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豐先生輓詞二首》是宋代詩人陳師道所寫的一組五言律詩。這是兩首悼念曾鞏的輓詞,一方面感激知己之情,表示南豐先生逝世之後,無從再受教益;一方面為國家痛惜人才,感念大雅既亡,對於國家制禮作樂,更是一大損失。語言經過錘鍊,可說字字都有出處,寫得很深沉,但存在缺乏渾成之致以及錘鍊太過之失。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南豐先生輓詞二首
- 作品別名:南豐先生輓詞、曾子固輓詞、曾南豐先生輓詞
- 創作年代:北宋
- 作品出處:《全宋詩》
- 文學體裁:五言律詩
- 作者:陳師道
作品原文,注釋譯文,詞句注釋,白話譯文,創作背景,作品鑑賞,文學賞析,名家點評,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南豐先生輓詞二首⑴
● 其一
早棄人間事,直從地下游。
丘原無起日,江漢有東流。
身世從違里⑵,功言取次休⑶。
不應須禮樂,始作後程仇。
● 其二
精爽回長夜⑷,衣冠出廣庭。
勛庸留琬琰⑸,形象付丹青。
道喪余篇翰⑹,人亡更典刑⑺。
侯芭才一足⑻,白首太玄經。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曾鞏:江西南豐人,學者稱南豐先生。
⑵從違:從指順境,違指逆境。
⑶取次:輕易之意。
⑷精爽:指人的魂魄。
⑸琬琰:指琬圭琰圭。唐玄宗《孝經序》:“寫之琬琰,庶有補於將來。”《疏》:“寫之琬琰者,取其美名耳。”琬琰皆玉之美者。用以製成上端渾圓的琬圭,上端尖銳的琰圭。後世以琬琰比喻美德。這裡比簡冊。
⑹篇翰:篇章翰墨。
⑺更:更改。刑:通“型”。
白話譯文
● 其一
早早已與世長辭,拋棄了人間的萬事,真的就在底下悠遊。
已經歸葬丘原,無法返回人間,而名聲則和東流的江水漢水一樣永存。
在世的時候順境逆境皆有,已經辭世,則是立功立言,也將至此而止乎。
不必等待到制禮作樂的盛事,才能將自己與程元和仇璋相比。
● 其二
人死以後歸於幽冥,喪事已畢,陳逝世者的衣帽在廣庭上。
功勳還銘記在史冊,先生的形象已繪製在圖畫之中。
雖然已經喪亡,但先生的篇章翰墨,仍然存在人間,成為珍寶。
自己願意象侯芭一樣,終身在文學方面作不懈的努力。
創作背景
這組詩,作於元祐元年丙寅(1086年),距曾鞏逝世,已有三年。作者在十六歲那年,曾受知於南豐曾鞏,由此而詩文的聲譽日隆。曾鞏是歐陽修詩文革新運動的積極支持者,所作文章,被稱為“本原六經,斟酌於司馬遷、韓愈”(《宋史》本傳)在當時的文名,僅次於歐陽修,風格也相近。以“古雅、平正”見稱。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第一首詩始起兩句:“早棄人間事,直從地下游。”表明南豐先生已與世長辭,拋棄了人間的萬事,而九原難作,相見無期。地下從游,只不過勉作心靈上的安慰而已。這兩句,前一句寫南豐逝世的令人悲痛;後一句表示作者沉痛的悼念。第三四兩句:“丘原無起日,江漢有東流。”感嘆南豐先生已經歸葬丘原,不可能再行返回人間了,而先生的文章和令名,則長期與江水漢水永存,給人們留下了永久的憶念。王安石曾有贈曾子固詩說:“曾子文章世無有,水之江漢星之斗。”這裡作者借用其意。這兩句說明人生雖然無常,但文章和美名,可以永垂不朽。
第五六兩句:“身世從違里,功言取次休。”曾鞏在世的時候,既有坎坷之時,也有順遂之時。失意和得志的時候都有。所以“身世從違里”這句,是曾鞏一生遭際的概括。晉代杜預曾經說過:立德的事情,是不可企及的;但立功和立言是可以辦到的。南豐先生也是如此。但此時他已辭世,則是立功立言,也將至此而止了。這句感嘆南豐先生倘若長壽,則功言方面的成就,當是不可限量的。
結尾兩句:“不應須禮樂,始作後程仇。”這兩句,作者感慨雖然得到南豐先生的提掖,可惜的是才能不高,不必等待到制禮作樂的盛事,和隋代文中子王通的學生程元和仇璋相比,優劣已經判明。王通曾經讚譽過自己的學生程元和仇璋,說他們有制禮作樂的才能,作者自愧不如程、仇,未能光大曾鞏的文學和功業,所以深感有愧師門。
第二首詩起始兩句:“精爽回長夜,衣冠出廣庭。”《左傳》上有“心之精爽,是為魂魄”的話語。這裡是說,人死以後歸於幽冥。次句“衣冠出廣庭”,是說喪事已畢,陳逝世者的衣帽在廣庭上,表示紀念(古代有這樣的風俗)。這兩句都是表明傷逝。第三四兩句:“勛庸留琬琰,形像付丹青。”前句是說:南豐先生有功於國家和人民,功勳還銘記在史冊之上,留下千古的美名。後句表明:先生平昔的形象,已繪製在圖畫之中,使後人得以瞻仰。這兩句是對曾鞏一生作出評價。
第五六兩句:“道喪余篇翰,人亡更典刑。”“道喪”句表示大道雖然已經喪亡,但先生的篇章翰墨,仍然存在人間,成為珍寶。“人亡”句,表明人亡故了,典型也就更改了。但先生的風範,還永存在作者的憶念之中。“典刑”句出於《詩經·大雅·盪》:“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這兩句表明作者對南豐先生的景仰。
尾聯:“侯芭才一足,白首太玄經。”這兩句是作者自期之語。作者表示南豐先生雖已辭世,自己願意像侯芭一樣,終身在文學方面作不懈的努力,以不愧為南豐先生的門人,不負先生的賞識。那么,儘管侯芭只有一人,能夠白首承受先生的學業,先生也可以告慰於地下了。
這兩首詩,在情調方面,是傷感失去知音。在內容方面,是歌頌曾鞏在文學和功業方面的成就。曾鞏的去世,對朝廷來說是一重大損失。在藝術手法方面,語言經過錘鍊,可說字字都有出處,寫得很深沉。但缺乏渾成之致,濃烈之情,是江西詩派的共同弱點,作者也不例外,作者才情雖高,由於錘鍊太過,仍有此失。
名家點評
宋代許顗《許彥周詩話》評組詩其一云:“無己作《曾子固輓詞》云:‘丘園無起日,江漢有東流。’近世詩人,罕匹其儔。”
宋代任天社《詩注》評組詩其二云:“末句亦後山自謂也。《揚雄傳》:‘鉅鹿侯芭,常從雄居,受其《太玄》《法言》。’《呂氏春秋》:‘魯哀公問於孔子,曰:“樂正夔,一足矣。”’李太白詩:‘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