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根

潘根

1938年8月生,江蘇南通人。2011年7月22日逝世。被學生評為“十佳教師”之一,獲“新世紀獎教金”1等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潘根
  • 外文名:Gen Pan
  • 出生日期:1938年8月
  • 逝世日期:2011年7月22日
  • 籍貫:江蘇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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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紹

1957年考入南京大學物理系。業餘習天文和哲學,覽百科全書,閒暇以詩畫自娛。學生時代發表哲學論文,提出“近代自然科學的發展應以‘綜合’為主”的論點,此後一直受此觀點支配。1962年畢業,留校任教。對前人“崇而不拜”,以審稿的方式對待教科書,堅持“鑽進去,跳出來”的做法,全部教學內容都要親自論證,拋棄了傳統的以科學發現的歷史順序為線索的體系,建立了以科學本身固有的邏輯關係為線索的新體系。

人物成就

視課堂為戰場,背水為陣,不許帶任何教學資料上講室,所教10多門課無例外者。被學生評為“十佳教師”之一,獲“新世紀獎教金”1等獎。結合教學任務從事基礎理論研究。在力學方面,探討了“時間”的本質,建立了“光學時機”,道出了光速不變原理;在電學方面,道出了熱力學第三定律;在光學方面,道出了光見度函式;在引力論方面,證明了引力場具有負質量;在宇宙學方面,發表愛因斯坦宇宙模型的基本論據有錯誤,認為宇宙背景輻射是宇宙塵埃的常規的熱輻射。在套用物理方面,發明了“浮栓式保溫水箱”、“補償式防凍水管”等。在計算機套用方面,創立了定量化的漢字編碼理論,發明了“共鳴碼”和“新式拼音碼”。曾任南京市物理學會理事、國家教委理科普通物理教材編審組秘書等職,現為全國高等學校理科非物理業基礎物理研究會理事、南京市鼓樓區人民代表、南京大學副教授。

訪談

真理更可貴

——與潘根老師一席談
與先生約好晚上七點半見面,我們提前十分鐘到了採訪地點。已經七點二十八了,怎么還不見先生呢?正在焦慮之際,先生象往常一般,面帶微笑,健步走來。好一個如約而至啊!賓主坐定,採訪就開始了。

童年

每個人都有童年,那么先生的童年是怎樣度過的呢?他略一沉思,面色凝重起來。抗戰爆發後的第二年,他出生在南通一個國小教師的家中。當時日本人已經占領南通城,城門口有鬼子站崗,中國人進城時都要向鬼子鞠躬。不然,輕的是一個耳光,重的就可想而知了。他說:“父親是一個民族自尊心很強的人,他發誓不向鬼子鞠躬,而又不願挨皮肉之苦,所以就再也不出城門了。儘管如此,也還是不能安寧。他一直是無黨派人士,而且曾以‘君子不黨’為座右銘,但居然被偽教育局長指控為共黨嫌疑,僅僅是因為他在國文課上介紹了岳飛的《滿江紅》詞。偽警察到學校里去抓他,激怒了全體教師,未能得逞。形勢險惡,他只好離鄉背井,攜全家赴鹽城附近的墾區務農。童年的生活是很苦的,荒年的時候是靠阿苦菜、青蒿充飢,這種滋味我是一輩子也忘記不了的。”鬼了投降後,他的父親先回南通去安排,但不久就爆發了內戰,親人天各一方。兩年後,先生隨母沿海灘步行了一個月,終於回到了家鄉。
先生十歲時才上學,比同齡人晚了兩三年,又發現城裡的孩子見識比自己多,內心裡感到有壓力。壓力給人以窒息之感,卻又能轉化為動力。父親給了他很有效的鼓勵,曉之以“勤能補拙”的道理,使他成為非常刻苦的學生。他跳了兩級,用三年半讀完了國小。

中學

1954年,先生考上了省立南通中學。他說:“進了這所學校,對我的一生影響是很大的,該校早期的教師中有一些是請末狀元張謇出面聘請來的社會名流,因而歷來對南通地區的學生有很強的吸引力。該校有很好的學風,刻苦學習是普遍現象。我所在的班又算是較為突出的,因為不光是刻苦學習成風,還有一種帶有科學幻想色彩的研究氣氛,這種氣氛對一個人的成長是很重要的。”

大學

1957年,先生考進了南京大學物理系。次年,他利用業餘時間研製紅外線防護鏡取得成功,創辦了紅外線防護鏡廠,使學校獲得了十多萬元的效益。1959年獲校級“紅旗手”稱號。1960年獲校級“優秀學生”稱號,同年入黨,被抽出來擔任了一年“預備教師”,脫產半年到“自然冷言冷語下法學習班”學哲學,自學了邏輯學和科學史。這種特殊的經歷對先生後來的工作產生了特殊的影響。

留校

1962年大學畢業,先生留校擔任政治輔導員和團總支副書記。他說:“安排我搞學生工作,這是組織上對我的信任和重用,但不是我樂意幹的事。說句心裡話,當初報考物理系,是希望將來有機會從事物理學研究。但是,作為黨員,不能不講組織觀念,不能把個人志趣置於組織需要之上。黨總支書記說:‘個人的要求雖有合理性,但往往是從局部看問題,組織上安排工作時是從全局考慮。輔導員的工作總得有人乾,黨員不乾誰來乾?’此話也在理上,所以還是服從了組織上的決定。既然接受下來,那就要盡力乾好。我們這一代人就是這樣想的。”
先生一直有教學任務。作為一名教師,他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初聽他的課,許多同學都感到十分困惑,覺得他講授的順序與課本上的大相逕庭,讓人摸不著頭腦。然而,當大家認真看過筆記之後,就會猛然發現,他的課邏輯縝密,結構嚴謹,脈絡清楚,完全不必去看課本。原來,他是打破了傳統的以科學發現的歷史順序為線索的體系,憑藉自己深厚的數學和邏輯學功底,建立起一套以科學本身固的邏輯關係為線索的新體系。

教課

凡是聽過先生課的人都會注意到,他上課進從未翻看過課本、講義之類的東西,往往是大步流星走上講台,拿起粉筆,準時開講,而且他帶上講台的書包里壓根兒就沒有任何教學資料。談到這一點時,他的神色再一次凝重起來,說:“這種特殊的做法,在我這裡是有特殊背景的。我出身在教師世家,在兄弟幾人之中,我是唯一繼承父業的人。父親在我畢業那年患肝患去世,臨終囑咐:‘我教了四十年書,貧困潦倒一輩子,能夠留給你的,只有教學經驗一條:背水為陣。’所謂“背水為陣”,他解釋道,“照書念是最糟糕的。背水為陣,就是要求自己上講台時什麼資料也不要帶,一到台上就無退路。這就要求在課前必須消化教學內容,把書本上的東西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用自己的語言來講課。我父親說:‘我這一輩子就是這樣做的,看來是一條成功的經驗。希望你也能做到。’他是忍著晚期肝癌的劇痛講這番話的,額上冒的虛汗至今還經常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當時就答應:‘我以後一定做到。’”先生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每教一門新課,他都要在課前關在房間裡預演好幾遍,就象演員背台詞那樣。有時要預演好幾遍,直到完全不需要翻看資料時為止。有趣的是,先生的草稿紙常常是些小紙片,煙盒和舊報紙的空白處也被用上,有時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了某個問題,就停下腳步,掏出煙盒,就地演算起來,隨時能有心得。

研究

作為一名教師,先生是成功的;作為一名學者,先生的成果也是有特色的,尤其是在物理基礎理論方面。我們特別談到他在統一場論方面的研究情況。他說:“我自信已經攻克了引一電統一場論,但目前只是發表了一些前期工作,已經是屬於‘難產’了,主體工作還沒有發表。發表這類文章,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將來縱然有幸能發表出來,算不算‘成果’,也還得讓歷史去評說。”先生把統一場論確定為主攻目標,還是在擔任預備教師期間。在學習自然辯證法時他已對愛因斯坦的思想方法產生了興趣,稍後的教學任務又恰巧是電動力學(包括相對論)習題課,這就使他很自然地要對電動力學和相對論作較為深入的思考。統一場論是愛因斯坦在1918年提出的課題。人們早已發現,萬有引力定律、質量守恆原理在數學形式上分別與庫侖定律、電荷守恆原理相似,這就很容易使人們提出“引力作用與電磁作用是否統一”的問題。愛因斯坦對此思考了三十七年,但未能成功。原因是:相對論表明,質量與速度有關,而電荷與速度無關;電荷有正負之分,質量 卻只能是正的,其結果是牛頓引力論中會出現佯謬;電磁理論是以大量的經驗定律為依據,引力作用要比電磁作用弱三十多個數量級,憑現有的實驗技術條件無法獲得與安培定律、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相應的經驗定律。如今,這些困難在先生看來已不存在,只要引入“復質量”,把引力質量和電荷分別理解為復質量的實部和虛部,就很容易把引力作用同電磁作用統一起來,而且能導出許多令人驚異的結果。

個性

先生是個有個性的人,一旦認準了理,就不會輕易放棄。他所說的“理”是指:真正的科學論斷應當是真言判斷而不是假言判斷,也就是說,論據必須是實證的。科學的發展過程中固然需要有假說,但不能允許把明知與事實不符合的東西選定為論據。一旦有了可靠的論據,只要邏輯推理過程是嚴謹的,所得的結論就不容否定,不必去考慮反對派的人數有多少、地位有多高。幾十年來,先生在科學道路上並不是一帆風順的。談到這些時,他笑了笑,說:“要想探索真理,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我是有這種思想準備的。無論如何,今後再也不需要象布魯諾那樣以生命為代價了。不過,從‘生命’的另一種含義上講,也還是要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的。人生活的意義就在於工作,否則就是行屍走肉。如果不能工作了,那么,作為一個有價值的人,他就已經死了。科學工作者的使命是把研究成果獻給人類,否則就毫無意議。所以,如果研究成果發表不了,那么對他來說就無異於‘槍斃’了。人活著就要幹事情。要幹事情,就得準備遭受挫折。我欣賞亞里斯多德的格言:柏拉圖是我的朋友,但真理更可貴。”
先生平易近人的態度,時而風趣幽默、時而嚴肅深沉的談話使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三個半小時。看看錶,已是十點半鐘了。儘管我們是多么希望能夠繼續和先生談下去,但還是不得不結束了採訪。望著先生漸遠的清瘦的背影,我們在心中誠摯地感謝先生,衷心地祝願他身體健康,桃李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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