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介紹
- 中文名:五花石
- 質地:緻密細膩
- 硬度:2~3
- 光澤:玻璃光澤,蠟狀光澤,微透明
- 斷口:呈貝殼狀
- 密度:2.59~2.64
特徵
分布地區
形成條件
相關傳說
一天老頭兒回來,走到炕邊一趄身,就直挺挺地躺在炕上,額頭上冒著冷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個勁地禱念著:"安拉乎……安拉乎我……我怕不中用了……"
一連幾天,連服了七八付藥,老頭兒的病也不見回頭。
一天,兩個兒子看看爹,就各自回家去了。老二一進門,就被婆姨一把拉到屋裡,惡聲惡氣地說:"你這個愣頭青,別家大嫂子把多少東西都鎖到櫃裡了,你還在雞架底下蹲著呢。"
"那我們咋辦?"
"咋辦?指望你,我們喝西北風還接不上呢。"婆姨說罷,掀開櫃蓋,指著裡面鼓鼓囊囊的東西說:"趁今晚夜深人靜,我們把該轉的東西轉走,該藏的藏下,叫他們乾瞪眼去。
"娃她媽,"老頭子醒過來,喚他老伴說,"大門墩子底下還有兩錠銀子留給你。我無常以後,你不要跟兒媳婦過,單個兒吃,免得生兒女的氣。"
"我的主啊!"老伴忍不住大叫一聲哭了起來,哭聲驚動了兒子、媳婦們,他們先後趕來,撲到爹的身邊一看,爹還沒咽氣。老大對爹說:"爹,你要是歸主了,我們兄弟倆該咋辦?"老二生怕便宜被哥哥占去,沒等老頭子張嘴,就接上說:"爹,你要是歸主了,我們家的財產……"
老頭子猛地撐起身,指著兩個兒子罵道:"壞種!算我白養了你們一場,也不說說以後咋孝順你媽,盡想那點兒家產……"一口猛氣上來,老漢倒在炕上,再沒動彈。
送完了埋體的第二天,兩個兒子為分財產打了一架。幸虧眾人出面,才算平息了。分家後,老大搬出院子,另外蓋了房。吳寡婦遵照老漢的囑咐,單吃單住。除了七七提念搭救老漢外,每天早起晚睡,磕頭禮拜。
有天中午,她思前想後,由不住一陣心酸,放聲痛哭起來。這時,老大和婆姨下地從門前經過,踏進院裡來。老大放下手裡的鐵杴說;"媽呀,冬天來了,冰冷寒天的,你一個人孤單單守在這裡,我們當兒子的臉也沒處放。"
"媽,你跟我們過去吧。"大媳婦聽丈夫那么一說,趕忙插上話道:"你到我們家,沒碗好飯,總有碗熱湯吧。你守在院裡,老二家又不管你吃,不管你穿……"
吳寡婦止住哭,擦著眼淚說:"還是我一個人過吧。"
"媽!"大媳婦溫順地說:"你和我們一塊兒過,不讓你帶一根柴棍子,如果哪點不隨你的心意,我們這些兒女就不是人。"
"唉!只要你們有這份孝心就好。"吳寡婦被兒子和媳婦說軟了心,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都是我的兒女,翻過手心是肉,翻過手背也是肉,明兒我過去好了。"
老大把媽接到家裡,兩口子每天端吃端喝,晚上燒上熱炕,伺候老媽睡下。一天天,日子過得飛快,吳寡婦心裡的憂愁早跑得無影無蹤,生活過得實在滿意。
不料有一天,大媳婦從地里回來,臉子一拉,到伙房裡打起娃娃來,還吆三喝四地罵:"你這個餓死鬼轉的,眼看鍋都吊在房樑上了,還往死里脹……"
"你打他作啥,娃娃家懂啥事。"老大從院裡走進大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著氣說。吳寡婦聽到了,過來問:"他娃,你家裡的囔著啥事?"
"唉--"老大長嘆一聲,對老媽說:"自從爹無常後,我分的三石糧,蓋房子花銷不說,爹的七七提念搭救,花了個差不多,最近快斷頓了。"
"你這娃娃咋不早說。"
"當兒的說出來怕娘煩心。"
"看你這娃說的,當娘的再老,也避不脫為兒擔憂。我不添個斤,添個兩也行嘛。"
當晚,吳寡婦就挖出那兩錠銀子,一錠藏在櫃底,一錠給了老大。老大發誓道:"媽,我不把你養老送終,就對不起主!"
吳寡婦在老大家將養著,不覺春天來臨。這天早飯後,老大和婆姨一齊進城去了。吳寡婦正呆得寂悶,老二的婆姨推門起家來,喊一聲媽,就撲到她懷裡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吳寡婦摸著兒媳的頭問:"我娃,你有啥傷心事哩?"
"媽,"二媳婦停止哭聲,抹掉鼻窪里的眼淚說,"你看你的指甲縫縫都開了,眼睛塌了一指頭深。有天晚上,我想你想得睡不著,半夜裡起來看你,老遠就聞到香噴噴的肉味,進院趴在窗上一看,老大一家子正吃肉,你卻在黑咕隆咚的大屋裡睡著。"說到這裡,她又放聲嚎叫起來:"哎呀!我的主呀,這些人的心比夜貓子還毒哪!……"
這些話,把個吳寡婦說得呆若木雞。她半張著嘴,痴痴地愣著神兒。
"媽,跟我回家!"二媳婦嚎夠了,把眼淚一抹說,"在這裡看他們的眉眼看夠了。"說著,就把婆婆的衣裳往包袱里裹。
"等老大回來我再過去。"
"還等他幹啥。"二媳婦恨恨地說:"早知他是個軟耳朵驢,跟婆姨一勢,當初生下他,你一屁股把他壓死該項多好。走!"說著,就把婆婆拉走了。
從此以後,吳寡婦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院裡,二媳婦對婆婆體貼入微,家務活兒一絲一毫不讓婆婆沾手。吳寡婦穿著二媳婦做的衣服,吃著二媳婦做的熱飯,閒得無聊了,就到莊子裡轉上一會兒。就這樣,那憔悴的臉面上漸漸有了些紅光。到了夏天,她忍不住,又把另一錠銀子給了老二。
吳寡婦在老二家將養到初秋,一天早晨,吳寡婦還沒有禮完邦卜達,突然二媳婦又吵又鬧,和丈夫乾起仗來,先是摔筷子砸碗,爾後比雞罵狗地衝著丈夫叫:"你頭上的肉有多少哩,就是眾人養頭奶牛,擠完奶也得眾人湊把草。老不死的是我們一家的了,老大哪裡去了?"
老二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任憑婆姨一蹦三尺高,嗓門震破耳底,他一聲不響。吳寡婦越聽越剌耳,回到自己屋裡流眼淚去了。
老大聽到罵聲,在家裡不憋住了,找上門來講理。他拿出掌柜的氣派,一腳踢開院門嚷道:"老二!你安的什麼心?把媽偷著接過來由你,不養活媽也由你,你是人不是人?"
"總有個不是人的。"老二沒吭聲,婆姨早一蹦從屋裡跳出來接上了薦兒,"你是老大,分家的時候,你把大頭子搶走了。要我們養活老人,你們的心叫狗舔了!"
老大的婆姨一聽,把臉一拉,嘴像刀子似的不饒人:"天下的老人向著小。老人掙下的光陰,都叫你們連偷帶分,磕打去了,如今倒會說光面子話。"
吳寡婦見他們吵吵鬧鬧,流著淚小聲懇求道:"好,你們誰也別養活我,就把我那兩錠銀子還給我算了。"
老大的婆姨一聽,紅了臉說:"你別捂著心口子說白話,你在我們家幾個月,我好吃好喝地供奉你,不要說工錢,就是飯錢也不夠。"
二媳婦趁機插上嘴:"你們把媽的銀子騙去了,如今倒全往外推老人。我們一沒多拿家產,二沒拐媽的銀子,有福有害,就是一鍋爛面也爛在你們家!"
兩個兒子一看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都撲過去打各自的婆姨,最後被眾人架開拉走了。院裡只剩下一些老太婆,拿順心話兒來勸吳寡婦,吳寡婦越哭越傷心,越想越想沒了活路。夜晚月亮上了樹梢,她禮完了胡夫坦,獨個兒往河邊走。在河堤上,痛哭了一場,"真主啊!你怎么做這種事!"正想往河裡跳,只聽背後一聲喊,又伸過一隻手拽住了她的後衣襟。她回頭一看,月光下,站著一位老漢,一身白衣,一頂白帽,肩上搭著毛褡褳。
吳寡婦瞪大眼睛問:"你是誰?"
"我是過路的念經人。"
"老人家,"吳寡婦難過地說,"兒子不管我,我活不下去了。"吳寡婦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老漢說:"世道上竟有這樣的事,幸虧主的恩典和撥派,讓我碰著了你。"說著,從褡褳里取出了五顆色彩鮮艷的花石遞給吳寡婦,又低聲吩咐了一番,然後騎上歇在河灘上的一條黑驢,一陣風似的走了。
第二天早飯時,吳家疃莊裡來了一位騎黑驢的白須老漢,邊走邊喊:"誰家有寶石、寶珠、五花石賣給我,誰家有……"
當老漢走過吳貨郎子門口時,只見吳寡婦懷裡抱著個絲綢包袱邊喊邊往外走:"那收寶石老人,請等一下,我有五花石哩。"
二媳婦正在大口大口往嘴裡扒飯,聽見婆婆的喊聲,忙撂了碗筷,跑出門。只見那收寶石老漢下了驢,韁繩往驢脖子上一搭,走了過來。吳寡婦把包裹遞過去,老漢打開包裹一看,臉上顯出很吃驚的樣子,問:"每顆賣多少錢呢?"
"一千兩銀子。"
"我出九百兩。"
"不賣。"
"九百五。"
"也不賣。實不瞞你,我是讓你打個價。"吳寡婦又問:"你老人家住在哪裡?"
"我住在牛頭山上。"說罷,老漢騎上黑驢走了。
這事兒被二媳婦看在眼裡,她折進自家屋裡,再沒心思吃飯了。
到了下午,白鬍子老漢買五花石的事傳遍了整個村。有的說吳寡婦有五十顆希奇的五花石,有的說還不止這些,還有的說白鬍子老漢出九百九十九兩銀子吳寡婦都捨不得賣。等傳到老大的耳朵里,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他一進家門,就把這件新奇的事兒向婆姨說了。婆姨審賊似的問:"真的?""那還假!""我們快些把媽接回來。"當下,婆姨、漢子咬了一陣耳根,立刻去接媽。
打這以後,兒子、兒媳一個比一個孝順。這家宰雞宰羊,那家煮蛋煎魚;這家給老媽換了單衣,那家給老媽縫了棉襖,吳寡婦的日子越過越舒坦。
不知不覺過了八個春秋,吳寡婦終於歸主了。
喪事過,老大對老二說:"兄弟,買寶石的老人家也不見來了,我看俺哥倆走一趟,只要銀子一到手,我們兩家二一添作五,你看咋樣?"老二連聲說:"對對對,我婆姨也是這么說的。"
第二天,兄弟倆起了個五更,拿上五花石,背上乾糧袋子就動身了。來到牛頭山腳下,抬頭一看,只見山峰陡峭,老鷹飛旋,別說人,就是黃羊也休想上得去。哥倆坐在一塊石頭上,氣地嘆息著。
這時,從山坡下來了一位大漢,身上還背個老婆婆。兄弟倆齊齊迎上去問道:"請問大哥,這山上是住著一位白鬍子老人嗎?"
那漢子看他們一眼說:"你們找老人家也是為父母的事嗎?"
"就是。"老大說。
"那就跟我走吧。"大漢在前頭走,兄弟倆緊緊跟在後面,爬上了一條上山的羊腸小道,又繞過了一條峽谷,路越走越窄了,半山腰的石壁上只有單人過得去的一條石階,另一邊黑洞洞的不見底,哥倆嚇得心驚肉跳,一身一身出冷汗,兩條腿軟得像棉花團似的。
那大漢,背著老婆婆,腿不顫,身不擺,一股勁兒往上走,漸漸離他們越來越遠,老大忍不住喊道:"那大哥,請你等等我們啊!"大漢回過頭來說:"這叫明心崖,俗話說,'一心為娘,羊腸小道也寬廣;一心為錢財,就是大道也過不來。'你們哥倆不要怕,慢慢上來吧,我在前面等。"
哥倆一聽,頓時失了色。你瞪我,我瞪你,全身篩糠似的發起抖來。
突然,一位白鬍子老漢眯縫著眼,騎著條黑驢從石階下底下走上來,兄弟倆跪下喊道:"老人家,救命啊!"
老漢睜開眼問道:"你們為何不走路,擋在這裡喊救命?"
"我們害怕啊!"
老漢扔過手裡的驢韁繩說:"你們一人著拽韁繩,一人拉著手往前走。"他們遵照老漢的話,提心弔膽地往上爬。爬上山,就像到了另一個地方,竟是一馬平川。先前上山的那大漢來到白鬍子老漢面前,指著那個老婆婆對老漢說:"老人家,這是我媽,聽說您有長生不老藥,請您老人家舍散一點。"
老人家從肩上的毛褡褳里取出個紙包包,遞給那個大漢說:"這藥算不上長生不老藥,但有靈耳明目,舒筋活血,俗名'還童丹',可給老媽媽煎服。"那大漢向老人拜了幾拜,便背起老媽,高高興興地走了。
這時,老人家轉過身來問這兄弟倆:"你們是吳貨郎的兒子吧。"
"就是。"老二接著問:"你是收寶石的老人?"
"就是。"老人家說,"你們的五花石帶來了嗎?"
"帶來了。"老大從衣兜里摸出那五顆五花石。
"好。"老人家接過五花石說,"我問你們兩句話,如果你們答對我,每顆五花石我出一萬兩銀子。"老人放亮嗓子問道:"甜不過什麼?苦不過什麼?"
老大想了想說:"甜不過蜜……"老二搶著道:"苦不過嫩瓜瓜把。"
"錯了。"老人家道,"甜不過少年夫妻,苦不過鰥寡老人。"哥倆一聽,頓時麻下茬兒了。老人家又說:"跟我去驗一驗你們的五花石吧。"
他們來到一片河灘。這時,夕陽西下,霞光萬道,到處是一顆顆、一粒粒光彩奪目的石頭。老人家順手抓起一把,和他們的五顆石子放在一起說:"你們看看,這都是一些平常的石頭嘛!"
哥倆一看,像石頭似的立在那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