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光雜誌

《國光雜誌》創刊於1935年,1936年6月第18期停刊。由國光雜誌社編輯並發行。先為半月刊,後改為月刊,為學術刊物。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國光雜誌
  • 語種:中文
  • 創刊時間:1935年5月
  • 出版周期:半月刊,月刊
人員編制,主要欄目,辦刊宗旨,刊登內容,文化傳統,

人員編制

該刊撰稿人有徐風陶、孫鼎宜、周孝熙、周策縱、王闓運等。

主要欄目

欄目有社論、研究、時評、轉載、國醫、專著、國學等。

辦刊宗旨

該刊宗旨是明儒術,辨是非、正倫紀、厚風俗。

刊登內容

研取中國固有文化之精神,以定國是而挽世運。此外還對現實政治、經濟、教育等問題發表評論,並報導湖南國學館的訊息。
該刊刊有文章《一般鄉村瑣碎問題的鳥瞰》,討論了農村中的教育問題、票幣問題、爭訟問題、迷信問題以及風化問題。教育方面載有丁琦行的《中國教育史綱圖說》,介紹了我國部分學校的建立、建制等,還以圖表的形式介紹了中華民國大學院組織法,是研究當時大學史的重要文章。文化方面有《研究國學之途徑》、《中國文化建設問題》等文章;政治方面則刊有《中華民族精神之喪失罪在今之盲從領導者》、《實現世界和平之原理及途徑》、《現代國際風雲中的主角》等文章。

文化傳統

附:發刊詞
近世發行雜誌者,作發刊詞或卷頭語,必為瑰麗矞皇之詞,奇偉博大之論,以示典雅而壯觀瞻。編者自揣無此學歷、無此華藻,不敢效顰唐突,貽笑方家。且“文以載道”,即不明道,不有至正至當之理。人類共由之路乎,果將正當之理明白道出,君子聞之不我斥,中人讀之不我絕,切於世道,合於人心,而發引天下之人,以人入共由之路,由水就下,不覺其難,文詞之淺深,雅俗皆有益於人群也。故本刊經始謀所以立言之方,與其供獻於學者,不如供獻於當人;與其供獻於某一階級,不如供獻於全國民眾;與其供獻於老成耆宿,不如供獻於青年學生。明知不學無文,而不欲隱默藏拙者,欲將吾儕赤誠心愿,白諸國人之前,作共同研究之提案,共同踐履之階梯也。
所謂心愿者何?
中國大患不在無治法、無治人,而在是非淆惑,道路不明,人異其言,家異其說,各以新知異能相誇尚。要其所歸宿,敷衍公事,爭奪權利而已。一般心理,大率如是。其地位愈優,智識愈富者,則其爭奪之心亦愈強,聚如是人,作國家事,不足為豪傑,亦不足為豪傑輔。吾不為今人責,蓋新潮輪入,舊章不守,青黃不接之際,應有之現象也。欲破除此現象,振起新精神,莫先於明是非,正人心,此其一。
欲明是非,必先定是非之標準,如射者立鵠,向之為是,背之為非;如立桿取影,直則為是,斜則為非。國家社會之是非,雖不如是之簡而易,明理則一也。但是非之混淆,由來已久。必有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之說。深入人心,民眾乃隨之而亂。未有故意以非為是,以是為非者。欲定今日之是非,須先考我民族立國以來傳統之精神,與全民共信之學說,正其本源,而後末流可得而清。在中國歷史上,行之最久,力量最大之學說,莫如孔子之書。近人有尊孔者,有非孔者。究竟孔子何如人,其道為何道,宜奉之乎?宜舍之乎?取捨從遠,不容猶豫。闡孔道,求真理,此其二。
孔子距今兩千餘年,其言行之可征者,莫如經史,尤以六經為孔子刪定修正之書。孟子師承孔學,《論語》為其親炙弟子記錄師說而成編。是四書六經為研究孔道所必入之門也。今人於經,有一筆抹煞,謂無一讀之價值者。有取其一章一節,以為立說之佐證者。有仍守昔年家法,訓詁名物考據,處處致力累詞盈千,不能盡其一句一言之義者。更有厭今反古,欲以古之制度文物建設今之社會,以立治平之根基者。誰是誰非,我不敢知。然六經自西漢表彰,歷唐宋明清,又皆以明經取士。二千年來,識字之人,未有不讀經者,其於我民族文化有甚深關係,殆任何人所不能否認。欲整理中國文化,既不許割裂時代,蔑棄舊物,則六經中何者宜取,何者宜棄,何者宜急明,何者宜緩議。假使學校應加讀經一科,經宜如何讀,或經萬萬不宜再讀,均應平心靜氣,細細研究,以救國救世為前提,不容有絲毫主觀之我孰。雜於其間。大抵制度有古今之異,精神無新舊之殊。明經旨、定國學,此其三。
今日文化建設問題,甚囂塵上,報章雜誌所討論者,幾以此為中心。夫文化建設雲者,質言之即我民族整個之生存問題,而文化之養成,其淵源又極複雜。譬如執一偉人之手,而聞其食何物而得此健康,讀何書而獲此知識,則必瞠目結舌,不知所對。彼豈不足以自知,蓋其歷百折,行萬里所經歷,享受繁焉而不可勝數也。文化生命,與是正同,其歷史愈長,則其吐納演進之狀況愈繁複而不可以一言盡之。舉其大端,則書籍之所傳,宗教之所歸,社會習慣之所染,先民前賢之所訓,異族外道之所激刺,人情物慾之所引誘,實占其最多最強之成分。中國果無本位文化須待,吾人建設乎,中國本有本位文化僅須吾人整理乎。從古乎?從今乎?取固有之文物乎?襲歐洲之制度乎?重精神乎?重物質乎?問題至大,又關係我民族整個之興衰存亡,非少數人所能議定而又不能不求其早定。不然者,聽官府思得一節,便行一節,學者信得一義,便倡一義。久之,養成百里不同風俗,千里不同不同道德之歧異習尚。則統一國家整個民族將車裂以毀支解而亡矣。寧不痛歟。定文化,謀復興,此其四。
中國建設事業,如行萬重路,方在跬步之始,有越貨之懼。歧路之惑,歧路之中,東有車轍,西有馬路,南有行人,北有驛站,交相引誘,各欲出於其途。放徘徊而不敢進,而川資之不充。父母之垂淚,妻子之嬌啼牽衣,亭園花木之依依戀人,又欲其滯留退守,裹足而不前,如是雖百里亦難達也。中國二十年來,有主學歐美者,有主學日本者,有主守舊德者,而建設之人,既限於財力,復有解決自身生活問題,與洋房汽車妻妾田產充分供給之願欲。故徘徊留滯以至於今愚謂建設非官府一方之力,推進社會求民眾智慧型之進步所關由重。語其大端,不外培民德,增民智,建民主而已。欲民德敦厚,則嘉言懿行,足為民法者,可載也。欲民智增加,則破除迷信,提倡科學之言論事實,可述也。欲民生健康而富裕,則日用醫藥,拳術及生產力方面之精義名言可陳也。果能使人民自強自進,其對國家社會之程度,與歐美人民相伯仲,清議足以左右政局,輿論足以抑止貪忘國家進步,自然一日千里。述常識、覺人民。此其五。
歐化轉入,既數十年,其為攻於社會者,固屬不少,而學子襲取其皮毛,誤解其學說。因以貽害風俗人心者,其病態亦處到可見,尤以教育一端,為我國盛衰興亡之最大樞紐,未可學步外人,遂忘我民族之個性與固有之精神也。比來我國出洋學生,不謂不多,學制之取時代化,教程之取科學化,模仿不謂不肖,而成效如何,舉國人民,對於現代教育之感覺如何?批評如何?吾恐除少數同化歐美之人士,及以教育為固定職業之當局外,殆無不痛心疾首,日夜祈禱其改革者,以余所聞。詆毀現教育為貴族,為傀儡,為盲目,為封建,為養奸,為亡國之階梯者,幾乎眾口一詞。雖曰過激之言,頑梗之論,不值一題。然“民意即天意”為中國向來預卜盛衰興替之準繩。苟無切膚之痛,悲願之感覺不能如是之哀鳴而泣道,則固人情之常也。查中國教育演至今日狀態,已有三十年之歷史,當時錙較銖衡,日吸月納而得之。何能以一時之感,一端之弊,盡毀舊觀而不稍顧忌。況偏激之言,因不足為定衡也。今後宜如何斟酌損益,去其害而存其利,推其功而擴其用,吾人雖非教育專家,然芻蕘之見,不妨供獻於國家,一得之愚,不妨質商於賢者,安知當局固執己見,無集思廣益之量耶?商教育,培人才,此其六。
學術者事實之母也。一事之興,一攻之成,必先有是學說,入於民心,為人民所習知習聞,而後事功乃易產生。故學術昌盛之國,其民必智,其政必修。中國向來,雖尊孔宗經,而信教自由,言論自由,甚少縛束民智之政令。三十年來,異說尤多,惟未衷於一是。遂至紛紛擾擾,如亂絲之棼。無所用之。中國過去之學說,以周秦最盛,諸子百家,其精義之可行者安在?歐美學說之入中國,各科各門,無形之哲理,有形之器物,皆有移述,以供國人之參考,其宜於中土者,又安在?東西各國學者,曾客居中國者,每對我國家社會,有所批評,有讚許者,有鄙視者,有毀譽參半者。其毀也固不必是,其譽也又何能適合,其毀其譽皆有辯正之必要。決不能姑息隱忍,失真面目於外人,使演成似是而非之說也。辨學術。定趨問。此其七。
今日世界交通,國於地球之上者,將以百計。所謂列強,固勾心鬥角,厲兵秣馬,以擴張其威力,而欲拼人之國家,即諸弱小,亦結鄰聯友,附於一二大國,以求其疆土之保全。似此爭奪之局勢,可久乎?抑不可久乎?人類之福乎?抑人類之或乎?如謂其害於人而不可久也,戰爭之局果有何道以易之。近來當有世界眼光,及慈悲為懷之學者,亦唱息戰之說,和平之謂。然其立言之動機,皆有所依傍,滯礙而不可通行。惟孔子大同之義,創於數千年前,曰選賢與能,講信修睦,其事可行也?曰:老有所歸,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者皆有所養。人情何得也?曰: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諸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其為境可企而至也。今人力己至矣,舟車已通矣,大同之機,天實啟之。吾人方引誘萬國,使知大同之真理,漸入大同之正路。假使我國自謀,而不具此眼光,仍規規焉,惟昔年之國家主義是尚。武器強力是崇,是棄家珍而不寶,而行乞於路人車馬之後也,倡大同,救世界,此其八。
凡右所舉,乃其牽牽大者,抒吾心之所欲言,拉雜寫來,不顧條理。若夫懲惡勸善之文,忠孝信義之事,怡心悅性之文辭,一鱗片爪之箴訓,以及有益世道人心之庸言庸行。凡屬吾國所固有,無不棄短取長,發其光輝,欲其明照九有而輝映寰宇也。此其範圍。似乎大而無當,然可以一言以蔽之,曰明善而已矣。至其工具,或為文體,或為語體,皆無成心,猶工匠之制器,宜斧則斧,宜鑿則鑿,各因其便於用者以成使耳。昔香山作詩,必使老嫗能解。余於文亦然,若艱澀之詞,綺麗之詞,或瞻而人不能解,或哀艷而意不能副,近不足以文身,遠不足以動人,皆吾所不取也。(193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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