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

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

《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中林鶴壽故居、林爾嘉故居、林維源故居、李清泉故居、黃奕住故居、陳嘉庚故居、豐子愷舊居、魯迅故居、林語堂故居、林文慶故居、林巧稚故居、陳化成故居……翻開《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跟隨文化大師們偉岸的背影,將目光投向廈門的名人故居。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
  • 出版社:黃山書社
  • 頁數:163 頁
  • 開本:32 開
  • 品牌:黃山書社
  • 作者:卜凡 捷窘
  • 出版日期:2013年1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46132105
內容簡介,圖書目錄,後記,序言,

內容簡介

《中國名人故居遊學館:琴音鼓浪·廈門卷》將帶領我們去瞻仰這些名人的故居風采。廈門,因鼓浪嶼而使眾多文化名人居住於此。陳化成、林巧稚、林文慶、林語堂、魯迅、弘一法師、豐子愷、陳嘉庚……正是由於他們,名人故居也成了廈門旅遊的一大特色。

圖書目錄

第一章仍憐故鄉水/1
茫茫煙水闊,憑弔問滄溟 陳化成故居/2
鼓浪嶼女人 林巧稚故居/15
第二章停船暫借問/29
冀枝葉之峻茂 林文慶故居/30
一點童心猶未滅 林語堂故居/42
四個月又十二天 魯迅故居/51
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弘一法師在廈駐錫地/65
今日我來師已去 豐子愷舊居/80
第三章人歸落雁後/91
從廈大到集美有多遠 陳嘉庚故居/92
從“剃頭住”到“印尼糖王” 黃奕住故居/111
至死不忘救國 李清泉故居/122
第四章熱享說天涯共此時/133
去來時作不平鳴 林維源故居/134
半畝園中海可藏 林爾嘉故居/144
白雲千載空悠悠 林鶴壽故居/155
後記/162

後記

說到少年,我想起我的廈門。
海天一色、雨後蔭涼、鼓浪嶼暮色里的海風撫著來往的行人,而月光像流螢,撲滿夜裡海面靜默的波瀾。
鼓浪嶼上鵝卵石路一路盤旋周折,總是讓人迷路。荒廢的園子燥翻里,陽光照看著野草閒花,有懶貓在曬太陽。島上人愛在自家涼台里隨便拉條繩子,衣服在上面和風跳著舞。
記得有一次初夏,在鼓浪嶼上瞎逛,被五分鐘的雷雨淋透,然後艷陽高照。我把自己曬在一塊大石頭上,第一次感覺到陽光怎樣把自己一點一點烤到透明,直到像片樹葉,脈絡清晰,薄如蟬翼,可以隨時被風吹走。
那時的確還是少年——在南普陀路燈下讀舒婷讀海子也讀海德格爾的年代,在白城海邊唱齊豫唱高曉松也唱Beatles的年代,在夏天有白蟻入侵冬天有滷水豆腐飄香的教室里啃英文啃機率但拒絕學閩南話的年代。校園內外是沒完沒了的綠、沒完沒了的海、沒完沒了的去往迎來,讓人幾乎會犁舟鴉錯以為也一直會有沒完設奔估沒了的青春。
其實,青春絕不會沒完沒了,只是這島沒完沒了。我們的青春,都被它吸去了,晾在某處風乾,或者保鮮留念,不時誘惑著我們越來越滄桑的記憶和現實。
就像不知不覺的青春一樣,其實我也從來都不懂得廈門。
無論是泡棕己講院茶、聽音,還是尋路,我只是一個沉浸其中常常恍惚迷路的過客。
而這次的尋找,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愜意和美麗,卻並不輕鬆。我曾經是一個在島上渴望著“輕”到飛升的孩子,而現在,它,和他們,讓我也體會到了那些不堪承受的“重”。
中華街區的“石敢當”怕是越來越少了,那么大聲鏜嗒的陳化成,只藏在我以前從沒去過的小巷子裡。我會記得那老房子天花板上的兩個小洞,強烈的光線漏進來,晃得人眼酸。在鼓浪嶼上等輪渡的時候,遇到一位準媽媽。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林巧稚的塑像,而是她的小八卦樓——廊柱的柱頭上,刻著舔犢情深的小馬……而且我知道,這些遠遠不是廈門的全部。
後來在傍晚,菽莊花園旁邊的沙灘上,我還是找到了兒時的輕快。
我和一個第一次來廈門的孩子一起捉小螃蟹,用螢火般的手電棒探著,伴著身邊潺潺的細密的水流,和背後那更廣闊浩瀚的聲響。

序言

一壺好茶的各種聲音
這裡不過是島、海洋和陸地,有魚、飛鳥和來來往往的人群,然後是出嘉禾,起南音,泡功夫茶,博中秋餅,制皮薄如蟬翼、餡有二三十種的春卷,把個“鼓浪”的島嶼彈成“琴島”,又“硬將一排洋房,擺在荒島的海邊”,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廈門。
在這裡,小城春秋是壺中的功夫茶,要久久地泡,細細地品,日積月累地重複那種生活化了的儀式,才能釀成釅釅的細水長流著的生活。而這樣的小氣象,卻偏是“泡”在一個海闊天空的大境地里,於是有了沒完沒了的海天一色,沒完沒了的花草繁茂,沒完沒了的四季不分,和沒完沒了的“慢”。即使是在車水馬龍的交通要衝上,這壺茶也不緊不慢,絲毫沒亂了那醞釀的分寸。
這樣的形象和色彩,氣息和氛圍,雖然迷人,但畢竟太過於鮮明而單純,還是不如聲音來得浩瀚無邊、水乳交融。如果說每一座城市都有其形、色、香、味,廈門無疑是一個最為奇妙的“聲”的所在。這聲音是無所不在又無窮變化的,歲歲常新又代代相傳的,固執又隨和,微妙又自然,它無比斑斕,無比搖曳,又無比靜謐,無限緘默。
從波希米亞的草原與森林漂蕩到法國巴黎定居了20年之後,米蘭·昆德拉開始懷念起了那不知何時失傳的“慢的樂趣”——“古時候閒蕩的人到哪裡去啦?民歌小調中的遊手好閒的英雄,這些漫遊各地磨坊,在露天府催慨虹過夜的流浪漢,都到哪裡去啦?他們隨著鄉間小道、草原、再疊婚林間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嗎?”
我不想作任何的聯繫和比擬,然而,在濤聲波唱沒完沒了的廈門,在生機勃勃沒完沒了的“慢”的主旋律里,他們似乎都還存在。
所以,就有了這些聽音尋路而來的絡繹不絕的人,坐下來泡茶,看著海走路,一樣節奏,百般變幻。
說起廈門的歷史,不長也不短。有文字記載的廈門島歷史始自唐朝中葉,距今已有1140餘年。在此之前,島上最有名的“居民”恐怕就是成群棲居的白鷺,“鷺島”之名即由此而來。而廈門的行政建制始於宋朝,屬泉州府同安縣。因宋太平興國年間,島上產稻“一莖數穗”而又名“嘉禾嶼”。元代在此立乾戶所,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為防禦倭寇,江夏侯周德興於此築城置衛,城號“廈門城”,衛所稱“巾左所”。 儘管東南沿海外患不絕,但到了明萬曆五年(1577),途經廈門的西班牙使團所見到的“巾左所”已經“是一個雄偉清秀的城市”。到明天啟年間,廈門已成為“旁達西洋,商舶四窮”的通商港口;而原來以漁耕為主的彈丸小島鼓浪嶼,也成了人煙漸繁的“世外桃源”。
明末清初,鄭成功踞金門、廈門兩島抗擊南下的清軍,並率兵東征,最終收復台灣。在駐師鼓浪嶼的四年間,他在日光岩等地屯營紮寨,設水操台練兵。1655年4月,鄭成功改稱廈門為“思明州”,並設立五商、十行,以廈門港為中心,開展東、西洋以及國內沿海地區的貿易,獲取巨利,用以養兵。據說,廈門港的興盛主要就是從鄭成功時期開始的。此間還有許多江浙一帶的愛國知識分子前來追隨,著名文人徐孚遠、張蒼水、陳士京等人還在廈門島組織了“海外幾社”,陳士京在鼓浪嶼築“鹿石山房”隱居,死後也葬在島上。
到了康熙年間,清政府收復廈門、金門後,廈門又恢復原名,並繼續發展成為閩南重鎮。鴉片戰爭之後,先是鼓浪嶼被英軍用武力強占達五年之久,然後是《南京條約》簽訂,廈門正式開埠,接下來就是各路列強競相瓜分,魑魅魍魎紛至沓來。廈門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近代城市的繁榮與興盛,幾乎是恥辱與抗爭交織而行。
1920年春,廈門地方人士林爾嘉、黃奕住、洪曉春等人倡議開山填海、填池造地,改造舊城面貌,同時發動海外各埠華僑和本地殷商巨賈投資建設。政府當局成立“廈門市政局”,負責規劃設計和施工。1929—1932年的四年間,廈門市區新辟十數條正規道路,新建民房5349座,基本上奠定了現在廈門舊城區的格局。而經過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大規模房屋建設,鼓浪嶼也大體上形成了“萬國建築博覽會”的風貌。
今天我們所見的廈門,已經是一個由廈門島、鼓浪嶼島和內陸九龍江北岸的沿海部分與原同安縣組成的中國“特區”。
在這些“世音”之外,始終伴隨的當然還有真正的音樂——那也正是這裡形而上的金字招牌,而這音樂里還有諸種器樂音響、曲調聲部,彼此交錯對峙,又最終合成得天衣無縫。
鼓浪嶼原名“圓沙洲”,別名“圓洲仔”。據說明朝時,一 漁人發現島西南方有一礁石,每當漲潮水涌,浪擊礁石,聲似擂鼓,於是稱其為“鼓浪石”。軼聞傳開,鼓浪嶼便因此得名。而早在唐朝會昌、大中年間,初名泗州寺的南普陀寺便在廈門島上的五老峰下建成,所謂暮鼓晨鐘,在這裡居然有了這樣的妙趣天成。
到了19世紀中葉,外國傳教士來到廈門,鼓浪嶼上有了教會,也有了縹緲迴蕩的聖歌。1906年,因為唱詩班的需要,傳教士們從歐洲運來了一架管風琴。而鼓浪嶼上的第一架鋼琴卻是由菽莊花園主人林爾嘉在1913年購進的。此後鼓浪嶼上購置鋼琴成風,這種風氣也逐漸薰陶培養出大批音樂人才,鼓浪嶼被稱為“琴島”。到20世紀50年代初,全島鋼琴已近500台。按每平方公里平均擁有鋼琴的數量計算,鼓浪嶼穩居世界之冠。 而在廈門本島,卻默默保留著一種更為傳統更為鄉土也更為古老的音樂——南音。南音相傳形成於晉唐時期,五代時期即10世紀中葉傳入泉州一帶閩南地區,被今人稱為“全世界最古的音樂”和“立體的中國古代音樂史”。只有在“緩歌慢舞凝絲竹”的南樂中,今天的我們還能依稀領略敦煌壁畫中飛天橫抱琵琶而彈的遺韻。
至於在這些聲音里來來往往生活著的人們,依然像是聚在一起泡茶。若說這是一場年年歲歲永遠喝不完的功夫茶,那倒真是越久越香。閩南人愛說,鐵觀音要七泡才出奇香,而那正宗的紫砂茶具,也必是要被茶漬醃得久了,烏得發金泡出來的茶葉才算夠味。不過這茶盤卻是一直擺在中國東南沿海的“關口”——“扼台灣之要,為東南之門戶”。這樣的天時地利,既是其繁榮安樂的根基,又是其歷經擄掠的緣由。但這島上住著的人,卻都是開朗鮮明的氣象,連帶著過路遊客們也都輕鬆愜意起來,把各種曲調都唱得自得其樂,或者鏗鏘,或者柔媚,竟自陶然,毫不哀怨。
在這裡“泡”過茶的近現代名人大致可分為三種:一種是定居或暫住於此的華僑台胞,一種是在此居住或逗留過的內地名士,另一種就是正宗的本地名人。當然,他們不一定都受得了那釅到苦澀和微醺的功夫茶,更不一定都受得了這一套生機勃勃的慢的藝術。他們或者甘之如飴、樂不思蜀,或者淺嘗輒止、驚鴻一瞥,但都留著顏色、氣味和聲音,沉在那年年歲歲、沒完沒了的功夫茶里,即使已經沒了蹤跡。但正因為有了這些人,這些顏色、氣味和聲音,這茶才能如此越泡越有滋味。
遺憾的是,他們留下的或深或淺的痕跡,在這個城市的地理現實中越來越少。據說廈門市目前被列入文物保護單位名錄的名人故居只有四座,其他大多數名人故居,不僅時時面臨推土機的威脅,還要面臨所謂的“名人故居”資格認證和值不值得保護的討論。倒是只有鼓浪嶼上的“故居”們能夠免遭拆遷,但大部分都成了見物不見人的“老別墅”。也許在這裡,滄海桑田可以是順手拈來的理由,但也許,是一種最自以為是的藉口。
我們在這海天之間泡茶,過日子,或者只是作個過客、遊人,看看風景。但那聲音無所不在,其間又變化萬千。某些聲音,也許已經被淡漠,就像某些早已經被遺落的地標。
泡一壺好茶,然後聽音、尋路,往更深的脈絡里走。的確,如果沒有人,哪會有功夫,那些鐵骨觀音、海天一色、濤聲波唱,也只是沒完沒了的寂寞而已。
中華街區的“石敢當”怕是越來越少了,那么大聲鏜嗒的陳化成,只藏在我以前從沒去過的小巷子裡。我會記得那老房子天花板上的兩個小洞,強烈的光線漏進來,晃得人眼酸。在鼓浪嶼上等輪渡的時候,遇到一位準媽媽。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林巧稚的塑像,而是她的小八卦樓——廊柱的柱頭上,刻著舔犢情深的小馬……而且我知道,這些遠遠不是廈門的全部。
後來在傍晚,菽莊花園旁邊的沙灘上,我還是找到了兒時的輕快。
我和一個第一次來廈門的孩子一起捉小螃蟹,用螢火般的手電棒探著,伴著身邊潺潺的細密的水流,和背後那更廣闊浩瀚的聲響。

序言

一壺好茶的各種聲音
這裡不過是島、海洋和陸地,有魚、飛鳥和來來往往的人群,然後是出嘉禾,起南音,泡功夫茶,博中秋餅,制皮薄如蟬翼、餡有二三十種的春卷,把個“鼓浪”的島嶼彈成“琴島”,又“硬將一排洋房,擺在荒島的海邊”,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廈門。
在這裡,小城春秋是壺中的功夫茶,要久久地泡,細細地品,日積月累地重複那種生活化了的儀式,才能釀成釅釅的細水長流著的生活。而這樣的小氣象,卻偏是“泡”在一個海闊天空的大境地里,於是有了沒完沒了的海天一色,沒完沒了的花草繁茂,沒完沒了的四季不分,和沒完沒了的“慢”。即使是在車水馬龍的交通要衝上,這壺茶也不緊不慢,絲毫沒亂了那醞釀的分寸。
這樣的形象和色彩,氣息和氛圍,雖然迷人,但畢竟太過於鮮明而單純,還是不如聲音來得浩瀚無邊、水乳交融。如果說每一座城市都有其形、色、香、味,廈門無疑是一個最為奇妙的“聲”的所在。這聲音是無所不在又無窮變化的,歲歲常新又代代相傳的,固執又隨和,微妙又自然,它無比斑斕,無比搖曳,又無比靜謐,無限緘默。
從波希米亞的草原與森林漂蕩到法國巴黎定居了20年之後,米蘭·昆德拉開始懷念起了那不知何時失傳的“慢的樂趣”——“古時候閒蕩的人到哪裡去啦?民歌小調中的遊手好閒的英雄,這些漫遊各地磨坊,在露天過夜的流浪漢,都到哪裡去啦?他們隨著鄉間小道、草原、林間空地和大自然一起消失了嗎?”
我不想作任何的聯繫和比擬,然而,在濤聲波唱沒完沒了的廈門,在生機勃勃沒完沒了的“慢”的主旋律里,他們似乎都還存在。
所以,就有了這些聽音尋路而來的絡繹不絕的人,坐下來泡茶,看著海走路,一樣節奏,百般變幻。
說起廈門的歷史,不長也不短。有文字記載的廈門島歷史始自唐朝中葉,距今已有1140餘年。在此之前,島上最有名的“居民”恐怕就是成群棲居的白鷺,“鷺島”之名即由此而來。而廈門的行政建制始於宋朝,屬泉州府同安縣。因宋太平興國年間,島上產稻“一莖數穗”而又名“嘉禾嶼”。元代在此立乾戶所,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為防禦倭寇,江夏侯周德興於此築城置衛,城號“廈門城”,衛所稱“巾左所”。 儘管東南沿海外患不絕,但到了明萬曆五年(1577),途經廈門的西班牙使團所見到的“巾左所”已經“是一個雄偉清秀的城市”。到明天啟年間,廈門已成為“旁達西洋,商舶四窮”的通商港口;而原來以漁耕為主的彈丸小島鼓浪嶼,也成了人煙漸繁的“世外桃源”。
明末清初,鄭成功踞金門、廈門兩島抗擊南下的清軍,並率兵東征,最終收復台灣。在駐師鼓浪嶼的四年間,他在日光岩等地屯營紮寨,設水操台練兵。1655年4月,鄭成功改稱廈門為“思明州”,並設立五商、十行,以廈門港為中心,開展東、西洋以及國內沿海地區的貿易,獲取巨利,用以養兵。據說,廈門港的興盛主要就是從鄭成功時期開始的。此間還有許多江浙一帶的愛國知識分子前來追隨,著名文人徐孚遠、張蒼水、陳士京等人還在廈門島組織了“海外幾社”,陳士京在鼓浪嶼築“鹿石山房”隱居,死後也葬在島上。
到了康熙年間,清政府收復廈門、金門後,廈門又恢復原名,並繼續發展成為閩南重鎮。鴉片戰爭之後,先是鼓浪嶼被英軍用武力強占達五年之久,然後是《南京條約》簽訂,廈門正式開埠,接下來就是各路列強競相瓜分,魑魅魍魎紛至沓來。廈門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近代城市的繁榮與興盛,幾乎是恥辱與抗爭交織而行。
1920年春,廈門地方人士林爾嘉、黃奕住、洪曉春等人倡議開山填海、填池造地,改造舊城面貌,同時發動海外各埠華僑和本地殷商巨賈投資建設。政府當局成立“廈門市政局”,負責規劃設計和施工。1929—1932年的四年間,廈門市區新辟十數條正規道路,新建民房5349座,基本上奠定了現在廈門舊城區的格局。而經過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大規模房屋建設,鼓浪嶼也大體上形成了“萬國建築博覽會”的風貌。
今天我們所見的廈門,已經是一個由廈門島、鼓浪嶼島和內陸九龍江北岸的沿海部分與原同安縣組成的中國“特區”。
在這些“世音”之外,始終伴隨的當然還有真正的音樂——那也正是這裡形而上的金字招牌,而這音樂里還有諸種器樂音響、曲調聲部,彼此交錯對峙,又最終合成得天衣無縫。
鼓浪嶼原名“圓沙洲”,別名“圓洲仔”。據說明朝時,一 漁人發現島西南方有一礁石,每當漲潮水涌,浪擊礁石,聲似擂鼓,於是稱其為“鼓浪石”。軼聞傳開,鼓浪嶼便因此得名。而早在唐朝會昌、大中年間,初名泗州寺的南普陀寺便在廈門島上的五老峰下建成,所謂暮鼓晨鐘,在這裡居然有了這樣的妙趣天成。
到了19世紀中葉,外國傳教士來到廈門,鼓浪嶼上有了教會,也有了縹緲迴蕩的聖歌。1906年,因為唱詩班的需要,傳教士們從歐洲運來了一架管風琴。而鼓浪嶼上的第一架鋼琴卻是由菽莊花園主人林爾嘉在1913年購進的。此後鼓浪嶼上購置鋼琴成風,這種風氣也逐漸薰陶培養出大批音樂人才,鼓浪嶼被稱為“琴島”。到20世紀50年代初,全島鋼琴已近500台。按每平方公里平均擁有鋼琴的數量計算,鼓浪嶼穩居世界之冠。 而在廈門本島,卻默默保留著一種更為傳統更為鄉土也更為古老的音樂——南音。南音相傳形成於晉唐時期,五代時期即10世紀中葉傳入泉州一帶閩南地區,被今人稱為“全世界最古的音樂”和“立體的中國古代音樂史”。只有在“緩歌慢舞凝絲竹”的南樂中,今天的我們還能依稀領略敦煌壁畫中飛天橫抱琵琶而彈的遺韻。
至於在這些聲音里來來往往生活著的人們,依然像是聚在一起泡茶。若說這是一場年年歲歲永遠喝不完的功夫茶,那倒真是越久越香。閩南人愛說,鐵觀音要七泡才出奇香,而那正宗的紫砂茶具,也必是要被茶漬醃得久了,烏得發金泡出來的茶葉才算夠味。不過這茶盤卻是一直擺在中國東南沿海的“關口”——“扼台灣之要,為東南之門戶”。這樣的天時地利,既是其繁榮安樂的根基,又是其歷經擄掠的緣由。但這島上住著的人,卻都是開朗鮮明的氣象,連帶著過路遊客們也都輕鬆愜意起來,把各種曲調都唱得自得其樂,或者鏗鏘,或者柔媚,竟自陶然,毫不哀怨。
在這裡“泡”過茶的近現代名人大致可分為三種:一種是定居或暫住於此的華僑台胞,一種是在此居住或逗留過的內地名士,另一種就是正宗的本地名人。當然,他們不一定都受得了那釅到苦澀和微醺的功夫茶,更不一定都受得了這一套生機勃勃的慢的藝術。他們或者甘之如飴、樂不思蜀,或者淺嘗輒止、驚鴻一瞥,但都留著顏色、氣味和聲音,沉在那年年歲歲、沒完沒了的功夫茶里,即使已經沒了蹤跡。但正因為有了這些人,這些顏色、氣味和聲音,這茶才能如此越泡越有滋味。
遺憾的是,他們留下的或深或淺的痕跡,在這個城市的地理現實中越來越少。據說廈門市目前被列入文物保護單位名錄的名人故居只有四座,其他大多數名人故居,不僅時時面臨推土機的威脅,還要面臨所謂的“名人故居”資格認證和值不值得保護的討論。倒是只有鼓浪嶼上的“故居”們能夠免遭拆遷,但大部分都成了見物不見人的“老別墅”。也許在這裡,滄海桑田可以是順手拈來的理由,但也許,是一種最自以為是的藉口。
我們在這海天之間泡茶,過日子,或者只是作個過客、遊人,看看風景。但那聲音無所不在,其間又變化萬千。某些聲音,也許已經被淡漠,就像某些早已經被遺落的地標。
泡一壺好茶,然後聽音、尋路,往更深的脈絡里走。的確,如果沒有人,哪會有功夫,那些鐵骨觀音、海天一色、濤聲波唱,也只是沒完沒了的寂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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