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所以,剛進皇宮大內那會兒他自個兒也蒙了。一開始他是受不了那份兒恭敬,甭管多大歲數的人,誰見到他都柔眉順目,行禮問安。就是大太監李蓮英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更奇怪的是,連他的親爹載漪跟他說話也是低聲下氣的了,可就在幾天前,他還用馬鞭子狠狠地抽過他。他爹私下裡悄悄地對他說,往後在這裡,除了見聖母皇太后你得磕頭,其它人別管他是幾品,你都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只會有人來給你磕頭。那皇上呢?他問。他爹載漪說,皇上現在算個屁,沒見他給關到瀛台去了,跟下大獄差不了多少,已經沒他的戲唱了,讓你當大阿哥,就是叫你接他的班,天下就快是你的了。他爹最後還是耐不住以爹的口氣說,在皇宮裡可比不得在家啊,凡事都得收著點性兒,學點規距,你是要當皇上的人了,皇上沒點兒規距還能行?你想想,是當皇上啊!
可溥峻偏偏就受不了皇宮裡的那份兒規距,當皇上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現在他每天都要上課,接受訓練,要背經書,要練書法。教他的老師是大學士徐桐,徐桐是大清國第一號文人,八十多歲了。耳聾眼花,說話又囉嗦,徐桐一再告戒他,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要龍威龍勢,中規中矩。怎樣說話,怎樣擺手,怎樣點頭以及怎樣咳嗽他都一一指點。這下可是苦了溥峻,他打從娘胎出世,就沒受過這份約束,他生就猴性,從沒坐穩過一個時辰。可為了當皇上,就不得不受這份罪。不受也不行,因為慈禧太后還要時時考察他。苦歸苦,不過時間一長,他也確實體會到了要當皇上的好處。且不說這皇宮裡的派頭是他家那個端王府無法比擬的,把他伺候的那個舒服。再則,多少天下來以後,他也明白了,當皇上也就那么一回事兒,大面上要裝的比人還人,用他自個兒的話說,就是要有一股特牛皮的勁兒,這么總裝丫的是有點兒累。可過了這陣兒,回到自個兒的弘德殿,那可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了,要玩鳥?有人架了幾籠子鳥兒給他玩,要鬥蟋蟀?小太監們成日成夜的給他刨牆根去抓,在家裡哪能有這個氣勢?沒當大阿哥的時候,在外面找個角兒叫個局子,捏一下臉蛋兒那些角兒還捏三拿四的。在這裡,小宮女們個個如花似玉,比角兒們可是強多了,叫她們怎么著她們就得怎么著。這還沒真的當上皇上,要是真當上皇了,天下都歸他喲嗬,那該是個什麼滋味兒?所以,大阿哥溥峻漸漸的找到當皇上的感覺了。沒過多少天就學會了怎么拿架子,怎么裝象,也會嗯嗯的用鼻子說話了。
現在他開始急著要當皇上。不過這事他說了不算,雖說光緒還是那付要死不活的樣子,可慈禧太后不發話,太和殿上的那把龍椅還得歸他坐著。他問他爹載漪,到底他什麼時候才能正式當上皇上?他爹告訴他,現在八國的洋人已經打進北京,這都是因為那個二毛子皇上引進來的,老佛爺現在正怒氣衝天,過不了多少天就會有個主意了。他老師徐桐也這么跟他說,說現在大清國人心所向,群臣公議,都在盼著他大阿哥統御天下。讓他現在此刻更要好好學習,一旦親政,就要帶領大清國民滅洋番,除叛逆,振興大清國。真是任重道遠啊。
一下子上不了金鸞殿,他真有點憋氣。經常的拿太監宮女們擺譜、撒氣,還和小宮女們胡混。這些事兒早就傳到慈禧太后的耳朵里了,可太后佯裝不知。
這時,八國聯軍已打到北京城下,皇宮內外已是一片混亂。可溥峻確混然不覺,除了胡鬧之外,也玩氣功,練把式,因為當時,全國上下一派氣功熱。小太監們都是他練的對象。練好了,他好振興大清國呀。一天,他正在練功,他爹載漪和他二叔載瀾帶著一批人從宮外闖進來,他們全都是一身練武的短打扮。他爹說,現在就去抓二毛子皇上,不能再等了,二毛子皇上壓著咱大清國的風水,再不把他搬掉,咱大清國就完了。溥峻一聽說是抓皇上,高興的直蹦高,也帶著他手下的那些小太監,跟著他爹等人一哄而去,抓皇上去了。誰知這訊息傳到慈禧太后的耳朵里,還沒等他們趕到瀛台,慈禧太后就從半路追來,把他們爺兒幾個一頓臭罵,他們只好乖乖的溜走了。
溥峻和他爹載漪這個舉動惹得慈禧太后翻了臉,覺得這爺倆太不識抬舉,非殺殺威風不可。一天,慈禧太后突然闖到弘德殿,說是要查功課,溥峻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太后勃然大怒。新帳老帳一起算,把一個叫小翠的宮女揪出來,因為有人已經從大阿哥的寢宮裡搜出了她的紅肚兜。太后讓人當著大阿哥的面把小翠活活打死了,大阿哥當埸就嚇得尿了褲子。
慈禧太后治得了大阿哥溥峻,確治不了洋人,八國聯軍打進北京,慈禧太后沒招了,只好逃跑,大阿哥也跟著跑了。
西逃路上狼奔狗竄,形勢危急。
洋人的進逼。讓慈禧太后改變了主意,她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討洋人的歡喜,先得攏住光緒皇帝,因為洋人支持光緒。這么一來,溥峻就被冷落了,路上飢一頓飽一頓的沒人理他了。而他爹載漪這一批主戰派又是洋人要求懲辦的對象,慈禧太后開始疏遠他們,這批人惶惶不可終日了。哪知天有不測,光緒皇上路途奔勞,染上重病,氣息奄奄。國不可一日無君,光緒沒了,溥峻就該順理成章的接替了。這一下局面就發生了變化,溥峻又被尊寵起來。李蓮英又開始關心起他了。他爹載漪等人看到了光明,因為只要兒子當上了皇帝,還能把他怎么著?不僅不能把他怎么著,他這一派人也都好過了,所以大家興奮極了。就等著光緒死呢。
載漪一幫人竟開始籌備登基大典的事了,王爺們連夜輔導溥峻在登基儀式上的舉止動作,為大典做準備。
眼瞅著好事成真,誰知光緒命大,一口氣又叨上來,居然又活了。
溥峻的皇帝夢破滅了。
清政府和八國聯軍議合,同意洋人的條件,頭一條就是懲辦主戰派。慈禧太后先是把載漪等一批主戰派殺的殺放的放。隨後以行為不端,不堪重任為由,把溥峻的大阿哥給廢了,他成了個平民。
西逃的慈禧太后和她的朝廷回北京了,溥峻隨後也回京城了。可此刻他不僅回不了皇宮,連家也沒有了。他爹載漪被判流放新疆,削藉為民,永不續用。所謂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現在京城裡行走的是另一批新貴,他求告無門,誰都離他遠遠的。只好寄住在二叔載瀾家。載瀾當初跟著載漪一起主戰,亦被削職削爵,所幸未被流放。他哪裡願意收留溥峻這么個沒用的東西,整天拿溥峻出氣,溥峻被罵的別說在他家裡吃飯,連水也喝不上,每天除晚上睡覺之外,天一亮就得往外溜,生怕被載瀾看見又遭一頓痛罵。
溥峻每天流浪街頭,弄點古董搗賣。飢一頓飽一頓,象個乞丐。
此時,光緒皇帝久病不起,慈禧太后近一陣也常拉肚子,病病歪歪的。有關大清國的承嗣問題又變成了朝廷上下的一個主題。可慈禧太后不說話,誰也不敢多嘴,一天慶親王奕匡向她提了個醒兒,可慈禧太后沒接他的話槎兒。反而過了一會兒突然發問,溥峻現在怎么樣了?這一問把奕匡等人問傻了。還是李蓮英機靈,馬上把他聽到的訊息告訴太后了。慈禧眉頭一皺說,這怎么行啊,怎么說人家也是金枝玉葉的,還能讓他淪落到那種地步?別人不笑話他還笑話我哩。慈禧太后讓他們趕快給溥峻僻個院子,內務府也按時撥點銀子。
這訊息一傳出立馬就炸了窩,說溥峻馬上就要復出了。這一下,不僅那些不得勢的人一下子來了精神,就是宮裡的王爺也從中品出點味兒來,莫非說溥峻又要當大阿哥了?大太監李蓮英居然親自去載瀾家看望溥峻,哪知載瀾在頭天晚上就把溥峻從家裡趕跑了。
流落街頭的溥峻在黃城根被巡邏的衛兵臭打了一頓,遍體粼傷,幸好被賣豆腐的張老漢救起,之後,溥峻的一生就與這一家人結下了不解之緣了。
溥峻終於被人找回,人們又眾星捧月般的抬舉起他了。
溥峻搬到西黃城根下的一座宅院裡,從搬進那天起院門前就車水馬龍的。
有給他送銀子的,有送家具古董、衣服的。載瀾每天都來,撿撿樹葉,掃掃院子,自做自劃的站在大門口迎來送往,儼然一管家。溥峻幾次想把他罵走,可他對溥峻特恭敬,隨你怎么罵,總是一個勁的陪笑臉,還說罵吧罵吧,象我這樣的東西就該罵,所以後來乾脆就不攆了。
溥峻抖起來了,大阿哥的派頭也拿出來了,他也覺著自個兒天生就是當皇上的命,捧他的人也都是這么說的。有人受了他的氣,出來還說他的好話,說有這派頭就對了,叫有些人擺這派頭也擺不出來,這叫天性。就憑這天性,大清國還得是人家的。這時,給溥峻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最後還是原天津守備陸寶忠占了先機,他有個女兒陸秀蓮年方十八,容貌不俗。本來已經應給了梁敦彥家的兒子,梁敦彥此時仕途正紅,在總理衙門辦事,陸寶忠能把女兒嫁給梁家實屬高攀。可陸寶忠心裡另有一付算盤,要是趁現在這機會把女兒嫁給溥峻,一旦溥峻登上皇位,那他女兒就是娘娘,他就是國丈了,這叫押寶,押對了就一步登天。他把這主意說給夫人和女兒聽,夫人和女兒也就順了他。
溥峻結婚那天車隊經過豆腐張家門前,豆腐張和他的女兒桂香都覺奇怪,怎么他一下子紅火成這樣了?
溥峻還總想著豆腐張家的豆腐腦,派專人去他家買,這么一來,豆腐張的生意也興隆起來,因為大阿哥都愛吃的豆腐腦還能差了?
光緒病危,立儲的事迫在眉睫,溥峻和圍繞在溥峻周圍的一群人亦喜亦猶。喜的是這下誰該接光緒的位子總要有個說法了,猶的是不知太后老佛爺最後拿的是個什麼主意,老佛爺的一句話將決定他們一輩子的榮辱。在這些人里最心急火撩的就是剛剛做了溥峻老丈人的陸寶忠。先是得訊息說溥峻立位有望,這些人就得意洋洋的想著該怎么組閣,陸寶忠頓時覺著自己身價萬丈。溥峻這時趁堂會的機會勾上了一個唱落子的戲子,這事兒被新婚不久的陸秀蓮發現了,大哭大鬧。她爹陸寶忠反而說,你怎么這么沒見識?你當你是嫁給個誰了?你嫁的是個就要當皇上的人!皇上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這才鬧了個戲子你就受不了啦,那要明兒進了宮你可怎么辦?陸秀蓮想想也是,不哭不鬧了。
看樣子,溥峻馬上就要當皇上了,他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了。
誰知最後傳出的訊息是,太后要立醇親王載灃的兒子溥儀,而且千真萬確。這下圍在溥峻府上的人全傻了,有罵的有哭的,但腦子活點的人都悄悄地溜了,再聰明點的,則是趁人多手雜的機會,見溥峻這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順手就拿走了,有人更理直氣壯,說這當初就是他送的,該拿回家去了。載瀾也包了點細軟,坐上溥峻新置辦的轎子回家了。幾乎是剎那間,剛剛還紅火熱鬧的大院如被洗劫過一般,變得空空蕩蕩的了。
陸寶忠在聽到這訊息後頓時口吐白沫昏了過去,他女兒陸秀蓮一會兒要上吊一會兒要抹脖子,哭得昏天黑地。陸寶忠醒過來了,大叫完了完了。唯有溥峻腦子不夠用,還問這倒底是出什麼事了,被陸寶忠一個耳光打過去,說你算是害苦了我了,害苦了我了。這可是真話,所有圍在溥峻身邊,想撈好處的人此刻都有退路,唯有他把女兒嫁給了溥峻,無路可退,從此一腔怨氣全撒到溥峻的身上了。
本來好好的要當皇上,又是你們說讓我當的,怎么又不讓當了?這回連溥峻也想不通了。新皇上溥儀登基那天,因為還要發辦慈禧和光緒的喪事,沒怎么大辦,但儀仗隊默默繞皇城一周,雖無鼓樂之聲,也另有一番威嚴。溥峻在家門口眼見此情此景,想想那皇城裡的龍位本來是我的,如今讓一個三歲小孩頂替了他,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禁悲從心來,逐破口大罵,說當今的皇上應該是我!我才是皇上吶!他居然鬧到皇城裡,新上任的大太監大怒,叫人狠狠掌了他幾個耳光,把他關進宗人府了。
等到宗人府把溥峻放回的時候,西黃城根那座宅子給封了,陸寶忠和陸秀蓮也不知去向了,他二叔載瀾一家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溥峻這下可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轉眼到了民國。
街上已經能看見穿洋服的人了,大清國的龍旗換成了民國的青天白日。
溥峻在前門的戲園子裡跑龍套混飯吃,一日被已經出宮的太監樊德章發現了。他見了溥峻就象見到了親爹,把溥峻領到一茶園。此處聚著一群被趕出皇城的遺老遺少,他們邊聽大鼓書邊喝茶邊罵大街,罵民國不是他媽的東西,弄得現在君不君臣不臣的。溥峻一進來,大家一起上前問安。因為現在大家都無權無勢了,既然都抹平了,那么論資格,大阿哥就是他們這裡曾經身份最高的人。人們把大阿哥請到上座,那個親熱勁兒,有人竟激動的唏噓流淚。之後就同仇敵慨的罵民國,罵袁世凱,為失了勢的宣統皇帝嗚不平。誰知半天沒說話的溥峻出語驚人,說現在的皇上根本就不行,要是當年他當皇上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大家一下子聽傻了,儘管是民國,可這些人還是敬皇上,說皇上的壞話那還了得,可現在到底是民國,而且說話的是曾經的大阿哥,大家嘆口氣也就不說什麼了。
樊德章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伺候人伺候慣了,一下子沒人讓他伺候了心裡特難受,現在碰到了溥峻,他找到感覺了。他把溥峻帶到前宮女小芸那兒去了,小芸也是伺候過溥峻的宮女,用現在的說法她和溥峻還有過一夜情。她從宮裡出來,找了間房,給紙坊里扎紙花為生。她見到溥峻也是激動得好半天說不出話,她象當年伺候大阿哥那樣的伺候他,現在雖說條件是差遠了,可狀態一樣。她問寒問暖,大阿哥居然還在她這兒吃了飯。
溥峻回到他那個家,冷房冷灶,想想在小芸那兒受到的伺候,更加感到他這兒的冷清。第二天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到了小芸那兒。吃完了飯,還說他不走了,就住這兒了。從此他們既象夫妻又是主僕的生活著。溥峻還是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溥峻常跟小芸說,他其實差一步就是皇上了,就差那么一步,所以落到今天這地步。要是皇上,她小芸可不就是娘娘了?小芸到是沒想過當娘娘,可溥峻怎么想怎么不服氣。
民國開始有議會,有關方面讓溥峻當議員,每月發銀子,還能坐馬車,看樣子他又有好日子過了。
那時中國很混亂,一會兒說要共和,一會說帝制最好。有些遺老遺少們想趁混亂之際恢復帝制撈上一把,就推舉溥峻當皇上。溥峻一開始不敢幹,後來被他們竄騰得動了心,就答應了。覺得自己本是皇帝命,當皇帝也是應該的。哪知這事兒早被密探們知道了。搞朝拜儀式那天被軍警們圍了個正著,溥峻這回以逆反罪被關進監獄。還陪綁上了一次法埸,遊街的隊伍經過豆腐張家門口,豆腐張和他的女兒桂香認為溥峻這下真是完了。
溥峻關了幾年後,被放出來了。
他去找小芸,小芸死了。找到樊德章,樊在臨死前把藏在腰裡多年的三根金條給了他,讓他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溥峻有了三根金條又不知怎么過日子了,這事被早先在皇宮裡陪他念書的溥興發現了,溥興設圈套讓他和英國人合辦一家公司,他聲稱從此要經商了。並以前朝大阿哥的名義吸引遺老們入股,公司一下招了不少股份。可溥興和英國人不久就裹脅股金全都跑了。氣極敗壞的遺老們把溥峻打了個半死,又把他送到衙門去。最後判他欺詐罪入獄服苦力去了。
溥峻在苦役埸上被折磨得快死了,這時又一個新總統上台,大赦天下,他被赦免。不過他不是走出來的,是被獄卒們抬出來扔到雪地上,要活要死全聽天意了。
溥峻居然活過來了,活過來之後他想死,可是沒死了。
這之後他跟一個老叫花子哭過喪,學過打竹板討飯,後來老叫花子死了,他又沒了著落。
在走投無路之際,只好到豆腐張家蹭飯。可豆腐張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桂香的男人被流彈打死,豆腐張也病了。他實在不好意思這么混飯吃了,也學著幫忙做點事,後來張家收留了他。他想重新做人,也學著做豆腐賣豆腐。豆腐張後來有意將女兒桂香許給他。溥峻也覺得這樣過日子最好,從此他隱名埋姓,決心好好的做個老百姓了。問題是皇上不好當,老百姓就是那么好當的?當窮老百姓更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還有,雖說他改名改姓了,社會上還是有人想利用他,他能經受了誘惑嗎?故事從這兒還得慢慢的往下講。
劉家成劉家成導演
王學兵王學兵溥俊
劉歡劉歡溥興
雅琦雅琦小芸
鄭振瑤鄭振瑤慈禧
高蓓蓓高蓓蓓陸秀蓮
李永貴李連英
田小潔田小潔光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