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學論

認為思與學的結合,是求知的基本途徑和方法的理論。儒學認識論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思學論
  • 定義:認為思與學的結合,是求知的基本途徑和方法的理論
背景介紹,發展歷史,

背景介紹

在中國哲學史上,孔子首先提出思學範疇:“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孔子所講的學,包括的範圍很廣泛。如他說:“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論語·述而》)又如“多聞闕疑”、“多見闕殆”、“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等,指來自見聞的感性知識;也包括“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尋師訪友活動;但更多的是指對書本知識的學習,如說:“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則是指從古代文獻中學到知識。孔子所說的思,是指對所學到的知識加以思考,是一種理性活動。孔子認為,學是思的基礎和前提。他說:“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論語·衛靈公》)故而又說:“思而不學則殆。”孔子很重視學習,認為學習是人生的樂趣所在,“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論語·學而》),要“學而不厭”,“樂以忘憂”(《論語·述而》)。但孔子又認為,僅僅從書本上和見聞中得到知識是很不夠的。《論語》記載孔子曾問子貢:“[$$w]0072001 也,女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與?”子貢回答:“然,非與?”孔子說:“非也,予一以貫之。”(《論語·衛靈公》)孔子認為有一個比“多學而識之”更高一層的知識,即“一以貫之”的“一”,是從多學、多聞中得不到的,必須依靠“思”。孔子提出“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論語·季氏》)思明、思聰、思溫,思恭,是講耳目之知與思的關係,而思忠、思敬、思問、思難、思義,則具有理性認識的意義。孔子把這種思學結合以求知的方法,運用到教學活動中,便是啟發式。孔子說:“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論語·述而》)
孔子提出的思學結合以求知的理論,奠定了儒家思學論的格局,此後的儒學大都是沿著孔子的這一思維框架,加以補充、豐富和發展的。孟子既強調博學,如說:“博學而詳說之,將以反說約也。”(《孟子·離婁下》)又重視思的作用,他說:“耳目之官不思,而蔽於物。物交物,則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孟子·告子上》)荀子強調思要以學為基礎,他說:“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荀子·勸學》)他把《勸學》作為《荀子》一書的首篇,指出“學不可以已”,“學至乎沒而後止也”(《荀子·勸學》)。荀子同時也強調思的作用,認為“博學而無方”,“君子不與”(《荀子·大略》),主張:“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荀子·勸學》)他又說:“仁者之思也恭,聖人之思也樂,此治心之道也。”(《荀子·解蔽》)《中庸》提出的“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則把孔子思學結合的思想進一步系統化和規範化。

發展歷史

兩漢至宋明之間,論述過思學關係的思想家不是很多。王充反對生而知之的理論,主要強調學的重要。他說:“不學自知,不問自曉,古今行事,未之有也。”“不學不成,不問不知。”認為學習可以使人“知一通二,達左見右”。所謂聖人,也是通過學習達到的:“所謂聖者,須學以聖。”(《論衡·實知》)王充更提出了人有知識就有力量的思想:“人有知學,則有力焉。”(《論衡·效力》)但從理論上論述思學關係較少。揚雄則把學、思都作為求知的重要途徑:“學以治之,思以精之,朋友以磨之,名譽以崇之,不倦以終之,可謂好學也已矣。”(《法言》卷-《學行》)
宋明時期,隨著儒學的復興和道學的興起,認識論逐漸成為哲學研究的重要課題,思學關係再度成為人們關注的問題。宋明理學創始人周敦頤在其所著《通書》中,為“思”專列一章:《思第九章》。他說:“洪範曰:‘思曰睿’,‘睿作聖’。無思,本也。思通,用也。幾動於彼,誠動於此,無思而無不通為聖人。不思則不能通微,不睿則不能無不通。是則無不通生於通微,通微生於思。故思者,聖功之本而吉凶之幾也。”周敦頤認為,思是達到通微、知幾的途徑,知幾才能明智,明智才能成為無所不通的聖人,所以思是由常人成為聖人的基本功夫。張載強調讀書,認為“讀書少則無由考校得義精”,但更多的是強調思考、懷疑、批判和創造精神。他說:“書須成誦精思。”“於不疑處有疑,方是進矣。”(《張載集·義理》)只有經過思慮才能有疑,“無則只是未嘗思慮來也”(《張載集·氣質》)。有疑才能有所創造,“義理有疑,則濯去舊見以來新意”(《張載集·學大原下》)。主張“學貴心悟,守舊無功”(《張載集·義理》)。程顥、程頤繼承了孔子的思想,以思學的結合,作為求知的方法。程頤說:“學而不思則無得,故罔;思而不學則不進,故殆。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五者廢其一,非學也。”(《二程集·外書》卷六)在思學的關係上,同張載一樣,更看重學習過程中的思考、懷疑和自得精神。二程說:“學者要先會疑。”(《二程集·外書》卷十一)“不深思則不能造其學。”“漠然未嘗思,自以為得之者,未之有也。”(《二程集·粹言》卷一)“為學之道,必本于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故書曰:‘思曰睿,睿作聖。’思所以睿,睿所以聖也。”(《二程集·遺書》卷二十五)朱熹繼承了張載與二程的思想,強調思與學的結合。他說:“夫子說‘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學便是讀。讀了又思,思了又讀,自然有意。若讀而不思,又不知其意味;思而不讀,縱使曉得,終是臲卼不安。……若讀得熟,而又思得精,自然心與理一,永遠不忘。”(《朱子語類》卷十《學四·讀書法上》)又說:“泛觀博取,不若熟讀而精思。”葉適在談到思學關係時說:“‘學而不思,思而不學’,孔子之時,其言必有所指。由後世言之,其祖習訓故,淺陋相承者,不思之類也。其穿穴性命,空虛自喜者,不學之類也。士不越此二塗也。”(《習學記言序目》)葉適並以“思學兼進者為聖”。明代王廷相認為,博文強記、審問明辨和精思研究三者是致知之道:“君子之學,博文強記,以為資藉也;審問明辨,以求會同也;精思研究,以致自得也。三者盡,而致知之道得矣。”王廷相在三者中,也是更看重於精思自得。他說:“廣識未必皆當,而思之自得者真。”“自得之學可以終身用之。記聞而有得者,衰則忘之矣,不出於心悟故也。故君子之學貴於深造實養以致其自得焉。”“事理之有未知者,心未致思而度之也。故知之精由於思,行之察亦由於思。”(《慎言》卷六《潛心篇》)
明清之際的王夫之,對思學範疇做了進一步的探討,豐富和發展了儒學的思學論。王夫之說:“致知之途有二,曰學曰思。”(《四書訓義》卷六)認為學與思是人們求知的基本途徑。王夫之認為,學不僅限於讀書。“學是格物、致知事。”(《讀四書大全說·論語·述而》)“博學、審問、篤行屬學。”“學之必兼篤行……必以踐履為主,不徒講習討論而可雲學也”(《讀四書大全說·論語·為政》),糾正了以讀書為學的主要內容的偏頗。王夫之認為,思是“人心之良能”,思的作用在於探求事物之理。他說:“虛以生其明,思以窮其隱。”(《尚書引義·說命中二》)認為通過思認識理,要分兩步走,“思中有二段工夫,缺一不成”(《讀四書大全說·論語·為政》)。第一是明辨,“明辨者,思其當然”;第二是慎思,“慎思者,思其所以然”。王夫之認為,學與思“二者不可偏廢,而必相資以為功”,“學非有礙于思,而學愈博則思愈遠,思正有功於學,而思之困則學必勤”(《四書訓義》卷六),主張學思並進而有功。王夫之對儒學的思學論做了總結,並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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