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目方向
該刊在版式設計上風格較為統一,首版上方印有紅色字型的刊名,刊名左側印有卷數和期號,右側印有“戰時宣傳叢刊”的字樣,同時印有當期的出版時間;首版下方印有當期文章目錄,首版底部則印有專輯名和特輯名,每期專輯的編印單位各不相同。末版則印有刊物的編輯者、出版單位、售價和廣告刊例,並刊登各種商業廣告。該刊定位為綜合類文摘型刊物,所刊文章基本是從其他公開發行的刊物上重新編輯而成,涉及政治、學術、文學等不同門類的作品。該刊早期的固定欄目只有“文藝部門”,該欄目專由現實文藝社負責編輯,每期約刊登八到十篇文章,具體包括散文、詩歌、回憶錄和戲劇。在內容上,該欄目注重研究抗戰時期中國藝術的發展方向,探討現代藝術的發展理念和創作方法,回顧當時影響中國藝術界的重要事件,代表性文章有《1940年劇作綜談》。再者,該刊所刊文章則集中於當時的國內外政治、經濟和社會局勢,在內容上或關注1940年以來的東北亞和歐洲局勢,或分析日本軍方的軍事戰略和政界的外交政策,或研究抗戰以來中國經濟的總體發展情況,分析中國經濟在長期戰爭壓力下的前景。除此之外,該刊還刊登大量漫畫,尤為注意描繪現代戰爭對普通民眾的傷害。
《文摘月報》作為綜合類刊物,其館藏數量相對豐富,且刊期較為連續,加之該刊誕生於重慶地區,因而能夠反映抗戰時期知識界和媒體界對抗日戰爭局勢的態度,以及重慶地區的社會經濟情況,為研究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期抗戰輿論的宣傳方式提供了頗有價值的參考資料。
文化傳統
《一個光桿出版者的自白——並紀念一位戰友孫寒冰先生(代發刊詞)》 陶滌亞
從抗戰開始到現在,我先後主編了三種文摘性質的雜誌,第一種是半月文摘,第二種是星期文摘,第三種就是現在的文摘月報。
為什麼我的興趣偏偏集中在這種性質的雜誌上面?有的人也許以為是偷懶,因為在他們看來,摘摘別人家的文章來介意編排並不是費力的事,有的人也許以為是趕時髦,因為在抗戰以前,國內就出版有幾種文摘性質的雜誌很受讀者歡迎(如復旦大學的文摘和開明書店的月報)。有的人也許以為是可以賺錢,因為在他們看來,文摘性質的雜誌銷路既廣,又可減省稿費的支出,自然應該賺錢,這些猜測,看來好像是不無理由,其實這都不是促成我接二連三的出版文摘性質的雜誌的動機。
我的動機是什麼?一句話,就是因為我看到歐美各國有很多這種雜誌,認為中國出版界更應多有這種雜誌,因為這種雜誌,只要編輯得法,取材正確,對於讀者有三大好處,第一是節省腦力的消耗,第二是節省金錢的消耗,第三是節省時間的消耗。一本在手,只要飛很少的代價和時間,就可遍覽中外報紙雜誌的精華,抓住時事問題的核心,一切講究速度和效率的歐美人固然需要多有這樣的雜誌,幅員廣大交通不便的中國讀者尤其需要多有這種雜誌,抗戰以後的迫切需要自不用說,就是抗戰以前,因了內地與都市的文化不能平衡發展,內地的讀者每每很難遍覽各種必須一讀的出版。抗戰前國內出版了幾種文摘性質的雜誌,立刻就獲得廣大讀者的歡迎,就是因為正合他們的需要。讀者的需要既然如此,那么我們這些文化工作者,為什麼不應該設法滿足他們的需要呢?基於以上的認識,所以我早就立下心愿,要拿出自己一部分的時間來從事這種雜誌的編輯工作。其所以沒有很早實現這個心愿,第一是因為看到國內已有幾種財力雄厚人才濟濟的這種雜誌出版,用不著要我趕時髦湊熱鬧,第二是因為我自己過了許久的夜生活,既要支配編輯事務,又要忙於寫作社論,因此,雖然立下心愿,時間和精力都不許我去實現。
抗戰爆發後,作為文化中的上海,成為了我敵血戰的重要據點,許多出版物在硝煙彈雨中紛紛停刊,或轉移內地,幾種文摘性質的雜誌,自然也不能例外。而在這個時期,正是一般讀者渴求精神食糧的時候,大家關心著抗戰前途,惦念著前線將士,更想明了國際局勢,抗戰的後方雖有許多新出版的報紙雜誌,可是因了交通不便,內地讀者無法獲得,就是都市的讀者,也每因出版物的種類繁多,目不暇接,大有無從著眼之苦。恰巧,我這時擺脫了晝眠夜作的新聞生活,認為證實實現自己心愿的好機會,並且認為成了抗戰中心的武漢,正有著出版文摘性質的雜誌的很好的客觀條件,於是竟毫不考慮到自己既無財力,又無人力,只是一個光桿,居然積極的進行著籌備一切。《半月文摘》的出版,就是我這光桿出版者第一次的產物,這個刊物的出版,雖然是由於我的籌劃,但主要的是得力於華中圖書公司總經理唐性滅君的贊助。因為我是一個光桿,既不能也不遠從什麼機關或什麼有力人物那裡領一大筆津貼來辦刊物,唯一的辦法當然只有找書店老闆合作,而唐君正是我可找的對象……
當時我的出版方針是這樣決定的:(一)提供值得一讀的好文章供給讀者,省得他們在流行的出版物中有目不暇接之苦;(二)抓住時事的核心,使讀者對於抗戰前途、前線戰況、國際局勢,都能獲得明確的有系統的概念;(三)儘量避免與同性質的雜誌雷同,因為那時復旦大學的文摘已改為戰時旬刊出版,它的取材注重國外文字的翻譯,《半月文摘》便只有注重國內文字的集納……
幾個月來,我沒有機會用文字表示對他(孫寒冰)的哀思,現乘《文摘月報》出版的機會寫下這一段話作為紀念,並願繼續不懈的努力,以不負這位戰友的勉勵,並告慰其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