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簡介,作品,事跡,特點,方老每天都動動筆,時代風情寄丹青——書畫家方小石,思想動力,時代之作,畫出自己,法由我變 以古為新,藝術世界,方小石 - 最真實的精神體悟,作品賞析,
簡介
1911年出生於貴陽,早年畢業於國立藝專,20世紀50年代在貴州從事美術編輯工作,60年代在貴州大學藝術系從事美術教育工作,1971年,六十歲的方先生退休回家,終於有機會成為一位自由自在的專業畫家,1995年6月方小石花鳥畫展在北京中國美術館開幕,方先生的繪畫作品受到了首都觀眾的喜愛,受到了中國美術界專家學者的高度評價。方小石先生因病醫治無效,於2012年5月25日23時47分在貴陽逝世,享年102歲。
作品
有《花鳥》、《木香桃花雀》。出版有《方小石畫輯》等。
事跡
曾為貴州省人大大代表,貴州省政協委員。
特點
先生不間心手,與時俱進,專業上取得很好的成績。天氣流動,方峻峭歷。重寫意,棄雕飾,隨意、自然天成的風格得到一致好評。水墨和色彩的和諧,傳統和現代的和諧,是現今中國畫希望和難以達到的境界,先生幾十年如一日研修不止,自成風格。潛心作畫,畫些前人沒有畫過的畫,畫些前人沒有見過的東西,來豐富文化藝術生活,擴大藝術交流。[1]
方老每天都動動筆
從學生在時代起至今從事書法、繪畫、篆刻等藝術工作80多年。
最近方老雖因生病體弱,不得不養病休息,但精神好些時仍想動筆。提起筆時,精力雖不如前,但思想依舊聰慧敏捷,那怕是寫一個字、畫一枝花也會感到十分的滿足。這是先生近一個世紀幾十年養成的習慣,每天都動動筆,學習些東西,畫些前人未畫過的畫,畫些貴州山區特有的東西,畫些現代的東西。否則總覺得生活中缺少點什麼。日日夜夜的潛心鑽研、默默地不斷耕耘,走自己的路,畫自己的畫。
時代風情寄丹青——書畫家方小石
有些書畫圈內的朋友常感慨,每看方小石先生晚年的書畫總是似懂非懂。
十一年後再次造訪先生的家,進入眼帘的家居還那樣樸實無華,幾乎沒有一件可稱之為陳設的物件。如先生的茶具,只是一個普通小碗,上面蓋著一個小碟而矣。步入先生的畫室,一張簡單的畫案邊上,僅有懸掛著的幾十隻毛筆格外引人注目……
一盞白熾燈下,先生身著一套藍色的布衣棉襖,淺坐在沙發上,談話語氣極為平和,言辭之間沒有絲毫妝束之感。但言及事件、人物等精要處,先生均會略有停頓,每個詞句,都力爭作到準確明了。
思想動力
我喜歡畫,所以畫到了今天,這是先生對自己的總結。
在書畫界,像先生這樣,以96歲高壽仍在進行創作的藝術家,可能並不多見,他幾十年來過著極為儉樸的生活,默默地把全部心血傾注到藝術創作當中。
作為受到新文化影響的一代青年,先生弱冠之年便求學於國立藝專。他在追憶那段經歷對他的影響時言道:“一個人的思想總是受到時代影響的,我們生長的年代是一個思想開放的年代。那時什麼東西都看,大家暢所欲言,沒有什麼忌諱……”
雖然交流無邊無際,但先生認為有一個方向是明確的,那就是反對舊的東西,創造新的東西。他感言:“新的東西不會一下就成長起來,而是經過幾十年以後才形成規模,我們就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成長起來的。”
“為什麼老是重複前人的東西呢?我們這個時代的創作環境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優越!”先生補充道:“五代、宋、元、明、清等時代所用的繪畫材料不同,當時人的社會生活、時代背景等也不相同,自然形成不同的表現形式與內容,所以留下了傑出的作品。如果老是在紙裡面重複皮相的畫,就沒有什麼發展,沒有時代性。”
時代之作
豐富的生活積累與藝術實踐,是先生花鳥畫創新的基石,也是理解他藝術風格的一把鑰匙。像這幅《建設貴陽頭橋》的版畫(見圖),創作於五十年代初期,畫面氣勢宏大,橫豎三個層面結構謹嚴;挑土、趕車、架橋等30來位人物均各得其所,或挑、或抬、或幫、或拉、或趕……真實的反映了各民族同胞,在當時條件極為艱難地情況下,人挑馬馱建設新貴陽的勞動場面。
解放後隨著農村建設的需要,先生還到貴州老少邊窮地區參加了近八年的生產勞動。在當時人畜共處的艱苦條件下,他勞動之餘仍不忘從事藝術創作,採用版畫、素描、水彩、白描等形式,創作了大量反映當時少數民族風情、生產勞動、社會狀況的作品。
六十年代,先生在安順五年間,以民族風情為主題的這幾張素描速寫(見圖)就是那時所作;其線條如行雲流水,在捕捉人物瞬息變幻的動態,傳達對象細緻微妙的情緒方面,可謂出神入化。
清匪反霸的畢節威寧,兩期土改時的黔東南黎平,建設人民公社時期的黔南丙午……田間地頭都留下了畫家創作的足跡。貴州淳厚的鄉土風情,正是先生常言“舉前賢之未及”的源泉所在。
即便是先生專攻的寫意花鳥,也都帶著濃郁的貴州風情,均是對眼前之物,有所想、有所感而作。如畫於八十年代的一幅《廣玉蘭圖》(見圖),兩朵墨色蒼勁的玉蘭花毫不客氣的占了大半畫面,與右下角的本地紅色石榴花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而此時,四隻形態各異的淡紫色小鳥(昆明一枝花)從畫面左邊飛入,鳥兒的靈氣似乎調和了兩花之間的衝突與對立,一切都變得和諧而清新。
此畫經先生介紹才知道,廣玉蘭引入貴陽經過20年的培育後才廣為種植,成為了市民喜愛的街道花卉。平素較少題畫詩的他,還題了一首六言:“移地竹城二紀,萬蕊堆雪崔巍;圈花點葉淋漓,紅紫爭艷芳菲。”
畫出自己
“感於心者,莫過於情”是中國花鳥畫的審美特性。
懷抱雲煙拂素琴,山間花鳥寫清吟;舊居陋巷倏成夢,畫冊風流筆似金。回想十多年前觀看《方小石畫冊》有感:花能解語,鳥亦知情——以情入神是我對先生藝術表現力的直觀感受。
有人說先生晚年的畫總覺得鬆散,很多地方不連。殊不知,這種使物象得以孤立絕緣的境界,正是畫家晚年變法臻於“化境”的結果。其瀰漫於紙上,能空、能舍、能深、能實的心境,正如歐陽修所言:“此難畫之意,畫家得之,覽者未必能識。故飛動遲速,意淺之物易見,而閒和嚴靜,趣遠之心難形。”
1995年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行的“方小石花鳥畫展研討會”上,一位藝術理論家即言,方先生畫的一隻鳥、一朵花、一個枝都感覺好像是透過去的那種空靈,這在當代花鳥畫當中可說是別具一格。
先見顏色後見花,是先生的一方印文,也是他的繪畫風格。凡有繪畫基礎的人都知道,作畫用深色最難,一種顏色不當就會格調具損,而要顏色神氣生動,則全在火候。先生用色隨類賦彩,且喜用變色,用色對比強烈,色彩沉著絢麗而又從中調和,產生出天然成趣的美感。如《鴛鴦圖》與《山村好風光》(見圖),其高妙處,不僅在於取色,而是根據畫面主題彩色相和,貫穿著一股意趣生動之氣。
從先生的畫風當中,我們也不難看出書法的運用。見先生晚年畫竹,似籀篆寫出。問及先生學書體悟,言:“學書法,在學文化。沒有文化,學書法不免盲目”。先生書法筆墨神逸,得章草、篆書之氣韻高古,如 “北學游中國,南天破大荒” 這幅高約四米的榜書對聯(見圖),就可感受到他書法的爐火純青,難怪李苦禪說:“書至畫為高度,畫至書為極則”。
在先生久負盛名的篆刻中,書法的古拙之氣也同樣流露無疑。如“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高峽出平湖”兩方印,書法的用筆、氣韻躍然於印面之上。誠如尹慎薇女士所言:“小石晚年治印,帖妥平夷,一知其法,即工於化耶” 。此一“化”字,正道出了先生晚年遊刃有餘的藝術表現力。
記得一位藝術家說過,畫出好畫很難,而要畫出自己的風格卻是難上加難。而先生精妙的藝術表現力,正是他對思想、生活、藝術的反覆意匠加工、長期糅合,因而形成其生活真實與思想感情的渾然一體,這樣具有獨特繪畫語言的作品,怎能不使人一見動心,甚至難以忘懷。[2]
法由我變 以古為新
藝術世界
中國畫史上有不少高壽的大畫家。“元四家”之後的黃公望年逾八旬,仍在創作他的不朽名作《富春山居圖》。清代八大山人“花甲七十四年,登山如飛,真神化中人。”(石濤致八大函札中語)現代畫壇巨匠黃賓虹、齊白石均壽近期頤,仍創作出精彩絕倫的繪畫作品。他們的繪畫越至晚年,越散發出藝術的光彩。人們對其晚年的片紙隻字,寥寥數筆的點畫勾皴,都視為吉光片羽,珍若拱璧。是因“煙霞供養”而使畫家長壽,還是畫家自身的人格修煉使其得享天年,並升華其藝術層次的呢?這其實是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是藝術家的一種理想的生命狀態。今年已九十二高壽的方小石先生正是這樣一位能將自己的生命之舟駛向理想境界的傑出藝術家。
方先生曾受教於呂鳳子、潘天壽等繪畫大師。方先生曾回憶道:“親承他們的教益,在治學、創作、立人諸方面影響頗深。說師承,雖然做不到,還是向住。”又說:“轉益多師是汝師。學無常師、以真為師,這話很好。我不是拜師求藝,師傅帶徒弟。我是圖書豐富,畫家、學者、教授雲集,學生濟濟的學院學生。說師承誰氏,不免有借光之嫌,知者嗤詆。”由此既可見方先生在藝專求學時所受到大師們的沾溉,更由方先生的這段話可見其耿介的性格,求真求實的為學態度和獨立的人格追求與藝術追求。也正由於此,方先生的繪畫才不囿古人、前人,而是以大為新、法由我變、獨具一格。他的繪畫,筆墨簡練、意象生動、境界高逸。設色既沉著又明麗。畫面神采逼人、生機洋溢。即使是水墨丹青,你也可以從用筆的鬆動內勁中感受到“墨呈五彩”的魅力。“意是不求顏色似。”正是這“意是”,體現了畫家其力彌滿的生命意識。不少論者均提到方老繪畫用筆“松”的特點,但過多流於國畫技法的層面上的分析。誠然,以技法和表現的效果來探尋一位畫家的作品是最切實有效的,然而論作品不兼顧其人,不兼顧其人的思想意識和精神層面,終有隔靴搔癢之憾。就如方先生運用筆的“松”,我以為便是一種精神解放的筆墨外化,是心無掛礙、超越功利、參破世俗、神逸氣定、沉著揮寫的結果。松靈、松秀之筆是做不出來的,故作姿態的所謂“松”的筆墨既無精神內涵,也無獨立的筆墨審美價值。
中國的文人畫是一種綜合素質的體現。畫史上的許多大師都是詩、書、畫、印全能。詩,我們不妨把它看作是文學的借代,是畫家錘鍊畫境的最佳利器。方先生的文學修養是深厚的。他博覽群籍,不分古今中西。記得一次筆者拜訪方先生,方先生興致勃勃地談起了魯迅的雜文、豐子愷的《緣緣堂隨筆集》、法國雕塑家羅丹的《羅丹話藝術》。他隨之吟詠《論語》、《孟子》中的一些篇章,還不時引用一些古典詩詞。方先生的畫題款雖較少長題,但即使是一兩句題詩,一小段題語,也緊扣畫面,或意思相互生髮,相互映襯;或寥寥數語,便使畫面意境豁然。題款是有的畫家容易忽視的一個部分,但卻是畫家素養(特別是文學的)透出的一個主要視窗。至於說到書法,那更是國畫家應該畢生勤修不已的課程。因為一個國畫家的筆下功夫幾乎就是他的書法功力的體現。方先生的書法簡淡平和、古意盎然、耐人尋味。他喜章草、篆書。這兩種書體都是奇逸高古的,而高古的筆墨非筆厚墨沉不能與之相符。方先生把這種書體寫得十分精彩到位,足見其沉潛之久,涵泳之深。他從遠古的碑帖中錘鍊出來的千鈞筆力,是讓許多書法家也為之汗顏的。方先生的行書帶有濃厚的章草痕跡,又略微減弱了章草“奇”、“拙”的特徵,因而多了幾分自然流暢、抒情寫意。他題在畫面上的款識就多是這種書體。以方先生的這種深厚的書法功夫運用到繪畫上,自然下筆便有意味。“一枝一葉總關情。”書法的“達其性情,形其哀樂”的特性會一毫不爽地移植到畫面上。因此,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方先生的畫風正是靠其書法為其筋骨支撐出來的。
方先生的篆刻同樣卓爾不群。貴州藝壇曾有“陳(恆安)書宋(吟可)畫方(小石)刻石”的美譽。他的篆刻用刀如用筆,篆刻中的書法意味躍然於印面之上,極其耐看。他的篆刻較多白文,這正是白文更適宜於刀筆揮運的結果。方先生的篆刻不以奇崛險隆取勝,而是平穩中見性情,靜穆中見靈動,林茂自然,落落大方。以他的篆刻修養來反觀其繪畫,不難看出其中的金石意味;用筆如刀的準確、沉穩線條,形散而神凝的篆刻似構圖。當然,這還可追溯到方先生曾經從事的木刻版畫創作。
高尚人品,詩如畫印的文人畫傳統,生氣洋溢、色彩沉著明艷而又脫略形跡的繪畫新境,這正是方先生所展現的藝術高度。方先生曾在北京、貴陽等地舉辦過個人畫展。每次展出,都引起美術界的不小震動。有的美術理論家稱,方先生的花鳥畫成就在當今國畫界也是罕有其匹的。面對著人們尊敬的目光,方先生依然布衣模樣,淡泊謙和。這讓我們想起“志道據德、依仁遊藝”的古訓來。方先生不正是這一古訓的踐行者嗎?
方小石 - 最真實的精神體悟
藝術有一種自律性,就是自身的規律性,必須付出勞動,付出一種漫長的探索,最後使你自己把生命融化在裡面。前幾天,我們同中央美院油畫系的中青年教師開了一個座談會,也是談語言問題。美院油畫系普遍有這么一個認同,他們說:“我們不管別人怎么說、乾什麼,我們要忠實於自己的感受,要確切地感受到那個東西,感興趣,我才畫,我一點一點地畫,一筆一筆地畫,別人什麼看,我不管,我畫出來他人會怎樣,我不管,我要把活兒做地道了。”我覺得這樣一種對待語言的態度,是一種真正的探索藝術語言的態度。
象方先生這個畫展,對於現代藝術探索,我們說,對於追求現代化也好,做什麼創新也好,所有的現代化,最終的創新,都要落實在語言上。語言本身,不是什麼抽象的東西,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語言的現代化,首先是人的先現代化,是人先進入現代化狀態,而且人的現代化這種狀態,還必須轉化為人的語言中去,使這種語言和年默契,才能真正談到一種創新,一種現代化。我認為方先生的這個展覽,如果大家能夠意料到,這個非常深遠,這個重要,我覺得是很有價值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