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吃苦桃子的人
- 作者：曉蘇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字數：1.2萬字
- 首發時間 ：2018年3月
內容簡介,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影響,出版信息,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該小說從一位“車花”的視角寫起。所謂“車花”，是給長途貨運司機搭伴的女人。她因為所在的貨車出了故障，司機進城買配件留下她一人看車，於是也就有了她和憨寶的邂逅。她發現憨寶有點遲鈍，看到美女“車花”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可以拿150元的守車報酬不但不還價，反而還說自己只要100，多了不拿，因為“今天我收你一百五，若是明天別人只給一百，我就不想幹了”。夜裡守車時，他沒有蓋“車花”給它的毛毯，因為“這么好的東西，我不敢蓋”，“蓋了你的毛毯，我今後就不願意蓋我的舊棉絮了”。甚至於“車花”感冒，憨寶為“車花”捉來了野鱔魚，熬了湯，治好了“車花”的感冒。“車花”想到三條野鱔魚正是憨寶可以和“老白菜”睡一覺的代價，再加上又為憨寶所感動，於是主動提出陪憨寶睡一次，憨寶儘管內心震撼，可最終還是拒絕：“我怕跟你睡一回，今後就不想再跟老白菜睡了。”
人物介紹
憨寶
單身漢憨寶善良、孱弱、老實，沒有致富的能力，所以不受村里人待見。為了賺點辛苦錢，他主動幫助一個長途汽車上的女人守夜。在這個過程中，憨寶不僅嚴守自己的身份，還治好了女人的感冒。在憨寶的心裡，欲望與金錢，必須與日常倫理中的自我“身份”相一致，所以，面對女人的曖昧，憨寶最終還是護住了應有的尊嚴。
作品鑑賞
該小說通過標題設定懸念，在抽絲剝繭的講述中達到豁然開朗的敘事效果。曉蘇善於以平常物件作為標題，並以之為線索貫通全篇，如《花被窩》《麥芽糖》《回憶一雙繡花鞋》《松毛床》《糖水》等。這些尋常物件既是與小說中人物日常生活相關的感性層面，也被賦予了獨特的韻味。但“苦桃子”有所不同，它不是生活中的尋常之物，也不是某個地方的奇風異俗。因此，題為“吃苦桃子的人”，具有較強的懸念。基於這種懸念，作者採取抽絲剝繭的方式完成敘述。小說沒有開門見山地直接講述這個吃苦桃子的人，而是講一輛運蘋果的卡車壞在了油菜坡，與司機搭伴的車花必須留下來守車。於是，吃苦桃子的人進入了車花的視野，同時進入了讀者的視野。車花先是看見一個人，他一邊走一邊吃著帶茸毛的小桃子。然後，車花知道，這個人是憨寶，他一旦感到無聊或無所適從就會吃苦桃子。車花最後才弄清憨寶吃苦桃子的緣由。原來，憨寶從五歲開始吃苦桃子。那一年，這一帶大旱，糧食顆粒無收，瓜果蔬菜乾死，只有苦桃子不怕天旱，每棵樹都結得壓彎了枝。可它太苦，沒幾個人敢吃，好多人都餓病了，還餓死了不少人。憨寶不怕苦，一餓就去山上摘苦桃子吃，因此活了命，還活得好好的。他開始也覺得苦桃子苦，但吃多了就嘗到了甜味，後來越吃越甜，竟然吃上了癮，成了一個吃苦桃子的怪人形象。
該小說採用第三人稱限知性敘事視角，形成了“看與被看”的情節模式。與曉蘇過去在小說創作中大量採用第一人稱視角不同，《吃苦桃子的人》採用第三人稱視角，但又不是通常所見第三人稱的全知的自由視角，而是帶有限知性。小說講述憨寶的故事，是從車花這個外來者的眼光來看的。敘事者所講的與讀者所讀的，都是車花所見的，都不比車花所見的多。這正與標題製造的懸念一致，這個吃苦桃子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吃苦桃子，當車花遇見這個人的時候將發生怎樣的故事，都將通過車花一一解惑。這就形成了一種“看與被看”的模式。車花與憨寶本來沒有任何交集，但由於一次偶然的車輛故障事件，卡車在油菜坡停下來。當車花需要找一個可靠的人陪同看貨物時，出現了他們相遇的機會。於是，車花能以一種陌生的眼光打量憨寶，憨寶的故事得以講述，車花的故事也得以講述。這是一種奇特而不著痕跡的安排，幾乎不帶作者的感情色彩與主觀傾向，為讀者留下了更多的解讀空間。憨寶所有的外貌、語言、行為心理，都是經由車花的眼耳傳遞出來的，也就是說作者從不以“我”的視角正面描寫憨寶。憨寶離開車花視線的所有事情，作者都不曾講述。這就體現了一種內在的真實感。憨寶這個人物形象及其性格是漸顯的，由遠及近，由淡至濃至深，引起讀者帶著閱讀興趣與期待，一步一步去感受與理解。
但是，小說人物車花的意義不局限於此，她的存在不只是敘事視角意義上的。從她的眼光來看憨寶，不只是形成一種“看”與“被看”的關係模式，更重要的是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人物關係。車花看憨寶的同時也在“被看”，這種“被看”是車花自我感覺到被審視時的自省，在憨寶眼裡，車花長得像仙女一樣，漂亮純潔，不敢有非分之想。車花也從未曾告訴過憨寶有關她自己的任何事情，但是當憨寶講他弟媳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花了心當了二奶的時候，車花就像一棵死樹靠在門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車花雖不是那個一去不回家的人，但是也與那個花心的人相差不遠。車花開始想家、想女兒、想丈夫，心陡然顫動。車花開始嘗苦桃子時，被苦得叫了起來。可是後來，車花臨走時找憨寶要了一個苦桃子。這一變化顯得意味深長。鐵凝認為，“關係”在小說中是很重要的，作家通過“小說反覆表現的，是人和自己（包括自己的肉體和自己的精神）的關係；人和他人的關係；人和世界的關係，以及這種關係的無限豐富的可能性”，由此“達到發掘人的精神深度的目的”。在短篇小說《吃苦桃子的人》中，作者就是通過一種關係的建構，使得小說人物憨寶的個性得到彰顯，而車花的變化也發人深省，由此呈現了兩個人物在碰撞中的變與常。
作品影響
獲獎記錄
2019年5月，該小說獲《長江文藝》2017—2018雙年獎。
出版信息
《吃苦桃子的人》首發於《人民文學》2018年第3期，《長江文藝·好小說》2018年第5期轉載，後入選《夜來香賓館》等選本。
書名 | 出版時間 | 出版社 | ISBN |
|---|---|---|---|
《夜來香賓館》 | 2019年2月 | 作家出版社 | 978-7-5212-0357-8 |
作者簡介
曉蘇，文學博士，華中師範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現供職於華中師範大學鄉村振興研究院，兼任湖北省作家協會副主席，湖北省人民政府參事。先後在《人民文學》《作家》《收穫》《鐘山》《花城》《天涯》《十月》《北京文學》《中國作家》《上海文學》等刊發表小說五百餘萬字。出版長篇小說5部，中篇小說集2部，短篇小說集15部，散文集1部。另有理論專著3部。曾獲湖北省“文藝明星”獎、蒲松齡全國短篇小說獎、林斤瀾短篇小說獎、百花文學獎、汪曾祺文學獎、湖北文學獎、《北京文學》獎、屈原文藝獎、《長江文藝》雙年獎、《作家》金短篇小說獎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