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像懷抱》在渴望與呼求一種美好的愛的關係,“懷抱”是人需求的對象,是一系列的意象,是不同的情境,同時也是人與人、人與自我和人與世界的關係之表達,《像懷抱》收錄了阿毛2018年至2021年這4年間創作的詩歌作品,包括《海邊生活》《沈園》《紙飛機》《偏見》《女郵差》等。
作品目錄
作品鑑賞
在《跋》中,阿毛自道,“四個不同年度……我詩歌的聲音與樣貌!/現在,她們在這裡!……她們是內宇宙:她是葵花,又是太陽/是不眠的眼睛,是安靜的湖水//是我五臟六腑里的/群山和大海//是天真敏感/與神經質//是全方位的愛/與崩潰//是我須臾不能釋懷的/內宇宙與全人類/她們更是懷抱。”之所以以“懷抱”來形容詩作,是因為阿毛對愛的需要與對愛這一主題的關切。作為個體生存的人,不可能永遠是獨一的存在,總會生活在一定的關係之中,這個關係的好壞,決定了人的幸福感。人需要與他人的美好關係。在這個美好關係之中,人體會到被愛。而體會到被愛的人,才有可能從心裡流溢出愛,去愛他人。
正如擁抱是人與人之間表達愛的最具體的方式,“懷抱”意象,使阿毛詩歌中愛的表達變得具體可感,比如在詩作《白色天堂鳥》:“‘爸爸,它們不飛呢!’//小姑娘用手悄悄去捉一隻/然後用小懷抱抱住了一群……我每年都去看這群天堂鳥/今年我到了父親去世的年齡//‘是的,它們不飛!’//潔白的靈魂/守著蒼涼的人世”。這同樣是一首關於愛的作品,讚美天堂鳥以“潔白的靈魂/守著蒼涼的人世”。這裡出現了“小懷抱”一語,這是孩子的“懷抱”,是一種稚嫩的純真的愛的表達。這個意象具體而動人。《像懷抱》里,“懷抱”是人需求的對象,在這裡,“懷抱”是人主動的施與。被愛與去愛自我之外的事物,本是一體的,前者使後者成為可能。
詩人、翻譯家袁可嘉先生曾講到西方現代主義文學所呈現的整體特徵,“它所表現的對現代西方資本主義文化和文明的深切的危機意識和緊迫的變革意識……表現為卡夫卡式的焦慮不安、《荒原》式的悲觀絕望、喬伊斯對人性的精密解剖……”而“貫徹其中最根本的因素還要算它在人類四種基本關係上的全面扭曲和嚴重異化:在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我四種關係上的尖銳矛盾和畸形脫節,以及由之產生的精神創傷和變態心理、悲觀絕望的情緒和虛無主義的思想……”對於現代人、尤其是敏感而又理想化的現代詩人而言,人與自我、人與人及人與世界的關係是相當扭曲的,人不接納自我的存在狀況;更難以忍受他人;對於人生與世界,多是虛無感與荒誕感。“懷抱”是一種遙遠的渴望,但似乎不可能。所以海子說:“……沒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沒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來//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他說:在這一千年里我只熱愛我自己//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沒有任何淚水使我變成花朵/沒有任何國王使我變成王座”。而在阿毛這裡,雖然她亦有對人生與世界深切的思忖,但對於自我與他人,是相當接納的,《像懷抱》是在渴望與呼求一種美好的愛的關係。“懷抱”,不僅是擁抱他人,也是擁抱自己,也許你會說這是女性的習慣性的姿態,但從阿毛詩歌語言普遍的“深情”與“溫暖”看,這個“抱著雙膝”的姿態不是孤獨與拒絕世界,而是自然的、放鬆的、美的日常狀態,作者對自己的姿態是相當自覺的:“我會一直駛入/你們後來的鏡頭”,她珍惜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意味深長。她不是那種傳遞孤獨、決絕、頹喪信息的詩人,而是能給人帶來溫暖與安慰的寫作者。
阿毛的寫作中,常常流露出一種對於人世間的熱愛。《翻日曆》:“我可以輕飄飄地一頁頁翻//……//此刻,我以左右手攏成地懷抱/把流逝留在細碎地紙頁間//左手的日曆如翅翼漸成琥珀/右手的日曆如門窗次第開合//此刻,和我的左右邊/都是即刻消失的時光//經過如此,我仍不會輕易將日曆合上”。“懷抱”意象在這裡,表露出的是一種積極地留住時間的期求。在某種頹喪、陰冷、充滿孤獨感、虛無感與荒誕感的文學背景之中,阿毛的詩歌寫作的“深情”與“溫暖”顯得尤為可貴,這種“深情”與“溫暖”不是來自於主體對世界的簡單體悟(如有人認為這是女性之天性使然),更不是藝術風格的刻意營造,而是來自於詩人與世界的多重關係的獨特性。這種獨特性是主體選擇的結果,它的發生與成長並不容易,它合乎愛的原則,契合著現代人的孤獨內心之渴求。這大約是阿毛詩歌給人“深情”“溫暖”之感的原因。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23年5月27日,《像懷抱》獲得第八屆“湖北文學獎優秀作品獎”詩歌獎。
出版信息
作者簡介
阿毛(1967年3月—),本名毛菊珍,湖北仙桃人。武漢市文聯專業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2009—2010年度首都師範大學駐校詩人。2003年開始專業創作。著有詩集《為水所傷》《至上的星星》《我的時光儷歌》《旋轉的鏡面》《變奏》,長篇小說《誰帶我回家》《在愛中永生》,散文集《影像的火車》《蘋果的法則》等。曾獲得2007年度詩人獎、華文青年詩人獎、中國2009年最佳愛情詩獎、2011年度湖北省“十大新銳文化人物”榮譽稱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