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賦

《劉秀賦》是一本歷史小說，作者是蔡子諤。主要描述了建武元年（公元25年），劉秀在河北鄗之千秋台，燔燎告天，登基踐阼，即漢光武帝。我懸揣劉秀在“鄗”重立“漢”朝並更名為“高邑”，乃是承紹漢朝開國皇帝即其九世祖劉邦或曰“高皇帝”的統緒而言志。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劉秀賦
• 作者：蔡子諤
• 創作年代：2015年
• 文學體裁：賦

全文

劉秀賦

（蔡子諤）

建武元年（公元25年），劉秀在河北鄗之千秋台，燔燎告天，登基踐阼，即漢光武帝。我懸揣劉秀在“鄗”重立“漢”朝並更名為“高邑”，乃是承紹漢朝開國皇帝即其九世祖劉邦或曰“高皇帝”的統緒而言志。今高邑建“劉秀公園”以為紀念，高邑縣委、縣政府請我撰《劉秀賦》，擬勒石以嵌劉秀塑像基座。

西漢末年，國運衰頹，漢帝昏聵，妃嬖淫亂宮闈。王莽篡位，外戚專擅炎威，天下洶洶，民怨騰沸。加之澇災頻仍，渺渺一片澤國。旱魃肆虐，炎炎千里枯葦。哀鴻遍野，屍骨累累。於是乎綠林嘯聚山林，赤眉揭竿奮追，海內分崩，禹域圮隳。

是時之劉氏皇族，瓜瓞綿綿以葳蕤，遠支旁庶，裔胄攘攘而寒微。宗室劉縯，毀家紓難，起兵舂陵攬雄魁；乃弟劉秀，熟視天變已成，披堅執銳騎牛隨。雖皆南陽宗子鄉紳，兵少將寡且疲羸。劉秀新野斬縣尉，青牛始易烏騅。聯手新市、平林，納下江入旌麾。百川匯海，大振軍威。旋戰莽軍於育陽，擊殺大將於泚水。新莽地黃四年，綠林擁立宗子劉玄，遂登更始帝位。封劉縯為大司徒，勉為輔弼系國威。劉秀封太常偏將軍，驍勇善戰而盡瘁。

更始立朝，王莽披猖。命大司空王邑，發精兵四十萬，直撲昆陽。其時夕陽染血，旌幡展揚也。雷霆撼地，輜車馳岡也。蜂聚蟻附，莽軍肆狂也。霧橫嵐斜，晚炊黃粱也。雪峰涌浪，駐紮軍帳也。寒星瑩瑩，劍鍔雪霜也。虎嘯獅吼，籠獸驚恇也。此千里之凶焰，勢難遏擋。昆陽綠林守軍，僅萬餘戎行。死則難見妻兒，皆欲棄城偕亡。劉秀呼曰：“同心共膽，並力禦敵，功庶可行，脫棄城竄亡，必屍陳亂岡。”王鳳守城布防，劉秀出謀匡勷。親帥十三驃騎，乘夜色冒死突圍，搬取救兵援將。旋即莽軍攻城，形勢蒼黃。勁弩齊發，箭雨滂滂。沖輣猛撞，城門晃晃。雲梯接堞，刀劍鏘鏘。流星墜營，彗矢煌煌。義軍敝衣血袖，負戶而汲。拚死抵抗，固守不降。無何劉秀髮郾陵兵馬，馳援昆陽。短兵相接，莽軍千餘身亡。佯遺信函，宛城已下布慌。王邑方寸不寧，兵氣大傷。劉秀挾三千虎賁，挺劍奮驤。既經累捷，膽氣豪壯。沖入亂陣，王邑倉皇遭戕。城中將士衝出，鬥志軒昂。馳驟掩殺，銳不可擋。是時驟雨傾盆，似倒海翻江。滍川漫溢，溺屍相藉如岡。獅虎呼嘯跳踉，踐踏驚懼身亡。昆陽大捷，新莽氣數早殤。

劉秀馬不停蹄，攻城略地。噩耗傳來，縯兄慘遭殺殪。幽咽啼血，痛徹心脾。鬩牆焉可禦敵，煮豆何燃豆萁。含悲忍慟，益發謙恭有禮。誠惶誠恐，觳觫更始宸儀。藏穎囊中，免罹粉齏肉糜。韜光養晦，竟膺武信侯璽。仕宦已逾執金吾，榮耀故里。娶妻遂得陰麗華，風光旖旎。

群雄爭鋒，問鼎燕冀。赤眉聲勢鵲起，銅馬騰驤奮蹄。河北“三王”，各擁旌棨。尤來、隗囂，雄踞半壁。“得不得，在河北”。童謠里，藏玄機。持節招撫，孰膺最為合宜？眾望鵠的，劉秀素著威儀。劉玄深恐，縱猛虎而歸山林，騰蛟龍以播雲雨。馮異擘劃，出錦囊之妙計。夤緣權臣，舍金玉以厚畀。卒領大司馬銜，腳踏車空節，鎮撫燕薊。慰悅民心，延攬虎賁。其時王郎於邯鄲，築壇登極以稱帝。耿況率谷陽萬騎，馳援以逞俠義。擊殺王郎，凶鋒暫告消弭。迎娶聖通，貴戚固結高誼。

劉秀聲威煊赫，彤弓如霓映碧空。更始惶惶驚恐，遣使以蕭王冊封。敕其交出兵權，無異於斷臂折肱。貳於更始，堅拒乃按兵不動。卻發幽州十郡之鐵騎，鼙鼓動地夾攻。數十萬銅馬之眾，瑟瑟歸降如寒蛩。跨州據土，兜鍪鐵甲百萬勇。更始三年，公孫述踐祚蜀中。群霸稱王，擁兵自重。將士行至河北鄗，懇上尊號竭精忠。順眾志攀龍附鳳，逆天時望絕途窮。乃命有司設壇，築千秋亭培壅。燔燎告天，登基祝文吐衷。皇天上帝，后土神宗。眷顧降命屬秀，皇皇不敢不從。信王莽篡位，發憤興戎。破王尋、王邑於昆陽，誅王郎、銅馬其梟雄。平定寰宇，天恩綦隆。秀上當天地之心，下為元元歸終。建元建武，大赦天下萬民擁。立國號為“漢”，改鄗為高邑今仍用。

建武元年十月，光武定都洛陽。赤眉擁主劉盆子，國勢益陷板蕩。崤底大戰，失東隅而收榆桑。兵困糧乏，宜陽請降。獻出傳國玉璽，泛和氏壁之寶光。收繳兵器甲冑，齊熊耳山之高岡。光武親征，一舉大敗海西王。建元六載，中原逐鹿握指掌。隴右隗囂，威名素冠西涼。詔書飛翰，取喻鮑子、文王。然隗虛與委蛇，首鼠兩端乖張。佯從漢帝，暗為蜀虎作倀。光武親馳沙場，河西五郡歸降。得隴望蜀，乘勝南擊川邦。九年孟春，隗以憂憤薨亡。隴右蕩平，鼎足三遭一戕。唇亡齒寒，蜀國失卻屏障。公孫述遂橫浮橋於江上，植水道以木樁。築樓觀曠其視野，結營寨堅拒漢將。漢兵火攻，風助火威驟狂。蜀卒水溺，千艦立化火凰。詔令漢將吳漢，直取廣都，據西蜀之腹髒。大破洛城，斬殺其弟，蜀帝痛失臂膀。悉散金帛，招募敢死五千氓。信激戰半日，屍堆如山血成江。漢將破陣，直刺公孫胸膛。錦城傾降，西蜀君殪國殤。克定天下，東漢一統辟疆。

干戈寥落，兵燹寢而黎元蘇。萬民喁喁，四海一以綠疇秀。光武知天下之疲耗，思樂息肩之求。自隴蜀平定之秋，未言軍旅之籌。勵精圖治，裁冗吏以簡機構。閒置三公，權柄歸台閣之手。與民休戚，蠲峻法而薄稅收，不尚邊功，釋奴婢而放幽囚。抑制豪強，丈田畝而核戶口。提倡儒學，博士贍其文繡。表旌氣節，隱者增彼鶴壽。建武中元二年二月戊戊，光武帝崩於南宮前殿，享年六十二春秋。

贊曰：值陽九無妄之世，遭炎光厄會之訌，九州鼎沸，四海洶湧。致踐阼而繼踵，稱王以倥傯。鹹瞵瞵之鷹鷲，眈眈其虎熊。光武秉朱光之巨鉞，騰霜蹄之風鬃。其蕩滌濁穢，剿除元兇。若降狂飆而縱烈焰，起雷霆而盪寰中。爾乃廟勝之前勿興師，運籌之後方動眾。故攻無不克之頑酋，戰靡奔北之驍勇。具伯樂之慧眼，擢俊彥而遂空。實經綸以腹笥，鹹淑世而致用。信允冠百王之聖德，群下翕然而風從。卒馭璇璣以休徵，符應五百之大統。辟“中興”以孔道，建“定鼎”之元功。金石銘勒其勛烈，詩騷嘯歌之高風。

注 釋

① “妃嬖”句：西漢末年，成帝、哀帝之際，宮闈即後宮多淫亂穢聞。②禹域：指中國。古代傳說禹平水土，劃分九洲，後世因稱中國為禹域。圮隳：毀壞，倒塌。③ “騎牛”事見《後漢書·光武帝紀上》：“光武初騎牛，殺新野尉乃得馬。”④彗矢煌煌：彗星拖著煌煌發光的尾羽，像箭矢樣地落入昆陽城內軍營之中。事見《後漢書·光武帝紀上》：⑤ “執金吾”、“娶妻”句：當官已超過像執金吾那樣車騎美盛的官，娶妻已娶得了美妍的陰麗華。事見《後漢書·光武帝紀上》：⑥得隴望蜀：語本《東觀漢記·隗囂傳》：“（光武曰）人苦不知足，既平隴，復望蜀”。⑦無妄：指災禍變亂，亦指《易》卦“無妄”。後稱平白無故受害為“無妄之災”。炎光：指漢德，漢朝。厄會：眾厄會合。猶言厄運。訌：內亂。⑧朱光：謂火德。漢以火德興，因以借稱漢朝。巨鉞：巨大的斧形兵器。賦中喻皇權。⑨廟勝：朝廷或帝王預先制定的克敵制勝的謀略。⑩允冠百王：令人敬服的百王之冠。此系王夫之譽漢光武帝之讚辭也。允：使人信服，受人敬重。⑪“卒馭璇璣”句：終於掌握了皇權的吉兆。⑫“建‘定鼎’”句：建立東漢王朝之大功。定鼎：舊傳禹鑄九鼎，作傳國重器。因稱定立國都為“定鼎”，後引申為建立王朝。當代秦漢史學家謂：“在中國的歷代帝王中，漢光武帝是唯一一個同時擁有‘中興之君’與‘定鼎帝王’（即開國皇帝之意）兩項頭銜的皇帝。”。

作者簡介

筆名楚甸、楚陽。湖北武漢人。中共黨員。1965年畢業於河北省教師進修學院中文系。歷任石家莊市某中學、教育學院教師，河北省人大教科文委幹部，河北省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兼河北大學人文學院、藝術學院教授。1962年開始發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兒童文學《中國繪畫家的故事》、《白居易》，報告文學《綠色的惠風》，專著《崇高美的歷史再現·正編》、《中國服飾美學史》、《磁州窯審美文化研究》、《晉察冀戲劇劇目提要》、《書學美學詹言》(合作)、《沙飛傳》、《視覺思維的主體空間》、《毛澤東與美學》等700餘萬字。作品獲全國1990—1991年優秀報告文學獎，第十、十三屆中國圖書獎，河北省第三、五、八屆社科優秀成果（專著）獎，河北省第六、八、九屆文藝振興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