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草海攬到懷裡

《我把草海攬到懷裡》是貴州畢節著名作家曹永的散文。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我把草海攬到懷裡
  • 作者曹永
作品原文,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我把草海攬到懷裡
黔西北山嶺起伏,溝壑縱橫,絕少有平坦之地。然而,在威寧城畔,竟有一個寬闊的草海湖。據說,許多年前,這裡並沒有湖,只有一片豐美的草地。鹹豐七年,陡然暴發山洪。洪水猛獸,多與災難有關,但這次百餘年前的山洪,卻給黔之西北帶來意外的禮物。洪流夾著泥石,堵住洞穴,積水成湖。
威寧屬夜郎故地,儘管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淡水湖,但不肯接受事實,仍然固執地稱之為海。想來,這並非夜郎自大,只是烏蒙地區,好不容易擁有這樣一個湖泊,人們更願意給它取個雄壯的名字吧。
記得第一次去草海,我只有十幾歲。當我看到眼前寬闊湖面時,激動得熱淚盈眶。我看到幾個小孩蹲在湖邊洗手,我對他們非常羨慕。他們竟然如此奢侈,即使洗手,所用的也是一片湖泊。因為,當時我所居住的鄉鎮還沒有接通自來水,為了挑水飲用,肩膀上的扁擔著實讓我吃盡苦頭。
威寧屬喀斯特地貌,而且處高寒地帶,不僅石漠化嚴重,溫差也大。但草海湖畔,卻始終山嵐連環,濃綠無邊。當許多地方霪雨霏霏、薄霧冥冥時,而草海湖畔附近幾里,卻仍是惠風和暢。
草海憑著優越的自然條件,引來許多珍稀鳥類,有白頭鶴、黑鸛、白鸛、白尾海雕等國家保護的一級珍禽;也有白琵鷺、白尾鷂、游隼、紅隼、灰鶴、短耳鴞等數十種二級保護鳥類。尤其珍貴的是黑頸鶴,腿長頸細,體態優美,據說存世量已經不多。
草海面積雖寬,水卻不深。清澈的湖裡,儘是綠茵茵的水草。僅綠藻門、硅藻門、藍藻門、隱藻門和黃藻門等浮游植物,就有九十多個屬種。水生高等植物,也有近四十餘種。各種水草,在湖底墊起一層綠茸茸的柔氈,花朵或紅或綠,或黃或紫,零零碎碎地點綴其間,猶如水墨畫卷,煞是壯觀。
跟外地的朋友閒聊時,都不免聊到家鄉。他們向我炫耀自己故鄉的名山大川,或者名勝古蹟,我也不甘示弱,就像一個攤販,向他們銷售家鄉的民族風情以及山川地貌。並且,我把自己的文學地域,置放在黔西北這塊偏僻而神秘的土地之上。不少讀者看完我的作品,果然受到蠱惑,紛紛表示要去我的家鄉看看。
我想用自己的筆墨,臨摹這片土地的大山大水。最近的作品,就是對這片鑲嵌在雲貴高原的湖泊,進行一次速寫。在梳理草海的演變軌跡時,我發現自己探索到的,不僅是一個湖泊變遷史,還是一個時代發展的脈絡。
據傳,草海湖的寬度,曾數倍於此。上世紀五十年代與七十年代,經濟薄弱,於是先後兩次圍海造田,排泄湖水,準備開墾田地,種植莊稼。破壞環境的結果是,方圓百里變得四季不清,災旱連連。
於是,人們決定恢復草海湖。經過多年的治理,草海湖終於重現光彩。青山碧水,不僅喚回逃離鳥類,也引來許多遊客,讓這塊偏僻之地,變得熱鬧非凡。讓人感慨的是,當年缺少土地,人們敢於扒開堤壩,向湖泊索要糧食。而今,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鄉下的勞動力,卻被商品大潮席捲而去。
年輕人離開了,現在的山村,所剩下的不僅是荒蕪的土地,還有許多留守兒童與空巢老人。現代文明與鄉村文明的衝撞,是鄉土社會發展的必經過程。但現代文明勢不可擋的裹挾,到底給鄉村文明帶來多少內在的激變?它的倫理秩序、文化精神是否依然存留?在這個文明嬗變的時代,我們對山區農民的命運,應該有更多的關注與思考。

作者簡介

曹永,1984年生於貴州畢節威寧。作品散見《人民文學》《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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