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雲老和尚(1840年9月5日~1959年10月13日),俗名蕭古岩,字德清,別號幻游。清道光20年,公元1840年,出生在福建泉州,出生時母親就去世,後由庶母撫養長大。父親蕭玉堂公宦遊福建,在永春州衙任幕僚,後來受聘入泉州府幕。虛雲禪師幼時,從師讀佛經,17歲離湘至閩,19歲至福建鼓山湧泉寺出家,拜常開為師。次年依妙蓮(1824-1907)受戒。
清光緒十八年(1892)受臨濟宗衣缽於妙蓮和尚,受曹洞宗衣缽於耀成和尚。出家後勤修苦行。27歲離鼓山,先後在江浙名山大剎參訪耆宿,研習經教,參究禪宗。此後又參訪陝西終南山、四川峨眉山、拉薩三大寺,並由西藏到印度、錫蘭(今斯里蘭卡)、緬甸等國,朝禮佛跡。由緬甸回國,朝拜雲南雞足山,經貴州、湖南、湖北等地,禮安徽九華山,再至揚州高旻寺參加禪七法會,在赤山法忍和尚處獲悟。
光緒二十七年(1901)至終南山結茅潛修兩年。後至雞足山主持缽盂庵,自往南洋等地募緣建寺,至宣統元年(1909)自北京請得《龍藏》全部回雞足山,敕改缽盂庵為護國祝聖寺。
1952年4月虛雲離雲門北上,11月在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發起人會議,並被推為首席發起人。1953年6月3日中國佛教協會正式成立,虛雲被選舉為名譽會長。是年,虛雲被聘為全國政協委員。1959年10月13日,虛雲法師在江西雲居山真如寺圓寂。世壽一百二十,戒臘一百零一。
基本介紹
人物生平,降生,出家,參悟,開悟,弘法,建寺,遇劫,新生,圓寂,軼聞典故,融合漢藏,精神不朽,禪法,禪語,一心念佛,嘉言錄,出家有四種,主要著作,一身五脈,虛雲禪師舍利,電視劇,名下弟子,
人物生平
虛雲和尚原籍湖南湘鄉,生於福建泉州。出生年有不同說法,岑學呂編年譜言出生道光二十年(1840年);楊樹達記載虛雲生於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鼓山虛公禪行述聞〉言生於鹹豐十年(1860年);虛雲作於1929年的〈雲南西山靖國雲棲禪寺募捐啟〉自言:“自念年將古稀,一龕待死久矣。”可知至少生於1860年後;〈雲南雞足山祝聖寺虛雲和尚略傳〉言生於同治十二年(1873年);而虛雲舅舅言其生於同治十年(1871年),學者考證出生約同治年間。
虛雲出生時母親就去世,由庶母撫養長大。俗姓蕭(簡體往往作“肖”),初名古岩,又名演徹,字德清,別號幻游。虛雲禪師幼時,從師讀儒書,18歲離湘至閩,19歲至福建鼓山湧泉寺出家,拜常開為師。次年依妙蓮(1824-1907)受戒。
1952年4月虛雲離雲門北上,11月在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發起人會議,並被推為首席發起人。1953年6月3日中國佛教協會正式成立,虛雲被選舉為名譽會長。是年,虛雲被聘為全國政協委員。1959年10月13日,虛雲法師在江西雲居山真如寺圓寂。世壽一百二十,戒臘一百零一。
降生
之父玉堂公年逾四十無子,他的夫人顏氏在永春州的觀音寺祈子,夫婦二人夜間同夢一長須著青袍者,頭頂觀音跨虎而來,躍臥榻上,二人驚起互告,顏氏遂有娠。第二年在泉州生下了虛雲和尚。據老和尚的《自述年譜》上說,他初生下來時是一個肉團,顏氏夫人駭慟,氣壅而死。第二天有賣藥翁來,剖開肉團,得一男嬰,這就是後來的虛雲和尚。所以虛雲自幼是由庶母王氏撫育成人的。
他幼時在泉州府衙,從師讀儒書。十三歲的時候,祖母逝世,他隨父送祖母及生母靈柩返湘鄉安葬。家中作佛事,他見佛像經書、三寶法物,心生歡喜。十七歲時潛離家鄉,想到南嶽衡山出家,行至半道被截回。玉堂公怕他再出家,為他娶了兩房妻子-他兼祧他的叔父,所以早幾年就為他訂下田氏和譚氏二妻。他婚後與二女同居而無染。
出家
虛雲禪師自幼即厭葷食,性喜恬淡。十三歲,跟隨父親奉生母祖母靈柩回老家安葬。葬禮之中,初見三寶法物,有喜歡之心,從此漸棄舉子業而嗜佛典。隨之,萌發棄世出俗之願。十七歲,曾隻身欲往南嶽衡山出家,行至半道被截回。後來又被父親強徙至福州,並為之娶回田、譚二氏,強禁錮同居於一室。虛雲卻居內而無染。久之,出塵之志益堅。到清鹹豐八年(1858),賦《皮袋歌》留別田、譚二氏,偕從弟潛至鼓山湧泉寺,投常開老人坐下出家,取法名古嚴,又名演澈,法號德清,即虔心奉佛,誦讀經書,習學儀規。次年,依妙蓮受具足戒。這時玉堂公仍在泉州,曾派人四處尋訪。虛雲和尚怕被家人找到,便隱居在山後的岩洞中不敢露面。他在洞中禮萬佛懺,修行不輟。這樣在後山一住三年,後來聽說玉堂公已告老返回湘鄉,他才回到寺內,擔任職事。
他在湧泉寺任過水頭、園頭、行堂、典座一類職事,過了四年之久,然後辭去職事,又回到後山岩洞中修苦行。在後山,居則岩穴,食則松果,渴飲澗水,髡髮覆肩,衣不蔽體,如此又過了數年。後來受到一位行腳禪人的指點,便到天台山的華頂龍泉庵,參謁融鏡老法師。融鏡見他蓬首垢面、衣不蔽體,問其所以,他略述在岩洞中修行的經過。八十多歲的老法師責之曰:你的這種作為,近於外道,而非正路,枉費了十年功夫,就算你修行有成,證到初果,亦不過是個自了漢。發菩提心,上求下化,自度度人,才是修行的正途。這時老法師贈他衫褲衣履,令他剃髮沐浴,留他在庵中住下來。他從老法師學天台教觀,過了兩年,老法師又命他到國清寺參學“禪制”,到方廣寺習《法華》,他也常回茅庵與老法師作伴。到光緒元年,是年他已三十六歲。他到高明寺聽敏曦法師講《法華經》完畢,辭別融鏡老法師下山,行腳天涯,參訪學道。
參悟
他初渡海到普陀山,遍參各寺剎;繼到寧波阿育王寺拜佛舍利,到杭州禮天朗和尚,到天寧寺禮清光和尚,到焦山禮大水和尚,到金山親近觀心、新林、大定等和尚,到揚州高旻寺禮朗輝和尚,他到焦山時,清廷名將彭玉麟督水師駐焦山,曾數度約他談論佛法及修行途徑,對他深生敬信。到了光緒八年(一八八二年),他二度朝禮普陀,為報親恩,再禮五台。是年七月一日,自普陀法華庵起香,三步一拜,一直拜到五台山。初開始時,有偏真、秋凝等四僧附香,渡海由寧波登入,向北前進,過了蘇州、常州,天候漸冷,四位附香者先後退出。他一個人禮拜前進,經南京渡江到浦口,在獅子山寺掛單過年。過了春節,再由獅子山寺起香,經蘇北入河南,經嵩山少林寺、洛陽白馬寺,到了臘月,拜到黃河邊的鐵謝渡。渡過黃河,錯過宿店,在路邊一個茅棚中度夜。後半夜大雪紛飛,黎明後積雪盈尺,過往無人,他在茅棚中枯坐念佛,饑寒交迫,日復一日,到了第六日終至陷入昏迷狀態。後來得一姓“文”名“吉”之丐者相救,得繼續前進,拜到豫北懷慶府,在洪福寺掛單過年。正月初二再起香前進,拜到五月底終於拜到五台山的顯通寺。自光緒八年七月由普陀山起香,到十年五月到顯通寺,途中足足跪拜了二十三個月,這種毅力,實不是常人所能及!
這年下半年,他禮拜北嶽恆山、西嶽華山。翌年春抵西安,禮慈恩寺大雁塔、華嚴寺杜順和尚塔、清涼國師塔,及興教寺玄奘法師塔。然後入終南山,在南五台結茅修行。這時在南五台結茅的,還有覺朗、冶開、法忍、體安、法性諸師,虛雲與諸師同參究,他自覺甚有饒益。在終南結茅兩年余,他下山後,在西安附近,禮道宣祖師塔,禮鳩摩羅什道場,然後越秦嶺,入子午谷,經漢中,入劍門到了四川。第二年到成都,上峨眉山金頂進香。然後渡瀘水,經打箭爐入西藏。到了拉薩,禮布達拉宮(達賴活佛坐床之所);也到了札什倫布,禮札什倫布寺(班禪活佛坐床之所),他這一年登山涉水,遍游川藏,歲暮在拉薩過年。
光緒十五年(一八八九年),這一年他年已五十歲。因不願在西藏久留,開春南行,經不丹國,翻越重山峻岭(事實上就是喜馬拉雅山),到了印度。朝禮聖跡後,又渡海到錫蘭,然後又到了緬甸。是年七月啟程回國,由臘戌過漢龍關。入雲南境,到了大理。他回國的初願是朝雞足山,禮迦葉尊者道場。七月底,他到了雞足山,進香禮拜。又登山頂天柱峰,禮楞嚴塔。雞足山全盛時,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而虛雲和尚到時,全山不足十寺,都是子孫廟,不許外地僧侶掛單。他嘆息不已,下山而去。
以後兩年,他仍在各地參訪。到衡陽岐山寺禮恆志和尚,到武昌寶通寺禮志摩和尚,學“大悲懺”法,到廬山海會寺禮志善和尚,到九華山禮寶悟和尚,到寶華山禮體性和尚;以及到宜興禮仁智和尚,到句容禮法忍和尚。光緒十七年(一八九一年),在南京淨成寺,與楊仁山居士往來,討論《因明論》、《般若燈論》。以後又到九華山結茅修行。這樣到了光緒二十一年(一八九五年),揚州高旻寺住持月朗約他到揚州做法事,他渡江時失足墮水,甘自一晝夜,為漁者所救,把他送到寶積寺,醒過來時,七孔流血不止。後來到了高旻寺,月郎分派他職事,他不接受,只求在堂中打七,月朗以為他“慢眾”,當堂打香板,他順受不語。後來寶積寺僧到了高旻,說出他墮水獲救那一段事,才免去禪堂職事,他得便專心修行。
開悟
虛雲禪師在高旻寺禪堂修行那段時間,萬念頓息,工夫“落堂”。晝夜如一,行動如飛。一夕,夜間放香時,他開目一看,見大光明如同白晝,內外洞徹,隔牆見香燈師供水,遠及河中行船,岸上樹色,悉皆了見。到臘月的第八個禪七中,第三天夜晚,六枝香開靜時,護七照例沖開水,熱水濺手,茶水外濺,一聲破碎,頓斷疑根,如從夢醒-他開悟了。他述偈曰:
杯子撲落地,響聲明歷歷。
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這年在鎮江金山寺過戒期,在揚州重寧寺助理道明和尚。智通法師在焦山講《楞嚴經》,請他講偏座;翌年他又重到寧波阿育王寺禮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親。寧波七塔寺請默庵法師講《法華經》,請他去任附講。講經畢,又到丹陽,助結森、寶林二師重修仙台觀,以後又到赤山與法忍和尚結茅共修。到了光緒二十六年(一九〇〇年),他年已六十一歲,在江浙一帶參訪也時近十年,他又動遠遊之念,想再朝五台山,然後到終南山潛修。他辭別法忍和尚,先到揚州朝雲台山,繼到山東朝東嶽泰山,再到牢山禮憨山老人的海印寺,以後又到曲阜禮孔廟、孔陵,再西行北上到五台山。在五台行香畢,原想到終南山,這時義和團之亂日熾,行旅不便,就近回到北京,駐錫城南龍泉寺。這時他已頗著聲譽,肅親王善耆的太福晉對他執弟子禮,一些王公大臣也來參叩。
這一年歲暮,大雪封山,嚴寒徹骨,他獨居茅棚,身心清淨。一日他在釜中煮上芋頭,結跏趺坐待熟,不覺入定。到了新歲,鄰棚的復成師等去給他賀歲,見棚外虎跡遍滿,入棚見他在定中,乃以磬開靜,問他吃飯否?他答:“尚未,釜中的芋頭大約已熟了。”開釜一看,釜中堅冰如石,原來他入定不覺已半月之久。他自此改名“虛雲”。在此以前,人都稱他為德清師。
是年下半年,他再禮四川峨眉、雲南雞足,年終前到了昆明,在福興寺閉關,年余後出關,在歸化寺講《圓覺經》、《四十二章經》,皈依者三千多人。秋季在筇竹寺傳戒。繼之大理的提督張松林,親率官紳,迎他到大理府,住三塔崇聖寺,講《法華經》。皈依者亦數千人。這時張提督和一位李軍門欲留他住持崇聖寺,他希望在雞足山能夠有一個地方,開單接眾,以恢復迦葉道場。眾人稱善,乃命賓川縣知縣辦理。知縣在山中覓得一破院,名叫缽盂庵,交給虛雲和尚居住,至此他終償宿願,在雞足山有了立足之所。
弘法
他在缽盂庵開單接眾,四眾聞風而至者頗伙,這時他急於重修寺宇,必須募化,但這不是邊郡民力之所及,所以他留下一位戒塵師料理內務,他自己隻身往南洋。途中在南甸太平寺講《阿彌陀經》,在仰光、檳榔嶼各有停留,在麻六甲青雲亭講《藥師經》,在吉隆坡靈山寺講《楞伽經》。各地均有弟子皈依,前後萬餘人。這時接到雲南全體僧眾來電,謂政府要征提寺產,寧波天童寺的寄禪和尚有電來約,促他及早回國。他在光緒三十二年(一九〇六年)春季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與佛教會代表寄禪等會合,同進京請願,抵京住在賢良寺,朝中的僧錄司法安、龍泉寺住持道興、觀音寺住持覺光等接待他們。肅親王善耆也請他到府中為大福晉說法。庚子年在京中相識的一些王公大臣也都來探視,研究如何給皇帝上奏章。由於諸護法的相助,光緒帝下了一道上諭,諭知地方官不得勒捐寺產,著征提寺產風波始告一段落。
虛雲以清朝開國以來,對雲南一地沒有頒發過《大藏經》,商請諸位護法奏請朝廷,給雲南頒發一部《龍藏》。此事由肅親王發起上奏,光緒三十二年(一九〇六年)七月奉到上諭,把雞足山的缽盂寺改名護國祝聖禪寺,欽賜《龍藏》一部,鑾駕全副護送《龍藏》到山,賜虛雲和尚紫衣、玉印,並賜封號為“佛慈弘法大師”。這在當時是一份難得的殊榮。
光緒末年那一段時間,虛雲到南洋弘化,並為祝聖寺募款。他在暹羅龍泉寺講經時,一日趺坐入定,一定九日,這一來鬨動了暹京,自國王大臣至善男信女鹹來羅拜,國王請他到宮中講經,百般供養,官民皈依者數千人。這一次南洋弘化兩年余,直到宣統元年(一九〇九年)始由仰光回雲南。
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年),虛雲和尚在雞足山祝聖寺傳戒,繼之又結禪七七四十九日。九月武漢革命的訊息傳到滇中,地方大亂。統兵官李根源排斥佛教,率兵入雞足山,欲拆寺逐僧,經他出面解釋,李根源皈依三寶,引兵而去。以後李氏維護佛教甚力。
建寺
一九一二年,應僧眾電請,抵滬聯絡僧界,並為代表赴寧謁孫中山先生。次年,參加籌組中華佛教總會並出席成立大會。返回滇省,主持省分會會務。一九一八年主持昆明雲棲寺修復,同時參與或主持興福寺、節竹寺、勝因寺、松隱寺、太華寺、普賢寺等的修復。為此艱辛操勞,長達十餘年之。到一九三四年,應閩省主席揚幼京等之請出任福州鼓山湧泉寺方丈。從此,又積十八年心血,全心護持祖庭。興規矩,肅寺風,頒規約,創辦佛學院,培育僧才。同時,應結外緣,多方募化,修葺寺宇,重建樓閣,添買田畝,興辦林場,弘揚農禪。數年之後,寺貌一新,名聞遐邇。期間,親自主持整理佛籍,重秘本修纂山志。
民國十一年(1922)才開始動工。老和尚逐日親督工作,慘澹經營,為時三年,規模初具,傳戒講經。到了民國十七年(1928),他為籌募雲棲聖像款,與王九齡居士同到香港。這時陳銘樞主粵政,接老和尚到廣州,想請他住持曹溪南華寺,他謝絕,經廈門轉福州,回到他七十年前出家的湧泉寺探視,並在寺中講經。講畢,再到寧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朝普陀山,回上海度歲。翌年回到福州湧泉寺,閩省主席楊樹莊,及前主席方聲濤,率官紳懇切勸請,留他主持湧泉寺。他以湧泉寺是他剃染初地,緬懷祖德,義不可辭,遂就任。以後數年,在鼓山講經傳戒,修繕寺院,並整頓鼓山佛學院,請慈舟法師主持院務。這樣到了民國二十三年(一九三四年),湧泉寺方理出頭緒來。而此時駐兵粵北的綏靖主任李漢魂堅請他到粵住持南華寺。他以六祖道場有重修的必要,這樣又到了南華。
南華寺是唐代大鑒禪師六祖惠能的道場,寺中有六祖的真身在。但已荒廢多年,無人過問。老和尚初到南華時,殿宇已傾,房屋破壞。只得搭蓋葵蓬竹屋,暫以住眾。然後籌募款項,購材募工,開始了南華重建的工作。經他慘澹經營,歷時十年,直到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年)始竣工。他寫了一篇《重興曹溪南華寺記》以記其事。在這十年之中,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年開始八年抗戰,二十六年廣州淪陷,各地僧人都投奔南華寺。南華容納不下,他重修了韶州曲江的大鑒寺和月華寺作為南華下院,以容納各地來投的僧侶。民國三十一年(一九四二年)他應國府主席林子超的邀請,到重慶啟建了一場息災法會。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年)南華重建告一段落,他又擔起了中興雲門的重任。
雲門寺是雲門宗始創者文偃禪師的道場。數年前老和尚途經該地,見荊棘叢中殘存破寺及祖師肉身一尊,老和尚見祖庭淪落至此,悽然淚下。便中言之於廣東綏靖主任李濟深、省主席李漢魂。到南華工程結束,二李又請老和尚重興祖庭,並親送老和尚至雲門駐錫,老和尚又開始了篳路藍褸、重建雲門的生涯,而是年他已高齡一百零五歲。
由民國三十三(一九四四年)年到民國三十八年(一九四九年),雲門的殿宇堂寮完成了十之八九,殿中聖像八十餘尊,也鋪金設座告竣。
遇劫
1951年的春節期中,發生了震驚全國的“雲門事變”。三月,寺中在開戒期間,一日,地方幹部及民兵百餘人包圍了雲門寺,將老和尚拘禁於方丈室,將百餘僧侶分別囚於禪堂及法堂,幹部大肆搜尋,上自瓦蓋,下及地磚,搜了兩日,未搜到金銀財物,乃毆打眾僧,亦無所獲,最後數大漢以木棒鐵棍毆打老和尚,逼其交出金銀財物,打得老和尚五竅流血,肋骨斷折。老和尚深入禪定,苦樂俱捐,多次毆打始終不死,幹部們不敢再打。直到五月間“雲門事變”傳到韶州,大鑒寺僧人通知海內外同門,聯合營救。後來北京方面電令地方政府嚴查,雲門之圍始解。
一九五二年春,北京政府電粵,派員護送老和尚入京。七月抵京,李濟深、陳銘樞、葉遐庵、趙朴初等迎老和尚於火車站,駐錫於廣化寺。中國佛教協會成立,要推舉老和尚任會長,老和尚堅辭,掛了個名譽會長的名義。十月到上海主持了一場祝願世界和平法會,一九五三年回到雲門。
在雲門最後幾年,他仍開堂傳戒,日有開示。
新生
一九五三年五月,師在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成立大會,並被禮請為名譽會長。期間,撰文發表感想,盛讚中國佛教協會的成立。會議結束後,師專程赴山西雲崗石窟禮拜後取道武漢,於六月來到江西廬山,養病於大林寺。此時,師有意在江西住下,卻感到大林寺人來人往難於清靜,於十月二率侍者冒雨登上雲居山,住進茅蓬。當夜與僧眾商議,禮請職事。數日之後,即率從開墾荒地。不久,四方衲子近百人聞訊而至。次年,為弘揚百丈家風,主持成立真如禪寺僧伽農場,將僧眾分為農林與建築兩隊。農林隊開春即事開墾,癖出水田數十畝,旱地十餘畝,當即下種,秋天收引稻穀數百擔,旱地所種紅薯也獲豐收。建築隊挖土燒磚,具爐鑄鐵瓦,年內二層樓鐵瓦磚木結構的藏經樓千竣。在此懸掛溈仰宗鐘板,每日昌晚上殿,坐香習禪。此後,仍率僧眾如法修持,農禪並重,種地栽禾,修建寺宇,年復一年,日繼一日,到一九五七年,主持真如禪寺重建修復工程大體完成。寺宇規劃悉仿當年南華寺格局,前有重建的趙州關,而後山門、天王殿、韋馱殿、大雄寶殿、法堂、藏經樓等一字直排,左右兩側相對而建的虛懷樓、雲海樓、客堂、功德堂、祖師殿、伽藍殿等。東、西禪堂、齋堂、方丈室、庫房等也一應俱全。各殿堂佛像塑建如法循制,尊尊裝金飾彩,端莊嚴肅。同時,師主持整頓寺規,嚴肅道風,每年夏講經,冬禪七,創辦[佛學研究苑],培育僧才。一九五五年,應眾戒子之請,開自誓受戒方便法門,為數百戒子授受三壇大戒。與此同時,以百餘歲高齡,親率僧眾實踐[農禪並重],經營數千畝山林,水旱田地百餘畝。到一九五七年,寺內實現糧食自給有餘,每年產竹木和茶葉也獲可觀收入。
圓寂
1959年初,自感身體日漸衰弱,應繼安排有關事務,主持岑學呂寬賢重新編輯的《雲居山志》刊印流通,親自為之撰序。師分別對真如禪寺諸職事作了交待。最後,諄諄告誡自己的侍者,今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持呢,只有一字曰“戒”。並留下將自己身後的骨灰撒入水中,與水族結緣的遺囑後,於農曆九月十三日在雲居茅蓬內圓寂,世壽一百二十歲,僧臘一百零一年。荼毗之後,得五色舍利子數百粒。
軼聞典故
融合漢藏
1913年(民國二年),西藏有些王公活佛受到英國及印度政府煽動,不肯承認民國政府,袁世凱乃下令雲南都督蔡鍔準備出兵西藏。為避免生靈塗炭,蔡鍔乃托請虛雲老和尚冒險深入藏區,商請在西藏德高望重的東寶法王,出面遊說當時主政的西藏活佛承認民國政府,消弭化解了一場可能發生的戰爭。
精神不朽
虛雲法師曾以此一對聯自述其波瀾壯闊的一生:
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
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
五帝:清代道光、鹹豐、同治、光緒與宣統皇帝。四朝:滿清皇朝、太平天國、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十難:生為肉球、饑寒雪掩、痢疾待斃、口流鮮血、失足墮水、大病頓發、索斷浸水、險遭剖腹、全身枯木、遭匪毒打。
禪法
禪語
“凡學佛貴真實不虛,盡除浮奢,志願堅固,莫貪神通巧妙,深信因果,懍戒如霜,力行不犯,成佛有日,別無奇特。本來心佛眾生原無差別,自心是佛,自心作佛,有何修證?今言修者,蓋因迷悟之異,情習之濃,謬成十界區分。倘能了十界即一心,便名曰佛。故不得不盡力行持,消除惑業,習病若除,自然藥不需要。古雲,但盡凡情,別無聖解。喻水遭塵染,一經放入白礬,清水現前。故修學亦如是,情習如塵,水如自心,礬投濁水,濁水澄清。凡夫修行,故轉凡成聖也。”
“要知今日之人,未能進步者,病在說食數寶,廢棄因果律儀,此通弊也。若禪者以打成一片之功夫來念佛,如斯之念佛,安有不見彌陀?如念佛人將不念自念寤寐不異之心來參禪,如斯參禪,何愁不悟?總宜深究一門,一門如是,門門如是。果能如此用功,敢保人皆成佛,那怕業根濃厚,有甚習氣不頓脫乎?此外倘更有他術能過此者,是則非吾所能知也。”
“每嘆學道之士,難增進勝益,多由偷心不歇,喜貪便宜。今日參禪,明日念佛,或持密咒,廣及多門。不審正助,刻刻轉換門庭,妄希成佛,毫無佛行,造諸魔業,共為魔眷。待至皓首無成,反為訕謗正法。古雲,‘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今逢大士勝會,同心慶祝,各各須識自家觀自在。大士從聞思修,入三摩地。阿難縱強記,不免落邪思。將聞持佛佛,何不自聞聞?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
“吾人須是從平實處見得親切,從平實處行得親切,才有少分相應,才不至徒託空言。平實之法,莫如十善。十善者,戒貪、戒嗔、戒痴、戒殺、戒盜、戒淫、戒綺語、戒妄語、戒兩舌、戒惡口,如是十善,老僧常談。可是果能真實踐履,卻是成佛作祖的礎石,亦為世界太平建立人間淨土之機樞。”
“教化人不在於多談,行為好,可以感動人心。如《怡山文》所說‘若有見我相,乃至聞我名,皆發菩提心,永出輪迴苦’。你行為好,就是教化他,不要令人看到你的行為不好,而生退悔心,這會招墮無益。”
“修道如栽田,穀子變秧,插秧成稻,割稻得米,煮米成飯。佛性如種子,眾生本性與佛無異,自心是佛,故曰佛性,這種子和秧稻米飯相隔很遠。不要以為很遠,就不相信這種子會成飯。成佛所以要先有信心,即把種子放在田裡,等它發芽變秧,這時間又怕焦芽敗種,錯過時光,就是說修行要學大乘,勿誤入小乘耽誤前途。插了秧以後要鋤草,等於修道要除習氣毛病,把七情六慾,十纏十使,三毒十惡,一切無明煩惱都除淨,智種靈苗,就順利長成,以至結果。”
“孔子《論語》二十篇,第一句說:‘子曰學而時習之。’子者,孔夫子;曰者,說也。孔子教人將學過的東西,時常溫習,語默動靜,念念不忘;若所學仿佛大意,功夫就不相應,不究竟了。世法佛法都是一樣,要學而時習之。”
“更須自己勤奮。不可依賴他人。阿難尊者以王子佛弟。舍其富貴。出家從佛。希望佛一援手。即得超登果位。詎知仍須自己悟修。不能假借。”
“蔥蒜五辛。不可進食。為免助長慾念。所謂除其助因。修其正性。更加精勤增進。自能漸次成就。”
一心念佛
“起行宜辨正助,或念佛為正,以余法作助,余法都可回向淨土。念佛貴於心口不異,念念不間,念至不念自念,寤寐恆一,如是用功,何愁不到極樂……”
“打佛七,貴在一心。如果心不一,東看西聽,這樣的念佛,就是念到彌勒下生,還是業障纏身。佛法世法,都是一樣。世法無心,尚且不可以,何況佛法呢?念佛的人,從頭到尾,要綿綿密密。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不亂的念去。佛來也這樣念,魔來也這樣念。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這樣才有成功的日子。為什麼呢。佛者是覺也,既然能覺悟,自然知道用力專心念去。魔者是惱也,惱害眾生慧命。知道他惱害慧命,當然更加用力專心去降伏他。所以當能夠覺時,就是見佛;如果遇害,就是著魔。現在佛七場中,如果坐在本位不動,繼續念下去的各位居士,算是見著佛了。你們叩頭接我的有幾位,你們說接到什麼?既說不出好處,豈不是虛耗時光,空無所得?豈不是我來惱害你們一心大事,擾亂你們一心淨業。這樣就是你們置我於魔羅邊處了。”
貴在用心 “世俗人每每不知恭敬三寶,實在可憐。他們有的用什麼燒豬、雞魚供養觀音菩薩。既然犯了殺戒,又不恭敬。有一次,我在上海時,正遇梅蘭芳在上海演戲,有某居士包一個廂位,花數百元請我看戲。我告訴他說,八關齋戒弟子,尚且不可看戲,何況我出家的僧人。你請我看戲,無異燒豬供菩薩。那個人叩頭悔過說,我花了幾百元得到開示,知道敬僧的道理了。佛法無上,貴在用心。一句珍重,揖別而去。此時各人不敢起身送別。而虛雲老和尚也不回頭看看。”
“自己終日思想,確可轉移心境。譬如我從前幼時在家垂辮髮,衣俗衣,終日所觸所想無非俗事。晚上做夢。無非姻親眷屬種種俗事。後來出家所作所思,不出佛事,晚上做夢亦不外念佛等等。”
“吾人如能發心勤修勿怠,則由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以至十地。亦自得步步進益,以達等覺妙覺。而三界七趣,無非幻妄所現,原本不出一心,即一切諸佛之妙明覺性,亦不出一心。是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香嚴童子可說即是我鼻,憍梵菩薩可說即是我舌。”
“聖之與凡,唯心之垢淨而現。六凡心垢故,則現六道善惡罪福等相。四聖心淨故,則現威德自在光明赫奕、慈容德相。故經云:“菩薩清涼月,常游畢竟空。眾生心垢淨,菩提影現中。”是故苦樂由心,炎涼自我。自心作業,自身受報。唯聖與凡,但問自心可矣。”
“若欲不犯此五戒,重在攝心。妄心若攝,分別不起,愛憎自無。種種惡業,何由而生。故楞嚴經雲。“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從定發慧。”當知攝心二字具足戒、定、慧。三無漏學。斷除貪嗔痴,則諸惡不起。自能眾善奉行。故攝心二字豈獨挽救人心,維持世道。果能攝心一處,無事不辦。日久功深,菩提可冀。”
“佛法是體,世法是用。體是理,是真諦;用是事,是俗諦。要知二諦圓融三昧印的道理,不融通就落於偏枯。如離體表用,是凡夫凡情;離事講心,是不明心地。真俗二諦,名目很多,真是體,俗是用;戒定慧體用都得,都是一個心地中生出種種名字,若能融會貫通,則條條大路通長安。”
“修行要在動用中修,不一定要坐下來閉起眼才算修行,要在四威儀中,以戒定慧三學,除貪嗔痴三毒,收攝六根如牧牛一樣,不許它犯人苗稼。”
嘉言錄
人命無常,朝存夕亡,如石火電光。
美女在前,則以為一枝花,其實,迷魂鬼子就是她。
善用心者,心田不長無明草,處處常開智慧花。
三界輪迴淫為本,六道往返愛為基。可見有淫就有生死,斷淫就斷生死。
時光長短,唯心所造。一切苦樂,隨境所遷。
時間是剎那剎那的過,剎那剎那的催人老。
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長百歲。
古人說:“勿待老來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
禪是靜慮,要在靜中思慮好歹,擇善而從。
精進勇猛,有大願力,難的會變為易。疏散放逸,悠悠忽忽,易的也變為難。
有憎愛心,就有煩惱;憎心一起,道心就退。
生命可置之度外,因果不可昧於毫釐。
生日又雲母難日,自哀未遑,切不可作壽慶賀。
以智慧明鑑自心,以禪定安樂自心。以精進堅固自心,以忍辱滌盪自心。以持戒清淨自心,以布施解脫自心。
坐禪要曉得調養身心。若不善調養,小則害病,大則著魔。
用功的人要善於調和身心,務使心平氣和,無掛無礙,無我無人,行住坐臥,妙合玄機。
中下根人,常被境風所轉。境風有八:利、衰、毀、譽、稱、譏、苦、樂。行人遇著利風,便生貪著;遇著衰風,便生愁懊;遇著毀風,便生嗔恚;遇著譽風,便生歡喜;遇著稱風,居之不疑;遇著譏風,因羞成怒;遇著苦風,喪其所守;遇著樂風,流連忘返。如是八風飄鼓,心逐境遷,生死到來,如何抵敵?
凡當參學,要有三樣好;第一要有一對好眼睛,第二要有一雙好耳朵,第三要有一副好肚皮。
好眼睛就是金剛正眼,凡見一切事物,能分是非,
辨邪正,識好歹,別聖凡。
好耳朵就是順風耳,什麼話一聽到,都知道說的什麼。
好肚皮就是和彌勒菩薩的布袋一樣,大肚能容撐不破,遇緣應機,化生辦事,把所見所聞作比較研究,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世尊所說三藏十二部經典,也是為了你我的貪嗔痴三毒。三藏十二部的主要內容就是戒定慧,就是因果。使我戒除貪慾,抱定慈悲喜舍,實行六度萬行,打破愚迷邪痴,圓滿智慧德相,莊嚴功德法身。若能依此處世為人,那真是處處總是華藏界了。
靜坐之重要:妙法蓮華經云:“若人靜坐一須臾,勝造恆沙七寶塔。”因為靜坐這一法,可以使我們脫離塵勞,使身心安泰,使自性圓明,生死了脫。一須臾者,一剎那之間也。若人以清淨心,返照回光,坐須臾之久,縱不能悟道,而其正因佛性已種,自有成就之日。若是工夫得力,一須臾之間,是可以成佛的。
何謂戒定慧?防非止惡曰戒。六根涉境,心不隨緣曰定。心境俱空,照覽無惑曰慧。防止三業之邪非,則心水自澄明,即由戒生定。心水澄明,則自照萬象,即由定生慧。
修行用功,貴在一心。
凡夫的境界,總是貪染財、色、名、利。
因為你我無始以來,被七情六慾所迷,從朝至暮,總是在聲色之中過日子,所以沉淪苦海。
年輕不知好歹,把寶貴的光陰混過了,老病到來,死不得,活不得,放不下,變為死也苦,活也苦。這就是“早不預修,年晚多諸過咎。”
年老的人死在眉睫,固要猛進;年輕的人亦不可悠忽度日。須知“黃泉路上無老少,孤墳多是少年人。”總要及早努力,方為上計。
佛法的根本要義,乃是戒、定、慧三字,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
學佛當以明心見性為本,斷惡修善為行。
做工夫不一定在靜中,能在動中不動,才是真實工夫。
能不起分別心,無心任運,就不生煩惱;心若分別,即成見塵,就有煩惱,就被苦樂境界轉了。
眾生習氣毛病有八萬四千煩惱,所以佛就有八萬四千法門來對治,這是佛的善巧方便。你有什麼病,就給你什麼藥。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凡自性不明的,都在五欲中滾來滾去。五欲是財、色、名、食、睡。由此五欲生出喜、怒、哀、樂、愛、惡、欲七情。七情又捆五欲,因此生死不了。
食也有利有害。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古人一心在道,野菜充飢,必定菜根香。如潭州龍山和尚那樣:“一池荷葉衣無數,滿地松花食有餘;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捨入深居。”
世間七珍,雖稱為寶,享樂一時,畢竟成空,只能養生,不能脫死。若佛三寶,則能息無邊生死,遠離一切大怖畏故,永享常樂。
參禪念佛都是入道妙門,不分高下,可以互通,圓融無礙。譬如念佛到一心不亂,何嘗不是參禪?參禪到能所雙忘,又何嘗不是念實相佛?禪與淨本相輔而行。
不論念佛也好,持咒也好,參禪也好,總要認定一門,驀直乾去,永不退悔。今天不成功,今世不成功,來世一樣乾。溈山老人所謂:“生生若能不退,佛階決定可期。”
念佛到一心不亂,何嘗不是參禪?參禪參到能所雙忘,又何嘗不是念實相佛?禪者,淨中之禪,禪與淨,本相輔而行,奈何世人偏執,起門戶之見,自贊毀他,很像水火不相容。
凡關世道人心者,莫不疾首痛心,力求和平挽救人心,使歸正軌,重仁慈不重武力。勿貪口腹,見利忘義,則殺心不起。殺機若息,劫運潛消矣。
五戒者,一殺戒,二盜戒,三淫戒,四妄語戒,五飲酒戒。此五戒名曰學處,又名學跡,是在家男女所應學故。又名路徑,若有游此,便升大智慧殿,故一切律儀妙行善法,皆由此路。又名學本,諸所應學,此為本故。又名五大施,謂以攝取無量眾生故,成就無量功德故。
人心不古,置因果於罔聞,那知因果理徹,如影隨形,如響斯應,若深信之者,人心則不改而善。縱遇順逆之境,必無憂喜。當知現生所受,或遇兵刀水火劫賊等事,皆由自造。
前清庚子年間,八國聯軍入京,我那時跟光緒帝、慈禧太后們一起走。中間有一段,徒步向陝西方面跑,每日跑幾十里路,幾天沒有飯吃。路上有一個老百姓,進貢了一點番薯藤給光緒帝,他吃了還問那人是什麼東西,這么好吃?
人的投生,起首由於淫慾,及至出生後,就以財為主。廣慧和尚勸人疏於財利,謂:“一切罪業,皆由財寶所生。”所以五欲第一個字就是財。人有了錢財,才有衣食住,才想女色,娶妻妾。人若無財,什麼事都辦不成,可見財的厲害了。
妄想來了,就讓它來,我總不理會它,妄想自然會息。
你我都是一個心,只因迷悟而不同。
人身造化和天地一般,身心動靜、行住坐臥,要順時調護。
以智慧明鑑自心,以禪定安樂自心,以精進堅固自心,以忍辱滌盪自心,以持戒清淨自心,以布施解脫自心。
能動靜忘懷,利水清月現。
出家有四種
一、身出家,心不出家--身參法侶,心猶顧戀。
二、身在家,心出家--雖受用妻子,而不生耽染。
三、身心俱出家-- 於諸欲境,心不生顧戀。
四、身心俱不出家 -- 受用妻子,心生耽染。
罪障之中,淫為首要。因淫損體,遂殺生補養,而盜妄等惡,亦隨之而至。
男子見了女子,或可觀想自己亦作女子;女子見了男子,或可觀想自己亦作男子,以杜妄想。
跏趺坐時,宜順著自然正坐,不可將腰著意挺起。否則火氣上升。過後會眼屎多,口臭氣頂,不思飲食,甚或吐血。又不要縮腰垂頭,否則容易昏沉。
如覺昏沉來時,睜大眼睛,挺一挺腰,輕略移動臀部,昏沉自然消滅。
用功太過急迫,覺心中煩躁時,宜萬緣放下,功夫也放下來,休息約半寸香,漸會舒服,然後再提起用功。否則,日積月累,便會變成性躁易怒,甚或發狂著魔。
六祖說:“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參禪?”我請問你的心已平直沒有?有個月裡嫦娥赤身露體抱著你,你能不動心嗎?有人無理辱罵痛打你,你能不生嗔恨心嗎?你能夠不分別冤親憎愛、人我是非嗎?統統做到,才好開大口,否則不要說空話。
主要著作
《虛雲和尚法匯》 岑學呂輯
《虛雲和尚法匯續編》 淨慧法師輯
一身五脈
虛雲一生,志大氣剛,悲深行苦,解行並進,嚴淨毗尼,行頭陀行,弘法演教,建樹卓著。除述及的傳承曹洞、臨濟法脈外,還應湖南寶生等之請,續溈山法第,進承興陽禪師之法,為溈仰宗第八世祖。應福建八寶山青持之請,衍法眼源流,繼良廣之後為法眼第八世祖。中興雲門時,遙承已庵深淨禪師之法,為雲門宗第十二世祖。這樣,師以一身而參五宗法脈慧日重光,禪風再振。現代旅居美國的宣化上人,即是虛雲授予的溈仰宗第九代傳人,他秉承門師虛雲教誨,弘揚佛法於天下,創建美國萬佛聖城,業績輝煌。虛雲在整理、保護經典文獻方面,也多有建成樹。曾完成《楞嚴經玄要》、《法華經略疏》、《遺教經註譯》等十餘種著述。一生之中,講經說法次數無法計數。僅由岑學呂寬賢與淨慧先後編輯的《虛雲和尚法匯》、《虛雲和尚法匯續編》就多達百餘萬字。正如中國佛教協會前會長趙朴初所讚頌的,[遍立道場而無所住,廣演法要而無所述。人我壽者無所得,故慧燈再燃亦無所續]。師圓寂之後,四眾弟子萬分悲痛,先後在江西雲居山、香港芙蓉山、雲南昆明市等處為其建立舍利塔。一九九一年,又在雲居山建立“虛雲和尚紀念堂”,以供人們緬懷這位現代禪宗泰斗。
虛雲禪師舍利
電視劇
二十集電視連續劇:《百年虛雲》
劇情簡介:1840年,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泉州知府蕭玉堂夫婦中年得子,不料生下一個肉團。蕭夫人驚駭而亡,蕭玉堂悲憤交加,命僕人將這一肉團丟棄。一藥翁飄然而至剖開胞衣,一聲驚天動地的啼哭,虛雲就這樣來到了人間,由此開始了他長達一百二十年,經歷四十八奇的求道旅程。
由著名導演陳家林執導、《康熙王朝》幕後班底打造,李起厚、斯琴高娃、李丁等眾多實力派主演的20集電視連續劇《百年虛雲》,2009年10月29日在廣州舉行了首播新聞發布會。主角李起厚現場吟詠蘇軾的《水調歌頭》,一時感觸表示:這部紀念中國近代著名禪門宗師虛雲長老傳奇一生的電視劇,歷經了漫長的7年審查,終於有機會重見天日。
省政協副主席溫蘭子在發布會致辭中說,拍攝電視劇紀念和緬懷虛雲這樣一位愛國愛教和為維護國家統一、促進民族團結、祈願眾生安樂而鞠躬盡瘁的高僧大德,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虛雲長老悲深行苦、為法忘軀的修行,禪修上的傑出成就和在繼承中國佛教傳統方面的巨大貢獻,贏得教內外和後人景仰,虛雲長老留下的寶貴精神,值得佛教界繼承發揚。
虛雲宗師活了120歲,歷經四朝五帝,受盡九磨十難,在世人眼中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甚至讓人匪夷所思的奇人,《百年虛雲》可算是中國第一部藝術性地表現佛教高僧的電視劇,但從2000年開始立項、2002年拍攝完畢,直到今天才得以面世,中間經歷許多“說不出的秘密”。該劇已於2009年11月6日在廣東珠江電影頻道全國首播。
作為“中國首部佛教電視劇”,該劇由佛教人士捐資拍攝,中國八大寺院湊齊800萬元投入該劇的攝製。提及該劇的出爐,近日來穗參加該劇發布會的主演李起厚無不感慨:“我們2000年起立項,2002年拍攝完畢。如今,這部片子終於得以播出,是審片機構的進步,更是時代的進步。”
《百年虛雲》由曾經執導過《唐明皇》、《武則天》、《康熙王朝》、《努爾哈赤》等劇的總導演陳家林執導,由斯琴高娃等多名明星演出。曾參演過陳凱歌導演《霸王別姬》飾少年程蝶衣,《滄海百年》飾同治皇帝等劇集的演員尹治在劇中出演虛雲大師的青年和中年時期,在《鐵齒銅牙紀曉嵐1.2.3.部》中出演王剛的壞管家“劉全“的演員張春年在劇中出演高徒“無根”。曾飾演《孝莊秘史》扮演少年順治,《康熙王朝》扮演少年康熙的著名童星陳韋辰將飾演融心小和尚。李起厚演繹虛雲老年,他說自己三個多月在雲南拍攝,深受佛法的影響。
“歷經四朝五帝,不覺滄桑幾度。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二十集電視連續劇《百年虛雲》是以中國近代禪門宗師虛雲長老心堅行苦,慈悲濟世的一生為藍本而編劇的故事。
本劇通過富於禪機禪趣、曲折生動、真誠感人的故事情節,展示虛雲長老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為法忘軀的一生。通過離塵出家、覺悟之路、庚子西行、重振雞山、藏漢彌兵、佛心護國、慧燈長明等七個部分,生動講述了虛雲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為弘揚佛法跋涉於紛繁塵世,忘記一切身軀之苦、世界之難的傳奇經歷。
在雲南拍攝了3個月的李起厚感嘆自己的“精神和靈魂都得到了洗禮”:“我過去是個不懂佛的人,現在我也不敢說懂佛,但拍完之後我開始明白,做人要善良、正直。”
片頭主題曲——《虛雲贊》
滾滾紅塵一盞燈,茫茫人海一禪僧;
千載難逢一泰斗,萬事隨緣一本經;
四朝五帝一程路,九磨十難一柱擎;
百年虛雲一台戲,一聲鐘鼓一片情。
片尾曲——虛雲長老《辭世詩》
少小離塵別故鄉,天涯雲水路茫茫。
百年歲月垂垂老,幾度滄桑得得忘。
但教群迷登覺岸,敢辭微命入爐湯。
眾生無盡願無盡,水月光中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