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德,(1740—1814)出生於法國,法國文學史上偉大的作家之一。薩德的作品在二十世紀初逐漸浮上檯面之後,曾形成為一種所謂的「薩德現象」風潮。他的一生共有二十七年的時間是在監獄裡頭度過的,所以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在監獄完成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著名的性心理學家哈夫洛克·靄理士曾經稱薩德的作品為“18世紀的性變態百科全書”。主要作品有《賈斯坦》(1781年)、《索多瑪120天》(1785年)、《艾琳和瓦爾庫爾》(1788年)、《閨房裡的哲學家》(1795)、《朱絲汀——美德的不遇》(1796年)、《愛的罪惡》(1800年),等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多拿尚·阿勒馮瑟·馮索瓦·德·薩德
- 國籍:法國
- 出生日期:1740
- 逝世日期:1814
人物簡介,神話傳說,
人物簡介
名稱:薩德——(Marquis de Sade,)
全名:多拿尚·阿勒馮瑟·馮索瓦·德·薩德(Donatien Alphonse Fran?ois, Marquis de Sade)
國籍:法國
職業:作家
出生:1740-1814
薩德——偉大的情色作家
世上最隨心所欲的文學作品終於在監獄中誕生,在監禁的恐懼中誕生。 ──Maurice Lever《薩德大傳》
神話傳說
有關薩德的神話
薩德自從二十世紀初逐漸浮上檯面之後,慢慢形成為一種所謂的「薩德現象」,羅蘭‧巴特甚至稱之為「薩德神話」,這種現象如何解釋呢?道理很簡單,二十世紀之前的薩德,整整有一百年的時間都是活在地下,他的作品始終都是處於不見天日的狀況之下在被傳閱,因為他的作品所處理的不單是色情題材的問題,而且還宣揚性暴力和性虐待以及違反倫常的哲學,他是性變態的化身,他像個魔鬼,無所不在,卻必須躲躲藏藏。至於十八世紀末和十九世紀初,在他所生活的時代里,大家只把他當作一個淫穢的色情作家,甚至只是個不入流的小作家,遲早會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當時絕沒有人會想到他將在法國文學史上(或甚至西方文學史上)占上重要一席之地。
時序進入了二十世紀之後,多虧那批超現實主義的朋友,特別是阿波里涅(Apollinaire),當然還得拜時代思潮進步之賜,許多禁忌慢慢在解套,薩德竟然不知不覺浮上了台面。到了六○年代中期他的作品全面解禁之後,加上一些名家如布朗秀(Maurice Blanchot)和巴岱伊(Georges Bataille)以及羅蘭‧巴特等人為他著書立說,薩德此時終於鹹魚翻生了:他成為法國文學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羅蘭‧巴特在其《訪談錄》一書中甚至拿他和普魯斯特相提並論,在他看來,閱讀薩德和閱讀普魯斯特一樣,其所帶來的歡娛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薩德的神秘面紗揭開之後,在法國本地遂形成為一股熱鬧的薩德風潮,同時形成為兩派極端不同的對薩德作品的看法,一派視之為無聊胡鬧,不可理喻,比如前法國總統龐畢度即抱持此種看法,這一派人認為薩德不厭其煩反覆在許多小說作品中描寫猥褻的變態性行為,特別是「戀屁狂」和「嗜糞癖」的雞姦行為,實在是無稽透頂而令人倒胃至極,《索多瑪一百二十天》一書通篇讀來,正是離不開這類淫穢行為的刻劃描寫,不但違反道德,事實上也違反了人性,這能叫做文學嗎?
但是另外一派人並不這樣看薩德,這必須從有關薩德的神話這個角度去看,薩德的神話如何形成的呢?首先來自評論家克洛索斯基(Klossowski)的論調,他把薩德看成是個「絕對的作家」(晹crivain absolu),是獨一無二的,是無可比擬的,而且恐怕也會是空前絕後的。這樣的作家以一種革新精神和獨特風格創造了一個異想天開而帶有結構性質的封閉系統的世界,我把這樣的世界稱之為「薩德種系」世界(如同「卡夫卡堥t」或「巴爾札克種系」等世界的稱謂,普魯斯特的世界亦可作如是觀),在這個世界中固然一切以色情為依歸,但我們必須越過色情的層次去看這個世界的一切,好比我們必須超越現實的層次去看卡夫卡或普魯斯特的世界,道理是一樣的。
「薩德種系」的世界是一個無政府的世界,但相對也是一個烏托邦的世界,因為在那裡一切束縛都解除了,倫理道德或甚至法律的禁制也都不復存在,我們仿佛回歸到一個原始狀態的心理學層次,一切都是赤裸裸的,一切都可以被允許的,這好比精神分析領域裡有關潛意識作用漫無節制的發揮,任所欲為,不但是天馬行空,而且簡直就是完全沒有界限。因此,薩德就像是一個魔法師,創造了一個「絕對的世界」,一個自給自足而充滿無比想像魅力的世界。
薩德神話的另一個來源則是前述著名評論家布朗秀和巴岱伊的「違禁」(la transgression)創作觀念,他們把薩德看成是文學創作的「違禁者」(le transgresseur)。在西方文學史上,沒有人能夠像薩德那樣大膽闖越理性的法則,完全以個人的尖銳情慾和暴力傾向為準則,不理會理性的束縛,不顧道德法律的干預,一切只為了個人慾望之宣洩,並不服從「享樂原則」之規範,這可說是瘋子的行徑,而這正是薩德的寫照,他以瘋人姿態,肆無忌憚闖越了世俗的「禁區」,繼而塑造了一個獨特的,沒有人能管制的自給自足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之中,一切只聽命於一個至高無上之權威的主宰者,這個主宰者就是薩德本人,而他的行事律則就是:反其道而行。巴岱伊就說過,薩德世界的中心,其至高權力的要求乃在於展現否定的力量,換句話說,就是逆向行駛,也就是反其道而行的意思。傅柯(Michel Foucault)也這樣說過:「在薩德的世界裡,性是沒有任何規範的,有的話也僅服從於其自身本質的內在法則,此一法則除了其自身之外不承認任何其它法則,它只聽命於至高無上的權力主宰者。」因此,在薩德的作品裡,我們會不斷反覆讀到對社會規範之破壞的描寫,他的世界並沒有天理和律法的存在。
有關薩德的神話,最後一則也是最有分量的一則,無疑正是由羅蘭‧巴特所建造,在他眼中看來,薩德真正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有關他的「絕對」和「違禁」的部分,當然更不會是色情,而是有關他那獨樹一幟的語言所塑造而成的結構世界,就這一點而論,他認為這樣的結構世界在相當程度上很類同於《聖經》中的世界,同樣都是充滿符碼而有待解構的複雜世界。薩德長年在監獄中透過不眠不休的奮力寫作(電影《鵝毛筆》在這方面的描寫算是很中肯周到),透過對語言的巧妙掌握和運用,創造了一個極精彩的小說結構世界,這當然也是一個別樹一格的色情結構世界,其中的象徵是色情的象徵,五花八門,眼花繚亂,另一方面,同時也是修辭學的象徵,就某個角度看,薩德可以說是有關情色象徵的偉大修辭學家。因此,羅蘭‧巴特在其《薩德、傅立葉、羅耀拉》(Sade, Fourier, Loy-ola)一書中即如此說,薩德和傅立葉及羅耀拉一樣,他們都不約而同創造了自己的語言系統,他們的作品都結合了原創性的符號而展現了不同凡響的獨特意義,充分展現了社會主義熱情(傅立葉)、情色象徵(薩德)及宗教精神(羅耀拉)的最顛峰境界。此外,羅蘭‧巴特在他的《訪談錄》一書中更如此肯定地說:「閱讀薩德,我向來即由此獲得極大的樂趣,我並不認同於一般人所說的,認為薩德是個無聊的作家……在我們(法國)的文學當中,真正能夠帶給我極大之閱讀歡娛,並且會想不斷去重讀的,除普魯斯特之外,就數薩德一人,他們兩人各站我們文學世界的兩極。」
我認為薩德和普魯斯特最值得相提並論之處,除了如羅蘭‧巴特所說,在於創造屬於個人種系的小說結構世界之外,那就是他們都是文字的風格大師。一位偉大作家除了必須是精彩故事的編撰者之外,也就是說善於說故事,他同時更必須是傑出的文字創造者,薩德正是一位這樣的作家,他那源源不絕的與色情有關的故事,在他筆下寫來即使帶有暴力和恐怖色彩,甚至不合常理和邏輯,我們讀來還是會覺意趣橫生,深深受其吸引,特別是他在從事色情描繪時,他所使用的法文句子結構都極優美洗鍊,而且是無懈可擊的簡潔扼要,他凸顯了文字運用上的風格問題,一位作家沒有文字風格的展現就絕對算不上是個好作家。羅蘭‧巴特說得沒錯,一個作家的偉大與否,正是由此來加以判定,他因此更進一步看出,薩德在文學上和修辭學上創造了一樣極為罕見的東西:一種意義完美彰顯的寫作(une 晹criture parfaitement d晹not晹e)。譬如他在描寫的時候,特別是色情場面,他的句子絕不會拐彎抹角,他很直截了當,這是一種透明的寫作風格,以至於象徵主義的東西竟毫無發揮之餘地(這一點普魯斯特適巧相反),讀者因此不會讀到皺眉頭,也不必去渲染想像,因為沒有干擾。如果象徵主義是一種逃避手法,那么,薩德的色情世界顯然是反象徵主義的,倘若非得在他身上披上象徵主義色彩的話,我們畢竟還是為他創造了一個象徵性辭彙,那就是所謂的「薩德主義」(le sadisme),這是一個意義十足的字眼,可惜今天已經成為性虐待的代名詞,顯然是被濫用了。
不能否認的是,有關薩德的神話無疑拓展了我們看薩德色情小說的視野,薩德的世界如果抽離了色情的部分固然就不能成立,但薩德真正吸引人的地方絕不是色情,我不相信任何一個成熟的讀者讀《索多瑪一百二十天》會挑起什麼色慾的興奮情緒,不,不可能的,書中多的是猥瑣和不堪的有關各式各樣的性變態描寫(比如中間光「嗜糞癖」行為的描寫即至少占去全書四分之一篇幅左右),然而,這類描寫並非都是那么令人難堪,因為這裡頭竟然也包含了許多令人發笑的成分,D.H.勞倫斯在《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一書中就說過,男女性愛的動作,沒有比這個更滑稽可笑的了。這樣的論調適巧可見證薩德對性愛行為的誇張描寫,經常會誇大到令人讀來捧腹大笑,而且類似這樣的喜劇效果還會是一波接著一波,誰說讀薩德不會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歡娛呢?
薩德和他的時代
鼎鼎大名的薩德侯爵(Marquis de Sade, 1740-1814)生活於法國歷史上政治和社會的一個大變動時代,他經歷了從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的君主王朝,法國大革命的民主共和,還有拿破崙·波拿巴的帝國時代等三個動盪騷亂的偉大歷史時期,但他大多無緣能夠真正躬逢其盛,因為他的一生斷斷續續總共有二十七年的時間是在監獄裡頭度過的,他幾乎住過當時法國所有大小著名的監獄,其中還包括惡名昭彰的坐落於巴黎市區的巴士底監獄(《索多瑪一百二十天》即是在這裡寫成,從一七八五年的十月二十二日開始動筆,在三十七天之內寫就)。我們曾構想,薩德要不是有那么長時間被關在監獄裡頭,似乎就不太可能寫出那么多充滿性愛奇想的小說作品。從《鵝毛筆》這部有關薩德監獄生涯的影片看來,這位色情大師活在世上只為做兩件事情:性慾望和寫作欲望的猛烈發泄,我們直覺感覺到,這是一個陽具隨時都挺著而且腦中隨時都有意念要抒發的人。這么看來,性慾的發泄和創作欲望的發泄,在生理學和心理學的層次看來,則是一樣的現象,都是一種生命力的展現方式,這適巧印證了弗羅伊德有關「利必多」(libido)的理論(榮格稱之為「心靈能量」),「利比多」指的是一個人身上的性慾能量,「利比多」越旺盛的人,他的生命力和性慾就越強,相對的,他的創造力有可能就越活潑。性慾的發泄和創作力量的發泄,大抵而言是同一回事的。我們從薩德一生的行徑和他所創作的文學看來,他顯然正是「利比多」的化身,他的身上時時刻刻都在燃燒著無窮盡的性慾和創作欲。
十八世紀可以說是西方放蕩思想最為放任發展的黃金時代,自然也是有關色情文學最為發達的鼎盛時期,生長在這個年代的薩德適巧躬逢其盛,能藉此發揮所長,成為這方面最為顯赫的人物,當時許多如汗牛充棟的色情文學作品中,如今仍留傳下來,甚至被肯定為上乘文學作品的,除薩德一人之外,委實不多(有關這方面的事實,可參閱賴守正教授所譯的《西洋情色文學史》一書中的〈放蕩思想的黃金時代〉一章)。我們知道,十八世紀是歐洲的啟蒙運動時代,在這個時代之中,人類正在從黑暗中迎向光明,從束縛走向解放,從愚昧變為聰明,人類開始思索自身在宇宙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從而敢於開始挑戰至高無上之神權和君權的權威,一切訴諸理性,而啟蒙正是邁向理性的唯一手段,也是為愚昧和束縛解套的唯一方法。依哲學家康德的解釋,啟蒙的意思就是:不依賴他人的指引而達到認知。法蘭克福學派的阿多諾(Theodor Adorno)和霍克海默(Max Horkheimer)在他們所合著的《啟蒙的辯證》(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一書中,即根據康德此一觀點來詮釋薩德的作品所展現的與啟蒙思想有關的哲學意義,他們認為薩德的作品見證了「不依賴他人指引而達到認知」的哲學事實,簡單講,薩德解除了中產階級的嚴酷束縛,啟蒙的認知除了擁抱善,同時也見證了惡。
薩德自從二十世紀初葉浮上檯面以後,在法國研究他的作品和他的人竟一時蔚為風潮,許多討論文章和專著及傳記紛紛出籠。一九九○年著名的「七星文庫」(la Pl晹iade)開始陸續出版他的小說作品全集,正式宣告了薩德偉大古典作家的地位。一九九一年法國著名歷史學家勒偉爾(Mau-rice Lever)出版《薩德大傳》(Sade: une Biographie,此書目前有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所出版簡體字中文譯本),公認是到目前為止寫得最好也是最詳實的一本薩德傳記,這本八百頁篇幅的傳記巨細靡遺記載了薩德一生所有的行徑,這包括:他的貴族家世、他的色情犯罪紀錄、他的監獄囚禁生涯以及他那精力過人的驚人創作現象。這本傳記比之前的一些傳記更權威也更具可讀性的地方是,其作者能夠取得薩德後代家族手中所擁有的珍貴一手資料,比如許多從未面世的書信檔案數據,讀了這本傳記之後,我們會了解,薩德除了是偉大的色情犯罪者和偉大的色情文學作者之外,同時還是個極傑出的書信作者,這些寶貴的傳記數據為我們開啟了一個了解薩德寫作才華的全方位視角,我們更可以確定,薩德的確是個偉大文體的創造者,他是個天生的作家。
薩德雖然是個天生的作家,但他在寫作上真正展露才華和風格,卻是相當後來的事情,亦即一七七八年至一七九○年之間,也就是在年齡上三十八歲到五十歲之間,他生平第二階段入獄長達十二年的期間。早在這段期間之前,薩德早已陸續寫過一些東西,自己也以作家自居,只不過並沒有得到承認而已。他早在第一次入獄之前,就已經和當時一些貴族圈的朋友,還包括他的父親和他的神父叔叔,都不時動筆在塗塗寫寫了。然而,他這次長達十二年的坐監期間,和妻子之間大量的書信往返,動筆寫《索多瑪一百二十天》,他真正建立了自己突出的寫作風格,他開始懂得運用獨樹一幟的語言去塑造自己的風格。長期的極度孤獨和大量的閱讀(據說他在獄中擁有多達六百冊圖書的個人圖書室),在寫作風格上,將一個少不更事的薩德推向一個成熟穩重的薩德,羅蘭‧巴特在《薩德、傅立葉、羅耀拉》一書中這樣寫道:「正是由於處在一種極度的孤獨之中,令他感到恐懼,然後由恐懼轉變為欲望,對他來說,這樣的欲望就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想要寫作的欲望,這樣的欲望配上一種可怕而無法壓抑的語言的力量,寫作就成為可能,他要說出心中壓抑的一切。」顯然《索多瑪一百二十天》正是此一情境下的產物,薩德之所以被肯定為偉大的風格作家,也正是從這一本作品開始,西蒙‧波娃女士在《我們要不要燒掉薩德?》(Faut-il br胲ler Sade)一書中這樣說:「他入獄之前是個普通人,出獄時卻已成為偉大的作家了。」這種說法很富傳奇性,卻適合於用在薩德身上。他在極度孤獨的百無聊賴之中,運用非凡的想像和語言,創造了一個非凡的和匪夷所思的色情世界,他只活在自己所創造的語言當中,生命的各種冒險都已消失,一切都已被語言的符號取而代之。
薩德(1740-1814),被稱為情色小說鼻祖,一生充滿傳奇,是歷史上最受爭議的色情文學作家之一。薩德侯爵出身法國南部普羅旺斯的貴族世家,其父薩德伯爵一生寄身軍旅與外交生涯,經年在外,是名風流韻事不斷、且尋歡對象男女不拘的浪蕩者。薩德在五歲到十歲期間被送往普羅旺斯由擔任修道院院長的叔叔薩德神父負責教養。他這位博學、與伏爾泰熟識的叔叔也是個玩世不恭、聲名狼籍的浪蕩者。他雖身為神職人員,卻公然與一對母女同居,並曾於一七六二年因敗德之名而鋃鐺入獄。在薩德十歲時左右,其母心灰意冷之餘,毅然決然拋夫棄子,隱居修道院。學者鹹信薩德後來作品中有明顯敵視母親、女人的傾向,與他從小缺乏母愛,自認被母親遺棄,後來又遭岳母誣陷入獄有關。既缺乏母親的關愛調教,又在父親、叔叔放蕩行徑的耳濡目染下,薩德很快沾染上當時貴族浪蕩的習性,吃喝嫖賭無所不來,他甚至曾與父親共享同一名情婦。年輕的薩德有如脫韁野馬,終日縱情逸樂,眼中只有目前的享樂,根本看不到未來。其父警覺到要拯救這個一無是處的“小流氓”唯一的辦法便是儘快幫他物色個老婆。1763年薩德在父命難違的情況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與一位法官千金完婚。不過,婚後薩德玩世不恭的浪蕩行徑不但未稍加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短短几年間先後因為一連串醜聞,而進出監獄多次。後來他居然連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過,小倆口相偕私奔到義大利,此舉讓先前對他反常行徑一再隱忍、甚至設法幫他說項脫罪的岳母忍無可忍,決定大義滅親,利用家族特權,不經審判即將其監禁。
1768年,年僅三十八歲的薩德便因為誘騙並鞭打一位找工作的女人而入獄兩個月,從此與社會隔閡,只能從自我建構的想像世界中獲取慰藉。在1701年至1801年間,薩德因為同類行為多次入獄。法國革命後,他曾一度出獄,1801年他則因自己的作品的出版而再次入獄,1803年,他被診斷為“性瘋狂”,轉囚至精神病院,直至1814年,薩德七十四歲病死獄中為止,因淫亂、性虐待、強暴、雞姦等罪名,他在監獄、療養院中前前後後總共度過了將近二十八個寒暑。
後來的學者把主動的虐待症,也就是喜歡虐待別人,命名為薩德現象(Sadism),即施虐症。
並將其與奧地利作家馬索克兩人的名字合為sadomasochism一詞,簡稱為SM,中文即指性虐待症,李銀河博士稱之為虐戀。
薩德的理論:在薩德看來任何個人的意願與行為對於自然的進程來說都是一錢不值,只有生命的延續才是有意義的,而生命是如何活動的對自然是毫無意義的。對自然界有意義的只是物質世界的更新。謀殺、戰爭或是致人死命的暴力都可以服務於自然的這個目標,因為它們只是加速了物質的更新而已。慈悲、善意或其它一切美德都是不自然的,因為它幫助弱者延長了它本應存活的時間,從而減緩了自然的更新過程。
所以按照美德來規範自己的行為,從哲學的角度看是荒謬的,除非這種美德可以成為取勝的手段,或是這樣做能帶來快感。
他還說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邪惡的世界,自然界到處都是罪惡。美德是不真實的,善與美德的努力是無望的,終將遭到失敗和毀滅。而人的罪惡卻為人帶來財富、快樂和權力,罪惡使人成為強者。
“在我們的同類中有一些這樣的人,他們的行為令人震驚,遭人蔑視……但若對他們僅僅施以懲罰或說教根本無濟於事,因為他們那些古怪性情的萌發常常不由自主,在這一點你我皆然,無論智愚,無論出身貴賤高低 ……愚人反對我,說我所描繪出的那些人是惡魔。假如用我們傳統的慣常方式來看,他們的確是惡魔……但他們是‘自然’為實現其法則而籌劃出的工具。自然賦予他們野蠻與血腥的性格,這就是生命的本來面目。”
薩德強調,殘忍的快樂是完全自然的,而社會卻是阻礙自然發展進程的一個不自然的結構。自然不在乎被叫做“邪惡”的個體,它用仁愛的目光看待戰爭、迫害與專制。自然沒有財產,因此偷盜不是犯罪。在謀殺和自然死亡之間也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生命的分子重新組合而已。
由於有傷風化、違反道德而受注意,他的手稿大部分在監獄中就被毀了,能夠留傳下來的大約還不足他的全部作品的四分之一,但僅僅這一小部分已經令人嘆為觀止了。有意思的是,在作家中沒有哪一個像他那樣本人比作品更令人注目。19世紀末、20世紀初著名的性心理學家哈夫洛克·靄理士曾經稱薩德的作品為“18世紀的性變態百科全書”。他倖存的主要作品有《賈斯坦》(1781年)、《索多瑪120天》(1785年)、《艾琳和瓦爾庫爾》(1788年)、《閨房裡的哲學家》(1795)、《朱絲汀——美德的不遇》(1796年)、《愛的罪惡》(1800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