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常形容調皮的孩子,歲數小不懂事,無法無天,並且暫時沒有受到良好的親職教育。例如,看到小孩做了一些不可理喻的、帶有破壞性的事情時,可以嘆一句:“這熊孩子”。當然孩子小不懂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熊孩子的不懂事往往也是家長過分放縱溺愛的結果。熊孩子帶有貶義,這一稱呼來源於北方,泛指那些惹人討厭的孩子。也有暱稱的意思,表示對調皮孩子的愛稱。被網友們界定為那些亂翻東西、搞破壞、不守規矩,無法無天的孩子。
他可能會刪掉你的存檔,摔壞你的模型,劃爛你的螢幕,把你的家搞得一團糟,甚至還死乞白咧地要搶走你心愛的漫畫、遊戲、玩偶。他們的叫喊聲迴蕩在每一家飯館和每一節車廂里。現實生活中,大人們面對著自己屢教不改的小孩子搗蛋後的戰場也會帶著一臉無奈笑容說一句“熊孩子”,畢竟頑皮是一種天性,小孩子嘛,調皮不要緊,任性就是師之惰、父之過了。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熊孩子
- 外文名:Boring Child
- 拼音:xiong hai zi
- 注音:ㄒㄩㄥˊ ㄏㄞˊ ㄗ˙
詞語來源
詞語釋義
發展經過
應對辦法
引用示例
社會評價
尹建莉:謝謝大家對我女兒的關注。我想我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在出書之初沒有透露我女兒的姓名。當時市場上所有的家教書,但凡以自己的孩子為案例,都是要把孩子姓名及照片放到書中的,這確實對作者及讀者都有某種滿足。我的責編當時也認為應該這樣做,我想了想,拒絕了。
一方面是母愛的本能。雖然我的書稿是四面碰壁後才找到出版社,當時並不知道會不會暢銷。但當時還真閃過一個念頭,萬一暢銷呢,孩子跟著那么出名,得承受多大壓力啊,我不希望她成為第二個劉亦婷。
另一方是來自專業上的本能。我這本書確實是用很大篇幅寫了我的女兒,但目的並不是寫她。我的書和當時市場上的家教書的區別是,我不是作為一個成功家長進行經驗之談,我是一位專業教育工作者,只是採用案例寫作的手法來呈現專業知識,讓教育學和心理學落地,我女兒不是楷模,只是我的案例主角而已,我寫的多是她出了某個問題我怎么解決。事實上我第一本書中涉及到的孩子有幾十個。所以,根本沒必要把我女兒照片放進書中。很慶幸我的這一決定讓她的生活沒有被打擾,她身邊的一些人知道那本書,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圓圓。
我女兒高考成績優異,後來讀常春藤盟校,這只是正確教育理念在一個孩子身上所顯示的成果之一,因為這些成績可以說明一個孩子的智力水平、學習能力、自我管理能力、交流和溝通水平、良好的習慣等很多方面——也就是說,真正成功的教育是培養一個具有正常學習能力和生活能力、心理健全的孩子——有了這些,即使他沒上名校,沒讀常春藤,也是成功的。
我這樣說並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實上我們確實在生活中看到太多的情況,證明名校和一個人一生的幸福並沒有必然的聯繫,真正有關係的是綜合素質。說實在的,我覺得現在人們之所以過度追逐名校,除了名校確有其就業方面的優勢,更主要的是家長的面子。我女兒當然給了我“面子”,但我真的能接受她不上名校。她最讓我欣慰的不是她的學歷,而是她良好的學習能力、價值觀、生活能力等這些東西。她現在在一家英國公司工作,工作很忙,生活中和任何其她女孩子一樣,喜歡時裝,談戀愛,打遊戲,看電影,睡得晚,叫外賣等等,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
澎湃新聞:您怎么看現在一些家長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國外讀高中甚至國中?您認同這樣的教育路徑嗎?
尹建莉:就我接觸的情況來看,把孩子早早送到國外讀書一般是兩種情況,一是主動尋求優勢教育資源,二是被動拯救教育失敗局面。前者認同國外的教育模式,認為孩子在那裡可以接受到更好的教育;後者往往是因為孩子在國內的學習狀態很糟糕,沒辦法了,只好把孩子送出國,指望國外教育能拯救自己的孩子。不論什麼原因,這樣做好不好,也很難一概而論,關鍵要看孩子過去的心理基礎及新環境中遇到什麼樣的學校和教師,只有這兩方面都整合好了,早留學才是有意義的。歐美國家的學校教育總體狀態比我國當下的學校教育要好,但也沒有強大到能拯救所有的孩子,國外混混也很多。所以內功還在家庭,還是要首先注意家庭帶給孩子什麼。這有點像就醫,哪裡都有好醫生和差醫生,協和醫院當然好醫生最多,但協和的醫生也不可能治好所有的病人,康復需要病人自身的基礎,而最好的康復是少生病、不生大病,這是只有自己能對自己負責的。
總之,我不建議太早把孩子送出國讀書,至少應該等孩子上了高中,且國外有讓你極為放心的監護人。未成年人需要父母陪伴,家的溫暖比學校的任何條件都重要。如果是媽媽陪孩子去國外讀書,這樣會好些,但為了讀書導致夫妻長期兩地分居,這也是損失,父母的人生也是人生,沒必要為了一種可能性而做出太多犧牲。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原本事業很出色,為了孩子的教育,從孩子上初一就帶出國讀書,直到孩子上大學了才回國。很多年夫妻分居,自己的事業也結束了,卻並沒見換回多么了不得的成果,孩子在國外唯讀了一所極普通的大學。其實就她的家庭情況看,她的孩子即使不出國,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在很多選擇面前,我們容易看到當下可見的、可量化的東西,卻容易忽略暗暗來去的得失,這些得失很多年才能被看到,所以常常不被人注意,甚至看到結果,人們也不願意承認其中的因果。
澎湃新聞:很多年輕家長試圖不給孩子太大壓力,實行所謂的素質教育,但後來又因為孩子在學校的成績處於中下而感到壓力山大,您如何看待這一現象,家長到底應該如何做?如何在素質教育和應試教育兩者中平衡?
尹建莉:他們有壓力,他們的孩子成績中下,因為他們沒理解什麼叫“素質教育”,也沒有真正做到素質教育。成績優秀是素質教育的一個體現,而不是它的對立,所以不需要平衡。它們是因果關係,或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而不是並列關係,所以不會有排斥和對立。人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困惑,是因為概念不清或詞語誤導。這是個很大的話題,需要用很多的方法及語言來闡釋,我的兩本書中多有論述,這裡只能說這么多。
澎湃新聞:現在不時有關於未成年人自殺的訊息,您怎么看待這個問題,家長如何在第一時間發現孩子的異樣情緒?
尹建莉:如果孩子不是活得極為痛苦,他即使出於幼稚有過自殺的念頭,也不會真的去實施。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一個人,只要有一點點可以活下去的信念和理由,都不會去自殺,尤其人生尚未展開的孩子,他們對未來有多少憧憬多少夢想,他們是最不想死的、最怕死的。
那些真的敢於縱身從樓上跳下的孩子,他們不傻,他們只是走投無路。外界再讓他無奈而痛苦,都只是外部原因,都不足以殺死一個孩子,真正的痛苦來源於家庭,因為只有家庭的折磨才會日復一日,綿延不斷,擺脫不了,反抗不成,痛入骨髓。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凡自殺的孩子,全部是對父母徹底失望了,他們或許會因外部一個原因去自殺,但那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嘆的是人們現在經常去向稻草問責,讓稻草為駱駝的死負責。所以,那些能把孩子逼死的家長,他們絕不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孩子的異樣情緒”,如果能發現,他們的孩子就不會走上絕路,所以這個問題是個悖論。
前幾天剛被報導的四川男孩子小斯,在高考結束後自殺,從小斯的留言中我們完全可以看出,父母是如何一步步把孩子逼到生無可戀的地步的。我對於現在人們一看到青少年自殺就說孩子不懂得珍惜生命,然後就說要對孩子進行生命教育等說辭不僅不屑,甚至是憤怒——你以為孩子傻?你以為就你懂得死了不能再生?你看到孩子內心徹骨的痛了嗎……我對預防青少年自殺的最好建言是:父母們,請好好愛你們的孩子。只要孩子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真誠地愛著他,他就不想去死!
澎湃新聞:您怎么看待“熊孩子”的現象?有些孩子天性就比較調皮,為什麼現在會有一個專屬名詞來形容他們?這是提倡自由教育,或者不干擾孩子天性所導致的嗎?家長遇到熊孩子到底應該怎么辦?
尹建莉:孩子原本良善、純潔,如果真有一類孩子是“熊孩子”,產生原因是兩個:第一被錯誤評價,第二被改造和扭曲。同樣是孩子把電視遙控器扔魚缸,我認為這是孩子在探索,在嘗試,他在努力建立自己和世界的聯結,分辨自己和外界的關係,所以我覺得我孩子是天才,如果他願意,我會繼續買新遙控器來給他玩,十個遙控器夠不夠?花這點錢是為教育買單,孩子再“禍害”東西也不會讓我變窮。你認為遙控器只能開電視,不能扔魚缸,如果扔了,就是熊孩子,就得教訓他。評價不一樣,孩子當然變得不一樣。
吸引力法則在教育中很靈,你看孩子是牛頓,他就慢慢變得像牛頓,你看孩子像牛倌,他就慢慢變得像牛倌。我女兒小時候吃麵條,吃得高興時,居然端起碗扣自己頭上,收拾起來非常麻煩,我甚至不知道她這是在嘗試什麼,但我不會生氣,在我眼裡這非常正常,可這在很多人看來,是不是熊孩子?她想在我新裝修房子潔白的牆上畫畫,我就專門空出一面牆給她,支持她。這樣說來她好像是個“熊孩子”,事實上她非常守規則,她很小就知道自己的行為邊界在哪裡。一個孩子,如果他某方面沒有匱乏感,就沒有強烈的需求;如果他的心理不曾被壓抑,就沒有破壞欲和反抗欲。事實是,所有真正惹人生厭的“熊孩子”都是被不斷地錯誤評價、不斷地過度管制的結果。認為熊孩子是由於“提倡自由教育,或者不干擾孩子天性所導致”是完全錯誤的認識,是望文生義的推導。
澎湃新聞:您曾說您的教育理論多來自教育學的經典作品,那您覺得值得推薦的教育經典有哪些?您會參考中國文化傳統中的教育智慧嗎?
尹建莉:我認為東西方教育沒有根本性的衝突,如果說有不同,僅僅是東西方學校教育體制有所不同,那是政策層面的事,不是理念層面的,從理念層面來講,它們是一回事。我們東方教育不像西方教育那樣有非常系統、自成體系的著作,東方教育智慧多是散落在各位先賢的隻言片語中和民間生活的各個角落中,乍看有所不同,實際上沒有任何衝突。人類的智慧是相通的,因為人性是相通的。
教育學說起來是一門專業,但它實際上是一個涉及多領域知識的、邊界模糊的專業綜合體,或是一個智慧集合體,無法孤立存在,必須由許多知識、經驗和認識聚集而成。我是學師範教育的,但如果僅僅學習所謂的“專業知識”,那些書本和教材即使背得滾瓜爛熟也根本不夠,我覺得自己在專業上的成長得益於多年的閱讀,哪怕是中學時代讀過的一本小說,我也不能說它和我當下對教育的認識沒有關係。我陳述這一點是希望所有有志於教育的人都能首先成為閱讀的雜家,每一種人類智慧都是對教育有用的,把地基鋪得足夠大,才能蓋起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