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森林!

《哎,大森林!》是當代詩人公劉創作的一首現代詩歌

這首詩憤世嫉俗、憂國憂民,蘊含著深刻的反思內容和對未來發出警戒的詩作。詩人用象徵手法表現現實,用直抒胸臆表達感情,用鮮眀的對比展開議論,用擬人手法發岀警告。詩中大量使用疊句以強化思想,強化感情。排比對偶的運用,也使詩篇節律整齊,音韻鏗鏘。特別是激烈詞語的選用,並列遞進句式的歲排,使詩篇流蕩著一種強烈的氣勢,更增強了它的戰鬥作用。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哎,大森林!
  • 作者:公劉
  • 創作年代:當代
  • 出處:《星星》
  • 作品體裁:現代詩歌
詩歌原文,創作背景,詩歌鑑賞,名家點評,作者簡介,

詩歌原文

哎,大森林!
——刻在烈士飲恨的窪地上
哎,大森林! 我愛你! 綠色的海!
為何你喧囂的波浪總是將沉默的止水覆蓋?
總是不停地不停地洗刷!
總是匆忙地匆忙地掩埋!
難道這就是海?! 這就是我之所愛?!
哺育希望的搖籃喲,封閉記憶的棺材!
分明是富有彈性的枝條呀,
分明是飽含養份的葉脈!
一旦竟也會竟也會枯朽?
一旦竟也會竟也會腐敗?
我痛苦,因為我渴望了解,
我痛苦,因為我終於明白——
海底有聲音說:這兒明天肯定要化作塵埃,
假如今天啄木鳥還拒絕飛來。
1979.8.12 瀋陽

創作背景

《哎,大森林!》是為歌頌“文革”中因反對“四人幫”而被殘酷殺害的張志新烈士而作。1979年8月12日那天,詩人公劉來到了瀋陽市郊外的一個名叫“大窪”的地方。這是一片荒蕪的坡溝地,沒膝高的草叢中,雜生著一株株槐秧。這裡通常是槍決犯人的地方,卻也有冤魂在此遊蕩。1975年4月4日,張志新烈士就在這裡就義。張志新生前是中共瀋陽市委宣傳部幹事,“文革”期間因不滿林彪和江青集團的極“左”路線,對他們迫害廣大革命老幹部、搗毀各級黨政機關的做法發表了尖銳的批評和質疑,而被批鬥、關押,弄得夫離子散,1970年被判無期徒刑,但張志新利用一切機會繼續申辯抗議,最後在江青集團的授意下被強行槍決,臨行前還被割斷了喉管,以防止她在刑場上當眾抗議聲辯,高呼口號。四年過後(1979年3月31日),這一冤案獲得了平反。詩人公劉那天特地前來憑弔,在這片荒坡溝里盤桓良久,感慨不已,詩潮泉涌。這一天他寫下了兩首詩,即《刑場》和《哎,大森林》,後來都成了公劉復出後的詩歌代表作。

詩歌鑑賞

《哎,大森林!》是一首憤世嫉俗、憂國憂民,蘊含著深刻的反思內容和對未來發出警戒的詩作。詩的前一節,詩人以“大森林”作為象徵物,用它來象徵造福於人民的共產黨及社會主義的新中國。這是詩人曾經捍衛過的“我之所愛”,是人民極為信賴的希望所在。可是“文革”卻使它如此快地抹殺了記憶,淡忘了歷史,使飲恨的烈士繼續飲恨,這是人們始料不及的。對此,詩人極為困惑。他在發出“難道這就是海?!這就是我之所愛?!”的大聲質問的同時,對文革”動亂的“喧囂”,不停地“洗刷”和匆忙地“掩埋”表示了極大的憤慨。第二節,詩人對本來是生機勃勃的事物竟然會變得“枯朽”、“腐敗”表示極度的痛苦。這痛苦“既產生於尋求答案過程中,也產生於獲得答案後”。最後一節,詩人出於對“大森林”面臨災難的危機感,及時地向世人發出警告:如果不及早引啄木鳥前來診治它的病患,這兒“肯定要化作塵埃”。這“聲音”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慄,表現了詩人對國家命運前途的極大憂慮,對十年浩劫歷史可能重演的高度警覺。
《哎,大森林!》用象徵手法表現現實,用直抒胸臆表達感情,用鮮眀的對比展開議論,用擬人手法發岀警告。詩中大量使用疊句以強化思想,強化感情。排比對偶的運用,也使詩篇節律整齊,音韻鏗鏘。特別是激烈詞語的選用,並列遞進句式的歲排,使詩篇流蕩著一種強烈的氣勢,更增強了它的戰鬥作用。
八停地,圾引

名家點評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洪子誠《新詩鑑賞辭典》:這首詩的副標題中提到的“烈士”,指的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為追求捍衛真理而被殘酷殺害的張志新。這首詩,是詩人到了烈士殉難地點之後寫的。其主旨,並非對烈士政治節操、思想品格的歌頌,也不是對“文化大革命”的譴責。這首詩在很大程度上,已離開了對具體人物、事件的剖析和評價,而轉化為對一個令人激動不安的嚴峻問題的充滿感情的思考。
人文學院中文系現代文學教研室主任汪亞明《中國當代文學作品選評》:這首《哎,大森林》正是表達了這樣一種困惑的情緒,一種因這種困惑而產生的深切的危機感和憂患感。詩人以大森林作為象徵,不但對它那種抹殺記憶、淡忘歷史教訓的喧囂表示憤恨,更在詩的結尾提出了嚴正的警告:如果大森林不能吸引啄木鳥來幫助它剪除病害,那它就必然要受到自然法則的嚴懲,這塊烈士飲恨的窪地便是最有力的歷史見證。字裡行間充滿了強烈的憂國憂民之情,猶如一聲洪大的鐘聲,震人心魄。在詩形上,詩人多處採用疊句的手法來強化詩的憤激情緒,如“總是不停地不停地洗刷!/總是匆忙地匆忙地掩埋!”等。在措辭上,也多選用那種對比強烈的詞與句,以增強詩的情感張力,如“喧囂的波浪”與“沉默的止水”,“希望的搖藍”與“記憶的棺”等。
北京大學中文系黃子平《畢業論文寫作指導》:詩的意象比較複雜,包含相當多的曲折的層次。用“綠色的海”喻大森林,而“大森林”本身又是一個完整的象徵,一個充滿了矛盾的象徵,喧囂的波浪和沉默的止水,青枝綠葉和腐敗枯朽的可能,哺育希望的搖籃和封閉記憶的棺材,這些截然對立的意象可怕地統一在一個象徵里,浸透了詩人激烈衝突的矛盾心理:“我愛你!”同時, “難道這就是我之所愛?!”在烈士飲恨的窪地上,有感於血和罪行的總是被洗刷被遺忘,詩人認定只有從記憶中才能生長出希望,他意識到了強烈的痛苦,雙重的痛苦一對於探求和對於答案。那海底的聲音真是令人不寒而慄!是對“大森林”生死存亡的擔憂,是對災難重演的可能性的報警。這裡用了一個倒裝句,先說結果,為的是強調那原因,使這一句“假如……”具有藝術的最後打擊力量。

作者簡介

公劉(1927―2003),原名劉仁勇,又名劉耿直,江西南昌人,當代詩人、作家。1948年在香港任地下全國學在線上關刊物《中國學生》編輯。1949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曾任昆明軍區政治部文化部助理員,總政治部文化部創作室創作員。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長期在山西太原、晉北等地工作,在《火花》文藝月刊社任過編輯。1979年右派問題改正,調任安徽文學院院長,任中國作協第四屆理事。

相關詞條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