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季刊:文哲號

《學術季刊:文哲號》創刊於1942年,由中國學術研究會編輯並發行。季刊,1943年9月停刊。為社科學術刊物,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學術季刊:文哲號
  • 語種:中文
  • 創刊時間:1942年
  • 出版周期:季刊
人員編制,刊登內容,文化傳統,

人員編制

撰稿人有梁宗岱、胡世華、林國光、沙學浚、洪謙等。

刊登內容

該刊刊登哲學、歷史、地理、經濟、文學方面的學術論著,刊有張駿祥的《喜劇的導演》、顧頡剛的《中國古代史述》、馮至的《浮士德里的魔》、聞一多的《莊子內篇校釋》等,也刊有《現代哲學的新趨勢》、《論傳記》、《文化思想之衝突與調和》等文章。

文化傳統

發刊詞
學術一詞意義極其廣泛,就性質言,約可分為兩大類,一為“學”一為“術”。“學”指一切系統知識,包括哲學,文化科學(Die ku’turwissensehaft)及自然科學(Die naturwissenseehaft)以及宗教學文藝科學之研究等。“術”則將各種學理研究之結果套用於實際之各方面,可以用廣義的技術(Die Technick)一詞包括之。
學之任務與目的在於研求真理,探索真知,並建設理論體系,至於研究結果是否直接有益於人類則非其所注意。至於“術”之任務與目的,則時以民生利病為對象,治此者當然亦須有高深永久之研究為基礎,但及一種程度,即須以社會套用為轉移,同時將從社會套用上所得之經驗,以為更進一步研究之參考,此與“學”之專門研究理論而不顧及實用者迥不相同。
“學”之研究雖“不注意實用”但並非說“沒有用處”,如一般淺見者流所想像。“學”不但不是“沒有用處”,而且是“大有用處”。凡民族精神生活之發展,政治生活之演變,與夫物質文明之進步均與“學”之研究息息相關。簡言之,“學”與民族全部生活密切聯繫,而“術”之套用只限於增進民族之物質生活,因此“學”之研究唯求注重“實用”之主張,顯然是一種淺見偏見與謬見。這種淺見偏見與謬見導源於功利主義,從功利主義的觀點謀學術與全民族文化生活的進展,則無異緣木求魚,捨本逐末,將陷於不堪構想之境地。
先就一般人所視為玄之又玄不切實際之哲學而論。哲學可稱為研究思想可能性(Die Denkenmoegliehkeit)之學,其主要任務在於研究思想的條理以求得個人精神之統一與理智之進步,並創發理論學說,以指示社會之活動於文化之進展。凡文化興衰甚至民族存亡,當為一時代之思想一時代之哲學所決定。古代各民族文化之產生,必先有思想家哲學家為其主動力。春秋戰國時代學術思想極盛,故文化亦極發達,諸子百家即是許多派思想家,即是許多派哲學家。吾國文化之所以能成特殊系統者,亦以有其獨立的思想體系獨立的哲學故。如吾人言及希臘文化,即聯想到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二人固皆希臘之大哲學家也。
哲學及歷史藝術文學以及其他文化科學,總稱為文科之“學”。文科之“學”中之文化科學套用部分則屬諸“術”,如經濟科學上之“工商管理”,政治科學中之“行政管理”等。但其基本原理必為理論與思想的系統研究,因此不屬諸廣義的歷史學即屬諸廣義的哲學;德國大學制度之哲學包括各種理論科學,所持理由,即在乎此。
吾國曆年來積極提倡“術”之結果,研究文科之“學”,群視為空泛不合實際需要,殊不知文科之“學”除為各種科學之導源之外,常為各民族精神與文化生活之所寄託。各民族精神之創造與特徵,在其人生觀宇宙觀生活方式與思想方法上所表現者,無不以哲學文學藝術歷史等學是賴。歐洲許多以國家民族為中心之“文化政策”,亦無不以傳授民族精神價值與發揚民族精神生活為其主要任務和目的。即吾人視各民族文化精神之所在與夫民族文化生活之內容,舍從各民族在史哲文藝諸方面之創造與貢獻外,則根本無著手之點。德國學者雖時以德國現代文化為全歐文化之“特價品”自誇,但同時未嘗否認此“特價品”僅是承希臘哲學文化之遺緒而加以發揚光大而已。
對文科之“學”而言,則有理科之“學”,即所謂自然科學。自然科學之任務與目的在研究自然現象,並期建立一個實際的宇宙系統。文科之“學”與理科之“學”雖同為探求真知建設理論體系之“學”,但其在性質則大有差別。理科之學之原理法則,具有不為一定的時空間關係所限制之普遍性,可以說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絕無民族的歷史傳統在乎其間。反之文科之“學”,則以“中國文學”,“希臘哲學”,“德國經濟學”,及“羅馬法”等為對象,不特有此名稱,且為事實上所必要也。
理科之學是以研究宇宙之各種自然現象(人亦為自然之部分),以期更能深切明確的認識自然與推論自然,在理論上較優於文科之“學”之點,即其所具的科學精神,就是所謂正確,嚴密,謹慎,虛心,公正,坦白的客觀態度。研究理科之“學”所得之結果遠較人和文科之“學”為真實為正確嚴密,因之理科之“學”為一般套用科學之基礎。所謂“套用”者即套用理科之“學”之原理法則與方法,以期滿足民族物質生活,改進民族物質生活,這便是吾人所謂“術”。
吾國因偏重提倡“術”的結果,不特文科之“學”被斥為空洞近玄,即理科之“學”亦被目為好高騖遠,此種偏見淺見與謬見,如吾人一覽歐洲文明發展史即不難了解。一切有實用價值之技術科學,無不以理論研究之理科之“學”為基礎,如生物學生理學心理學之於醫學,數、理、化之於工程科學,化學生物土壤學氣象之於農業,天文海洋學之於航海術;未有無理科之“學”發達之國家而有實用科學發達之可能者,因為基礎不固則上層建築即無由成立。日本多年來吸收歐洲技術不能不謂已達高度,徒以理科之“學”研究不充足,進步遲緩,故技術之發展亦極有限,尚停滯在吸收介紹追隨之階段,一時不能達到“技術自給”之地步。此固由日本民族缺乏創造力,而其所持“文化政策”之錯誤,則無庸諱言。
技術科學之發展除以研究理科之“學”為基礎外,從其本身言之,亦須作高深的研究,非一味偷竊模仿所能成功。例如吾人須訓練良好的化學人才,以供研究冶金術之需,但冶金術之能否進步,常視此項人才及其他有關係的科學人才能否套用科學方法,運用科學精神,對冶金之部門分工合作的作極精深之研究。吾人亦須培養良好的數學家物理學家,以從事彈道之研究,但數學與物理學自有遠大高超之目的,並非因彈道研究及其他套用方面的研究面而存在。當然一切技術科學的研究結果對於自然科學理論未嘗無幫助,但此種幫助之可能性,是將“術”當為“學”之研究對象之結果,而非專從“術”之套用所能獲得也。
吾國近年來所持“文化政策”之缺點,在於太重視“術”而太忽了“學”,因重視理科之“學”而忽了文科之“學”,是一錯誤,繼之因重視理科之“術”,而忽了理科之“學”,又是一錯誤!殊不知“學”與“術”是原則上所不能分開,無“學”則“術”無由以生,無“學”則“術”僅為軀殼僅為機械,無“學”則“術”失其源泉,淵竭則枯。所謂“術”是“學”的研究的實際表現,“術”是“學”的研究的必然結果,“術”的發達是注重“學”的國家的必然現象(如德國)。“學”與“術”之不能分離,如吾人身體之各部門之不能分離,因為“學”與“術”是一個整個的完全的個體,是人類文化生活的兩方面的表現。吾國提倡科學數十年,對於科學的基本觀念尚無認識,現在尚呻吟於功利主義的幼稚病中,不克自拔,良可浩嘆!中國學術研究曾以“學術”命名,即表示“學”與“術”的統一,“學”與“術”的並重為本會的立場。它既不偏於“學以自命清高,亦不偏於“術”以迎合時流。它的對象是在於“學”與“術”,它的任務是在“學術”的“研究”,它的目的是從“學術”“研究”上啟導國人對於歐美學術思想得到正確的觀念與參考。但它既不“重美輕歐”亦不“重歐輕美”,它的最後希望是想打破這樣“輕重異邦”的學術心理,並期達到吾國“學術獨立”與“技術自給”的境地。茲當本學會學術季刊創刊號出世之日,僅抒淺見,尚望海內賢達之士,進而啟之,幸甚!(1942年第1卷第1期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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