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溫度

民國溫度

民國上演的真實版“浮生六記”,賽金花戲裡戲外的救國奇論;曾樸劇本中的沉痛情史,丁輔之旅行中的甲骨文遊記等等,這既是民國的聲色亂象,也自有民國的文藝范兒。胡適的哲學史講義本,魯迅的小說史秘笈;從英國古董店購回的《永樂大典》,在舊書攤上發現的《傅山傳奇》等等,這既是民國的學術機遇,也自得民國的學術范兒。該書通過對民國文藝類、學術類珍罕書籍的深入探研,量度與感受一個時代的體溫,傾力為民國文化史、民國生活史點睛。適合對民國這一歷史時期感興趣的人士閱讀。 作者簡介:

肖伊緋,四川成都人,獨立學者、自由撰稿人。曾遊學法國、印度等地,長期從事人文領域泛文化研究。已出版《在高盧的秋天穿行》、《民國達人錄》、《風景的標記》、《虛構的風景》、《十城記》、《孤雲獨去閒》、《革命樣板戲》、《民國表情》等。

基本介紹

  • 書名:民國溫度
  • ISBN:9787302316565
  • 定價:28.00
  • 出版時間:2013-04
基本信息,編輯推薦語,目錄,文摘,

基本信息

書名:民國溫度——1912-1949書影流年
書號:9787302316565
出版時間:2013-04
定價:28.00

編輯推薦語


溥儀生母瓜爾佳氏服食大量鴉片自殺,是見證一個帝國的覆滅,還是別有隱情?“東亞病夫”的稱號的由來,最早還有自稱“東亞病夫”的大作家曾樸,他的這番自稱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心結?賽金花的“床上救國”,傳奇事件中的人物與軼事成就了小說《孽海花》,看過這部小說的人,卻未必讀過劇本《孽海花》;看看戲劇中唱出來的這朵“惡之花”,有著怎樣的非凡聲色?胡適“ 半部哲學史”熱銷近百年,《中國哲學史大綱》的下半部究竟有沒有寫,是否還存於世間,日本書店裡發現的神秘講義本是否能解答這百年疑問?
該書將20本民國舊書的前世今生,探究演繹得活色生香,為讀者帶來獨一味的民國書香。無論是民國的文藝范兒還是學術味兒,讀者在這裡體味的是活生生的民國,讀者在這裡感知的是赤裸裸的人性。《民國溫度》的書寫,不是書話的真書話,不是隨筆的真隨筆。《民國溫度》的抒寫,是小清新,更是大歷史;是小報告,更是大時代。這是20本民國舊書引發的一番人考量——“民國”的溫度究竟是幾度?讀者心頭自有冷熱炎涼,好讀者自己會判斷。

目錄

◎民國·文藝001
《流霞書屋遺集》:亡國外史後宮劇002
《瞿園雜劇》:可以唱的賽金花009
《雪曇夢》:情殤·東亞病夫015
《悲秋雜識》:揚州版“浮生六記”022
《天遨詩鈔》:落花豈似墜樓人032
《觀水游山集》:甲骨文遊記038
《獨學庵集》:古典憤青的前世今生053
《靈潮軒雜劇三種》:離陳寅恪有多遠060
《易卜生集》:人生處處小劇場068
《羅浮夢傳奇》:夢見梅蘭芳078
◎民國·學術089
《永樂大典戲文三種》:開啟“南戲大發現”時代090
《傳奇拾遺》:發現“傅青主”098
《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中)》:發現“胡博士”講義本105
《淮南集證》:世上已無《淮南子》116
《藕孔微塵詞》:瘡孔里的古典129
《梅花夢》:魯迅的秘籍140
《後山詩注補箋》:冒廣生的兩座“大山”152
《金色童子因緣經》:“金色童子”的中國因緣161
《天馬山房叢著》:馬敘倫的溫州情結170
《萬仞約》:魯迅抬棺人、童話及其他176

文摘

《流霞書屋遺集》:亡國外史後宮劇
1921年9月30日,末代皇帝溥儀的生母,載灃的嫡福晉瓜爾佳氏在醇王府內吞食過量鴉片,自殺身亡。這一幕真實的後宮劇,在民國時代也無非是一則報刊上的豆腐塊新聞而已。雖則慘烈,卻無人問津。此時距溥儀於1912年2月12日退位已近十年,據說瓜爾佳氏之所以自殺,是因對復辟帝制已然絕望所致。
這一年,溥儀還住在紫禁城裡,也許是百無聊賴,也許是自我排遣,他讓內務府為他在養心殿安裝了一部電話。電話局跟著送來了電話號碼本,據說溥儀翻著翻著,突然看到京劇名角楊小樓(1878—1938)的電話號碼,便對著話筒叫了號,他學京劇里的道白腔調念道:“來者可是楊—小—樓啊?”對方哈哈大笑問:“您是誰呀?”顯然,電話是接通了。
這樁巧事兒,也許是繼楊小樓進宮為慈禧做“內廷供奉”以來,與遜位後的清代皇室一次意外接觸,純屬偶然。但南社才子鄒銓(1887—1913)可不這么認為,他認為楊小樓不但因入宮演戲而與皇室交往頗多,而且還是瓜爾佳氏的情人,甚至還曾鬧出過一出殉情的大戲來。瓜爾佳氏之死究竟是因不爭氣的溥儀,還是因宮外的情人,一下子又懸念叢生了。
早在瓜爾佳氏自殺身亡之前8年,年僅26歲的上海青浦人鄒銓在蘇州與南社友人們遊玩之際,突然咳血不止,1913年2月3日,猝死於滄浪亭畔。
由於逝世過於倉促,無論是鄒氏本人還是其友人皆始料未及,匆匆整理出一冊《流霞書屋遺集》來,以茲紀念。這一冊由柳亞子親自主持編錄的鄒氏遺集中,錄有一部尚未完稿的傳奇劇本《楊白花》;這個劇本所演繹的故事,就是楊小樓與瓜爾佳氏的私情逸事。
劇本第一出《傳書》,劇中人“某福晉”即開場表明身份,她自言自語道:“繼德宗龍殯,吾兒溥儀,竟得嗣位入宮,贊承大統。”但她又道出“所不滿意者”,即“如金屋阿嬌,雀台深鎖。未嘗不懷我故人,常縈夢寐”。而這位“常縈夢寐的故人”,就是楊小樓。
劇中人後來的台詞中,就有非常直接的自白:“楊小樓,楊小樓,你太覺負心了。你可想嗎?”“小樓小樓,你索要與我再會一遭也。”“某福晉”獨自惆相思一番之後,迅即寫了一封書信,讓貼身婢女,交與了楊小樓。楊小樓此刻也正在居中害著相思病,於是二人約定,在戲院相會。
“某福晉”到戲院時,楊小樓正準備出演《白水灘》。台上台下的四目相望,其情其境,恍若戲中戲、劇中劇。當然,散場之後,二人的歡會情狀,也可想而知。但緊接之後的第三出《聞警》,主角卻是攝政王載灃,即溥儀的生父。在這一齣戲文中,辛亥武昌起義爆發時清廷上下的倉皇失措,描寫得尤為生動傳神。
劇中接到武昌警報的載灃驚恐地說道:“好端端的一個太平世界,忽地里說什麼武昌城在頃刻間,被革命黨占領去了,教我如何對付。”他迅即召集了奕劻、載澤、蔭昌、薩鎮冰、盛宣懷等商議對策,和談還是開戰,七嘴八舌、亂作一團。最終在薩鎮冰主戰的建議中,這場亡國之際的“亂彈”才草草收場。退場時,載灃又大哭一場,哭泣中的自訴耐人尋味。
他說道,“我自攝政以來,不及三載,凡百新政,次第舉行。欲想藉此政策,牢籠那一般希榮慕利的漢人。以實行我開明專制、中央集權的主義。我面上雖大倡調和滿漢、實行立憲之說,我暗中卻處處裁製漢人,只賞他幾個無聊的官階,不令他握一個實在的權位。果然那資政院落、咨議局等等一般不要臉子搖頭擺尾、非驢非馬的議員,只消一個四品京堂,已將他們弄成個順孫孝子。那裡想到還有這不受籠絡的一班革命黨,趁了這回收路風潮,竟把長江中樞的武昌、漢陽兩城,占據去了。張彪、瑞澄,不知下落,湘贛皖豫,岌岌可危,如此大局,教我如何收拾他。這一座好江山,恐怕又欲歸漢人有了。”
這番哭訴,實際上是載灃及大部分晚清皇室的真實心態,改良、新政、洋務、立憲等諸多看似革新政體、救亡圖存的舉措,實際上都只是想起到籠絡人心、調和矛盾的效果,也都只能起到暫時維繫帝國危局的作用。只是載灃在國難之際,更想不到也沒工夫去想,他的夫人瓜爾佳氏已經另有私情。國破家亡的宿命,正悄然演繹;只是劇中人載灃在一邊哭亡國之恨,而瓜爾佳氏則在一邊圓新歡之夢,這一番同時折騰著的紅塵大戲,多少還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的。
第四出《報警》中,當瓜爾佳氏的貼身婢女向其密報,武昌起義及載灃大哭之事時,瓜爾佳氏首先驚奇的不是帝國劇變,卻是這攝政王的大哭。她言語道:“越發奇了。你家殿下,乃是一個無用之人。凡百政治,皆信那一班奴顏婢膝的朝臣。七軟八倒,彼不過唯唯諾諾,糊塗了事。所以終日終夜同歡佛一般,我從未見他吊下過一滴淚來。今夜究竟為了何事,這樣的痛哭。日前革命黨汪精衛謀刺你家殿下時,他也不過發獃了兩個禮拜,亦沒有哭過一場。莫非是老佛爺要垂簾聽政,把我的麟兒置在腦後哩。”
從這些言語中,可以看到瓜爾佳氏對其夫君載灃的極端蔑視與不滿,當然還有對自己榮華富貴的極端維護。作為權傾一時的皇帝生母,她所關心的僅僅是老佛爺是否要垂簾聽政,是否要將溥儀廢黜等,武昌起義的亡國大禍竟然可以視而不見、不知所謂。
在婢女後來的再三陳述之下,瓜爾佳氏與楊小樓在將信將疑中逐漸感到大事不妙,楊小樓的一番分析言語也頗代表了當時代普通民眾對革命黨人的認識。他說道:“這革命黨果然比不得從前,此番的起事,真如迅雷不及掩耳。我再也料想不到。我算他革命的事業,出出沒沒,已經第一十七次了,革命黨的毅力,真是不凡。黃花岡死了七十二人,此時又是轟轟烈烈,在南中起事。中國男兒,直多的了不得。”在“情人”這樣一番詳盡分析之下,瓜爾佳氏終於意識到亡國大禍在所難免,她與楊小樓的生離死別也行將不遠。
在兩人“今宵有酒今朝醉”的這最後一場歡會之際,載灃仍然蒙在鼓裡,還屢次派婢女請瓜爾佳氏入宮議事,但皆被婢女以“宿醉未醒”之由推脫阻攔。正當載灃欲親自前往探詢時,卻因宮內太監急報老佛爺得知武昌之變後痛哭不已,不得不火速入宮探望而作罷。瓜、楊兩人的私情,就這樣逃過了被撞破的一場虛驚。但婢女卻為此思前想後,雖然知道二人的私情都是殺頭的大罪,但自己這條小命卻還要小心保住才好。於是出現了第五出《設計》,即婢女要想方設法讓瓜爾佳氏儘快回府,不再逗留楊府,私情醜事只要暫時不撞破,奴才們的小命也就算保住了。這番思量與伎倆倒是與此刻的載灃攝政監國的策略相近,能忍則忍、能瞞就瞞,只要最後能躲過一劫就好。政權根基上已經崩潰的帝國與情感上已經寄託外人的貴婦,實際上沒什麼兩樣,表面上勉強應付維繫的只是暫時局面。雖然終有破局的一天,可眼前的婢女與載灃都還得忙前忙後、里外張羅,一刻也不得閒。
在婢女的再三催促之下,瓜、楊二人的濃情蜜意還是在這一場生離死別中久久揮散不去。他們還在山盟海誓、依依不捨,並沒有在這一場國難家變中迅即作鳥獸散的意思。眼見著主子遲遲不肯回府,婢女計上心來,將事先安排好的兩位王府家人喚至楊府門外,聲稱是府上有急事,特來尋人。沒想到這樣一來,反而弄巧成拙,本已若驚弓之鳥的二人,此刻都認為載灃已察知二人姦情,回府定然也沒有好結果。橫豎都是一死,劇中楊小樓淡定提議:“不如攜手偕行,到西方極樂世界去罷”。瓜爾佳氏也回應說:“罷了。事到其間,也不得不然了。楊郎,我與你就此去罷。”
至這一場《殉情》大戲時,整部劇本戛然而止。後續是否還有章節,無從得知。鄒銓撰寫的這部《楊白花傳奇》到此為止,以瓜、楊二人的私情為明線,載灃等人誤國亡國為暗線,勾勒出一幅亡國外史浮世繪。劇中沒有對瓜、楊二人給予明確的傳統意義上的道德譴責,對載灃等人的亡國之痛也算是白描實寫,並無過分誇張醜化之意。作為野史而非信史的一段軼事,鄒氏這種就事論事的入情入理之演繹,在千年帝制崩潰、三民主義開國之際,在那一重要歷史時刻的文壇內外都是讓人耳目一新、觸目驚心的。鄭逸梅在《藝林散葉》中對鄒銓的《楊白花傳奇》記憶猶新,列舉了當時不少名流對此的由衷詠嘆,如高天梅云:“風流亡國憑誰寫,才子文章楊白花”;胡寄塵云:“一窗風雲燈無力,寒夜人翻楊白花”;等等。
此外,《楊白花傳奇》的命名也很特別,與當時眾多警醒世人的革命題目相比較,並不那么咄咄逼人、振聾發聵,多少還有點古典、含蓄的意味。事實上,“楊白花”源自一個頗有點傳奇色彩的古典愛情故事。據史書記載,北魏胡太后原是北魏宣武帝的妃子,宣武帝死後,其子繼位稱帝,她以太后之尊,臨朝稱制,執掌大權。但年方三十餘、不免孀居寂寞之感的太后愛上了名將楊大眼的兒子楊華。《梁書》卷三十九記云:“楊華,武都仇池人也。少有勇力,容貌雄偉,魏胡太后逼通之。華懼及禍,乃率部曲來降。胡太后追思之不能已,為作《楊白花》歌辭,使宮人晝夜連臂踏足歌之,聲甚淒婉。”胡太后“逼通”楊華,而楊華懼禍不願與一個膽大妄為的太后有私情,於是率部曲投奔了南朝。胡太后“追思之不能已”,寫下了一首《楊白花》歌以作感念。“楊白花”也因此成為貴婦屈尊追求愛情的傳奇之代名詞,雖尚不足以千古傳唱,卻也多少讓人惋惜那個“貴族無真愛”的年代之無奈罷。
而眼前的這一部《楊白花傳奇》,似乎還不能與這個史料鑿鑿的故事相提並論。將千餘年之後的瓜爾佳氏比附北魏胡太后,將楊小樓比附楊華,是鄒銓的文學想像與敏銳才思所在。若真如劇中所寫,瓜楊二人雙雙殉情,則其情其事恐怕更比這千餘年前的“胡追楊逃”更為可歌可泣。但歷史畢竟不能等同於文學,活生生的人生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需要的是慢吞吞的忍耐而不是眼睜睜的赴死,溥儀的生母瓜爾佳氏與京劇大師楊小樓也概莫能外。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差距就在於,一個可以天馬行空地幻想,一個只能埋頭彎腰地過活。瓜爾佳氏、楊小樓、鄒銓、載灃、溥儀,畢竟都還不只是戲劇中的人物,他們都活生生的繫於那個時代,有著自己的生活與命運,有著實實在在的苦痛與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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