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王傳奇中的聖杯看守人,又稱“負傷的王(Wounded King)”、“廢王(Maimed King)”、“聖杯王(Grail King)”。漁夫王在不同故事中有著不盡相同的形象,但必定以殘疾之軀出現,通常為腿或股嚴重受傷以致無法站立。由於殘疾造成行動不便,漁夫王只得在自己城堡(聖杯城堡,Corbenic)附近的河裡乘船釣魚,並等待能夠治癒他傷勢的英雄。在某些故事中,他的傷勢與國家命運相連。
漁夫王,保管聖杯的聖杯城堡的領主,負責看守聖杯的家族的最後傳人。腿股受重傷而難以行動,等待著能夠治癒他傷勢的英雄。在故事中,許多來自各地的騎士前去聖杯城堡試圖治療漁夫王,但統統以失敗告終。只有圓桌騎士帕西瓦爾成功地治癒了漁夫王。在後期其他版本中,也存在著帕西瓦爾夥同加拉哈德、鮑斯,三人一同治療了漁夫王的說法。
早期版本中,有線索指出漁夫王的傷勢與國家、土地相連結。據推測,他的患傷導致土地失去營養、最終化作無法耕作的廢土。另外,漁夫王故事有時被視作其無法生育的暗示。其“腿股有傷”或許是生殖器官受損的委婉表達。
漁夫王通常被認為是凱爾特神話中不列顛國王“受祝福者布蘭(Brân the Blessed)”的衍生形象。布蘭的妹妹布蘭溫(Branwen)出嫁愛爾蘭國王,布蘭便將一個能夠復活死者的釜(聖杯)作為嫁妝贈給了對方。後來布蘭在與愛爾蘭的戰爭中腿部或足部受傷,送出的釜也在戰爭中被摧毀。布蘭和漁夫王有著重要的共通點:兩者都是國王,都與“聖杯”有著密切聯繫,且都在腿足部有著重大傷患。
在最早(12世紀)描述帕西瓦爾與聖杯的故事中,漁夫王首次被記載並被描述為一個負面角色。他沒有抱負作為領主應有的榮華、高貴、尊嚴,無法保護自己的領民和土地,任由他們遭受騎士的蹂躪。他的無能被具現為了腿股部的傷患,而這傷患又迫使他更加無為,只得釣魚終日。
在之後的一些版本中,這些負面的描寫被刪去,漁夫王變為一位擔當“宗教權威”的角色。作為故事裡的“教皇”化身,他的作用或許是從宗教角度正當化亞瑟王的聖杯探尋。在這些故事中,漁夫王負責守望帕西瓦爾(或加拉哈德)被授予聖杯的過程。
13世紀的後期版本中,漁夫王不再是無名國王,而被賦予了安佛塔斯(Anfortas)這樣的名字,並被重新設定為帕西瓦爾的叔叔。他因強奪別人的妻子,違背“聖杯守護者”的信條而受到天罰,被滴血的長槍刺傷。劇烈的疼痛和折磨永遠困擾他,使他只能依靠聖杯勉強維持生命。神奇的是,將滴血的長槍重新插入漁夫王的患處,能夠暫時緩解他的疼痛。但唯有當帕西瓦爾慰問他傷勢之時,詛咒才能被完全解除。
13世紀以後,聖杯探尋的故事被添加了大量宗教色彩,漁夫王在此時的設定再次被變更。他被賦予名字“布隆”(Bron,布蘭Brân的變體),被設定為基督的養父約瑟的義兄弟。他在杯幾(Grail Table)上抓獲了本來已被吃乾淨的魚,而被稱為“富有的漁夫(Rich Fisher)”。約瑟用釜承載了基督的血,使這釜成為了聖杯,並將其託付給了布隆,布隆又最終在不列顛將聖杯交付給了看守聖杯的一族(帕西瓦爾)。
漁夫王有時作為加拉哈德的外祖父而為人熟知。在這個故事裡,漁夫王名叫佩勒斯(Pelles),在加拉哈德的誕生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令人用魔法算計蘭斯洛特,使他誤以為佩勒斯之女艾蓮(Elaine)是吉妮薇兒,促成了蘭斯洛特與愛蓮的交合,令愛蓮懷上加拉哈德。加拉哈德被預言告示將取得聖杯並治癒漁夫王,隨後與帕西瓦爾、鮑斯組成聖杯騎士開始了聖杯探尋的旅程。故事中,加拉哈德以“一條問題”治療了漁夫王的傷。
在廣為流傳的版本中,漁夫王的傷有著更加明確清晰的解釋。在一次意外中,雙劍騎士巴林(Sir Balin)出於自衛,用朗基努斯槍刺傷了漁夫王佩拉姆(Pellam)。佩拉姆因此受到恆久的傷痛折磨,他的領土則因為朗基努斯槍被誤用遭到報復而變成廢土。只有當加拉哈德完成聖杯探尋的任務、並將朗基努斯槍上的血灌入漁夫王傷口之時,漁夫王才能癒合。
儘管有著許多各不相同的形象,漁夫王總是與聖杯、探尋聖杯的圓桌騎士(帕西瓦爾、加拉哈德)相關聯,而其擔當聖杯守護者這一職務在眾多故事中幾乎是不變的。
刺傷漁夫王的滴血長槍(The Bleeding Lance),在各種不同故事中有著不同的形態和解釋。在早期的故事中,這把槍被描述為有著殘暴的外觀和驚人的破壞能力,且寄宿著黑暗而邪惡的性質,與其起源凱爾特神話中的千棘刺之槍有相似之處。在後來宗教色彩更強的版本中,這把槍被視作朗基努斯槍,並被重新定性為一個擁有正面作用的神聖道具。在一些ACG流行文化中,它有時被稱作“廢王槍”。
漁夫王贈與帕西瓦爾的劍,在故事中象徵著帕西瓦爾作為騎士的不完美之處。帕西瓦爾在探求聖杯的旅途中,曾造訪他的叔叔漁夫王。然而他既沒有問及聖杯,也沒有問及漁夫王的傷患。作為懲罰,漁夫王將這把劍送給了帕西瓦爾。帕西瓦爾的表兄弟預言道,這把劍會在至關緊要的時候斷裂,令帕西瓦爾面臨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