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鐵凝著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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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是鐵凝創作的短篇小說,首發於《北京文學》2021年第6期。

該小說講述發生在兩個閨蜜之間的“信件”事件,以及節外生枝和誤解,發掘人的情感和內心隱秘,以此賦予日常“器物”——信件和“信使”以“誠信”的隱喻義,並生成了蘊含深邃的文學意象。在這裡,面對俗世生活、情感的機變和扭曲,鐵凝執著地表達出對精神“無奈者”晦暗內心的警示和憤慨。其中的現實批判精神令人震撼,引人深思。《信使》銜接起了作者20世紀八九十年代創作高峰時期的狀態和創造活力,又有思想和功力上新的掘進,無論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還是敘事的難度上,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充滿了嶄新的氣象。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信使
  • 作者:鐵凝
  • 文學體裁:短篇小說
  • 字數:1.2萬字
  • 首發時間 :2021年6月
內容簡介,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作品影響,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陸婧和李花開在大學時就是一對閨密,她們正是青春煥發的年華,但她們的愛情選擇並不一樣。李花開來自農村,但為了能留在城市,她放棄了在農村時相戀的鎖成,而與擁有一套獨院的城裡人起子結婚。陸婧在城市長大,她追求自由的愛情,竟毫無顧忌地愛上了一個遠在北京的已有家室的文工團團長肖恩,但這是“一場無法光明正大的戀愛”,他們之間的情書往來也只能悄悄地進行。為了能安全地收到肖恩的情書,陸婧便把她的愛情告訴了閨密李花開,希望她能利用她住獨院的便利為自己代收從北京寄來的情書。李花開雖然堅決反對陸婧的這種無法光明正大的愛情,但她還是答應為閨密擔當起信使的職責。一切看上去很順利。但李花開的丈夫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偷看了這些情書的內容,並拍下照片以此要挾陸婧。陸婧拒絕了起子的無理要求,惱羞成怒的起子便將這些情書的照片寄了出去。陸婧和肖恩自然都受到了處分,他們的愛情也被拆散了。從此,陸婧與李花開再也不是閨密了,她們斷絕了往來。幾十年後,陸婧在北京意外地遇到了李花開。才知道當年李花開被丈夫起子的行為所激怒,憤然站到屋頂上宣告要與起子離婚,起子不答應,她便毫不猶豫地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雖然命保住了,但一條腿摔斷了。陸婧這時才發現自己過去錯怪了閨密,她被閨密不要命的舉動所感動。

人物介紹

陸婧
陸婧與李花開從大學同學成了朋友,工作以後友情持續熱絡,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陸婧不顧一切跟著心走,與自己父親的大學同學——北京部隊文工團團長肖恩陷入熱戀之中。然而,這注定是得不到家人認可和祝福的愛情,注定是得不到單位和社會理解的愛情,注定只能是隱藏著進行的愛情。那時,異地戀人之間一般只能通過信件傳遞愛意,肖恩的來信既不能寄到陸婧家裡,也不適合寄到陸婧單位,陸婧只好選擇讓肖恩把信寄到起子家,請起子和李花開充當信使。陸婧正沉浸於熱戀中時,起子向陸婧提出想法,讓陸婧的父親——雖城文教局局長把他調到民眾藝術館、藝術學院或畫院。當陸婧告知父親拒絕為起子調動工作後,起子馬上變臉,並以知悉肖恩所有來信內容並拍照取證相威脅。平素溫婉的陸婧此時不禁怒火中燒,拎起起子家中爐子上的茶壺,將水倒入了爐膛,在濃烈嗆人的煙霧中摔門而出。很快,陸婧的父親,陸婧的單位,肖恩的單位,都收到了起子製作的黑白照片,肖恩受到了處分,陸婧也受到了單位處分,並被其父趕出了家門。離開雖城前,陸婧給出差歸來的李花開打了個電話,告知了起子的行徑,沒容李花開說半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之後三十多年兩人之間再無音信。直到一次乘車路過一條街道發現了拄著拐杖的李花開,陸婧懷著複雜的心情去見了李花開,才得知當年摔下電話後,李花開爬上了房頂,以死相逼與起子離婚,後來帶著殘腿和身孕返回了家鄉工作,與一直愛著她的中學同學走到了一起……瞬間,陸婧對李花開存在三十多年“可能與起子同謀”的誤會煙消雲散。
起子
起子作為李花開的丈夫,按說應該幫助妻子承擔起“信使”職責才對,但他完全是一個絲毫沒有誠信的小人,他不僅偷窺陸婧的情書,而且還以此去要挾陸婧。更可怕的是,當他沒有達到個人目的後,竟然採取了告密的齷齪行動。起子的行為讓讀者看到,一個沒有誠信的人,很有可能就會墮落為一個告密者。

作品鑑賞

對於文中“信使”的涵義,可以有著多重解讀。而豐富的涵義背後,無疑體現著作家獨到的構思、深邃的思想和深厚的功力。首先,“信使”自然有著其表面的涵義。李花開和起子為熱戀中的陸婧充當了接收和傳遞戀愛信的信使。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這體現了陸婧對李花開和起子的信任,特別是對李花開的充分信任。
其次,“信使”也有可能變成“魔鬼”。起子的無恥行徑,讓人不禁想起“天使與魔鬼常常只有一步之遙”這句話。確實,是當傳播幸福的天使,還是做泯滅良心的魔鬼,全在於當事者的一念之差。這個整天畫著彩蛋的起子,這個像他母親一樣把爐盤用豬皮擦得鋥亮的起子,如果能夠把他的耐心和細心全部融注於工作之中,也許能夠在本職工作上有所建樹,甚至可能從畫工升華至畫師乃至畫家。然而,起子卻把他的細緻用在琢磨人際關係和窺探別人隱私,“他舉著信復又坐回爐前,將信封一端湊著爐盤上鋁壺壺嘴裡冒出的徐徐水蒸氣來來回回掃那么幾次,信封一端便軟塌下來。他就勢拿根牙籤輕輕挑開信封封口一角,封口輕易就打開了,如同吃酥皮點心時用手揭去那層層酥皮,綿軟、無聲、可心。起子從大張著嘴的信封里抽出不薄的情書,從容不迫地欣賞起來。一些段落仍然讓他耳熱心跳,但情緒已不像初讀第一封信時那般亢奮了。他始終膩歪的是肖恩在信中把陸婧稱作‘我的小軟木塞’。他常常半是艷羨、半是鄙夷地把過目後的信推送進信封,再小心翼翼地用膠水封好,以手掌外側輕按均勻,宛若終於為肖團長放行的秘密檢察官。”當起子自以為掌握到足夠脅迫陸婧的證據後,從提突兀的要求,到以隱私威脅,“我不是在央求你,是在要求你”;再到把無恥說得振振有詞,“憑什麼你們里里外外、明的暗的都是體面,又體面又浪漫,我就非得窩在這兒畫一輩子彩蛋不可呢?我,我們全家還得替你收著、守著這些個不體面的信。說到不體面,我的要求不過是要通過這些不體面的信得到一份體面的工作,為了我們全家、我們未來的孩子,這有什麼過分嗎?”到最後損人不利己的四處“舉報”,起子卑鄙小人的形象被作家靈動自如、細緻生動的語言刻畫得淋漓盡致。
第三,傳信者與收信者互為“信使”。陸婧把起子的醜惡面目告知了李花開,可以說陸婧成了李花開重新追求愛情追求幸福的信使。三十多年後,當陸婧再見到李花開,李花開告知三十多年前在獲悉起子的真面目之後,毅然選擇與起子離婚。為了讓起子看到她的決心,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從房頂跳下,導致殘了一條腿。“不是為你,是非離不可。李花開的講述也很簡明。開始他不離,讓她替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她上了房,站在房頂逼他同意,不然她就跳下去。他跪在院子裡求她,不鬆口,不信她會真的跳。剎那間她邁前兩步,眼一閉就跳了下去。”三十多年後重提這件有著巨大心理傷痛和肉體傷痛的舊事,李花開對自己當初的選擇依然沒有絲毫後悔,而是非常堅定。基於此,可以說“信使”的涵義不僅僅只是傳遞好的信息,也包括傳遞不好的信息,只要這信息是真實的。當然,從尊重生命的角度出發,李花開從房頂跳下的行為實不足取,也絕不能提倡,但李花開當時的處境和心境與這種行為的產生是合乎生活邏輯的,也恰恰說明了李花開“哀莫大於心死”以及離開起子的堅定心理。而陸婧對愛情的憧憬與執著,無疑也從潛意識裡從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李花開,這可能也是李花開決然離開起子的一個因素。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該小說入選中國小說學會2021年度好小說榜單、2021年收穫文學榜、《揚子江文學評論》2021年度文學排行榜、《北京文學》“2021年中國當代文學最新作品排行榜”、2021年度“城市文學”排行榜、《北京文學》2021年度優秀作品。

作者簡介

鐵凝,女,漢族,1957年9月生,河北趙縣人,1975年7月參加工作,1975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高中學歷,文學創作一級。現任中共二十屆中央委員,十四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中國作家協會主席。1975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主要著作有長篇小說《玫瑰門》《大浴女》《笨花》等4部,中、短篇小說《喔,香雪》《第十二夜》《沒有鈕扣的紅襯衫》《對面》《永遠有多遠》等100餘篇、部,以及散文、隨筆等共400餘萬字,結集出版小說、散文集50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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