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民無所畏懼

永恆之民無所畏懼

《永恆之民無所畏懼》是2014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莎妮·布瓦安茹。

基本介紹

  • 書名:永恆之民無所畏懼
  • 作者:(以色列)莎妮·布瓦安茹
  • 譯者:張瓊、張沖
  • 出版社上海文藝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4年9月1日
  • 頁數:306 頁
  • 開本:32 開
  • ISBN:7532152944
  • 語種:簡體中文
內容簡介,圖書目錄,媒體推薦,後記,

內容簡介

耶爾、埃維莎格、麗,三個姑娘在以色列的一個與黎巴嫩接壤的沙漠小鎮上生活,是中學同班同學,一起分享成長的秘密,消磨青少年時光,隨後又一同被徵兵,分別經歷了戰時紛亂。她們和世界上所有的年輕姑娘一樣,有生理期的困惑,情感的懵懂,生命的狂想,以及因不被理解而產生的反叛……可是她們的人生舞台卻在如此陌生、遙遠、甚至因此變得神秘的地方。

圖書目錄

正文
譯後記:無所畏懼的力量

媒體推薦

《永恆之民無所畏懼》為人們了解以色列年輕一代的精神狀態打開了一扇迷人的黑暗之窗,它標誌了一位傑出作家的到來。
——《華爾街日報》
這本書的魅力之一在於它撕裂了戰爭的麻木和單調,再現了戰爭給記憶、思想、情感和親密關係帶來的創傷。在美國眾多優秀作家放棄現實題材,轉投類型小說懷抱的當下,布瓦安茹的勇氣和誠實是激動人心的。
——《華盛頓郵報》
布瓦安茹的敘述聲音是獨特的,它原始、幽默、充滿自信,正如她筆下的女性形象。
——《紐約時報》
令人震驚……這本書精彩地描繪了以色列日常生活固有的荒謬與悲愴。
——《洛杉磯書評》
在這本成長小說里,軍隊生活開啟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變形記”……布瓦安茹對這些年輕姑娘心理的描寫引人人勝。她的敘述宛如在噩夢和美夢中穿梭,然而這種狂熱的不確定感正是力量所在。
——《經濟學家》

後記

譯後記:無所畏懼的力量
《永恆之民無所畏懼》給予的是一次獨特的旅程,對於那一片戰火紛飛、爭執不斷、宗教文化矛盾激化的地區,我們常常在新聞報導和紀錄電影中稍稍了解。作品以“套小說”(Story Cycle)的形式,看似散漫卻巧妙串聯地展現了時事新聞之外的血肉、情感和溫度。年輕的作者是無畏的,她首先無畏於非母語的障礙,將現實、想像、藝術交織成貫穿作品的無畏權杖,在原本恐懼、慌張、崩潰、荒謬、暴力、無可控制的現實下,用故事敘述超越了畏懼,抵達了自己和人們的靈魂王國。
在這些故事中,三個年輕姑娘貫穿始終:耶爾、埃維莎格、麗,她們曾經在以色列的一個與黎巴嫩接壤的沙漠小鎮上生活,是中學同班同學,在活動大篷車組建的教室里上課,一起分享成長的秘密,消磨青少年時光,隨後又一同被徵兵,分別經歷了戰時紛亂。她們和世界上所有的年輕姑娘一樣,有生理期的困惑,情感的懵懂,生命的狂想,以及因不被理解而產生的反叛。耶爾在當武器教官時和男兵挑逗嬉戲,麗分配在軍警處,在邊境檢查站里用非凡的想像消磨無聊的時光,埃維莎格甚至在守護塔里因躁動而脫光了衣服,引發邊境騷亂……她們的青春激情和狂熱是世界性的,並無異常,可是她們的人生舞台卻在如此陌生、遙遠、甚至因此變得神秘的地方。
同樣年輕的是作者莎妮·布瓦安茹(Shani Boianjiu,1987一),她以這部處女作,以自己兩年的以色列國防軍隊的服役經歷,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蛻變。這位以色列作家的寫作風格也帶著鋒利的無畏,在暴力和死亡的主題下,她依然用砂礫般的“鈍感力”磨礪著人們的感知,用想像和幽默平衡著暴力死亡的恐懼,以大致線性的時間走向給我們展示青春生命的前因後果,又在其中將時間元素調皮地來回調整、跳躍,在省略和突出的選擇中,讓我們在面對暴力、性愛、殺戮、抑鬱、親情時,有一定的情感抽離和間距,不至於濫情善感,迷失了閱讀的方向,同時又感受到詩意和激情。
因為無所畏懼,我們在面對姑娘們的期盼,明白她們所等待的秩序、安寧、和平、溫柔會始終雲遮霧繞,姍姍來遲時,雖然感到沉痛,卻依然能保持冷靜,甚至接受其中的幽默和遊戲精神。書名的“永恆之民無所畏懼”是特指,也是泛指:生命的傳遞是永恆的,無論那裡如何富有或貧瘠,如何幸福或災難叢生,人們如何強悍或脆弱。因此,跳出短暫的時空,我們得到的力量就是無所畏懼。
雖然,關於中東戰爭、政治局勢和宗教文化歷史,普通讀者知之有限,會在開卷之初心生疑慮和膽怯。此外,面對戰爭小說,我們的腦海里自然湧上諸如海明威、馮內古特、約瑟夫·海勒、托爾斯泰等男性作家的作品。可是,隨著閱讀的進行,我們聆聽著三個姑娘的敘述,感到其中的聲音坦率直接,不禁在人物的感受、思想和生活的細節中隨時產生共鳴。於是,我們釋然地理解,小說推翻了我們的擔憂和前見,它關注柔軟的人性,而其他戰爭元素都是托起故事的背景。誠然,在戰爭影響下,小說中的人物身心瀕臨分崩離析,很多體驗趨於邊緣狀態,黑色幽默濃重。這些20齣頭的姑娘的聲音交疊出現,她們反叛、倔強,似乎玩世不恭,實則柔軟善感。在閱讀中,讀者的情感如拉鋸般不時張弛,前後往返,不斷糾結。絕望中的希望,希望中的自嘲,自嘲中又帶著強烈的叛逆,叛逆中卻無時不在給予溫柔。這些體驗,遍布字裡行間,讓生活在截然不同的環境裡的讀者品嘗緊張不安,同時又覺得創痛積聚等待爆發,而敘述竟是如此強大無比的力量。
從事文學創作的作者是無畏的,她用非母語的英語寫出了這樣的故事,而許多片段是她在完成兩年部隊兵役後,在美國哈佛大學進修文學創作時的習作。她像福克納一樣,以這個郵票大小的巴以邊境地區,折射了宇宙般無垠的人性世界。小說中的世界是狹窄有限的,從地理上看,隨處都是實質意義的邊境,人們的日常起居和工作時時涉及“跨界”,無論是真實存在的國界,還是文化宗教歷史疆域的邊界。或許是邊界的無處不在,小說的發展和結構也像故事的語境一樣,並不綿長延續,而自成某種插曲式的鬆散布局:時間是過渡的,因為姑娘們正在成長;體驗是過渡的,她們最終離開了部隊;故事空間是過渡的,她們不斷離開家園,去遠方生活;更甚者,敘述者也是不斷過渡的,因為三個姑娘和某個不知名的敘述者在分擔、輪換講述的角色,也在變換敘述的焦點。然而,布瓦安茹很好把握了敘述節奏的鬆緊交替,許多看似平靜的絮叨後,突然爆發事件、情緒,或是意義的領悟。我們的情緒也在如此的交替中推進,逐漸變得無所畏懼。
反叛的掙扎和成長
在女孩們反叛的掙扎和成長過程中,我們看到了初生牛犢般無所畏懼的力量,聽到了這些年輕、直率、憂傷、天真卻又倔強的聲音。在小說開篇的“別人的孩子”中,耶爾以敘述者出現,她對埃維莎格的哥哥丹心懷懵懂的愛戀,女孩子們在活動車廂教室里上課,四周洋溢著躁動不安的青春和成長期的叛逆。然而,令耶爾的情緒急轉直下的是,服兵役結束後回家的丹,在某一天夜裡開槍射死了自己。很快,女孩們也要畢業服兵役了。敘述中,耶爾留在紙上的那句“我一直是一個人”,讓我們體會到成長中時時自覺不被理解的孤獨和叛逆,而正是這種倔強孤獨的青春力量,讓我們似乎~看到了姑娘們此後無所畏懼的反叛。果然,在此後的一則故事“所有女孩尖叫的聲音”中,埃維莎格講述了新兵訓練營體驗:訴說欲望無比強烈的埃維莎格在毒氣面罩訓練中。頂著頭皮發疼,火辣辣的燒灼感,無法睜眼和呼吸的痛苦,張開嘴不斷對著教官講話,發泄著“不被傾聽”的不滿,最後“催淚彈帳篷里待得長過了之前的所有士兵”。可是,她依然堅持,“那些東西不會摧毀我,真正摧毀我的是無人訴說和交談。”她在內心尖叫、吶喊,而勇氣的關鍵是有人真正願意傾聽。同樣,作者布瓦安茹在完成這部作品的過程中,也是懷著訴說和被人真正傾聽的渴望,她在大約兩年的時間中,不斷從瑣碎的片段的訴說中,漸漸編輯並完整了整部作品。她坦言自己在情感和性格上與埃維莎格更為接近,而她也最偏愛這個人物,她內向而叛逆,經歷過抑鬱和掙扎。但是,這些成長中的情感,包括姑娘們在部隊中的“異常”經歷和表現,更多是超現實主義的再現,並不真實代表了以色列軍隊的情況。誠然,作品中的情緒和感受才是重點,而那個深重的衝突主題,那個會引發不同文化、政治觀點的主題,只是折射永恆之民和無所畏懼的載體。因為,在直面生死和戰火的生活中,這些曾經的戰士並沒有我們慣常接受的軍人形象,她們沒有熱切堅定的目光,更沒有熱血理想的意識形態在驅動和支持她們,她們接受西方國家的流行文化,和任何女孩一樣向往時尚,甚至被人批評為強烈美國化,而且,她們不像男兵,並不真正遭遇死亡的威脅,她們要面對的威脅是沒有邏輯和意義的生命本身。因此,她們通過敘述來建構意義,通過反叛來掙扎著推翻、質疑,從而超越自己的恐懼。
在“男孩子們”中,耶爾這樣描述8小時的站崗,“8小時獨自站在黑暗中,除了思緒和整套裝備外我們一無所有,就這么荷槍站立著,等著時間像傷殘的蛇一般一分分地慢慢蠕動,等啊,等啊,等啊。接著,是在帳篷里八小時夢魘纏繞的睡眠,我都疑惑自己整天到底在等什麼。而後是再次輪迴。”生命的時間沒有了意義,可是軍令卻必須服從,面對這種仿佛被蠶食的時間,姑娘們以叛逆來面對。因此,埃維莎格的逆反舉動更加瘋狂,她在守護塔里脫光了軍裝,赤身裸體地躺在地板上,引發了騷動,造成了邊境上兩國間的外交事件。在目睹三個姑娘的軼事時,我們逐漸不能區分,她們宛若一個人,用年輕的桀驁不馴來對抗力量懸殊、勝負已定的命運。敘述中,她們坦率地看輕短暫的兩性關係,描述軍隊里變形的情感渴望,甚至大大咧咧地用粗獷、魯莽的話語,更大膽的是,她們眼裡的生命其實不分國界,並無清晰的是非準繩,純粹由情感來駕馭和判斷。叛逆和質疑中,道德論證和推理暫時退位,露出崢嶸的只有無所畏懼的態度。
文學幽默和遊戲
在無奈、乏味、荒誕、和恐懼中,姑娘們充滿了遊戲精神。實在難以忍受時,她們用“我們可以假裝”來應對,我們可以假裝自己是橄欖樹,在威脅和傷害中,每每自覺瀕臨死亡時,卻依然活著,努力活下去。這種假裝其實是對無聊、無理的生活報以幽默和遊戲精神,而後,有勇氣活下去。
小說中有一段關於父女之情的敘述:離婚後離家很久的父親得知女兒埃維莎格退伍後情緒抑鬱,便買了輛二手車,鼓勵女兒學車,可是每每碰壁。於是,父親繼續鼓勵,女兒繼續沉默,兩人間或回憶往昔,最後,埃維莎格將車子開進了海水裡。此處,哪怕生活是深海也要毫無恐懼地跳下去的無所畏懼,以及其中關於猶太民族的寓言式溯源,父女之間的敏銳感受和不時有意為之的麻木,讓我們在閱讀中驀然感動,充滿勇氣。
很多故事帶著劇烈的傷痛,然而瀰漫在其中的敏銳和幽默卻不時平衡著讀者的感受,因為即便是痛苦恐懼,作者依然在其中挖掘笑點,在被人們認為最沒有趣味的語境下,用遊戲精神把悲傷轉化成帶淚的喜劇,讓幽默將現實主義的刀刃磨得更加鋒利。麗在邊境檢查站研究“示威處置守則”,竟然和巴勒斯坦的示威者配合,要幫他們“弄點動靜可以登登報什麼的”,甚至展開了練習,目的是在不傷害生命的前提下幫示威者達到目的。
埃維莎格在長時間盯著監視器時,也展開了想像的遊戲:在不斷游弋的綠色像素中,她默默數到1千,一遍遍再數,最終看到像素點變成了人,“穩定的白色條狀組成了人形,幾百個小人兒,我的人民,不存在的人民。”由此,她進入了虛構人物的遊戲中。可是,現實的反諷在於,當監視器里出現了企圖跳過埃及和以色列邊境的蘇丹人,當他們越過了鐵絲網時,埃維莎格必須得用無線電匯報,甚至目睹埃及人射殺越境者。最終,蘇丹人的屍體掛在鐵絲網上,在監視器彎曲線上成為了污黑的一點。
負責檢查巴勒斯坦工人進入以色列通行證的麗,從一名工人法蒂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思考和想像的主題。麗夜晚的想像與白晝的現實不斷交替出現,於是法蒂和他妻子的故事在想像的虛構中栩栩如生地上演:平凡夫妻的家庭瑣碎和爭執充滿了詼諧,兩人的對話和對抗令人忍俊不禁。然而,現實中,麗的戰友亞尼夫卻被法蒂用刀抹了脖子。
作者觸發了我們閱讀中的許多思索,她基於生活體驗的文學創作,就是想像和藝術的提煉與升華。通過作者的寫作和想像,通過我們的閱讀和聆聽,語言成為了彼此溝通、靠近和獲取意義的途徑,是比武器和戰爭更為強大的自足生命。
慘澹的現實和人性的溫暖
《永恆之民無所畏懼》中的各位敘述者是忠實於自己的,她們無所畏懼,因而誠實地表現自己。埃維莎格困於憂鬱,無法勉強自己笑對父母,可是在父親特殊的開車診療下,至少釋放了瀕臨失控的情緒。耶爾對母親當年遭遇的劫機事件,以轉述的口吻道出了政治、宗教衝突的荒謬,也道出了人在極端狀態下的各種本性。那段明明是母親的回憶,由同樣遭受戰爭創傷的女兒來敘述,依然帶著震撼人的力量:生死存亡,美麗平凡,偉大渺小,一切都在灰飛煙滅中。
閱讀中,個人生命的渺小和瑣碎被不斷敘述,折射著生命和個性的恆久。年輕的作者以坦誠、懇切的態度,通過想像和幽默,用一份彌足珍貴的真誠,讓我們感受到久違的共鳴。故事中,被迫成為衝突雙方的個體並無對錯與優劣的差異,都是真實的生命。巴勒斯坦小男孩偷盜以色列部隊基地的東西,耶爾不許戰友朝孩子開槍,聽到男孩得手後狂放的笑聲迴蕩在山間,她也笑了起來,甚至等著,“希望聽到他頂著枝葉擦身而去的寒率聲,聽到他塑膠袋里彈殼相撞的金屬聲。”那個瞬間,我們忘卻了對立,看到的只是兩個天真任性的孩子。同樣,麗為了配合巴勒斯坦人弄點動靜登報,最後沒傷及對方並拘捕了一個巴勒斯坦男孩,在押送孩子時,“他們步調一致,沉默地走過水泥路障。如果這時遠處某個亮燈的家中有個村民朝窗外望,會以為他們就是一家人。”三人分屬兩國,而這兩個國家之戰火衝突持續了長達70年,戰爭和暴力已經在人民的內心變得單調乏味麻木,唯有彼此間溫暖的人性,才是慘澹現實中最令人動容的。在“不存在的人們”中,交織著兩個敘述聲音,其一是埃維莎格,她盯著監視器螢幕上蜷縮的人影,想著之前被流產的胎兒,不禁撫摸上去。另一個聲音來自一個從蘇丹逃脫的年輕姑娘,她最終倒在了以色列邊防的鐵絲網前,成為了監視器上的人影,然而,神奇的是,她感到有人在撫摸,感到有人的手久久地放在她的肩頭,這撫摸平靜而恆久,讓她想到了媽媽。這種超現實的關聯,印證了戰爭無法抹殺人與人之間溫暖而神奇的維繫。
漸漸的,我們因為閱讀而越發無畏,更確定永恆之民遍布世界,他們最終能跨越差異和障礙,而我們也是其中之一,雖然渺小,卻能夠偉大,儘管常常絕望,也能不時被理解和原諒。對於作者布瓦安茹,特殊的生命歷程讓她擁有了藝術創作和改變現實的力量,也傳遞了年輕的無畏和永恆的信念:無論相隔遙遠,我們如此相像。
(張瓊)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