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佩爾戰爭

卡佩爾戰爭是瑞士宗教改革運動中爆發的一次戰爭。

瑞士邦聯中信奉天主教琉森、烏里、旋維茨、翁特瓦爾登和楚格5個邦結成聯盟,阻止蘇黎世邦在共管領地上傳布新教。因此,1529年6月8日蘇黎世邦對這一聯盟討伐,但交戰不久即於1529年6月26日在卡佩爾修道院達成停火協定。根據協定,信奉天主教各邦承認共管領地有信教自由。但是後來他們發現蘇黎世邦正在共管領地的圖爾高強制推行新教,於是就在1531年10月突然向蘇黎世邦發動戰爭。10月11日,他們在卡佩爾打敗蘇黎世邦的軍隊,新教領袖茨溫利戰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卡佩爾戰爭
  • 釋義:瑞士宗教改革運動中爆發的戰爭
  • 目的:阻止蘇黎世邦在共管領地傳布新教
  • 參與州:琉森、烏里、施維茨等
  • 結果:蘇黎世戰敗,新教領袖茨溫利戰死
概要,瑞士舊邦聯的衰落,不流血的第一戰,戰端再起,布肯瓦爾德利森林的突襲,蘇黎世的大潰敗與茨溫利之死,

概要

耶穌誕生後的1517年,歐陸風雲的舞台中央,是尚處於查理五世皇帝治下的日不落帝國時代。一個德意志的普通修士,馬丁·路德,卻於當年的萬聖節,拉開了帝國分裂的大幕。新教諸侯與天主教皇帝之間的矛盾,愈發難以調和。曾尊神聖羅馬帝國為宗主,延綿阿爾卑斯山脈定居的瑞士人自然也未倖免。
宗教改革宗教改革
瑞士在改革伊始形成了以北方蘇黎世伯爾尼等州為首的新教州。而在南方,靠近義大利地區的林州同盟則始終效忠梵蒂岡。好在瑞士舊邦聯全體成員在1618~1648年三十年戰爭期間卻是恪守中立的。這不但使瑞士民眾免遭戰火荼毒,享受了安定繁榮,也促使了瑞士通過條約獲得了國際承認,成為獨立國家。
不為人所關注的是,正是瑞士人在宗教改革伊始的一場手足相殘的內戰,開啟了歐洲的第一次宗教改革戰爭,史稱卡佩爾戰爭。而真正發生戰鬥的則是在1531年爆發的第二次卡佩爾之戰。

瑞士舊邦聯的衰落

16世紀前期的瑞士聯邦16世紀前期的瑞士聯邦
瑞士並非沒有機會變成一個具有強大凝聚力的獨立強國。在15世紀後期戰勝勃艮第公國,殺死其公爵大膽的查理後,舊邦聯的權勢一度擴張到了頂峰。
但多次軍事勝利,只是贏得了更多僱傭兵訂單罷了。各州政治上的無遠見,導致軍事行動的政治目的基本成為泡影。瑞士逐漸淪為梵蒂岡、法國國王、神羅皇帝三國演義的附屬品。尤其是在1515年的馬里尼亞諾戰役慘敗後,舊聯邦的擴張宣告結束。長年陷入義大利戰爭,為瑞士帶來了雪花般的僱傭兵訂單。肆虐的黑死病,卻讓舊聯邦衰落了。
馬里尼亞諾戰役 瑞士方陣步兵慘敗在法軍的炮兵與騎士手下馬里尼亞諾戰役 瑞士方陣步兵慘敗在法軍的炮兵與騎士手下
然後宗教改革的颶風突然吹了起來,瑞士誕生了與馬丁·路德齊名的改革靈魂人物——茨溫利。一個信仰上充滿著極端理性成分的牧師,並希望建立以蘇黎世邦為首的邦聯領導體制。他期望聯合德國諸侯,將瑞士塑造成為歐陸新教強國。把上帝、瑞士、蘇黎世這三個目標融合到一個行動中去。
茨溫利的銅像 他的名氣在後來的顯得非常小茨溫利的銅像 他的名氣在後來的顯得非常小

不流血的第一戰

天主教州州徽:烏里、瓦爾登、施維茨天主教州州徽:烏里、瓦爾登、施維茨
擺在茨溫利偉大理想前面的有三個障礙:
首先是新教內部。改教者們並未統一新宗教的信條,馬丁·路德對茨溫利信仰中理性成分的懷疑,勝過了對瑞士改教的喜悅。德國諸侯試圖調和二者的矛盾,但馬爾堡會談和統一城市信綱的做法都失敗了。蘇黎世最終陷入了孤立,而新教盟友伯爾尼,也擔心蘇黎世的領導,威脅自身地位。
其次是天主教徒,尤其是林州同盟。他們仍尊梵蒂岡為宗,並嚴禁任何新教傳教行為。為了對抗新教,不惜與瑞士宿敵奧地利結盟。
天主教州州徽:楚格、琉森天主教州州徽:楚格、琉森
最難處理的是蘇黎世對茨溫利的態度。瑞士各城邦權力核心是市民自治議會,茨溫利的宗教領袖地位在帶來巨大聲望和權力的同時,也帶來了極大的質疑。新教改革所謂的政教合一,只是表面上蘇黎世議會的一種妥協策略,茨溫利從未取得宗教之外的更多權力。人們懼怕凱撒的產生,這種恐懼遠超過阿提拉的入侵。
新教州州徽:蘇黎世、伯爾尼新教州州徽:蘇黎世、伯爾尼
到了1529年,因為奧地利的介入,新教與天主教爆發了衝突。這多少是茨溫利希望的結果,他也被議會小心翼翼的賦予了軍事權力。蘇黎世首先聯合伯爾尼一起集合了軍力,進駐卡佩爾附近,對面就是楚格州邊境。天主教徒一時慌了手腳,在第三方的提議下,決定議和。這畢竟是百年來舊聯邦內部的第一次衝突,人人自危。
由於蘇黎世人對茨溫利執掌兵權的懷疑,配合了伯爾尼人的小算盤,加上天主教大談舊聯邦情誼。第一次卡佩爾之戰就在這種瑞士一家親的氣氛中倉促結束了,沒有流一滴血。
但茨溫利,這個參加過義大利戰爭,目睹馬里尼亞諾戰役慘敗的瑞士人。有著比尼可羅·馬基亞維利擁有更多的軍事經驗的。悲觀的作出了驚人的預言:你們所要的和平,只會帶來更大的戰爭。而我所要的戰爭,會帶來持久的和平!
第一次卡佩爾之戰 雙方士兵坐在一起喝牛奶第一次卡佩爾之戰 雙方士兵坐在一起喝牛奶

戰端再起

義大利戰爭中的瑞士僱傭軍義大利戰爭中的瑞士僱傭軍
1531年,新的戰爭果然來了。在互相指責對方都違反和平條約後,蘇黎世率先發起經濟制裁下。
這次,天主教勢力搶先動手。10月4日,各天主教州在琉森,向蘇黎世宣戰。他們組織了8000人的遠征軍,迅速的從楚格州向北開拔,接近上次戰爭的起點卡佩爾。由於天主教五邦指責蘇黎世引入了斯特拉斯堡這些外國勢力,破壞協定,自己也就不敢接受奧地利的軍人。全軍中僅有100人的義大利志願者參戰。這對蘇黎世而言是個好事。何況他們也並非沒有戒備。
1500名蘇黎世士兵在一個名叫格耳德利軍官的統帥下,於10月10日下午到達卡佩爾鎮駐防。隨後到達的炮兵攜帶了六門輕炮,這些火炮在後來的戰事中對天主教軍隊產生了極大威脅。
16世紀前期的火炮16世紀前期的火炮
天主教州的動員部隊,還在陸續往卡佩爾集結。防禦方的人數處於劣勢,但基於防守地理的優勢,蘇黎世仍有機會在此偷襲並阻擊住敵人的進軍。可這種主動阻擊的機會被指揮官格耳德利的戰術部署扼殺了。
格耳德利首先不可理喻的放棄了任何間諜行為,並對軍事委員會要求他積極與敵軍接觸的要求置之不理。他的理由是給予的命令主要是延遲向阿爾卑斯山脈進軍的敵人,並保證能夠撤退與增援的主力匯合。故而用了一種自相矛盾的龜縮防禦策略:
為了更好的延緩敵軍,將前沿陣地設定在卡佩爾鎮以北500米的紹伊侖(Scheuren)高地上,靠近交通要道。
為了撤退時,保障所謂的火炮安全,而把大炮都隱藏了起來,沒有布置在高地正面的斜坡上。這本來可以大量殺傷通過平原和道路的敵軍。
因為確信有主力援兵,集中全部兵力於紹伊侖高地,放棄了分兵在側翼布肯瓦爾德利森林布防。甚至沒有派駐斥候,也沒有設定撤退道路上應有的掩護。
簡單說,格耳德利的心態就是希望敵人知難而退放棄進攻。先保全自己等待援軍來了再開戰。可他所倚重的主力援軍只來了800人。
紹伊侖高地所在位置紹伊侖高地所在位置

布肯瓦爾德利森林的突襲

瑞士人的長戟 戰斧與雙手劍瑞士人的長戟 戰斧與雙手劍
由於之前的和平導致了幾年的鬆懈,軍備因此被削減了。茨溫利的獨裁作風也逐漸被蘇黎世人厭惡,以他為首的主戰派威權遭到了極大質疑。茨溫利甚至被威脅綁架與謀殺。
這種政治上分裂的惡果十分明顯,蘇黎世因為入侵的訊息反而陷入了混亂。反茨溫利勢力拖延了軍事決策,直到10月10日晚上才發布了總動員令,僅徵集到800人。軍備物資、補給也非常糟糕,每100到125人才配有一門火槍(滑膛槍或者火繩槍)。因為缺乏馬匹、馬車,居然無法運送大炮。大部分人作戰的武器僅是劍、戰斧和瑞士戰戟。原本蘇黎世尚有1400名士兵可供調遣,但他們被分散駐防到了其他要道用以警戒,而伯爾尼的盟軍也遲遲未有回應。
在反個人獨裁氛圍濃郁的瑞士 茨溫利一直被人詬病在反個人獨裁氛圍濃郁的瑞士 茨溫利一直被人詬病
儘管軍事組織倉促、動員不足,這800援軍也只能在第二天中午緊急開拔。在指揮官拉瓦特的率領下,精疲力盡的他們,在下午3點趕到卡佩爾。眼見形勢危急,茨溫利為鼓舞士氣,與其他幾十名牧師也抱著必死的決心,隨之前往。他們到達時,天主教徒戰鬥的號角早已吹響。
天主教軍在11日清晨就抵進了卡佩爾,一前一後分為兩股。突前的是600人的先鋒隊,主力則攜帶加農炮緊跟在後面。
格耳德利見援兵未到,急忙做了戰術調整,把部隊分成了兩股。一股固守紹伊侖高地,另一股攜帶大炮,在靠近布肯瓦爾德利森林邊緣布防,形成左翼。但他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因為高地上目測的敵軍數量太多了。這時他想起了撤守修士山的建議,便召開緊急軍事會議。但在那個時代,軍人的榮譽與面子還是頗為重要,瑞士僱傭兵一向以勇猛果敢而著稱,受到僱主普遍的讚譽。大家害怕背負怯戰的名聲,加上他們希望的龐大援軍還在路上。於是決定等敵軍靠近,在他們的視野下再行體面的撤退。
中午時分,天主教先鋒發動了偵察進攻。他們向西運動,從卡佩爾的前方直插守軍的右翼。在接近陣地400米的地方,突然遭到一陣猛烈的炮擊。蘇黎世的炮兵隊長菲斯利沒有遵守隱藏炮兵的命令,主動開炮了。這一下打懵了天主教軍隊,因為那時的作戰習慣,只有大股部隊衝鋒前,才會齊發加農炮。
第二次卡佩爾之戰的雙方進軍路線第二次卡佩爾之戰的雙方進軍路線
此刻天主教前軍與主力距離尚遠,一旦被高地的守軍短促突擊,可能會全軍覆滅。而主力攜帶的炮兵因為包圍尚未形成,還沒有固定炮位,無法支援。於是迅速向卡佩爾南部的村莊撤退。格耳德利卻制止了追擊,錯過了殲滅先鋒的好機會。
由於炮擊的效果,天主教一邊也錯誤地估計了守軍的實力,不敢直接正面進攻了。這倒是符合了格耳德利的期望。進攻者決定繼續向東行軍,企圖繞過正面陣地從側面進攻。由於蘇黎世軍沒有駐防布肯瓦爾德利森林,於是天主教軍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到達森林的南部,並決定就在此尋找適合防禦的的地點紮營待命。
天主教士兵對指揮官的怯戰感到十分不滿。一名來自烏里州的教區教士長,擅自帶領幾個志願者做了一次偵查。他們穿越森林去觀察蘇黎世的守軍。教士長敏銳的發現,駐防森林邊緣的步兵似乎在集結撤退,且敵軍數量遠比預計的少。他明白這是一個絕佳的突襲機會,於是迅速回營要求立刻發動試探進攻。
在喬赫教士長狂熱的叫喊中,約400人的偵察分隊組建起來,決定給這些新教徒留下一點深刻的人生經驗。他們衝出森林,撲向正在撤退中的蘇黎世人,在突襲中儘可能的殺傷對手。但對方畢竟是留著同樣戰鬥血液的瑞士人,迅速開始了反擊,並包圍了從森林高處衝下的偵察分隊。喬赫幾次試圖撤回森林,都失敗了。
在這危機的時刻,天主教軍的一大批志願者趕來助戰,並快速演變成了在沒有統一命令下的總攻。7000多人都穿過森林後,憑著極高的戰術素養,迅速排成密集的瑞士方陣,以一個寬大的正面發起進攻。長矛、長戟、混雜著戰斧和闊劍,閃亮了整個山谷。有節奏的喊殺伴隨著戰鼓和軍號,天主教徒們帶著瑞士軍團特有的森嚴紀律,堅定走向新教徒的防線,如鋼鐵洪流般的壓來。
威震歐洲的瑞士長槍方陣威震歐洲的瑞士長槍方陣

蘇黎世的大潰敗與茨溫利之死

描繪第二次卡佩爾之戰的版畫描繪第二次卡佩爾之戰的版畫
遭遇這種排山倒海之勢的進攻,蘇黎世人只堅持了15分鐘不到,便全面潰敗了。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一直到夜裡才告結束。交戰雙方不乏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不少人甚至是馬里尼亞諾戰役殘存的老兵。過去的瑞士人即使做僱傭兵,也極力避免與同胞交戰。但意識形態與信仰的分歧,引發了內戰中最為血腥的仇恨,每個士兵都將人性之惡釋放到最大,即使是曾經出生入死的手足同胞,也絕不姑息。
在付出慘重代價後,蘇黎世人總算搶回軍旗得以撤出戰場,抱存了一點顏面,但四分之一的新教戰士已長眠戰場。少數重傷未死的,也即將迎來天主教徒們打掃戰場時的補刀。死者包括茨溫利等幾十名隨軍牧師。
茨溫利之死 據說他是被對方的投石兵首先擊倒在地茨溫利之死 據說他是被對方的投石兵首先擊倒在地
林州同盟乘勝追擊,幾天后的夜晚再次偷襲蘇黎世及其同盟軍的營地得手。而伯爾尼州和德國新教徒們依舊做壁上觀,眼看蘇黎世兵敗如山、威名掃地。在被迫簽訂城下之盟後,第二次卡佩爾戰爭就以這樣以蘇黎世的隕落和茨溫利之死宣告結束了。
訊息傳來,歐洲各國的天主教徒們彈冠相慶,慶賀瑞士擺脫了魔鬼的控制。茨溫利試圖建立一個歐洲新教強國的夢想失敗了,但他未能用劍完成的信仰事業,卻不會結束。不久之後,一個羞澀的、弱不經風的書生——加爾文,將用筆和聖經在瑞士小邦日內瓦,達成任何新教徒用劍所無法達成的偉大事業。正如茨溫利臨終所言:你可以殺害身體,但你不能殺害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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