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傳統劇目,又名《 牙痕記》、《瓦車篷》。 2004年由揚子音像出版vcd 江蘇省淮劇團演出的淮劇《安壽保賣身》也即《 牙痕記》。
場次: 第一場 廟堂賣子 第二場 車篷產子 第三場 庵堂會子 第四場 書房放子 第五場 夫妻相會 第六場 磨房盼子 第七場 花園宴子 第八場 金殿認子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安壽保賣身》
- 其它譯名:《牙痕記》、《瓦車篷》
- 出品時間:2004年
- 出品公司:由揚子音像出版江蘇省淮劇團演出
- 導演:湯乃生
- 劇目:淮劇傳統劇目
- 作曲:潘鳳嶺
- 藝術總監:盛美開 劉正陽
釋義,場次,人物、演職員介紹,精彩唱詞,壽保賣身,提羊毫珠淚滾,離儀征,鵝毛大雪亂紛紛,小橋遇,牙痕證,拜觀音,十年不見親娘面,哭夫,磨房盼子,一夜春雨草返青,求萬歲把正義伸張,孤王秉政四十春,傳臚催得緊,李顧對唱,顧氏奏本,李氏頂本,刺血認親,二十年夢方醒,
釋義
明神宗年間,淮安寒儒安文亮在外教書,因遭水禍,攜妻兒返鄉,途中病倒於破廟。八歲兒子安壽保,自願賣身於太原柳姓珠寶商半城以救父,更名柳天璧。鳳英為救夫而舍子。文亮斥妻心狠,帶病出廟尋子時不慎踢翻火爐,廟被燒。文亮妻鳳英追尋不及,歸來見破廟失火,誤以為身亡,遂只身前往尋我。途中遇雪避於瓦車篷,產下一子,因無力撫養,咬牙痕於兒臂上為記,取名安祿金,留下血書離去。揚州王員外王朝成年邁無子,其弟(小叔)久存霸占家產之心。老僕王桂為王朝成妻李氏素梅設下假孕計,暗托尼庵老尼買子以代,路上恰好拾得顧鳳英拋棄幼子安祿金,抱回家中,稱為已出,取名王金龍。鳳英尋兒不著,寄棲尼庵。 十年後,安壽保得中狀元,至尼庵寄放父母長生牌位,母子相會。時柳半城已過世,壽保遂接母回府。安文亮與妻兒失散,在外漂泊十餘載,後落腳王員外王朝成家當教師,教的正是王金龍。又過五年,文亮年屆五十,仍決心上京赴試,得中榜首。至主考柳府柳天璧(前科狀元)拜謝恩師,巧遇鳳英,方知恩師乃親子安壽保,夫妻父子團圓,次子安祿金尚無下落。自安文亮離開王家,王員外終被其弟毒死,王金龍出走邊關,李氏在家中遭到小叔三娘百般虐待。邊關征戰八年的王金龍屢立奇功,御封將軍,衣錦榮歸,返鄉救下終日在磨房勞作的母親,為母伸了冤。 中秋之夜,王金龍將軍應邀至柳府,鳳英依牙痕認子,金龍與李氏母子情深,念鳳英思子心切瘋瘋癲癲,也假意認母,以慰慈母思子之苦。繼而壽保、文亮父子雙雙前來認親,激怒了王將軍:“侮辱本將猶可忍,詆毀娘親斷不容”。壽保斥金龍不認爹娘,兄弟反目鬧上龍廷,評理辨親,終於母子相認,月圓人圓。
場次
第一場 廟堂賣子 第二場 車篷產子
第三場 庵堂會子 第四場 書房放子
第五場 夫妻相會 第六場 磨房盼子
第七場 花園宴子 第八場 金殿認子
人物、演職員介紹
導演 湯乃生作曲 潘鳳嶺
藝術總監 盛美開 劉正陽
顧鳳英――王玲玲飾(安壽保、安祿金生母)
安壽保 小――張美群飾 大――徐永軍飾
(又名柳天璧安文亮、顧鳳英長子,八歲時父母流落異鄉,途中被盜身無分文,偏偏父親染病,母親又有孕,安壽保自賣自身,賣於商人柳半城一歲一兩銀,賣得八兩雪花銀更名柳金璧,中狀元被御封科試主考,陰差陽錯成了生父安文亮的的恩師。)
安文亮――胥偉飾、薛建華配音
(顧鳳英之夫,安壽保、安祿金生父。因打太原回家過揚州時落魄得李老爺搭救,薦作王金龍的家庭教師,後京城赴試,得中狀元,成了前科狀元郎柳天璧即長子安保壽的門生。)
皇帝――劉正陽飾
徐素梅――王迎春飾(安壽保之妻安文亮、顧鳳英之媳)
三叔――黃建華飾
(王家老三)
三娘――宋乾飾
(王朝成之妾)
柳半城―-王恩懷飾
(珠寶商人,無後,買安壽保為螟蛉子)
師太――呂蘇鹽飾
(庵堂師太,因家貧削髮成尼)
柳安――王冕飾
(柳半城的僕人)
王桂――呂永坤飾
(王朝成的老僕)
精彩唱詞
壽保賣身
娘啊娘,今日孩兒哀哀乞討苦苦求,未遇一個同情的人。想到父母挨餓我悲泣,驚動了揚州珠寶商人柳半城。他年過半百無一子,願買壽保當親生。絕處求生人人有,因此上大街之上賣自身。一歲能賣銀一兩,八歲兒賣了八兩銀。這些大米是他贈,壽保說話句句真。萬望娘親原諒兒,憐念壽保一片衷情。寬恕孩兒背著雙親,未曾稟告賣自身。
提羊毫珠淚滾
安壽保提羊毫珠淚滾滾,初作文寫契約自賣自身。只說是父用你功名上進,又誰知,羊毫變成了青鋒劍。無義無情,割斷了我一家骨肉離分。上寫著立出賣親生長子,下寫著出筆人顧氏鳳英,家住淮安安家村。三年前隨夫執教六合城,只因長江鬧水災,辭館回家另謀生。想不到丟紋銀兒的父得重病,逼得母子四路無門。顧鳳英叫天不應,安壽保叫地不靈。沒奈何賣去了親生壽保。兒八歲賣身價八兩紋銀。
離儀征
離儀征過親城,一路把兒尋。可憐我渴飲河水,飢餐草根夜臥荒丘。日行雪徑,哪顧得筋疲力盡,蓬首垢面不象人。思兒的眼淚灑一地,呼兒的聲音留千村。千呼萬喚都不應,壽保兒,你在哪裡把生存?蒼天有眼不指引,北風無情刺我身。蒼天哪!蒼天哪!平生未做虧心事,為何斗大的禍殃落我身?中飢餓步難行,我扒開雪地挖草根。
鵝毛大雪亂紛紛
鵝毛大雪亂紛紛,北風撲面少行人。饑寒交迫果然苦,家私百萬也害人。員外半百無一子,盼我為他傳後根。燒香求子多殷勤,觀音無意枉費心。王桂定計裝假孕,從此小叔三娘把我當眼中釘。叔嫂勾引亂人倫,欲霸家產起歹心。如今假孕已有十月整,總不能養下棉花四五斤。無奈我帶著香燭,冒著風雪把庵堂進。拜託老尼暗中買子,以假當真。王門家產有人繼承,安慰那風燭殘年員外心。
小橋遇
顧氏:(唱)迎面大嫂也過橋,橋小怎容兩個人。
我看她身上也有孕,
又身人要讓雙身人。
李氏:(唱)迎面大嫂也過橋,
橋小怎容兩個人。
我看她身上也有孕,
又身人要讓雙身人。
我是假她是真,
隔河的大嫂你先行。
顧氏:(唱)我強打精神往前走,
白雪耀眼昏沉沉。
李氏:(唱)大嫂你當心,
莫把身子損。
顧氏:(唱)多謝大嫂好心人。
李氏:(唱)聽大嫂說話不象本地口音
顧氏:(唱)難婦淮安府上人。
李氏:(唱)因何孤單風雪行?
顧氏:(唱)尋兒路過貴鄉村。
李氏:(唱)你兒出走。
顧氏:(唱)賣了紋銀。
李氏:(唱)臨產將近?
顧氏:(唱)九月有零。
李氏:(唱)生下孩兒你賣不賣?
顧氏:(唱)除非江水倒流日西升。
請問大嫂此處何地?
李氏:(唱)揚州外王家墩。
顧氏:(唱)打聽一人?
李氏:(唱)請問大名?
顧氏:(唱)姓柳名半城。
李氏:(唱)有有有,
他是珠寶經商人。
顧氏:(唱)對對對,
他在揚州哪一門?
李氏:(唱)他本是山西太原人,
到揚州古城,
他在我家賣過珠寶,
早已動身。
王桂:(白)二夫人,天色不早,
我們走吧!
牙痕證
聽她言雷擊頂,恨煞無信柳半城。只要鳳英有口氣,天涯海角也要把子尋。血氣涌胎氣動,胎氣動陣陣疼。冷汗如珠滾,咬牙破嘴唇。生不逢時又添災,切莫牽娘肚腸掏娘心。文亮夫啊!你若在人世快快來相見,你若燒死也來顯顯靈。漠漠荒野瓦車篷,借你擋擋風雪躲躲身。(白)哎呀,哎呀。(下)(抱子復上,唱)姣兒落地哭一聲,啊呀,顧鳳英九死一生又還魂。風雪無情少憐憫,我只得將兒緊緊包在破衣衿。破衣衿是你哥哥留,留下骨肉手足情。見物傷情情難禁,我和你同去尋找同胞人。大雪啊求你停一停,姣兒他剛出娘胎怕你淋。北風啊求你歇一陣,休讓出胎孩兒就嘗人間冷。姣兒啊!你怎經得起一路顛簸一路苦,你怎經得起一跋山涉水萬里程。缺少奶水無糕粉,沒牙的孩子怎能嚼草根。為娘身邊雖有八兩銀,也不能動它半毫分。缺一錢買主不答應,少一厘壽保贖不成。風餐露宿娘能受,忍飢挨餓兒難撐。為娘有力養你無力領,只怕西出揚州,就要為兒築新墳。還是將兒留在瓦車篷,好讓你重找爹娘重投生。莫非你怕為娘日後不相認,兒啊!我寫封血書留你身。八幅羅裙撕一幅。咬破手指血淋淋,八幅羅裙撕一幅。咬破手指血淋淋,上寫兒父安文亮,下寫兒母顧鳳英。只因生兒無法領,拜託南來北往人,張家抱去張家子,李家領去李家根。我兒天生有六指,取名就叫安祿金。日後若能重相見,結草含環報大恩。我將兒子輕輕放,兒哭聲揉碎娘的心。又怕這布裙容易丟,日後無憑無證認祿金。娘在你身上留記痕,殷殷姣兒血,滴滴祭神靈。染紅片片雪,春來草青青。在兒的手腕上面咬牙痕。兒哭聲聲悲,為何哭不停。怨娘心腸狠,恨天不容人。牙痕記下訴不盡分離苦,牙痕記下割不斷母子情。牙痕記下安家根,日後憑著牙痕將兒認。瓦車篷啊瓦車篷,你耳聞目睹顧氏鳳英,車篷產子無奈棄嬰。日後有幸母子逢生,你千萬你千萬,要為我骨肉團圓做證人。
拜觀音
懷抱男孩喜萬分,勝過窮漢拾斗金。高高的鼻樑多端正,杏子雙眼亮晶晶。小手片子白又嫩,下巴骨子肉墩墩。只道是假孕要現形,誰知蒼天降麒麟。老王啊,你的恩情說不盡。從今後我是你的女兒,他是你的外孫,生前由我照應,死後由他封釘。切莫透露這風聲,我一謝蒼天,二謝老王,三許心愿,替佛裝金。不顧雪地,撩起羅裙,抱兒跪拜。拜謝那,大恩大德大慈大悲的送子觀音。
十年不見親娘面
哎呀!我的母親啊!十年不見親娘面,母子重逢喜又悲。這賣身銀,十年前兒在破廟交給你,這賣身銀,今日又原來還到兒身邊。 這賣身銀,浸透了慈母多少淚水。這賣身銀,顯示著愛兒的心尖。養身父親身已死,孩兒已經中狀元。贖身雖然不用它,往日它卻把母子思念愁腸牽。娘啊!我的親娘啊!多少次夢中猶聞親娘喊,醒來尋娘只見窗外落葉飛啊!端飯便想慈母飢,穿衣更念雙親怎度三九天。春天怕見花鮮艷,月圓只有淚潸然有。淚潸然,思不斷。發奮攻讀在燈前,我步入蟾宮折桂枝,萬歲御筆點魁元。奉旨還鄉完婚配,差人便到舊家園。父母不在淮安縣,四鄉八鎮都尋遍,儀征破廟也不見。父母行跡都杳然,供牌位,示悼念。虔誠贏得天可憐,破廟分手庵堂會。可嘆這儀征遇災,母離子散,一張文契淚灑十年。賣身字據,藏在身邊,字淚依舊,不爛不霉。人間苦辛,娘都嘗遍,萬里尋兒,動地感天。今日相遇,了我心愿。焚香點燭,兒心安危。朝夕相處,永不分享。從此骨肉相聚永不分離。安壽保取出賣身契,請娘撕碎。
哭夫
李氏:(白)兒啊!(唱)陰慘慘血跡未乾體未涼,悲切切屈死的魂魄還在房。我輕輕喚地呼喊,他……他不響,只見他怒目睜睜怨恨長。到如今頭梁一斷四壁塌,只丟下未成年的小兒郎。金龍:(白)爹爹 李氏:(唱)我哭泣,金龍更悲傷,我悲痛,金龍更疼娘。我忍住悲痛忍住淚,我母子欲渡難關少主張。
磨房盼子
磨房黑暗如墳墓,不見天日八年多。八年不分朝和暮,尺厚的磨盤底也穿。磨出白面做成饃,我吞麩皮睡草窩。牛羊勝過我,吞麥麩,騾馬都不如。腰酸好似筋已斷,鞋破哪堪肉模糊。步步走地是黃連路,苦苦推著磨兒轉,走一步,挨一步,走近黃泉怨恨多。石磨啊,你嗚咽輕聲泣,你我都是奴啊,都是奴,相作伴,年年月月轉不完。是我的心在石中磨,是我的血在面中和。我心已磨碎,我血已流枯。拚將全身都磨碎,磨不碎我盼兒的信念堅如磐。盼兒眼已瞎,盼兒背已駝。盼兒來救我,盼兒把賊除。盼兒忍受千般苦,盼兒才把日子拖。只要我兒平安歸,為娘我再願推它十年磨,十年磨。
一夜春雨草返青
謝萬歲,一夜春雨草返青,我安家父子狀元天下聞。本應該盈盈笑語日日慶,哪知家中常聞嘆息聲。萬歲啊,想當年家貧困,微臣八歲賣自身。老母尋兒跋涉苦,瓦車篷生下賢弟安祿金。生不逢時難帶領,棄於車篷苦萬分。二十一年無音信,二十一年骨肉分。日焚香,夜念經,盼重逢,求神靈。世上縱有靈丹藥,難解老娘九轉愁腸思兒情。慶功宴上見到王將軍,種種跡象疑是我弟安祿金。觀他形,似父樣,觀他容,似母親,要說憑,是駢指,要說據有牙痕,算一算二十一春,認一認,安家根,因此上設宴我把金龍來請。假山石畔隱母親來認親生,有道是母子有天性,我娘見他淚紛紛,潑酒淨手出出牙痕和駢指,果然是娘日思夜想人。娘見兒,淚盈盈, 爹見兒,喜萬分,見兄弟親又親。闔家慶,喜臨門,安家生來王家領,不容懷疑是真情。哪知他驟然反目風波起,不認父兄,不認娘親,不講人情,不問原因,反唇相譏,出口傷人。因此上微臣冒死來闖宮,告他無情無義,不孝雙親的狠心人。
求萬歲把正義伸張
萬歲!(唱)萬歲啊!莫要聽他胡言亂講,他仗著才華編出了故事一樁。萬歲啊!微臣口拙不會言講,我今日要訴一訴王家的衷腸。我父親王朝成務農經商,古稀之年生下我驚動了四鄉。眾鄉鄰、眾親友到我莊上,慶滿月擺酒席賓客滿堂。四鄰八舍前去訪上一訪,誰不知生養我是李氏親娘。這牙痕是娘親咬在臂上,這六指胎裡帶都說吉祥。提起老娘親我熱淚盈眶,她為我遭凌辱,關在磨房歷盡滄桑,微臣我赴邊疆躍馬戰場,老娘為我磨房受苦不見陽光,日日夜夜把兒想。白了頭,斷了腸,人世間哪裡有這樣慈祥的老親娘?想不到柳大人他心懷異想,他把我誑進府出言顛狂,他要我承認下安家所養,地里又冒出了一個親娘,羞辱我封疆臣怎能來原諒,豈容他抵毀娘出言無方。若不是我看在萬歲情份上,打他個落花流水家破人亡。無奈何暫且只得把怒火強按下,微臣我敢冒萬死來稟真情來把殿上。萬歲面前奏上本章,辨黑白明是非金龍賴聖上。他們是把我中傷,可喪天良?搶占人子,胡言亂講,莫非結黨?另有文章?擾亂朝綱?今日裡望聖上,能把朝廷正義來伸張。
孤王秉政四十春
孤王秉政四十春,閱得奏本千千萬數不清。從未見過柳、王兩卿上的本,卻是那悲歡離合骨肉情。一個富貴不忘貧時子;一個甘把村婦當母親。莫說文武鬧糾紛,休說家務小事情,世上骨肉相殘尋常事,堪嘆有子不養父母親。風尚腐敗也是病,自古道德衰敗害國政。因此上收下二卿奏的本,待孤王親自來辨真情。人間美德須褒獎,母愛子敬萬年青。
傳臚催得緊
李氏:(唱)金殿傳臚催得緊,午門外來了我這衣衫未整,不塗脂粉,半百之人。踏進朝門,膽顫心驚,安家勢大,何必頂本,不如早日辭官迴轉揚州城。龍龍:(唱)千軍萬馬兒不怕,單槍匹馬闖賊營。何懼安家勢力大,是非定要分個清。李氏:莫奈何嬌兒與娘把路領。
李顧對唱
顧:前邊來的是王家老夫人,少到貴府去拜問,想不到重逢同面君。
李:你與我是麻布揩臉初相認,
顧:炒過的核桃是熟仁。
李:想不起,
顧:你忖一忖,
李:噢,當年風雪在王家墩,
顧:指路多虧王夫人,
李:一面情。
顧:情誼深,
李:情既深。
顧:銘刻心,
李:我年邁難記當年景。
顧:你我小橋之上迎面行。
李:你見我當時身懷已有孕。
顧:多蒙你雙身人讓雙身人。
李:如今我的嬌兒已成長。
顧:又見你在瓦車篷外抱著嬌兒歡天喜地拜觀音。
李:夫人哪,你尋子心切,眼花頭昏把人看錯。
顧:多謝你把我的嬌兒領成人。
李:夫人你說話欠思忖。
顧:紙糊的燈籠肚裡明。
李:真人面前不說假。
顧:假的難以說成真。
李:難怪我的金龍多氣憤,說你安家滿門冒認親。夫人若是愛金龍,我把金龍過繼到安家門。
顧:只要夫人(你)肯承認,壽保也給你做螟蛉。我勸夫人休頂本,結成個通家之好加層親。
李:夫人哪,將人心比自心,哪有把兒子送與人。
顧:不是我的兒子我不認。
李:是我的兒子也不讓人。
顧:金龍是我養。
李:金龍是我生。
顧:夫人你說笑話。
李:句句都是真。
齊:既然彼此不撤本,莫怪反目太無情。同上殿,面見君。如實講,不留情。你我二人當著萬歲,把來龍去脈講講明。誰養誰領,誰假誰真,請當今皇帝評一評。(同上殿 白)參見萬歲!
顧氏奏本
萬歲容稟,臣婦本是淮安人,隨夫辭館回故村。路過儀征丟盤費,我夫得病難動身。八歲嬌兒名壽保,為父治病賣自身。我夫得知多氣憤,命我贖回小嬌生。尋兒尋到王家墩,方知兒去太原城。我又急又恨動胎氣,瓦車篷里養嬌生。我兒天生有六指,取名就叫安祿金。本想帶兒一道走,怎奈冰天雪地步難行。臣婦沿路把草根咽,血泡子哪能活得成,哭天呼地無人應,那人到絕處想求生。因此上我咬破手指把血書寫,棄兒車篷讓他重投生。又怕日後難相認,在兒臂上咬牙痕。母子離別二十年,金龍正交二下一春,生就六指有牙印,枝枝節節不差半毫分。越看越象越沒錯,金龍本是安祿金。因此上臣婦將他認,實實難捨十月懷胎母子之情。金龍不認我不怨恨,他不知其中有隱情。聰明不過聖天子,臣婦說話句句真。哎呀萬歲呀,要為臣婦把子認,我結草含環報聖恩。
李氏頂本
刺血認親
皇帝:(唱)兩個母親一樣心,
真真假假難分辨,
孤王再問老愛卿,
你是王家老夫子,
金龍是你的貴門生。
他是王家養還是王家領?
秉公據實你奏寡人。
文亮:(唱)她二人為了奪子強奏本,
沒想到叫我做個兩難人,
若說金龍是她家養,
我妻要擔個欺君名,
若說金龍是她家領,
萬歲疑我有私心。
主意一時拿不定,
還是中庸可立身。
萬歲啊,
微臣在王家教書只三春,
是領養是親生,
我也糊裡糊塗搞不清。
皇帝:(唱)清官難斷家務事,
解鈴還須系鈴人。
心中尋思口中問,
你是何年何月何時生?
顧氏:(唱)養兒臘月二十九。
李氏:(唱)金龍本是除夕生。
顧氏:(白)那你有無證人啊,
李氏:(白)有!
皇帝:(唱)哎,二十九養,除夕生。
通天鑒一查便分明。
壽保:(唱)萬歲,不用查來不用問。
金龍:(唱)假是假來,真是真。
壽保:(唱)微臣有計探虛實,
金針刺血便分明。
(李氏頹然坐倒,籠袖垂下抖個不停。)
皇帝:(白)噢,好好好,
(唱)叫內侍捧上金面盆。
二位夫人你們各自取金針,
若是骨肉血相迎,
不是親生鮮血下水兩邊分。
(金龍過來小心地拔下母的金釵,李氏臉包大變,金龍刺血入盆)
壽保:(唱)我的母親先刺血。
金龍:(唱)應當先讓我娘親。
李氏:(唱)金針刺血痛難忍。
金龍:(唱)娘親你咬咬牙關忍一忍疼。
李氏:(唱)我心虛沒有握針力,
金龍:(唱)娘親你為兒何在這一針。
李氏:(唱)不刺血金龍逼的緊,
若刺血金龍就要屬別人。
小小金針如同千斤重,
千針萬針刺我的心,
刺我的心要我的命。
天哪天哪!
母子分離就在這一針。
顧氏:(唱)王夫人手拿金針淚珠滾,
小祿金還在苦苦逼娘親,
同是母親心何忍,
她愛祿金比我深,
萬歲啊,兒子我不認。
皇帝:(唱)不認嬌兒你罪欺君。
顧氏:(唱)臣婦欺君之罪願意領。
皇帝:(白)嘟,膽大的顧鳳英,
你竟敢冒認封疆大臣?
金瓜武士(眾武士上)將顧鳳英……
二十年夢方醒
金龍:(唱)二十年夢今日醒,萬歲面前明真情。出胎便遭離別苦,二十年兩個母親都碎了心。今日裡才把親娘見,(李氏:苦啊)金龍:(唱)難捨老娘萬般情。(一撩蟒袍,跪倒時一個轉身匍匐沖拜向李氏)娘啊,金龍雖是安家養,倍覺老娘嘔心瀝血,萬苦千辛領兒成人。愛兒之情說不盡,金龍怎會丟下老娘親。老人家權且等一等,再拜生兒的老雙親,娘啊!你一番風雨將兒認,我負荊請罪愧萬分。娘親懷兒十月孕,瓦車篷九死一生又還魂。咬牙痕分明盼團圓,留血書更見新娘疼兒心。二十年想兒想成病,二十年思兒綿綿不斷根。難怪娘一見駢指深情難禁,重見牙痕喜淚紛紛。畔猶聞娘喚兒聲,慈母熱忱兒心如冰。怪兒任性傷害娘心,不聽相勸一意孤行,出言不遜冒犯雙親。孩兒今日先告忤逆罪,請父母認下我這無情無義,不孝不仁的安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