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我們》一書的出版社是時代文化出版社 ,作者是樊真美,出版時間是2010年9月。
基本介紹
- 書名:父親和我們
- 作者:樊真美
- 類別:散文類
- 頁數:105
- 定價:35
- 出版社:時代文化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0年9月
- 裝幀:平裝
- 開本:850×1168 1/32
書籍簡介,本書序文,書籍目錄,原文摘錄,
書籍簡介
出書機構:北京時代弄潮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字 數:113千字
頁 數:105
版 次:1版
開 本:850×1168 1/32
紙 張:膠版紙
包 裝:平裝
定 價:35元
本書序文
金陵大學建校120周年慶典時,金大校友會向我約稿,我寫了一篇紀念文章《父親樊慶笙教授的金大情懷》。事後,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把父親坎坷的不平凡的一生和我家的一些經歷如實地寫出來。因為中國知識分子的經歷和走過的道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們國家歷史的縮影和側面。而歷史是不應該被忘記的,應該記錄下來。它會使我們後人從中得到啟迪,記取有益的經驗和教訓,感知和學習我們前輩知識分子的學識和人品,傳承他們為實現強國夢付出畢生心血的奉獻精神和歷經磨難終不悔的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
溫家寶總理看望季羨林先生時曾說:“您寫的幾本書不僅是個人一生的寫照,也是近百年來中國知識分子歷程的反映。中國知識分子歷經滄桑、艱難困苦,但愛國家、愛人民始終不渝,他們不懈奮鬥,把自己的知識奉獻社會、服務人民。您在最困難的時候,包括在‘牛棚’挨整的時候,也沒有丟掉自己的信仰。”溫總理的話語說出了一代中國知識分子的心聲。
我的父親樊慶笙教授也是這樣一個“中國知識分子”。農業部前副部長相重揚在《樊慶笙教授紀念文集》的前言中所述“樊慶笙教授一生的卓越貢獻和光輝成就,……實踐了他一生科教興國、科教興農的偉大抱負,……深受人們的愛戴和尊敬,無愧一代宗師。”原金陵大學地下黨負責人陸慶良的撰文:“樊慶笙先生是我敬重的老師。1950年春,當時黨支部根據了解,樊先生是一位愛國、正直的知識分子,是一位有真才實學的微生物學家。”中國工程院副院長盧良恕的撰文:“樊慶笙先生充分體現了中國知識分子愛國、敬業、勤奮、嚴謹的美德,他為加快我國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的轉變以及農業科技的跨越發展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中國國務院外國專家局農業組美籍專家左天覺先生的撰文:“樊老師辦教育是身體力行,高瞻遠矚,為中國農業,為學校,為國家,能像樊老師一生敬業不苟,鞠躬盡瘁者,天下能有幾人?”
父親出生於辛亥革命的1911年,在他的青少時代目睹了軍閥混戰,民不聊生,積貧積弱的中國受列強欺凌,割地賠款的慘況,因而確立了發奮讀書,科學救國的志向。
他家境貧寒,從讀大學到赴美留學全靠獎學金資助,1943年在美國威斯康星大學獲得博士學位。為了報效祖國,參加抗日工作,他應聘美國醫藥助華會,冒著日軍的封鎖、轟炸,輾轉回國,帶回了三支極其珍貴的青黴素菌種沙土管,於1944年在昆明研製成中國首批青黴素試劑,支援了抗戰前線。
正當父親率領弟子們向科研高峰攀登時,風雲突變,1957年他蒙受不白之冤,被錯劃為右派,被迫離開了他熱愛的講台和實驗室,我們全家都受到株連。文革中父親挨斗,關入“牛棚”。但是父親堅強地挺過來了,在母親的支持和鼓勵下,他沒有放棄努力,在艱難的環境中,他振作精神,儘自己最大努力,做當時允許他做的,一切有利於教學、科研、農業生產的事。為教學,他編寫了多種教材,指導青年教師上課,甘當鋪路石子,提攜後人。為農業生產,他身穿一身舊中山裝,走遍大江南北,推廣菌肥,生物農藥,指導食用菌的生產技術和科技開發,為廣大農業技術人員解惑答疑,為培訓農村基層農技員竭盡全力。
在逆境中,他不怕壓,不怕苦,不屈不撓地在大田開展根瘤菌共生固氮的研究,帶領了南農部分教師,指導廣大農技人員經過十幾年的努力,完成了優質綠肥紫雲英北移——越過長江、跨過黃河、直達西安——的重大科研成果,1978年獲全國第一次科學大會獎。
1979年父親的“右派”徹底改正,1980年他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並評為“南京市勞動模範”,也迎來了父親人生的又一個春天。他激動的表示“要將自己後半生交給祖國,交給人民。”肩負起重建南農的重大使命,出任南農復校後第一任院長,為此他殫精竭慮為學校基建、整頓教學、培訓師資、學科建設、提高科研水平、開展國際合作和交流而日夜操勞,開創了南農復校建設、教學科研全面發展的新局面。
為了改變我國微生物研究的落後狀況,與世界科學前沿接軌,在農業部支持下,他率先在南農辦起“全國厭氧微生物技術講習班”和“微生物遺傳和生物技術研究生班”為把我國微生物學研究延伸到微生物環境治理和把農業微生物學研究提高到分子生物學水平奠定了基礎。身患重病後,還為籌建金陵研究院,為博士生的培養,為促進海內外交流一直拼搏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父親是一個勤學善思、謹言慎行、為人低調、淡泊名利的人。在家裡他很少談他做過的事,更不談他事業上的成就,我們所知道的都是媽媽告訴我們的,和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的。父親又是一個性格堅強的、目標堅定的人,22年的“右派”生涯,“文革”中關入“牛棚”,所有的“苦”和“罪”,都是他一個人扛過去,他從不向家人訴說,也不曾在我們面前流露過任何不滿情緒。又因時隔久遠,找不到知情人,至今我們不知道他被劃右派後去淮陰農村勞動和“文革”中在“牛棚”受折磨的詳情。
我在參與《樊慶笙教授紀念文集》的徵稿、出版工作中,從眾多來稿中才對父親有了更多地了解和更深地理解,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採訪父親當年的同事、學生,蒐集有關歷史資料,力求真實地反映父親所處的和我們所經歷的時代、社會變遷,力求較完整地敘述父親坎坷的不平凡的一生,也記錄了我們兒時受父母的教育和影響、經歷的趣事以及曲折的成長過程。
我深深感到像父親這樣一個“中國知識分子”留給我們太多的寶貴的精神財富,把父親頑強奮鬥、無私奉獻的一生記錄下來,是為了激勵自己,銘記在心;也是為了激勵來者,教育後人。
書籍目錄
第一章西遷成都 6
一、“四知齋”一學者 6
二、峨眉婚禮、赴美留學 7
四、告別成都 10
第二章金陵風雲 11
一、跟隨金陵大學從成都遷回南京 11
二、金銀街15號 12
三、大院的孩子們 13
四、父親給青黴素命名的經過 14
五、迎接解放 15
六、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16
七、一次親切的談話 18
八、一張照片 19
九、捐獻飛機大炮 20
十、父親創辦我國第一個土壤微生物學專業 21
十一、緊張、快樂、豐富多彩的附中生活— 23
十二、爸爸像老牛 26
十三、晴天霹靂 28
第三章艱難歲月 32
一、大煉鋼鐵、大躍進、人民公社的經歷和見聞 32
二、學海無涯苦作舟 34
三、階級鬥爭的弦越拉越緊 36
四、忍辱負重 38
五、弟弟插隊當農民 39
六、文革劫難 41
七、世上還是好人多 43
八、媽媽為我們撐起一片天 44
九、奮戰在大汕子隔堤 45
十、位卑不忘報國 47
十一、金湖紅師班 49
十二、勘探隊員的生活 51
十三、父親在揚州日子 53
十四、紫雲英北移成功 55
十五、難忘師院,再見揚州 57
第四章涅槃重生 59
一、春天來了 59
二、老驥伏櫪 61
三、搭建校際和國際交流與合作的橋樑 65
四、師生重逢,攜手辦學 67
五、反對偽科學旗幟鮮明 68
六、參政議政獻良策 69
七、病中籌建金陵研究院 70
八、師生情深 72
九、最後的拼搏 75
十、大家風範 78
十一、父親的情懷 82
樊慶笙教授生平 85
樊慶笙先生年表 86
後記 88
原文摘錄
……
我那時常問,我的爸爸在哪裡?媽媽告訴我,爸爸在美國。至於我父親和母親的故事都是長大後從爸媽的口中慢慢知道的。我父親是常熟人,他出生在辛亥革命爆發的1911年。他從小聰明過人,1929年在蘇州萃英中學畢業時,因成績優異被保送到金陵大學森林系就讀。祖父是個小職員,家中人口眾多,入不敷出。父親上大學第一年,學費是向親戚借來的,進校後,憑著自身的聰慧和超人的勤奮,年年獲得獎學金資助,方能順利完成學業,三年級時他已經兼做助教工作了。1933年畢業時獲得畢業生的最高獎項——金鑰匙獎,並留校任教。
母親周珊珍是蘇州人,長得嬌小。出身書香門第,聽說外祖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在抗戰時期病故,我未見過),他一生也未能謀得高職,生活維艱。不過他挺開明,把兩個女兒都送進了女子師範讀書,畢業後都當了國小教師,使她們能在社會上自立。
1921年父親10歲時從常熟老家到蘇州盤門東大街上第一高小,住在吉慶巷大姑媽家。和母親從小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後來成為一對戀人。母親從蘇州女師高師班畢業後曾在葉聖陶先生辦的甪直國小任教,抗戰前夕在杭州任教,直到日本人打進杭州前一天晚上才匆匆撤離。她跟著難民的洪流,擠上沙丁魚罐頭一樣又悶又臭又髒的難民火車,開開停停,停停開開,輾轉數省,歷經數月,吃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貴陽。與父親聯繫上後,才來到成都。
1938年暑假,金大植物系師生在系主任焦啟源的帶領下去峨眉山采標本,父親把剛到成都不久的表姐帶上山玩幾天,焦先生是一個風趣寬厚之人,他看出了這對“表姐弟”間的奧秘,有意成全他們道:“Mister樊,你還躲躲閃閃乾什麼,我看你應該抓緊時間把婚事在山上辦了,又簡單,又省錢。”特恩準他三天假,父親如獲大赦,連夜下山辦了結婚證,又為新娘定製了一件夏布旗袍。就這樣一場由焦啟源先生主婚的婚禮,在萬年寺下清音閣旁的中國旅行社舉行。清音閣周圍山巒疊翠,風景絕佳。兩條山中河流——白龍江和黑龍江——在閣畔的雙飛橋匯合,溪流激石,發出清音,為婚禮奏出最美妙和諧的交響樂。金大全體采標本的師生,四周的松林和趕來湊熱鬧的探頭探腦的猴子見證了這一場別致而簡樸的婚禮。父親曾告訴我,結婚的第二天清早他就上山采標本去了。想不到的是地處內地閉塞的峨眉縣城,印製的新式結婚證書非常精緻,放置在一個織錦圓筒內,保存了70年依然色彩鮮艷。
我第一次見到爸爸,已經四歲了。那年我父親從美國回到昆明,把媽媽和我接到昆明西山—一個有山有水風景秀麗的地方,只記得昆明的天空特別藍,藍得像水洗過一樣,沒有一絲雜質,陽光特別明媚,我們住在昆明湖畔山坡上的平房裡,背山面水,綠樹成蔭。那時我才知道我爸爸這么高大英俊,他帶我上街常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可是我不知道他回國的路是多么危險,更不知道30多歲才華橫溢的他正在乾一件大事業。這也是長大之後,聽母親講爸爸造出了中國第一批青黴素,而有關青黴素詳細的來龍去脈,還是父親晚年患癌病之後,真寧妹問他,他預感到自己離生命終點不遠了,才源源本本地把實情講了出來。
到美國學習一年後,導師看中了父親的才華和勤奮,願意資助他進一步深造,攻讀博士學位,問他每月需要多少生活費,他說了一個最低的數字——50美元,導師給他增加了10元,每月60元,這在20世紀40年代的美國也是屬於貧困線以下的了。父親就是靠了這微薄的資助度過了三年,1943年獲得博士學位。3年中他幾乎每天都在實驗室和圖書館度過。在實驗室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在圖書館貪婪地閱讀著當時最新的科技文獻資料,這使他積累了廣博的知識,練就了精湛的實驗技術,為他以後的厚積薄發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