兩張猙獰的面孔,以及噴涌的鮮血,接著她似乎又感受到那種刻骨的疼痛,幾近窒息。
他說的不錯,她確實有過一段黑暗的童年時光,這是無法否認的。
為了逃離那樣的生活,她可以付出一切。
“我知道您現在是寄住在姨母家,只是每個月都會回到家裡,”男子輕聲說道,宛如引導人踏入地獄的魔鬼,“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東西把能夠讓您寄住的人害死了,您也許還會回到那個家裡、那樣的生活中去。這真的是您想要的?”
江月珧抱住了雙臂,此時只覺得寒冷。
她想起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拳腳,本該是至親之人的謾罵,以及那座房子裡終年不散的陰鬱氣息。
搬到姨母家之後,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家的感覺,那樣的溫暖讓人願意用一生去守護。
“不,我不願意,”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幾不可聞,“告訴我,該怎么做?”
04.
季嵐再次見到江月珧時,她穿著古典式的蕾絲長裙,一如多年前他們相遇時的美麗。
微涼的夜風吹起她的長髮,她抬起頭來,他想起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少女也是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似乎什麼都不能觸動她的心房。
於是不由得生出促狹的心思,刻意引起她的注意,幼稚的挑釁只為了看她臉上浮現出其他的神情。沒人知道當他成功的時候內心有多么雀躍。
就這樣多年過去,當初青澀的感情早已成為了更深刻的痴迷,深深地刻在骨子裡。他溫柔地看著她的容顏,輕聲說道:“我不會問的。”
不會問,你把我叫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陽光明媚的午後倏忽划過,取而代之的是午夜空無一人的廢棄大樓。
江月珧忽然上前抱住了季嵐,他回抱住她,輕輕親吻她的頭髮。
她的聲音抖得很厲害,但依舊說出了完整的句子:“相信我,求你。”
緊接著他只覺得身體一麻,垂眼看去,少女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張銀色的符籙,正好貼在了他的心口。
她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從他的懷裡逃開,他想跟上,卻力不從心。
“哈哈,果然沒有錯,小姐,我的符咒已經限制住他的行動了,他就是觀測者!”
大樓陰影中走出一個形貌陰鬱的中年男子,他似乎很是高興,不自覺地舔著嘴唇。
“這樣,就能讓他不再害人了?”少女問道。
“不,還不夠,只有他真正死去才行,”男子興奮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季嵐,“不過那就不是你的事情,我會在大眾的注視下殺死他,向世人證明我高鳴的力量!哈哈,哈哈!”
也許是眼看自己功成名就的日子近在眼前,他狂笑起來,幾近瘋癲。
“珧珧,回去吧,”季嵐竭力地向江月珧安撫地微笑,“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遲早會離開的······不要難過,也不要一直記在心裡,答應我,好嗎?”
江月珧沒有看他,而是轉過頭看向除靈者:“請您先等一下,我這裡有他的一件東西,我想請您看一看。”
“喔?我看看——”
男子急切地走過來想要一探究竟。少女順從地伸出手去。
下一秒,除靈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從他的喉嚨里發出一聲慘叫,少女抽出手,有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她的長裙。
一柄精緻的銀色餐刀直直地插在男人胸口,在明亮的月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除靈者驚疑地看著它,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江月珧抽出口袋裡的手帕,細緻的擦淨手上的血跡,又將它覆在刀柄上,一手握住。她看著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笑。
“真不好意思,雖然您似乎對我的經歷很了解,布置的也算巧妙,可您還是算錯了一點:他在我心中的分量。
“您知道飛蛾嗎?就算是死亡也要撲向光明的小生命。雖然我是沒有那樣獻身的勇氣啦,但我不巧正是那種為了守護那束光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啊。”
她手上用力,刀刃在男人的胸口處硬生生的轉過了九十度,少女表情不變,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只要我能注視著我的光,變成魔鬼又如何?”
月光下,少女語氣和緩,宛如與情人私語。
終於,她鬆開手,男子抽搐幾下,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05.
“沒想到這次事件就這樣結束了。”
又是女生們的購物時間,鄭含拉著江月珧在試衣間進進出出,陸盈安則和季嵐一起坐在店裡等著她們。
“那個除靈者······”季嵐微微蹙眉。
“放心吧,上面已經派了一組人來處理,三天后這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記得這件事情,”陸盈安漫不經心的翻著一本雜誌,“你的狀態也會改成因病休學,接下來醫院那邊會寄過來一份證明。”
“我想這次我要寫檢討了。”季嵐神情放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月珧的身影。
“肯定的,這次你的反應太過緩慢了,要不是那個人類把你視作生命,你早就被那個狡猾的渣滓殺掉了。”
季嵐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陸盈安又繼續說道:“說起江月珧這個人類,你確定她以後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
“是的,我確定。”
季嵐微微一笑,側過頭去看向店外的街道。
耀眼的陽光穿破雲層阻隔,肆意地灑在地面上,如同多年前的那個午後般溫暖。
“我們的愛情永遠不會改變······直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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