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丁未九日》是清朝朱孝臧的詞作。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洞仙歌·丁未九日
- 作者:朱孝臧
- 創作年代:清朝光緒三十三年(1907)
作品全文,作品賞析,作者簡介,
作品全文
無名秋病,已三年止酒,但買萸囊作重九。亦知非吾土,強約登樓,閒坐到、淡淡斜陽時候。
浮雲千萬態,回指長安,卻是江湖釣竿手。衰鬢側西風,故國霜多,怕明日、黃花開瘦。問暢好、秋光落誰家? 有獨客徘徊,憑高雙袖。
作品賞析
〔丁未九日〕光緒三十三年(1907)九月九日。〔萸囊〕盛茱萸的絳囊。古代風俗,認為九月九日重陽節(亦稱“重九節”)佩茱萸囊可去邪辟惡。〔黃花開瘦〕開放的菊花在霜秋中顯得瘦損。李清照《醉花陰》:“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這是朱孝臧於光緒“丁未九日”登高時寫下的抒懷之作。朱氏籍貫浙江湖州,光緒九年(1883)進士,授編修,屢擢至侍講學士、禮部侍郎。光緒三十年(1904),出為廣東學政,因與總督不融洽,託病辭官,浪跡各地,辛亥革命後寓居上海。這首詞作於光緒三十三年(1907)農曆九月九日。“無名秋病,已三年止酒”,或亦兼指辭官三年來的遭際。
九月九日是重陽節。這一天,登高、賞菊、插茱萸、放風箏、飲菊花酒、吃重陽糕等,據說可以消災避邪。歷代文人多有重陽登高詠懷之作。朱孝臧也不免“俗”。可惜他因病止酒已經三年,“但買萸囊作重九”。又不在故鄉,他也不會“反認他鄉是故鄉”。“亦知非吾士”,是說同漢末的王粲一樣遠離家鄉,遂勉強約幾位好友“登樓”,無聊地坐到“淡淡斜陽時候”。王粲當年離開家鄉山陽避難荊州,依附劉表,一天登上當陽城樓,寫下著名的《登樓賦》。賦中說:“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情眷眷而懷歸兮,孰憂思之可任”,“冀王道之平兮,假高衢而騁力”……朱氏在這裡所抒發的同樣是對故鄉的思念之情和才能抱負不得施展的感慨。
下片的“浮雲千萬態,回指長安,卻是江湖釣竿手”三句,由天上變幻的風雲聯想到魏文帝出生時“西北有浮雲”,進而遙想帝都“長安”,表達了他對國君的思念,以及報效國君的心愿,而今“卻是江湖釣竿手”,隱居垂釣,浪跡江湖。他不是情願要做一個“江湖釣竿手”。當他想到:自己已是“衰鬢”之人,已經經不起風霜的吹打,卻偏偏“故國霜多”,恐怕很快就象那黃花一樣在嚴霜中瘦損、凋零。於是,憂傷地發問:“問暢好、秋光落誰家?”他沒有回答,只說自己獨自在他鄉作客,重陽佳節在高樓上徘徊,憑高眺望,兩袖清風。言外之意,思念家鄉、憂念國事,無心觀賞秋色。
上片基本上是敘事,介紹自己的處境;下片基本上是議論,抒寫自己的懷抱。在敘事中抒情,其情更為真誠感人。填詞發論議,歷來有人反對,但不可一概而論。蘇軾的詞為表現激昂慷慨的英雄主義精神,往往議論縱橫,更顯得筆力矯健,表現出一種飄逸空靈、疏宕灑脫的豪放作風。朱孝臧的這首詞在敘事中抒情,議論藉助形象,加之巧用典故,富於聯想,同樣形象鮮明,感情激越。這首詞雖有激昂之情,但更多的是抑鬱傷感,大致能代表朱氏的詞風。他的這種詞風拋開內容不談,與其詞學道路很有關係。他初學南宋婉約派吳文英,為詞委婉緻密,音律和諧;晚年融化蘇軾豪放詞風於沈鬱綿邈之中,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