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息壤在彼
- 拼音:xī rǎng zài bǐ
- 釋義:在息壤訂立的誓約還算數
- 出處:《資治通鑑》
- 朝代:戰國
簡介,出處,典故,
簡介
息壤在彼( xī rǎng zài bǐ)
釋 義 息壤:地名,秦邑名。在息壤訂立的誓約還算數。多用作信誓的代稱,意在教人遵守信約,不要違背誓言。
出處
《資治通鑑》:“武王召甘茂,欲罷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使甘茂擊之。"
典故
戰國時,秦國的秦武王和甘茂在息壤締結了一個盟約,出兵合力攻打韓國。可是,他們把韓國的宜陽城圍困了五個月的時間,仍無法把宜陽城占領。秦王見久攻不下,於是抗議收兵回國,待時機成熟時再興兵來戰,但甘茂卻不同意休戰,他認為已經花了五個月時間,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如果不繼續攻城,豈非前功盡棄。他知道秦王灰心了,將會背約罷兵,便指著息壤的方向對秦王說:“息壤在彼。”秦王知道甘茂這話的意思,是提醒他不要忘了在息壤所簽訂的盟約。於是,他便再次鼓起勇氣,把國內的兵將都調到宜陽來作戰,繼續和甘茂合力猛烈攻城,不久終於把宜陽攻陷。
近來讀史,史跡斑斑,千年史事,歷歷在目。在俯掌之間觀金戈鐵血,風雲變化,大小諸侯,逐鹿中原,紛爭之勢可謂亦精亦彩,亦慘亦烈。
公元前五至三世紀是中國歷史上極其動盪的世紀,太多的爭戰,太多的流血。中國大地上群雄割據,大小國家林立,今日立國,明日便可能消亡。張儀、蘇秦各一介書生,靠著自己的智慧和三寸之舌,“安中國者、各十餘年”。柏楊先生認為這足以夠人民頂禮。可見當時紛爭之烈,國家的命運尚且如此,個人的命運其動盪難測可想而知。
甘茂,官拜秦國大將。
公元前308年,秦武王派甘茂與魏國聯合攻擊韓國。甘茂在徵得魏同意後,卻向秦王報告說不可以進行攻擊。秦王奇怪,於是召甘茂到息壤問明緣由。甘茂就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魯國有一個與曾參同名的男子殺了人,別人告訴他母親,母親不相信,安心織布。等到第三個人奔來相告時,他母親不得不開始懷疑,扔下織布梭,急忙逃亡。甘茂接著陳言:我的賢能比不上曾參,大王對我的信任,比不上曾參的母親,而打小報告的人,又不止三個,我恐怕大王最後會扔掉織布梭。
甘茂所以如此,正是他為人臣子的聰明。他看清了自己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其一,攻擊面以垢地勢極為險惡,有函谷關和崤山之險,千里行軍,深入敵國,決非一日可克之;其二,朝內面對的是當權派贏疾,公孫的攻擊,戰事稍有不利,就會在背後大進讒言,從而令其撤兵;其三,敵國(韓)宰相公孫仲是甘茂的故友,在久攻不克的情況下,這意味著將受到“裡通外國”的陷害,那在當時絕對是一頂置人於死地的鐵帽;其四,他也看清了秦王絕非賢明之輩,而自己的命運又操與他手,稍有不慎就會糊裡糊塗喪命。所以,以退為進,來此一激。秦王果然指天盟誓,決不聽言讒言,發誓支持他到底,這就是“息壤誓言”。
事情的發展果真就是如此,甘茂包圍宜陽,攻五個月而不克,背後謠言四起,秦王果然聽信讒言,認為宜陽是一個陷阱,而甘茂也必是別人用心之輩,於是召回甘茂,打算撤軍,甘茂不作任何辯解,只回報一句:息壤在彼,秦王大悟,遂增派援軍,甘茂發動猛烈攻勢,餘六萬人占領宜陽。
事情的進展證明了甘茂的憂慮絕非杞人憂天,事情的結果證明了甘茂的才能絕非俗庸之輩,“息壤誓言”自然成了君臣間的一種默契。
事過兩年,再派甘茂攻魏,甘茂因戰事與朝內大臣公孫 向 發生分歧,兩人深恨甘茂,甘茂恐懼,軍抵薄阪,他就逃亡奔齊。
讀至此,不僅感慨,以甘茂的功勳和對國家的貢獻,都擔當不住讒言,足見讒言是一把怎樣的殺人利劍。
讒言,小人,圖一己之利而忘家國大義,於此不反感慨謙頗、藺相如之肝膽相照和坦蕩襟懷,其高風亮節時至今日亦令我輩心折。
息壤誓言是一種警示,揭示了權力場中危機四伏,處處陷阱的真貌,也揭示了人性中許多可怕的弱點,懷疑,猜忌,以己之心度人之腹,這在尋常百姓之間不過是彼此隔閡,不會有多大影響,但在政治場中,在國家興亡危急關頭,卻會帶來致命的危害,長平之戰,四十萬人慘遭坑殺不同樣源於謠言惑耳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中國歷史上似科永遠是一個神話,諾如此類的事件幾千年來不絕如縷,而甘茂和結局相比較而言還不能說是最壞的。
吳起是戰國時代的名將和傑出的政治家。在魯國任大將時擊敗齊國進攻,應該說是大功一件,反曹國君疑忌,吳起害怕被殺,於是投奔魏國。在魏被任為大將,整 朝綱,功勳卓著,最後遭章相公叔忌爐,公叔遂用一僕人之計,逼走吳起,吳起再奔楚。在楚被拜為宰相,吳起就職後,雷厲風行,推行革新,數據年間,楚國陡然強大,各國對此至為憂慮,在國內,那些因改革而失勢的貴族對吳起卻十分仇視,吳起最終不能逃脫厄運,死於那些銜恨的皇親國戚之手。
至此,不僅為吳起悲憤,忠心耿耿,大才磐磐,竟不容於當世。正象柏楊先生感嘆的:吳起何負於魯國,被疑逃亡;何負於魏國,被疑逃亡;何負於楚國,更遭殺峰之禍。吳起的悲劇,正是一個心直口快,胸無城府,有能力而又正直的知識分子的悲劇。
這時我不僅要問,真正該悲哀的是吳起呢?還是那些失去吳起如此大才的國家?亦或是當時那種絞殺人才的不合理的、非正常的體制?如此大才,百年難遇,卻被疑言逼得奔走終生,如果得遇賢主,對他始終重用,歷史有可能在他手下重寫。但歷史就是如此無情,留給我們的總是數不盡的唏噓感懷和一廂情願的假定,不知是歷史的機緣亦或是定數如此?
吳起並沒有與君王定立什麼“息壤誓言”,因為他很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口頭協定並不能解決實質性問題,所以在被疑之後不做任何辯解,只是逃亡,甘茂雖有“誓言”在耳,不也同樣恐懼而逃嗎?
中國幾千年,人治立國,人才的命運操之於當權者,更操於君王一人之手。歷史上昏庸之君車載斗量,真正知人善任的賢明之君寥若晨星,因其少,更顯得彌足珍貴。
魏國國君魏斯在歷代君王中可算卓而不群的一位。前403年魏斯指派樂羊攻擊中山國,圍攻了三年攻克,樂羊回國後炫耀他的功勞,魏斯不語,只是把一個小箱子交給他,箱子裡面全是誣陷和誹謗他的小報告。樂羊感激地說:“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君王的功勞”。讀至此,我們可以說,樂羊的話並不是誇張,也不是奉承。而魏斯的襟懷見識,那此庸碌之君,恐怕不能望其頂背。
縱觀歷史,得人才者昌,失人才者亡。秦國得白起而亡六國;越王藉范蠡而雪國恥;漢王劉邦更是倚重韓信橫奪天下,但是他們三人的結局卻令人感傷,白起、韓信均遭誣殺,只有范蠡激流勇退,才得以明哲保身。
文章寫到這裡,競不知如何下結論。我相信每人都會有不同的感觸。不過我想開明、自由、文明的環境是人才生長的沃土,它只會培育人才,而決不會滋養宵小之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