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挺

張志挺

張志挺(1937—),浙江新昌人,中國首次赴南極科學考察船船長。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張志挺
  • 出生地:浙江新昌
  • 出生日期:1937
  • 畢業院校:大連海軍學院
  • 性別:男
  • 職務:中國首次赴南極科學考察船船長
簡介,主要事跡,

簡介

1961年畢業於大連海軍學院航海系後,被分配到海軍某部任船長。曾駕船赴南太平洋執行我國首次洲際彈道飛彈的發射試驗和先後3次駛入南太平洋參加我國通訊衛星發射任務,還參與了在太平洋赤道附近發射亞太衛星和東方紅3號衛星。1985年,任“向陽紅10號”船長,赴南極進行科學考察。在經歷了無數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後,完成了遠征南極的壯舉,獲我國首次南極考察個人一等功。此後,又參加了多次科學考察活動,並多次立功。曾任國家海洋局東海分局局長,為中共十三大代表。

主要事跡

在新中國科學考察大軍中,有一位首次赴南極考察的船長。他就是我國第一艘遠洋科學考察船“向陽紅10號”船原船長張志挺。他馳騁大海三十餘載,與大海結下了深厚情誼。
他曾駕船赴南太平洋執行我國首次洲際彈道飛彈的試驗和先後三次駛入南太平洋參加我國通信衛星發射任務。他還參加在太平洋赤道附近為國外發射亞太衛星和東方紅3號衛星發射,為新中國的遠洋科學考察和航天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
張志挺出生於1937年,是浙江省新昌縣梅渚鎮馬家莊人。從小在農村中長大。小時候,母親連村旁的小池塘都不放心他去游泳,他的心裡卻漾起了對大海的憧憬。國中畢業,由於品學兼優,他很有可能保送上高中;他卻偷偷地瞞著母親參了軍,而且偏偏是海軍。1959年,張志挺如願以償地到了大連,進了第一海軍指揮學校航海系。為了實現那藍色的夢,整整六年,他放棄了探親的機會,沒有回過一次家。藍色的大海以她那神奇的雄姿吸引著張志挺。他從共和國的萬裏海疆,馳騁到風光綺麗的印度洋;從馬六甲海峽駛入南半球的澳大利亞灣。他迎戰過的暴虐的颱風,闖入過陌生的海域,在狂風惡浪的洗禮中成為一名出色的船長。1985年從南極回來,張志挺將“向陽紅10號”交給了新船長,就任國家海洋局東海分局局長。1997年10月退休。趁張志挺回故鄉探親之際,筆者採訪了這位英雄船長。問及他幾十年航海生涯中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他會脫口而出:1985年1月26日駕駛“向陽紅10號”首次參加南極考察是終身永遠難忘的一次航行。
風雲不測遭遇極地風暴
1984年11月,經我國政府批准,我國第一次派出科學考察隊前往南極洲,任務是建立中國第一個南極科學站,並開展對南大洋的科學考察。這是八十年代中國科學技術領域的一件大事。張志挺作為“向陽紅10號”科考船船長,載著我國一批科學工作者參加這次遠征南極的壯舉。
“向陽紅10號”是我國自行設計製造的世界上十大科學考察船之一;船上裝有先進的導航通訊和考察研究設備。
南極圈,這道被西方稱為“不可逾越的白色死亡線”,自十八世紀英國環球航海家詹姆斯·庫克船長第一次駕船闖入以來,“向陽紅10號”是首次由中國人自己駕駛“中國製造”的巨輪。
1985年1月24日,“向陽紅10號”船在南極設得蘭群島的喬治島上勝利卸完南極長城站建站物資後,首次挺進那遙遠而神秘的南極圈開始了考察南大洋的船行。然而,船剛航行了兩天,1月26日一場可怕的極地風暴象烏雲一樣盤旋在“向陽紅10號”的上空,危險正在步步逼近這艘航行在茫茫冰海的船隻。
夜幕悄悄地消退,黎明女神在海天相接的遠方抖開她青色的長裙。果然,別林斯晉海經過幾個晝夜的蓄量,此刻在曙光初現的海而擺開了陣勢,露出那猙獰的可怕面目。風浪越來越大。那山一般起伏的浪頭,以飛快的速度從船舷兩側奔向船尾;那浪尖上白髮似的浪花,卷著風,像一群灰色的驚馬在無邊無際的草原賓士,其速度之快,威力之猛,場面之大,使人驚心動魄。
張志挺船長默默地站在濺滿水花的擋風玻璃前,凝視著那條象犁尖一樣的船首激起的浪花。憑著甲板的繩索發出金屬的聲響,他知道這場風景兇猛異常,來者不善。這時,氣象預報員將一份衛星雲圖交在他的手裡。那繞過南極的氣象衛星傳送的信息,是一張剛接收的天氣傳真圖。他的目光掠過那一串像星星般旋轉的白色雲團時,他的臉猛地往下一沉,對著面前的話筒發出命令:“……關閉所有的小窗門,全船任何人員未經駕駛台允許,一律不準上前後主甲板。請注意,再廣播一遍……。”
一個平靜的聲音,操著沉重的新昌口音,從駕駛台傳送到輪機艙、電訊室、氣象預報室;沿著那密如蛛網的導線,在走廊、通道、甲板、實驗室以至每個艙室的廣播喇叭響開了。這非同尋常的命令出自船長張志挺之口,船上所有的人,值班的水手,滿身油污的工匠,在試管燒杯前忙碌的化驗員,在實驗室整理標本的科學家,甚至在下了夜班正躺在床上休息的船員,他們的神經如同被烙鐵熨了一下,頓時騰騰地狂跳不止。不安的氣氛象一股從水密門的縫隙鑽進的寒風,穿堂入室,迅速籠罩著上上下下每間艙室。瞬間之間,那慣有的笑容從每個人的臉上消失了……。
氣旋,這是航海家聞之變色的氣象名詞,是大氣渦旋設下的可怕陷阱,是極地風暴誕生的搖籃,也是冷暖空氣生死拼搏的戰場。張志挺知道,南極 的海洋是氣旋最適宜生成的沃壤。這環抱冰雪大陸的寒海像一個陰險的女巫,終年不絕地從魔瓶中放出來興風作浪的妖怪。一旦遇上它,船隻就要遭難了。
氣壓表上那閃光的水銀柱,像是報警似的一個勁地往下降:980毫巴……978毫巴……974毫巴……,它像是提醒張志挺,我們的船隻越來越陷入氣旋的包圍之中,怎么辦?怎么辦?
所有的人,舵工、車工、水手長、航海長,目光都轉向張志挺身上。時間在一分一秒,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過去,大海急不可待地準備決一雌雄。它暴跳如雷,氣勢泅洶,怒吼著,吶喊著,尋找著發動攻擊的最後時刻。
終於,在經過幾個小時的緊張對峙後,狂暴的大海向“向陽紅10號”這艘萬噸巨輪發起猛攻。
這是何等令人驚心動魄的搏鬥。那閃著寒光、殺氣騰騰的浪涌,猶如排成整齊佇列的敢死隊,首尾相銜地朝著船猛撲而來。狂風吹奏著令人恐懼的軍樂,呼嘯的風聲好象戰馬的嘶鳴,鐵甲的鏗鏘和野獸般的嗥叫。那為首的巨浪揚起鬃毛似的浪花,昂起頭,積蓄萬鈞動力,飛快地向船首猛擊。在這一剎那間,船隻那鋼鐵的軀體像一匹受驚的駿馬,兩蹄騰空,迅速抬起它的船頭,用它那沉重的身軀拚命地壓碎浪涌。頓時,那撲向船首的浪涌像跌落深淵的瀑布,被這齣其不意的反擊撞得粉身碎骨,化作一陣銀色的水霧。但是浪涌絕不示弱,它後退幾步,很快又驅趕著更大的隊伍,咆哮著,向船身發起新的進攻。
劈波斬浪衝出死亡冰海
此刻,張志挺站在駕駛台上,只見船首一會兒被抬上蒼白的浪峰之巔,一會兒扎進黑暗的深淵。當它好不容易從浪濤包圍中掙扎而起,浪峰忽地一下衝上船首,象一群偷襲的敵人迅速跳上甲板,撲向前艙,跌入左右兩舷,用它們那無形的巨掌猛擊舷窗和小密門,企圖奪門而入。頓時,船尾那漆成紅色的五噸吊車,遭到巨浪的掠劫,駕駛台篷蓋被捲入海中。右舷的鐵皮頂棚象不堪一擊的一張破布,撕開了張大的裂口……。
大海越發猖獗,得意忘形了。張志挺站在駕駛台上已經十幾個小時了。他像伏在掩體觀察敵情的指揮官,微傾著上身,眼睛幾乎貼著水花迷濛的擋風玻璃,雙腿左右叉開。不這樣他幾乎無法站穩。那一雙緊緊抓住駕駛台的手,像是聚集著全身的力量,要把傾斜搖擺的船體一點一點地板直,扶正了從風浪的旋渦中掙扎出來。
好不容易捱過了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他滴水不進,一雙火灼灼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時起時伏的船頭。這平日性格開朗、有說有笑的人,此刻臉色異常嚴峻;每根神經如同繃緊的風纜,處在最緊張最亢奮的狀態。他清楚不過地意識到,在他那並不算寬闊的肩膀上,這條和他共命運的萬噸輪,這船上二百四十多位同志的生命,尤其是關係祖國聲譽的南極考察的結果,全部擔在他的肩上。他的一聲簡短的指令,一個斷然的決策,都將關係成敗。
此刻,面對船首湧起的驚濤駭浪,他的神態猶如一座冷峻的冰山。他的航海經歷,他多年養成的性格,都在暗中提醒他;在這最危急的關頭,沒有比船長的冷靜、沉著更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對四面合圍的頑敵,他已經觀察了十幾個小時;但他還覺得不夠。他需要詳細地探聽敵情的虛實。
對於在風浪中搏鬥的船隻來說,沒有比氣象資料更為重要的決策依據了。按照張志挺的部署,船上的氣象部門調動一切手段,監視著天氣的細微變化。每隔十五分鐘,氣象觀測員像火線上的偵察兵,冒著被旋風捲入大海的危險,從舷梯登上全船的制高點——駕駛艙頂端的氣象平台,實地觀測氣象數據。
從風速、氣壓、風向等數據表明,顯然,船隻已經無可挽回地捲入氣旋的陷阱。那迎面而來的颶風,更是一堵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的出路。
“怎么辦?”張志挺咽了一口唾液,凝視著那水霧茫茫的海面。掉轉船砂順風而行,來不及了:此刻颶風象泰山壓頂,船隻無法動彈;倘若不顧一切地掉轉航向,只要稍有“打橫”,那排山倒海的浪峰就將以萬鈞之力乘勢將船隻掀翻。何況,順風南行必然駛入南極圈附近;那出沒無常的冰山,倘若躲閃不及,結果也不堪構想。
“往東開,怎么樣?”張志挺暗中盤算。他仔細觀察那張雲團飛旋的衛星雲圖:還是不行,氣旋剛好緩慢向東移動,那將會陷入重圍,走進無法脫身的死胡同。
向西,也不行。離開南極大陸將會越來越遠,與風浪搏擊的時間將會曠日持久;危險有增無減,決非萬全之策。
他的目光落在剩下的唯一出路,即是颶風迎面襲來的北方。那裡,從南美大陸向南極的氣流,形成一條山峰似的影象,那是氣象學上稱之為“高壓脊”的徵候。從衛星雲圖上可以發現,它就在船隻面對的北方。這是風暴防禦空虛的後方,一旦直搗敵人後方。氣壓即將回升,風暴也會減弱……。
生死關頭方顯英雄本色
這時,已是下午四時,在風浪中拼搏了十幾個小時的“向陽紅10號”漸漸“體力不足”,處於難以抵擋的危急關頭。強風象一堵倒下的高牆擠壓著船體,把它推掇到腳下的波浪的深淵;那驕橫的浪峰氣勢洶洶張牙舞爪,試圖一口將它吞沒。船隻象醉漢似地左右搖擺,駕駛台上像發生猛烈的地震……。只要再這樣下去幾分鐘,甚至幾秒鐘,船身一歪,它自身數千噸的重量將把它拖進海底深淵。
“右進二——,左退——,左滿舵——。”在這一剎那間,一聲石破天驚的指令從張志挺的胸膛中迸發出來。戰鬥方案在他的頭腦中已經醞釀成熟,他決定向極地風暴發起反攻。
這是驚心動魄的鏖戰,這是智慧和意志的較量,這是人與大自然的拼搏?突然,一聲巨響如山崩地裂蓋過了輪機艙。震耳欲聾的聲音,腳下的甲板像發生地震高高翹起。頓時,船員們雙腳像踩了棉花,站立不穩,被這劇烈的震動摔倒在地;舵室的菸灰缸、茶杯刷地一下飛到地板上……。
聲音來自船尾。那埋入海中的船尾此刻被大海的手掌高高托起,象尾巴翹起的一條鯨魚;而它的船頭這時已深深地埋入浪濤之中。在這一瞬,船尾的螺旋漿脫離水面,象失足落水的人露出水面的兩條腿,在空中慌亂地蹬踢;那飛速旋轉的葉片撕裂著空氣,發出刺耳的吼聲……。
“打空車?”一陣寒意掠過張志挺的全身。駕駛室的船員臉色為之動容。
“船舵失靈了……。”臉色發白的舵工突然喊了起來。船舵此刻已被托出水面,船已無法控制了。
張志挺當然明白此刻處境的危險,卻依然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驚浪之中的船頭,從牙縫裡發出了嚴厲的指令:
“右四——,左退——,左——。”張志挺儘量壓低聲音發出了指令。他像是使出全部力氣,扭轉船頭,使它慢慢地向左轉動。
船在默默之中行進。那輪機船匠配合默契地聽從船長的指揮,似乎是用幾十雙手合力校正船位。那頻繁變換的航速,使他們僅僅穿著單衣短褲的身上沁出了汗水;船體被這左右不同的動力所驅使,艱難地從浪涌的圍攻中掙脫出來,緩緩移動它那傾斜的軀體。終於,它喘息著壓在巨浪身上,從浪濤中鑽出船頭,又把翹起的船尾埋入水中。
駕駛台死一般的寂靜。儘管這裡比平日多了幾倍的人,但卻聽不見一點聲音。壁上的電鐘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嘀嗒嘀嗒”地走著;但是在人們的感覺中時間已經凝固。風浪似乎不甘心剛才的受挫,繼續抖擻精神,組織新的反撲。風在吼叫,浪在呼嘯。那十幾米高的“水牆”,揚起白茫茫的水霧,鋪天蓋地地撲向船首。
但是這一次,船首毫不示弱了;它象一把銳利無比的尖刀,等待著,挺立著……。當巨浪騰空飛起,猛撲過來時,似同尖厲的刀刃直插大海的胸膛,一股噴泉似的白色液體在船首四散開來。
“報告航向……”張志挺迅速詢問。
“航向345度……。”站在船長身後的舵工大聲報告,聲音充滿了無法抑制的喜悅。
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掠過張志挺的憔悴臉頰。他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右車進二——,左車停——,左滿舵——。”他繼續發出“全面反攻”命令。他知道,這時風向是310度,只要船首與風向保持一定角度順風而行,風暴就莫奈我何。現在他已把握了這有利的戰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駕駛台的緊張氣氛稍稍有所緩和,人們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時,船尾後甲板又頻頻告急。
副船長和政委率領七八名船員,冒著劈頭蓋腦的巨浪衝上後甲板。纜繩被風浪攬成一團亂麻,一端在船上,一端已經從船舷深入海中……。
“收不回就馬上砍斷”。駕駛台上,張志挺想到的是船頭和人員的安全,物資的損失已經不能再計算了。
狂風仍在怒號,涌浪在船前船後奔騰,船隻繼續在風浪包圍中苦苦拼殺。突然,氣象預報員興沖沖地跑進駕駛台,報告了一個好訊息:氣壓開始回升?這時已是下午6點了。
全船同志上下一致,全力以赴抗擊風暴。經過整整近二十個小時與颶風搏鬥,“向陽紅10號”終於勝利地突破重圍,安全返回民防灣。
風浪似乎在中華男兒英雄氣概的震攝下怯了步。到傍晚,風暴減弱了些。張志挺垂下頭離開駕駛室時,雙腿僵硬動也不能動。整整六個小時,他沒喝過一口水,吃過一點東西;更沒有挪動一下腳離開過駕駛台。而當別人攙扶濕淋的疲勞不堪的船長讓他回休息室時,他卻走進了氣象室……。
當船隻到達民防灣,脫離危險時,有的船員情不自禁喊出“船長萬歲”的口號。當張志挺因站立過久兩腳發麻而被人扶到船長室時,他不由自主地淌下兩行熱淚。他在日記中寫道:“我永遠忘不了與我一起奮戰,渡過這一難關的同志們?”
首航南極歸來後,張志挺繼續駕船參加了我國許多次的科學考察活動。在他任職期間,“向陽紅10號”榮立集體一等功1次,二等功2次;他自己榮立一等功、三等功各1次。1987年還光榮地出席了中國共產黨第十三次全國代表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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