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山

曾明山,祖籍湖南,1972年出生,1993年開始文學創作。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其代表作品有《一個人的江南》。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曾明山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中國
簡介,作品,作品簡介,有關評論,

簡介

1972年出生,籍貫湖南,現職東莞市寮步鎮組織人事辦訂漏欠主任。1993年開始文學創作,先後在《散文選刊》、《青年文學》、《安徽文學》等報刊雜誌發表散文、小說、評論和報告文學30多萬字。曾獲2008年中國散文年會一等獎、2008年安徽文學獎等多個文學獎項,作品入選2009(上半年)中國散文排行榜。多篇散文和小說入選《2008我最喜愛的散文》、《2009我最喜愛的散文》、《新世紀精美散文隨筆選》、《小說精品》等選本。

作品

《一盛棕備個人的江南》(散文集,作家出版社,2010年8月)
《暗夜潛行》(中篇小說,《青年文學》下半月版,2008年第8期)等。

作品簡介

一本關於江南鄉村生活的童心錄拘騙葛和心靈史。全書分為《記憶江南》、《風物江南》、《故事江南》、《隨想江南》四部分。作者通過對童年舊事的朝花夕拾,個人成長史的記憶打撈,記述他的故鄉、童年、理想和欲望,他的痛和快樂、愛與自省。作者利用懷鄉的視角,藉助故鄉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和人文氛圍,以獨到的視角、獨特的感受,來觀察世界、表達世界和判斷世界,呈現給讀者一幅江南水墨畫、江南行吟圖。這裡的江南,不再是一個單純抽象的地標符號,而是一方肥美的沃土、一處溫馨的家園、一片最美的景致,隨處都蘊含著婉約精巧、充溢著淳樸憨厚、激盪著正義善良。小家庭折射大社會,小事件承載大時代,小人物凸顯大眾生。通過個體生命體驗的回顧和審視,字裡行間寄託了作者對故鄉點滴的深切懷念,揭示令人深思的人生真諦和工業化進程中環境破壞的歷史反思。

有關評論

一片風景惹情思 (載《人民日報》2010年12月08日24版)
畢勝(《人民日報》文藝部副主任、評論家)
一切景語皆情語。優秀的文字皆與情字糾結。
曾明山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江南》朽笑,圍繞著故土、親情、人倫書寫家鄉情懷,抒發遊子情感。“誰人不起故園情?” 故園親情、人文風物,在時下描寫故鄉,回憶往事的散文中是其主要的情節。“一個人的江南”亦復如此。在這些常規的題旨中,注入了作者深摯的情感。但作者從更為廓大的時空範圍,回望家鄉,描繪親情,思考現代化進程中的家鄉變化,表達了一個遊子對故園的理性認知。
故園風情、故土人文,是一片優美的風景,在作者的筆下有生動的展示。他心中的江南,那湘北一帶人文風情,凝聚為濃濃的故鄉情結,溫暖、明麗而深摯。孩提時代的頑皮往事,打架,上樹,捉魚,打穀,漁獵,生病,偷桃等等,寫來輕鬆自然,情趣橫生。而這些又多是從過往的認知和感受中,以一個成年人的觸角來描繪的。他寫事,童年往事,親人故事,農事情事,等等,信手而出。寫人,家鄉的達人、賢士,以及芸芸眾生,性格各異。寫物,花草林木,農事物件等等,這些都為一片風景增加了綿長醇厚的情味。
這些過往的記憶,坦誠直率。當年作者勞作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愛之情深,但也有孤獨和傷感,有少不更事的懵懂 ,有嚮往和追求,為了更大的天地,他期待著逃離和出走:“我已經厭倦了家鄉溫柔的風景。我一定得離開家鄉,離開滋養我的湖湘大地,我的洞庭湖平原。”這樣的一種情感,是成長中的真實過程。多年後,他以遊子心情回望故土親情。那塊給了他生命,滋養了他的靈魂,埋葬著他的親人,令他魂牽夢縈的土地,也是一塊豐厚的文化寶地,也是一片令人憂慮的風景。他從現代都市生活的視角來回望,心中五味雜陳,剪不斷,理還亂——“我不知道,是現在的世界日益美好,還是記憶之中山川河流更為美麗?”
於是,他在書寫自己“一個人”的感受時,他把“江南”當做一個更大心理情感上的成長曆程,一個精神的泊地,進行真誠而坦誠的揭示。“我力求對生活和人物的本色進行真實的還原,對人物和人生的內涵進行理性的思考。”他寫道,江南是我生命中的原風景,是銘刻在心中的文化符號。他說,往事如風,那些屬於我和不屬於我的故事在記憶里已然塵封。在時光的流逝中,心終於安姜辨兵應穩了下來,世界寂靜只留下一個憂傷的背喇灑悼拘景。這些,既是一個遊子的情懷,也是一個當代青年成長的精神歷程的展示。家鄉的往事,成長的路向,或者,辨去厚對那塊土地的更大期待與嚮往,共同營造了一本散文的題旨指向。
散文的敘事與抒情兼備,是最見斤兩的文體,其好壞優劣,成為閱讀上的快意或是滯澀分野。本書的文字表達是講究的,也注意節制和語感的控制。散文,實際上是“巧文”,機巧和輕巧的文字,它靈動而輕鬆。有些章節,多是精章短制,長不過兩千。在句式上,有詩化的味道,精簡而不零碎。我以為,這是作者有意為之,在節奏上的注意,精簡去繁,而文氣的連貫和理趣的表達,鮮活靈動。我還注意到,作者寫事狀物力求靈巧機趣,常常有哲理抒發,或者,文字表達上的理趣和哲思共見。散文的語言是最講究的,可是,恰也為眾多作家忽略不計,一是因為作者本身語言修煉上的粗疏和力所不及,再是,好多所謂長而雜的大散文橫空出世,誤導了作者們的自覺而精細的追求。所以,一本在語言上講究,在情感上綿細深摯,也有知性理趣的文字,讓我們看到了作者的文心,讀到了這片獨好的風景。
一個人的江南,一代人的記憶 (載《長篇小說》2010年第12期)
呂先富(文藝報社副總編輯)
時常能讀到思鄉的文字,曾明山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江南》卻讓我愛不釋手。全書分《記憶江南》《風物江南》《故事江南》《隨想江南》四個部分,作者以優美細膩的文筆所記下的種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和真切濃郁的鄉情,對於逝去的鄉情、親情、人與自然關係的懷戀和處於現實困境中的思考,使我的情感閘門一次次地被撞開。作者屬於“70”後,但這部作品承載的卻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在鄉村度過童年的那一代人的情感和記憶。
記述故鄉必須做到真切精細,最忌浮泛淺薄。關於故鄉的風物、世象、親情的記憶必須建立在可感可觸的細節之上,是要帶著鮮明的聲音、色彩和氣味的。《一個人的江南》中的故鄉,正如作者所言,已經是自己的身體對其產生依賴的物質:比如那股牛糞味——鄉下建土屋,用牛糞拌了泥糊牆壁,糊了一層又一層,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層牛糞味;比如蛐蛐的鳴聲--小村中,走到哪裡,總是有蛐蛐在草叢中、泥縫裡“絲絲”地叫,一跺腳就噤聲了,一走後又在背後響起來,似乎在和你作對;比如從聲音即可感知到的四季分明——春聲清脆,夏聲濃醇,冬聲冽冽,只有秋聲是淡遠的。而作品中的“我”,恰如那一代人一樣,有著兄弟姐妹,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過著貧寒、勞碌卻飽含溫情的日子,並且是“放養”在大自然中的,“像田裡的稻草,微不足道地、蔥綠地生長著”。那個“拖著長長的鼻涕,一隻手拉扯著快掉下去的褲子,跟在貨郎後面,像一條跟屁蟲一樣”的“我”,不正是很多人的童年形象嗎?
《一個人的江南》中的很多篇章都是優美的散文詩,有著令人沉醉的細緻的景物描寫。在《水塘小記》中,我們享受到詩情與畫意:“塘邊的樹與藤的葉仿佛要般配這水塘的小巧,一律作了橢圓或狹長的帶狀,綠色如凝脂般沉澱到葉脈中去了。它們垂向了水面,葉覆著葉,像已不堪重負了,但水面蕩漾自如的舒展並不因此而被壓抑。”那一組散文詩《柳枝》《柳葉》《柳腰》《柳絮》則精緻而感人。“女人,飄動的長髮是抽自你體內的情思嗎?那么,我甘願做它俘獲的一隻青綠色的翠鳥//翩然而起的蝶是我愛情的信物,旋於你的秀髮之頂,靜美成一隻紫羅蘭色的蝴蝶結” (《柳枝》),這樣美妙的語句俯拾皆是。難得的是作者擁有敏銳過人的觀察感悟能力,可以從乾枯的草尖尋找最後一絲震顫,在一千片樹葉中尋找一千種不同的語言,聽得懂風聲的獨特與不可言傳的禪機——這種能力正是一個優秀的散文家所應具備的稟賦,是娓娓情思之所以能傾泄而出的前提。
對故鄉不是停留在田園詩般的唯美的虛寫,而是深切地寫出鄉人的生活,《一個人的江南》由此打開了廣闊的生活界面和情感空間,因而作品也就富於感染力。作者能迅速地由景及人,如《打穀記》的開頭:“由蜿蜒的田埂上望去,金黃金黃的一片,是成熟後沉甸甸低垂下頭的稻穗。比稻穗更黃的,是這個秋季收割稻穀的人們衣褲上沾滿的黃色泥漿。”有些篇章中寥寥數筆,便勾勒出生命的頑強或倉促:奄奄一息的四哥在得不到任何救助的情況下竟然神奇地活過來,此後再無大的病患;健壯的漢子倏忽間變成病號,靠堂客伺候,“再過幾年回去,以前他曬太陽的地方就見不到人了,只留下一張斷了腿的躺椅。”鄉村老人的處境非常令人牽掛:“在他們終於老去的時候,就是兒子們和他分家的時候。兒子認為自己已能獨創家業,帶著老邁的父母便吃虧了。這時候,父母一輩子建立的家業,會讓兒媳們瓜分,自己睡在了柴房。”青年男女之間的情愛則充滿了痴情、掩飾、壓抑與無奈,作品由此揭示了鄉村現實困境和傳統秩序對年輕人情感的束縛。作品中有關親情的部分感人至深,如記述與親人的永別:“自知這次的離開,將和母親難以再見。我走出了家門,背著行囊,開始奔跑,放聲大哭,當著許多熟識的和陌生的面孔。”刻畫湖湘人的霸蠻更是精彩:“老子教訓兒子,不分青紅皂白,惡狠狠地上來就刮幾巴掌,兒子越哭,他就越打。”“做父親的和他爺老子鬧開了,想打老爺子又不敢,就將頭往牆壁上碰,碰得砰砰響,那意思是說,我打不著你,我打你的崽還不成嗎?”可謂入木三分,活靈活現。
面對鄉村圖景的遠逝,身處現代文明的焦灼之下,作者陷入濃濃的憂傷和深深的思索中。憂傷,是因為流動遷徙中的現代人越來越感到失去了故鄉,丟失了精神家園,也在於現實中的故鄉在現代化的裹挾中所發生的人類對於自然的侵害、金錢對於人心的侵蝕以及鄉村社會結構的劇變,甚至於就是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疏遠,就像“我”工作後再回到村里,“村上的牛不認識我,善意的用牛眼瞪一瞪我,我就心虛地走開了。”思索,是基於憂傷和自省,又指向生命的意義。該省思之處,作者不放過一樁小小的往事,比如童年時糾纏著想和五哥一起去供銷社賣金銀花,擔心五哥自己去賣,那賣來的錢豈不是都歸五哥了,因此,“賣金銀花得來的十幾元錢,一直成為對我心靈的一種拷問。”對於人類造成的生態破壞,作者發出了沉痛的吶喊:“我們無節制地攫取資源,剝奪了後人的生存權利,將他們置於一個資源匱乏、環境污染、生態破壞的危險境地。”對“比起腳踏車,更喜歡在寶馬車裡哭泣”的現代拜金女則進行了人格上的解剖,認為一個人意志是否堅定、能否抵禦住誘惑,是其是否成熟的標誌,也決定了一生成就大小,進而提出,是人還是獸,取決於你的意志力。作品從久遠的故鄉和應當堅守的道德信條出發,指涉紛繁多變的現實,辨析生命的價值,令人信服地證明了思想是支撐生命的重要內容,也構築了作品豐厚的意蘊和嶄新的境界。
散文集《一個人的江南》儘管在文字上仍有待錘鍊之處,表達上也可更注意掌握火候,但那份純淨的情感和濃烈的憂思,那些在深夜裡真誠的捫心自問,卻讓我們一次次享受到閱讀的欣喜,也促使我們在內心深處、世俗之外辟一個純淨之所,讓心靈安憩,讓靈魂高揚。
於是,他在書寫自己“一個人”的感受時,他把“江南”當做一個更大心理情感上的成長曆程,一個精神的泊地,進行真誠而坦誠的揭示。“我力求對生活和人物的本色進行真實的還原,對人物和人生的內涵進行理性的思考。”他寫道,江南是我生命中的原風景,是銘刻在心中的文化符號。他說,往事如風,那些屬於我和不屬於我的故事在記憶里已然塵封。在時光的流逝中,心終於安穩了下來,世界寂靜只留下一個憂傷的背景。這些,既是一個遊子的情懷,也是一個當代青年成長的精神歷程的展示。家鄉的往事,成長的路向,或者,對那塊土地的更大期待與嚮往,共同營造了一本散文的題旨指向。
散文的敘事與抒情兼備,是最見斤兩的文體,其好壞優劣,成為閱讀上的快意或是滯澀分野。本書的文字表達是講究的,也注意節制和語感的控制。散文,實際上是“巧文”,機巧和輕巧的文字,它靈動而輕鬆。有些章節,多是精章短制,長不過兩千。在句式上,有詩化的味道,精簡而不零碎。我以為,這是作者有意為之,在節奏上的注意,精簡去繁,而文氣的連貫和理趣的表達,鮮活靈動。我還注意到,作者寫事狀物力求靈巧機趣,常常有哲理抒發,或者,文字表達上的理趣和哲思共見。散文的語言是最講究的,可是,恰也為眾多作家忽略不計,一是因為作者本身語言修煉上的粗疏和力所不及,再是,好多所謂長而雜的大散文橫空出世,誤導了作者們的自覺而精細的追求。所以,一本在語言上講究,在情感上綿細深摯,也有知性理趣的文字,讓我們看到了作者的文心,讀到了這片獨好的風景。
一個人的江南,一代人的記憶 (載《長篇小說》2010年第12期)
呂先富(文藝報社副總編輯)
時常能讀到思鄉的文字,曾明山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江南》卻讓我愛不釋手。全書分《記憶江南》《風物江南》《故事江南》《隨想江南》四個部分,作者以優美細膩的文筆所記下的種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和真切濃郁的鄉情,對於逝去的鄉情、親情、人與自然關係的懷戀和處於現實困境中的思考,使我的情感閘門一次次地被撞開。作者屬於“70”後,但這部作品承載的卻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在鄉村度過童年的那一代人的情感和記憶。
記述故鄉必須做到真切精細,最忌浮泛淺薄。關於故鄉的風物、世象、親情的記憶必須建立在可感可觸的細節之上,是要帶著鮮明的聲音、色彩和氣味的。《一個人的江南》中的故鄉,正如作者所言,已經是自己的身體對其產生依賴的物質:比如那股牛糞味——鄉下建土屋,用牛糞拌了泥糊牆壁,糊了一層又一層,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層牛糞味;比如蛐蛐的鳴聲--小村中,走到哪裡,總是有蛐蛐在草叢中、泥縫裡“絲絲”地叫,一跺腳就噤聲了,一走後又在背後響起來,似乎在和你作對;比如從聲音即可感知到的四季分明——春聲清脆,夏聲濃醇,冬聲冽冽,只有秋聲是淡遠的。而作品中的“我”,恰如那一代人一樣,有著兄弟姐妹,生活在一個大家庭里,過著貧寒、勞碌卻飽含溫情的日子,並且是“放養”在大自然中的,“像田裡的稻草,微不足道地、蔥綠地生長著”。那個“拖著長長的鼻涕,一隻手拉扯著快掉下去的褲子,跟在貨郎後面,像一條跟屁蟲一樣”的“我”,不正是很多人的童年形象嗎?
《一個人的江南》中的很多篇章都是優美的散文詩,有著令人沉醉的細緻的景物描寫。在《水塘小記》中,我們享受到詩情與畫意:“塘邊的樹與藤的葉仿佛要般配這水塘的小巧,一律作了橢圓或狹長的帶狀,綠色如凝脂般沉澱到葉脈中去了。它們垂向了水面,葉覆著葉,像已不堪重負了,但水面蕩漾自如的舒展並不因此而被壓抑。”那一組散文詩《柳枝》《柳葉》《柳腰》《柳絮》則精緻而感人。“女人,飄動的長髮是抽自你體內的情思嗎?那么,我甘願做它俘獲的一隻青綠色的翠鳥//翩然而起的蝶是我愛情的信物,旋於你的秀髮之頂,靜美成一隻紫羅蘭色的蝴蝶結” (《柳枝》),這樣美妙的語句俯拾皆是。難得的是作者擁有敏銳過人的觀察感悟能力,可以從乾枯的草尖尋找最後一絲震顫,在一千片樹葉中尋找一千種不同的語言,聽得懂風聲的獨特與不可言傳的禪機——這種能力正是一個優秀的散文家所應具備的稟賦,是娓娓情思之所以能傾泄而出的前提。
對故鄉不是停留在田園詩般的唯美的虛寫,而是深切地寫出鄉人的生活,《一個人的江南》由此打開了廣闊的生活界面和情感空間,因而作品也就富於感染力。作者能迅速地由景及人,如《打穀記》的開頭:“由蜿蜒的田埂上望去,金黃金黃的一片,是成熟後沉甸甸低垂下頭的稻穗。比稻穗更黃的,是這個秋季收割稻穀的人們衣褲上沾滿的黃色泥漿。”有些篇章中寥寥數筆,便勾勒出生命的頑強或倉促:奄奄一息的四哥在得不到任何救助的情況下竟然神奇地活過來,此後再無大的病患;健壯的漢子倏忽間變成病號,靠堂客伺候,“再過幾年回去,以前他曬太陽的地方就見不到人了,只留下一張斷了腿的躺椅。”鄉村老人的處境非常令人牽掛:“在他們終於老去的時候,就是兒子們和他分家的時候。兒子認為自己已能獨創家業,帶著老邁的父母便吃虧了。這時候,父母一輩子建立的家業,會讓兒媳們瓜分,自己睡在了柴房。”青年男女之間的情愛則充滿了痴情、掩飾、壓抑與無奈,作品由此揭示了鄉村現實困境和傳統秩序對年輕人情感的束縛。作品中有關親情的部分感人至深,如記述與親人的永別:“自知這次的離開,將和母親難以再見。我走出了家門,背著行囊,開始奔跑,放聲大哭,當著許多熟識的和陌生的面孔。”刻畫湖湘人的霸蠻更是精彩:“老子教訓兒子,不分青紅皂白,惡狠狠地上來就刮幾巴掌,兒子越哭,他就越打。”“做父親的和他爺老子鬧開了,想打老爺子又不敢,就將頭往牆壁上碰,碰得砰砰響,那意思是說,我打不著你,我打你的崽還不成嗎?”可謂入木三分,活靈活現。
面對鄉村圖景的遠逝,身處現代文明的焦灼之下,作者陷入濃濃的憂傷和深深的思索中。憂傷,是因為流動遷徙中的現代人越來越感到失去了故鄉,丟失了精神家園,也在於現實中的故鄉在現代化的裹挾中所發生的人類對於自然的侵害、金錢對於人心的侵蝕以及鄉村社會結構的劇變,甚至於就是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疏遠,就像“我”工作後再回到村里,“村上的牛不認識我,善意的用牛眼瞪一瞪我,我就心虛地走開了。”思索,是基於憂傷和自省,又指向生命的意義。該省思之處,作者不放過一樁小小的往事,比如童年時糾纏著想和五哥一起去供銷社賣金銀花,擔心五哥自己去賣,那賣來的錢豈不是都歸五哥了,因此,“賣金銀花得來的十幾元錢,一直成為對我心靈的一種拷問。”對於人類造成的生態破壞,作者發出了沉痛的吶喊:“我們無節制地攫取資源,剝奪了後人的生存權利,將他們置於一個資源匱乏、環境污染、生態破壞的危險境地。”對“比起腳踏車,更喜歡在寶馬車裡哭泣”的現代拜金女則進行了人格上的解剖,認為一個人意志是否堅定、能否抵禦住誘惑,是其是否成熟的標誌,也決定了一生成就大小,進而提出,是人還是獸,取決於你的意志力。作品從久遠的故鄉和應當堅守的道德信條出發,指涉紛繁多變的現實,辨析生命的價值,令人信服地證明了思想是支撐生命的重要內容,也構築了作品豐厚的意蘊和嶄新的境界。
散文集《一個人的江南》儘管在文字上仍有待錘鍊之處,表達上也可更注意掌握火候,但那份純淨的情感和濃烈的憂思,那些在深夜裡真誠的捫心自問,卻讓我們一次次享受到閱讀的欣喜,也促使我們在內心深處、世俗之外辟一個純淨之所,讓心靈安憩,讓靈魂高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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