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然(文子(先秦思想家))

計然(經濟學家,謀士)

文子(先秦思想家)一般指本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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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然(生卒年不詳),辛氏,名鈃[jiān],字文子(一說名文子),又稱計倪、計研,號計然、漁父,春秋時期宋國葵丘濮上(今河南商丘民權縣、一說河南省蘭考縣、一說山東省鄄城縣臨濮集一帶)人,著名謀士、經濟學家

史載其博學無所不通,尤善計算。經常遨遊于山海湖澤,南遊越國時,收越國大夫范蠡為徒,授范蠡七計。范蠡輔佐越王勾踐,用其五計而滅吳國。著作有《文子》(又名《通玄真經》)。

基本介紹

  • 別名:計然、計倪、計研
  • :文子、計倪
  • :計然、漁父
  • 所處時代:東周春秋時期
  • 民族族群:華夏族
  • 出生地葵丘濮上(河南省蘭考縣,一說山東省鄄城縣臨濮集)    
  • 主要成就:五計消滅吳國
  • 本名:辛鈃(辛文子)
  • 職業:經濟學家、謀士
  • 國籍宋國
  • 弟子范蠡
人物生平,《內經》,《陰謀》,《富國》,《雜錄》,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計然是春秋時期宋國葵丘人。他的祖先是從晉國逃亡至宋國的落難貴族。外表貌似平庸、愚鈍,但自小非常好學,通覽群書。就像人們常說的大智者若愚。時常觀察學習大自然,善於從事物剛開始發生露出倪端時,就能知道事物的發展規律,知道別人的想法。傳說他博學多才,天文地理無所不通。
因為他品行剛直,酷愛山水,常泛舟出遊。而不肯主動遊說,自薦於諸侯,所以儘管才冠當世,卻不為天下人知。所以稱做計然。因為他經常遨遊山海湖澤,因此又號稱漁父。曾經在南遊到越國的時候,收范蠡為徒。范蠡曾經想將他推薦給越王,但他卻對范蠡說: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榮樂。范蠡由此更深深的敬佩他,更尊敬他,虛心向他學習。
史記·貨殖列傳》載:“昔越王勾踐困於會稽之上,乃用范蠡、計然。計然曰:‘知斗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形則萬貨之情可見矣。故旱則資舟,水則資車,物之理也。’推此類而修之,二年國富,厚賄戰士,遂破強吳,刷會稽之恥。范蠡嘆曰:‘計然之策,十用其五而得意’”顏師古曰:“計然者,濮上人也,博學無所不通,尤善計算,嘗游南越,范蠡卑身事之。事見《皇覽》及《晉中經簿》,又《吳越春秋》及《越絕書》,並作計倪。此則然、倪、硯聲相近,實則一人耳。”
計然
計然
他對治理國家的策略極有研究,善於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談論治國方略。酷愛山水之游,而不去自薦於諸侯。因此,儘管才冠當世,卻不為天下人知。南遊到越國,大夫范蠡驚其才,從之為師。計倪教授范蠡“七條計謀”,范蠡輔佐越王勾踐,只用了其中五條,就消滅了強大的吳國,洗刷了二十年前越王勾踐被吳王夫差攻破越都會稽後屈膝投降,並隨至吳國,臣事吳王的“會稽之恥”。
歷史上有漢興三絕,蕭何張良韓信為史所稱道,越王勾踐“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也有三絕,即文種、范蠡和計然。在吳越相爭中,文種直接管理越國政務,范蠡以軍事輔佐勾踐,計然不同於文種、范蠡,他的主要貢獻在經濟方面,且看《史記·貨殖列傳第六十九》所記:
“昔者越王勾踐困於會稽之上,乃用范蠡、計然知斗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形則萬貨之情可得而觀返。”這話的意思是說,從前越王勾踐被困於會稽山上,於是重用了范蠡、計然,計然說,知道要爭鬥,就要做好準備,掌握了貨物出產的時間和用途,就了解了貨物,時與“用”兩者的規律一旦形成,各種貨物的情況就可以掌握而且看得非常清楚。
計然者,蔡丘濮上人,姓辛氏,名文子。其先,晉國亡公子也,(《意林》引脫“亡”字,據《史記》集解補,《御覽》引作“晉三公子”)博學無所不通。(《意林》引無此句,據《御覽》補。)為人有內無外,形狀似不及人,少而明,學陰陽,見微而知著。(案〈文選·阮元瑜為曹公作書與孫權〉注引“見微知著”四字)其行浩浩,其志泛泛(洪邁容齋續筆》作“沉沉”),不肯自顯諸侯,陰所利者七國,天下莫知,故稱曰計然。時遨遊海澤,號曰“漁父”,嘗南遊越(《意林》引無此句,據《史記》集解補。),范蠡請見越王(案《史記》集解,《文選》注,《太平御覽》引作“嘗南遊越,范蠡師事之”。),計然曰:“越王為人鳥喙,不可與同利也。”(馬總《意林》卷一。裴駰《史記》集解引至“公子也”下接“嘗南遊越,范蠡師事之”,《文選·曹子建求通親親表李善注引略同,《史記》集解無“姓辛氏名文子”句,有“稱曰計然”句,按二書所引“師事”句蓋約下文意。《太平御覽》卷九百二十四引作“計然者,蔡邱濮上人,晉三公子,姓辛氏,名文子,博學無所不通”。)范蠡知其賢,卑身事之,請受道,藏於石室,乃刑白鷸而盟焉。(《太平御覽》九百二十四)

《內經》

原文
昔者,越王勾踐既得反國,欲陰圖吳,乃召計倪而問焉,曰:“吾欲伐吳,恐弗能取!山林幽冥,不知利害所在。西則迫江,東則薄海,水屬蒼天,下不知所止。交錯相過,波濤浚流,沈而復起,因復相還。浩浩之水,朝夕既有時,動作若驚駭,聲音若雷霆。波濤援而起,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維。念樓船之苦,涕泣不可止。非不欲為也!時返不知所在,謀不成而息,恐為天下咎。以敵攻敵,未知勝負!大邦既已備,小邑既已保,五穀既已收;野無積庾,廩糧則不屬,無所安取,恐津梁之不通,勞軍紆吾糧道!吾聞先生明於時交,察於道理,恐動而無功,故問其道。”
計倪對曰:“是固不可。興師者必先蓄積食、錢、布帛,不先蓄積,士卒數飢,飢則易傷。重遲不可戰,戰則耳目不聰明,耳不能聽,視不能見,什部不能使;退之不能解,進之不能行。饑饉不可以動,神氣去而萬里。伏弩而乳,郅頭而皇皇,強弩不彀,發不能當。旁軍見弱,走之如犬逐羊。靡從部分,伏地而死,前頓後僵。與人同時而戰,獨受天之殃。未必天之罪也,亦在其將。王興師以年數,一旦而亡,失邦無明,筋骨為野。”越王曰:“善。請問其方。吾聞先生明於治歲,萬物盡長,欲聞其治術,可以為教常,子明以教我,寡人弗敢忘。”計倪對曰:“人之生無幾,必先憂積蓄,以備妖祥。凡人生或老、或弱、或強、或怯。不早備生,不能相葬。王其審之,必先省賦斂,勸農桑,饑饉在問。或水或塘,因熟積儲,以備四方。師出無時,未知所當,應變而動,隨物常羊。卒然有師,彼日以弱,我日以強,得世之和,擅世之陽,王無忽忘,慎無如會稽之飢,不可再更,王其審之。嘗言息貨,王不聽臣,故退而不言,處於吳楚越之間,以魚三邦之利,乃知天下之易反也。臣聞君自耕,夫人自織,此竭於庸力,而不斷時與智也。時斷則循,知斷則備,知此二者,形於體,萬物之情,短長逆順,可觀而已。臣聞炎帝有天下,以傳黃帝。黃帝於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玄冥治北方,白辨佐之,使主水;太皞治東方,袁何佐之,使主木;祝融治南方,僕程佐之,使主火;后土治中央,后稷佐之,使主土。並有五方,以為綱紀。是以易地而輔,萬物之常。王審用臣之議,大則可以王,小則可以霸,於何有哉!”越王曰:“請問其要!”計倪對曰:“太陰,三歲處金則穰,三歲處水則毀,三歲處木則康,三歲處火則旱。故散有時積,糴有時領。則決萬物,不過三歲而發矣。以智論之,以決斷之,以道佐之。斷長續短,一歲再倍,其次一倍,其次而反。水則資車,旱則資舟,物之理也。天下六歲一穰,六歲一康,凡十二歲一飢,是以民相離也。故聖人早知天地之反,為之預備。故湯之時,比七年旱而民不飢;禹之時,比九年水而民不流。其主能通習源流,以任賢使能,則轉轂乎千里,外貨可來也;不習則百里之內,不可致也。人主所求,其價十倍;其所擇者,則無價矣。夫人主利源流,非必身為之也。視民所不足及其有餘,為之命以利之,而來諸侯,守法度,任賢使能,償其成事,傳其驗而已。如此則邦富兵強而不衰矣。
群臣無空恭之禮、淫佚之行,務有於道術。不習源流,又不任賢使能,諫者則誅,則邦貧兵弱刑繁,則群臣多空恭之禮、淫佚之行矣。夫諛者反有德,忠者反有刑,去刑就德,人之情也。邦貧兵弱致亂,雖有聖臣,亦不諫也,務在諛主而已矣。今夫萬民有明父母,亦如邦有明主;父母利源流,明其法術,以任賢子,徼成其事而已,則家富而不衰矣。不能利源流,又不任賢子,賢子有諫者憎之,如此者,不習於道術也。愈信其意而行其言,後雖有敗,不自過也。夫父子之為親也,非得不諫,諫而不聽,家貧致亂,雖有聖子,亦不治也,務在於諛之而已。父子不和,兄弟不調,雖欲富也,必貧而日衰。”
越王曰:“善。論事若是其審也。物有妖祥乎?”計倪對曰:“有。陰陽萬物,各有紀綱。日月星辰,刑德變為吉凶,金木水火土更勝,月朔更建。莫主其常,順之有德,逆之有殃。是故,聖人能明其刑而處其鄉,從其德而避其衡。凡舉百事,必順天地四時,參以陰陽,用之不審,舉事有鞅。人生不如臥之頃也,欲變天地之常,數發無道,故貧而命不長。是故,聖人並苞而陰行之,以感愚夫。眾人容容,盡欲富貴,莫知其鄉。”
越王曰:“善。請問其方。”計倪對曰:“從寅至未,陽也。太陰在陽,歲德在陰,歲美在是。聖人動而應之,制其收發。常以太陰在陰而發,陰且盡之歲,亟賣六畜貨財,聚棺木,以應陰之至也。此皆十倍者也,其次五倍。夫有時而散,是故聖人反其刑,順其衡,收聚而不散。”
越王曰:“善。子何年少於物之長也。”計倪對曰:“人固不同,惠種生聖,痴種生狂。桂實生桂,桐實生桐。先生者未必能知,後生者未必不能明。是故,聖主置臣,不以少長。有道者進,無道者退。愚者日以退,聖者日以長。人主無私,賞者有功。”
越王曰:“善。今歲比熟,尚有貧乞者,何也?”計倪對曰:“是故不等,猶同母之人,異父之子,動作不農術,貧富故不等。如此者,積負於人,不能救其前後,志意侵下,作務日給,非有道術,又無上賜,貧乞故長久。”
越王曰:“善。大夫佚同若成,嘗與孤議於會稽石室,孤非其言也。今大夫言獨與孤比,請遂受教焉。”計倪曰:“糴石二十則傷農,九十則病末。農傷則草木不辟,末病則貨不出。故糴高不過八十,下不過三十。農末俱利矣。故古之治邦者,本之貨物,官市開而至。”越王曰:“善。”計倪乃傳其教而圖之,曰:“審金木水火,別陰陽之明,用此不患無功。”越王曰:“善。從今以來,傳之後世,以為教。”乃著其法,治牧江南,七年而禽吳也。
甲貨之戶曰粢,為上物,賈七十。乙貨之戶曰黍,為中物,石六十。丙貨之戶曰赤豆,為下物,石五十。丁貨之戶曰稻粟,令為上種,石四十。戊貨之戶曰麥,為中物,石三十。己貨之戶曰大豆,為下物,石二十。庚貨之戶曰穬,比蔬食,故無賈。辛貨之戶曰菓,比蔬食,無賈。壬癸無貨。(《越絕書·越絕計倪內經》)
譯文:
從前,越王句踐剛剛從吳國做奴僕返回時,想要洗雪恥辱,吞併吳國。就向計倪求教說:我想要討伐吳國,但又恐不能取勝。吳國山高林密,不知敵軍隱藏在何處。西面靠近江,東面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江海交錯匯集,浪高水急,日夜不停。浩瀚無垠的大海,早晚潮漲潮落,巨浪滔天,聲響勝過雷霆。巨浪撲來時,船隻不能互相救援。不知道命系與誰。想到海戰攻戰的辛苦和慘重損失,時時使我痛哭流涕不止。所以並不是不想討伐,而是到時不知敵方弱點所在,算計不成而失敗,唯恐到時一死以謝天下都仍難辭其咎。與敵人硬碰硬,則實力懸殊,勝負難料!現在,大小城邦雖然已經做了準備,糧食也已經收割完。但是田野里沒有堆積的穀物,糧倉里空著,沒有儲備。就怕路途遙遠,交通不便,我軍往返勞頓於後勤糧食的運輸。
我知道先生精通天地四時,怕勞而無功。所以向先生求教。計倪回答:這肯定是不行的。出師遠征敵國,必須先積蓄糧食、錢財、布匹。如果不先積蓄糧食,到了戰場的時候,士兵缺糧飢餓,就容易受傷。飢餓將使動作遲緩,眼花耳昏,抬不動武器;進退緩慢。飢餓和飽食軍隊的區別,相差千萬里。飢餓的士兵弓弩都拉不滿,命中率大減,殺傷力大減。被敵軍看見,將被猛攻。就像惡狗趕羊一樣。後面的部分將被殺死,前面的部分將亂而自踐踏傷,能逃出者少。同是與敵人交戰,為何受到戰敗的禍害,其實不是上天不保佑,而是人主將帥的過錯。傾其全國兵力連年在外作戰,一旦失敗,將國土淪喪,將士屍橫遍野。越王說:好,請問如何才能打敗吳國呢?我聽說先生通曉天道劫運,使萬物兼容並蓄,各盡其所長,我想知道怎么進行,以作為基本治理原則,你可以拿它來教我。我時常記著,不敢忘記。計倪回答:萬事萬物均有陰陽盛衰的變化趨勢,就是事物"妖祥"之兆,抓住了它,就掌握了事物吉凶變化的規律,再說人一生的時間、力量有限,既然自然規律如此,人就只有積極順應變化趨勢而做準備了。積蓄實力應對困難。人有生老病死,貧窮、富貴、健康、疾病,平時不為事件發生時做準備,等到事件發生時,就只有聽天由命了。大王應採取泰然自若的態度,不急不燥,靜靜觀察時機。在時機到來時,匡正應該糾正的事物,確定應該肯定的事物。
先減免百姓的賦稅,還富於民。積極引導並獎勵農耕。問候、扶持、救助遭遇天災人禍的人民。讓百姓集中力量耕織,同時清除百姓的禍害,避免自然造成的損失。讓田野得到開墾,糧倉里堆滿糧食,百姓殷實富庶。不要讓百姓沒有事情做,荒費人力物力,而吃不飽穿不暖。最後誘發變亂。只有國家富強了,百姓富裕了,才能有力量應對各種自然災害。軍隊沒有出征的時候,積極訓練;而一旦遇到戰事的時候,則有完整精良的裝備和戰鬥力。這樣敵人因驕傲而懈怠,沒有充足的準備和訓練。而日漸散失戰鬥力。而我方則正好相反,日漸強勝。這樣戰爭一旦爆發,我方就處於上風,占據了有利的條件。
大王一定還記得會稽之敗,應該謹慎那樣的情形不能再有了。請大王明鑑。我曾經向大王建議為國理財之術。大王不採納我的建議,所以我就沒有再堅持。我國就地理而言處於吳國、楚國和百越之間,憑藉與三地接壤的地理條件。所以天下形勢如有任何變化,都能很容易的知道。我聽說大王親自下田耕作、大王夫人親自紡織布匹為天下做榜樣,這樣稱不上是什麼聰明的辦法,只能收示範和一時之效。遇到天災人禍就不行了,遇到災禍就要順其發展規律進行糾正和扶持。知道天災人禍發生的必然性,就要依勢儲備。知道了這兩方面,我們就能從事物表象露出的倪端,事物的基本性質,矛盾對立的各方面,來預知推測事物的發展規律。臣聽說,從前炎帝擁有天下,後來由黃帝繼承。
黃帝得以擁有天下,在於一方面遵從自然發展規律,另一方面促使天下各種事物和諧發展,各盡所長。所以少昊治理西方時,有蚩尤輔助,提倡運用金的力量;玄冥治理北方時,有白辨輔助,提倡運用水的力量;太皞治理東方時,有袁何輔助,提倡運用木的力量;祝融治理南方時,有僕程輔助,提倡運用火的力量;后土治理中央時,有后稷輔助,提倡運用土的力量。如果治理天下,就要向聖賢學習。因此,換作是我來輔助大王的話,就要遵從天下萬物的發展規律,利用其力量為大王的事業盡力。大王如果使用我的方法和計謀,進可成就統一天下的帝王功業,退可為亂世之英雄霸主。大王覺得怎么樣呢?
越王說:請你告訴我實施的重點。計倪回答:月亮每十二年為一周期,當其周期循環之時,大地上事物也會相應的發生變化。月亮處於金星的三年中,大地就豐收;處於水星的三年中,就會遭遇災禍;處於木星的三年中,就會收穫平平;處於火星的三年中,就會遇到旱災。所以,能幫我們安然度過災禍的,是平時充足的準備;有了好的收成和環境,要好好利用。不要荒費機會和時光,更要為將來的困境做好準備。當然,所以的這些,將取決於萬事萬物的自然變化,所有的機遇和困境都只是暫時的。
它周而復始,既不會停止,也不會不做停留。從事情決策的方面講,第一是要有堅韌不拔的決心,第二就是依據自然事物的變化規律。世間物品的價值是由其數量和需求量決定的,所以人們總是追求稀少的物品,越是稀少的,就越貴,並且隨準備其數量的增長而價值不斷下跌,最後直至不值錢。因此,我們就可以利用這樣的自然規律,天下大旱的時候,積緒買入舟船;而天下遭水災的時候積緒買入木車。在事物需求還沒有來到且價值不高的時候,買入;在需求來到,就可以賣出,獲取高額利潤。
自然的周期是每隔六年一次豐收,每隔六年一次持平,十二年一次饑荒。如果處理不好,人民就會對你的統治沒有信心,離你而去。所以古代的聖人由於能早早的預知自然界的變化,所以預先做好準備。因此,商湯的時候,天下接連大旱七年,但是老百姓沒有因此被餓死的;夏禹的時候,天下接連九年遭遇洪水,而老百姓沒有流離失所的。之所以這樣,在於他們的君主能夠了解學習事物本來面目和發展趨勢,然後任用有才能的人,駕駛車子來往四方,運送救災物資。如果不學習這些,哪怕是方圓一百公里發生災禍,你無力救助百姓於災禍之中。古代的聖人,他們的決策、選擇沒有哪個不是高瞻遠矚,利國利民的。因為他們的出發點並非是為了他們自己,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們能取得天下。根據百姓的缺乏和盈餘,幫助和誘導他們進行生產,積累財富。這樣一來,諸侯爭相學習,遵守國家的法律紀錄,任用有才能的人。
幫助他們各自成就一番事業,從而靠這些人的功業成就諸侯的功業。而大王又靠諸侯的功業成就統一天下的大業。這樣就可以富國強兵而不衰弱了。群臣沒有不恭敬、貪慾放縱,所有行為都合乎道德規範。不關注研究事物的性質屬性和發展趨勢,又不任用有才能的人。責罰直言進諫的大臣,就會國貧兵弱,嚴刑峻法繁多。大臣驕縱犯上,只會奉承主上,不行德政。忠心為國者反遭懲罰,以刑罰代替德政。這樣,即使國家有了有能力的大臣,也不會給主上出謀劃策,只會順著主上的心意走。不僅國家如此,百姓家中也是如此。
越王說:好,你如何使我們通過努力和時間來創造豐富的物質財富。計倪回答:每個人都不一樣,積極向上、努力學習,就有好的結果和智慧知識;貪圖享樂、不思進取就只會任性放蕩,一事無成。桂圓樹上結桂圓,梧桐樹上長桐籽,先天聰明,家道富裕了,不積極努力學習,辛苦勞作,其結果就未必一直家道富裕,事業有成。先天憨直,家裡貧窮的,如果努力學習、辛苦勞作。未必就一輩子貧窮,蠢笨一生。所以,聖明的天子任用人才,不苛全求備,而是任用他們的長處。努力的人,日漸成長,不努力的人,日漸後退。做天子的人要大公無私,賞罰分明。
越王說:好,有什麼方法來判斷從而知道事物吉凶變化的規律。計倪回答:有的,天下的萬事萬物均有利與害兩方面,並且在不斷的運動變化著。各種事物廣泛的矛盾和聯繫著,就像生物學家說的生物鏈環境一樣。互相促進,又互相制約著。五行學說,就是解釋這種現象的高度抽象的哲學思考和解釋。看似不相關但任何單一事物都與其它很多事物有機的聯繫著。打破這個平衡,將使某一環節沒有了制約,就會使自然界失調。像現在的大量消滅蛇、青蛙導致蚊子和老鼠猖絕無法控制一樣。因此說,順應自然規律就會有好的結果。反過來就要遭殃。所以,聖明的天子,能知道其不利的地方,而居處於有利的位置。從而利用他們有利於自己的地方而避免使用它們不利的地方。不管什麼事,必須要遵從自然事物的客觀規律,分析其主要的矛盾。如果違反客觀規律辦事,什麼事都不會有成功的。有的人認識不到人的力量的渺小和有限,想憑一己之力改變自然規律,結果就是無數次的失敗,甚至葬送了生命。
越王說:好,請告訴我實行的方法。計倪回答:按照自然變化,及市場缺乏多寡。預備貨物,等待時機。這樣,因為市場需求還沒有來,所以買入價格底。等到時機來時,就可以賺取幾倍,十幾倍的厚利。根據市場的變化規律,通過買進與賣出,先於別人,就能很快聚集起財富。
越王說:好,那么今年豐收,為什麼還有貧困和討飯的人呢?計倪回答:因為人和人不一樣,哪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勤勞程度不一樣,就會貧富不均。為什麼呢?不積極努力,當然落後於別人,沒有辛勤的儲蓄,遇到了難題就無法解決。精神意志低到了極點,莊稼聽天由命,又沒有特別的種植技術,又沒有大王的賞賜,所以長久的貧困是必然的。
越王說:好,你這樣與我在這裡掏心的商討國家大事,我一定不會忘記的。你只與我說這些,我一定不負所望。請你教我該怎么辦。計倪回答:用一石二十的價格向百姓收買糧食,就會傷害農民的積極性;用一石九十的價錢賣糧食給商人,就會傷害經商的動力。農民沒有了積極性,稻田裡的農作物就沒有人管理,商人沒有了動力,就不買賣貨物。所以,糧食出售價不宜高過八十,收購價不低於三十。這樣對農民和商人都有利。所以從古到今,做買賣經商的人,都是先用本錢購買市場需要的物資,到市場進行交易。以賺取利潤。越王說:好。計倪於是就教越王說:判斷事物的屬性,利害的各方面。憑著這樣來駕馭事物,不怕不成功。越王說:好。從今天開始,就成為傳統,進行實踐。讓後人參考學習。越王因為聽從了計倪的建議,用他的方法治理國家,只用了七年就滅了吳國。

《陰謀》

越王勾踐十年二月,越王深念遠思侵辱於吳,蒙天祉福,得越國。群臣教誨,各畫一策,辭合意同,句踐敬從,其國已富。
今譯:
越王勾踐十年二月,越王回憶起以前因與吳國交戰,戰敗求和。在吳國受羞辱的日子。幸運的是,得到上天的眷顧,使自己能夠返回越國。得到大臣們積極出謀獻策和輔佐,而越王對於大臣的所獻的計謀,沒有一個不認真考慮的。只要是有用的,可以實施的。都一一照辦了。於是,越國越來越富強了。
反越五年,未聞敢死之友。或謂諸大夫愛其身、惜其軀者,乃登漸台,望觀其臣有憂與否。相國范蠡、大夫種、句如之屬儼然列坐,雖懷憂患,不形顏色。
今譯:
回到越國已經五年了,沒有看到想討伐吳國為越王洗雪恥辱的大臣。是不是大臣們愛惜他們的生命和榮華富貴。於是,把大臣們指集到淮陽宮,來觀察大臣們是不是憂國憂民。相國范蠡、大夫文種也整齊的做在其中,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急於報仇雪恨的樣子來。
越王即鳴鐘驚檄而召群臣,與之盟,曰:“寡人獲辱受恥,上愧周王,下慚晉、楚。幸蒙諸大夫之策,得返國修政,富民養士。而五年未聞敢死之士、雪仇之臣,奈何而有功乎?”群臣默然,莫對者。越王仰天嘆曰:“孤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今孤親被奴虜之厄,受囚破之恥,不能自輔,須賢任仁,然後討吳。重負諸臣,大夫何易見而難使也?”
今譯:
越王於是命人敲鐘並發布聖旨召集大臣一起來商議,說:我受到吳國的羞辱,上對不起周王,下沒有臉面對晉、楚國的各國諸侯。承蒙各位的出謀劃策,得回到祖國並積極治理國家,已經準備了五年了,人民富裕了,士兵強悍了。在這五年里,沒有聽到有誰想要報仇雪恨。難道真的沒有人為我分憂嗎?大臣們還是不說話,沒有什麼反應。越王於是仰天長嘆,我聽說讓大王憂慮,是做大臣的恥辱;而大王遭到侮辱,從臣子的應該自盡以謝天下。現在,我親自遭受被俘虜的災難,遭受被囚的恥辱。沒有辦法,需要藉助各位精英人才的幫助,討伐吳國,洗雪恥辱。各位都是我為之託付國家的國家重臣,難道真是看到困難和危險就放棄不做?
於是計倪年少官卑,列坐於後,乃舉手而趨,蹈席而前進曰:“謬哉!君王之言也。非大夫易見而難使,君王之不能使也。”越王曰:“何謂?”計倪曰:“夫官位、財弊、金賞者,君之所輕也;操鋒履刃、艾命投死者,士之所重也。今王易財之所輕,而責士之所重,何其殆哉!”
今譯:
於是,因為年輕官職小而坐於最後的計倪,舉著手走向前說:不是這樣的!不是大臣們看到困難和危險就放棄不做,而是時機不到,大王不能那樣做。越王說,為什麼?計倪回答:官位財幣金賞,這些是大王所輕視的;操鋒履刃、衝鋒陷陣、赴湯蹈火,這些是群臣所重視的。今天大王吝財之所輕而責臣之所重,豈不是很荒謬嗎?
於是越王默然不悅,面有愧色,即辭群臣,進計倪而問曰:“孤之所得士心者何等?”
今譯:
於是,越王不高興了並且沉默起來,臉上出現了羞愧的神色,隨即讓大家退朝,單獨問計倪:我如何能得大臣們的心。
計倪對曰:“夫君人尊其仁義者,治之門也。士民者,君之根也。開門固根,莫如正身。正身之道,謹左右。左右者,君之所以盛衰者也。願王明選左右,得賢而已。昔太公,九聲而足,磻溪之餓人也,西伯任之而王。管仲,魯之亡囚,有貪分之毀,齊桓得之而霸。故《傳》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願王審於左右,何患群臣之不使也?”
今譯:
計倪回答:“君主尊崇仁義的,是治理天下的方法。大臣和百姓則是君主治理天下的根本所在。君主是否得道,國家是否能夠興旺,關鍵在於大王是否能明選左右,任賢使能。在古代,太公乃囗溪之畔的飢餓之人,西伯任用他而得以王天下;管仲,此人是魯國逃亡的囚徒,又有貪財的不好名聲,齊桓公得到他而能稱霸諸侯。《左傳》曾曰:‘失士者亡,得士者昌’。願大王審視左右,任人是否得當?”
越王曰:“吾使賢任能,各殊其事。孤虛心高望,冀聞報復之謀。今鹹匿聲隱形,不聞其語,厥咎安在?”計倪曰:“選賢實士,各有一等。遠使以難,以效其誠;內告以匿,以知其信;與之論事,以觀其智;飲之以酒,以視其亂;指之以使,以察其能;示之以色,以別其態。五色以設,士盡其實,人竭其智。知其智,盡實,則君臣何憂?”
今譯:
越王覺得計倪之言,不無道理,可是又覺得在任賢使能上也沒有什麼疏漏之處,於是問計倪道:“在選才用賢上,職責清楚,都能勝任,我本來對他們寄託厚望;接而,今天卻都躲著藏著,都不說話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選才用賢,可以通過各種辦法進行考察:把人派到遙遠的地方辦事能知道一個人是否忠誠;與人暗地裡策劃某些秘密,就可以發現一個人是否守信;突然向一個人提問,可以觀察他的機智;讓一個人喝醉了酒,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定力。一直讓人做冗雜的工作,可以看出他有沒有臨變不亂的才能;用女色試探他,可以觀察一個人的節操。用這五種辦法考察大臣到底有幾斤幾兩,是上智還是下愚,是草包還是英雄,是酒囊飯袋,還是智勇雙全,就能鑑別得一清二楚。
越王曰:“吾以謀士效實、人盡其智,而士有未盡進辭有益寡人也。”計倪曰:“范蠡明而知內,文種遠以見外,願王請大夫種與深議,則霸王之術在矣。”
今譯:
越王說:我已經做到了量長而用,讓大家人盡其財,但今天仍然沒有讓我消滅吳國,報仇雪恨的好計策教我。計倪回答:范蠡長於軍事外交方面,設計謀劃,當機立斷,依陰陽演變之常法,順天地普存之法則。而文種則熟悉使四境之內,耕織之事,務必使百姓不誤農時,樂於其業。希望大王與他們商議,他們必有好的計策獻給大王。剛才這種大班哄的辦法,是不容易得到深謀遠慮大臣的真知灼見。
越王乃請大夫種而問曰:“吾昔日受夫子之言,自免於窮厄之地。今欲奉不羈之計,以雪吾之宿讎,何行而功乎?”大夫種曰:“臣聞:‘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川之魚,死於芳餌。’今欲伐吳,必前求其所好,參其所願,然後能得其實。”
今譯:
越王於是召范蠡和文種說:過去在臣吳之時,多虧相國之計,使寡人免於斧鉞加身;今天有何計策,能使越國儘快報仇雪恥呢?文種回答:我以前聽說,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現在要討伐吳國,必須先投其所好,遂其心愿。這就叫做:將欲取之,必先與之。民間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是這個道理。
越王曰:“人之所好,雖其願,何以定而制之死乎?”大夫種曰:“夫欲報怨復讎、破吳滅敵者,有九術。君王察焉?”
今譯:
越王說:“投其所好,遂其心愿,如何採取措施而置之於死地?”文種回答:“想報仇雪恥,伐吳滅吳,有九術可行,大王願意聽嗎?”
越王曰:“寡人被辱懷憂,內慚朝臣,外愧諸侯,中心迷惑,精神空虛。雖有九術,安能知之?”大夫種曰:“夫九術者,湯、文得之以王,桓、穆得之以霸。其攻城取邑,易於脫屣。願大王覽之。”種曰:“一曰:尊天事鬼以求其福。二曰:重財幣以遣其君,多貨賄以喜其臣。三曰:貴糴粟槁以虛其國,利所欲以疲其民。四曰:遺美女以惑其心,而亂其謀。五曰:遺之巧工良材,使之起宮室,以盡其財。六曰:遺之諛臣,使之易伐。七曰:強其諫臣,使之自殺。八曰:君王國富而備利器。九曰:利甲兵以承其弊。凡此九術,君王閉口無傳,守之以神,取天下不難,而況於吳乎?”越王曰:“善。”(《吳越春秋·句踐陰謀外傳》)
今譯:
越王說:我被羞辱,在內無顏面對大臣,在國家上則不敢面對諸侯,心中迷惑,精神空虛,愁不思飯,恥不安眠,最想聽的,就是你們的計謀。文種說:此九術,即使商湯周文王得到,也可以奪取天下;就是齊桓公、秦穆公得到,也可以稱霸諸侯。此九術,攻城奪陣,易如反掌,殺伐擒敵,就像脫鞋子一樣簡單。請大王聽我說。一是尊天地敬鬼神,以祈求它們賜福;二是用奇珍異寶迷惑其君王,多用巨額財富行賄收買他們重要的大臣;三是高價購買他們的糧食來降低其儲備,根據他們的喜好賣給他們東西來消耗他們的民力;四是送給他們美女、用來迷惑他們君王,擾亂他們的計謀;五是選取能工巧匠,幫他們建浩大工程,以消耗他們的財富;六是幫助阿諛奉承之輩當上他們的官,讓我們容易攻打他們;七是過分誇讚尊重他們有能力忠心的大臣,讓君主(出於疑心)自己除掉他們;八是使我們國家富強準備精良的武器;九是積極訓練軍隊士兵,等待敵人有機讓我們所乘。越王說:說的好,就這么辦。

《富國》

十一年,越王深念永思,惟欲伐吳,乃請計倪,問曰:“吾欲伐吳,恐不能破,早欲興師,惟問於子。”計倪對曰:“夫興師舉兵,必且內蓄五穀,實其金銀,滿其府庫,勵其甲兵。凡此四者,必察天地之氣,原於陰陽,明於孤虛,審於存亡,乃可量敵。”
今譯:
十一年,越王越來越想迫切的想討伐吳國。於是,向計倪請教說:我想討伐吳國,但又恐怕不能取勝,想早點起兵,所以向你請教。計倪回答:大王要想起兵討伐吳國,必須先要準備充足的糧食,有充足的錢幣儲備,堆滿了糧蒼和銀庫,當打仗的時候,可以用錢糧來激勵士兵。要做到這些,必須要知道自然客觀規律的變化,鼓勵生產,積累財富。當準備充足以後,就可以考慮準備進攻敵人了。
越王曰:“天地、存亡,其要奈何?”計倪曰:“天地之氣,物有死生。原陰陽者,物貴賤也。明孤虛者,知會際也。審存亡者,別真偽也。”
今譯:
越王說,如何能順應客觀規律,做到富國強兵。計倪回答:要知道自然客觀規律,必須要一分為二的看待事物。事物都有利害兩方面。客觀規律是,事物隨著客觀規律變化也會產生貴賤不變化。知道了這些的人,知道如何辨別、防範並利用它們成全我們。
越王曰:“何謂死生、真偽乎?”計倪曰:“春種八谷,夏長而養,秋成而聚,冬畜而藏。夫天時有生而不敷種,是一死也。夏長無苗,二死也。秋成無聚,三死也。冬藏無畜,四死也。雖有堯、舜之德,無如之何。夫天時有生,勸者老,作者少,反氣應數,不知厥理,一生也。留意省察,謹除苗穢,穢除苗盛,二生也。前時設備,物至則收,國無逋稅,民無失穗,三生也。倉已封塗,除陳入新,君樂臣歡,男女及信,四生也。夫陰陽者,太陰所居之歲,留息三年,貴賤見矣。夫孤虛者,謂天門地戶也。存亡者,君之道德也。”
今譯:
越王說:什麼是利害,如何辨別呢?計倪回答:春天播種農作物,夏天農作物成長,秋天收穫糧食。冬天將糧食收藏起來。到了該播種莊稼的時候,不播種就是第一種禍害。到了夏天,田裡沒有禾苗長大。是第二種禍害。到秋天沒有收穫,是第三種禍害。冬天沒有糧食收藏是第四種禍害。如果這樣,雖然有堯、舜的才能仁德,也無可奈何了。到了耕種播種的時節,根據自然規律耕種,是第一種利益。留意田裡的莊稼,積機管理,除卻雜草,讓禾苗長德更好,是第二種利益。在該耕種的時候積極耕種,到了秋天,才有糧食的豐收。國家沒有拖欠的賦稅,百姓沒有錯過收割的糧食,這是第三種利益。糧倉和府庫沒有損壞,並且已經封存,隨時清除更新陳舊的糧食。君臣和諧相處。人口迅速繁衍,這是第四種利益。知道陰陽變化的人,在百姓遭到災禍的時候,減免賦稅。就能讓百姓都富裕起來。知道人情變化的人,積極引導百姓,人人崇尚道德。
越王曰:“何子之年少於物之長也?”計倪對曰:“有美之士不拘長少。”越王曰:“善哉!子之道也。”乃仰觀天文,集察緯宿,曆象四時,以下者上,虛設八倉,從陰收著,望陽出糶,筴其極計,三年五倍,越國熾富。句踐嘆曰:“吾之霸矣。善!計倪之謀也。”(《吳越春秋·句踐陰謀外傳》)
今譯:
越王說:有才能的人才是不是一定要年紀大的。計倪回答:有才能人並不一定是年紀大的人。越王說:對啊!你說得對。於是,注意自然環境的變化,上下齊心。內修政治,外交於諸侯。只用了三、五年,越國就國富民強起來。越王長嘆:我國之所以有今天,全靠計倪的計策。

《雜錄》

計然曰:“知斗則修備,時用則知物,二者刑,則萬貨之情可得而觀已。故歲在金穰、水毀、木飢、火旱(王充論衡·明雩篇》引作‘太歲在子,水毀、金禳、木飢、火旱’與《史記》引小異。)。旱則資舟,水則資車,物之理也。六歲穰,六歲旱,十二歲大飢。夫糴,二十病農,九十病末。末病則財不出,農病則草不辟矣。上不過八十,下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平糶齊物,關市不乏,治國之道也。稽著之理,務完物,無息幣。
以物相貿易,腐敗而食之貨勿留,無敢居貴。論其有餘不足,則知貴賤。貴上極則反賤,賤下極則反貴。貴出如糞土,賤取如珠玉,財幣欲其行如流水。”(《史記·貨殖列傳》)
五穀者,萬民之命,國之重寶也。是故,無道之君,及無道之民(案《太平御覽》引“民”作“臣”。),皆不能積其盛有餘之時,以待其衰不足也。(賈思勰《齊民要術》卷三,歐陽詢《藝文類聚》卷八十五,《太平御覽》卷八百三十七引並同,《文選·張平子東京賦》注引首二句。《永明二年策秀才文》注。)東方多黍,南方多稷,西方多麻,(案《初學記》引作“東方多稻,西方多麥”)北方多菽,中央多禾,五土之所宜也,各有高下(案《太平御覽》八百三十八引作“南方多稷”,又“五土之所宜也”句卷三十六引“夫地有五土之宜,各有高下”)。高而陽者多豆,下而陰者多五穀。(徐堅《初學記》二十七,《太平御覽》八百三十八)
天者,陽也,規也。地者,陰也,矩也。(《文選·東京賦》注)
度如環無有端,周回如循環,未始有極。(《文選·張茂先勵志詩》注引《范子》)
日行天,日一度,終而復始,如環之無端。(《北堂書鈔》一百四十九,《太平御覽》三,吳淑《事類賦》注一)
日者,火精也;火者,外景。日主晝居。晝而為明處,照而有光。(《初學記》一,《太平御覽》三)
日者,太陽之精。(《北堂書鈔》一百四十九)
行疾,二十九日、三十日間一與日合,取日之度,以為月節。(《太平御覽》四)
月者,水之精也;水者,內景。月主夜居。夜為明,夜者紀也,紀者內也。紀度而成數。(《北堂書鈔》一百五十兩引,《開元占經》十一,《太平御覽》四)
日者,寸也;月者,尺也。尺者,紀度而成數也;寸者,制萬物陰陽之短長也。(《太平御覽》三。《廣韻·入聲·十月》注引“月者,尺也”二句)
風為天氣,雨為地氣。風順時而行,雨應風而下,命曰天氣下、地氣上,陰陽交通,萬物成矣。(《太平御覽》十)
德取象於春夏,刑取象於秋冬。(《初學記》三,《白帖》三,《太平御覽》二十三)
《周髀》云:“冬至三光微,夏至三光盛。”(《太平御覽》二十三)
掩目別黑白,雖時時一中,猶不知天道也。論陰陽有時誤中耳。(《意林》一,《太平御覽》三百六十六)
范子問:“何用九宮?”計然曰:“陰陽之道,非獨一物也。”(《意林》一)
聖人之變,如水隨形。形平則平,形險則險。(《意林》一,《太平御覽》四百一)
古者,庶人老耆而後衣絲,其餘則麻枲而已,故曰布衣。今富者綺繡羅紈,素綈冰錦也。繡細文而出,齊,上價匹二萬,中萬,下五千也。(《初學記》二十七,《太平御覽》八百十五)
人受命於天地變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而脈。三月而胚,謂如水胞之狀。四月而胎,謂如水中鰕[蟲麻]胎也。五月而筋。六月而骨,謂血氣變為肉,肉為脂,脂為骨也。七月而成形。八月而動。九月而躁。十月而生。(李石《續博物志》)
范子曰:“請問九田,隨世盛衰,有水旱貴賤。願聞其情。”計然曰:“諸田各有名,其自一官起始以終九官,所以設諸田、差高下。始進退也。假令一值錢百金,一值錢九百,此略可知從畝一至百畝,直是大之極也。”(《太平御覽》八百二十一)
千里馬必有距虛。(《文選·卷三十四·枚叔七發》注引《范子》)
范蠡乘偏舟於江湖。(《後漢書·隗囂傳》注引《計然》)
天者,變化、行精器者也。令者,謂暴風雨霹靂也。(《開元占經》一百二)
爭者,事之末。(白居易《六帖》引范蠡曰)
直木先伐甘井先竭。(《太平御覽》一百八十九)
范子曰:“堯、舜、禹、湯,皆有預見之明,雖有凶年而民不窮。”王曰:“善。”以丹書帛置之枕中,以為國寶。(《齊民要術》三,《太平御覽》七百七)
立夏,九十一日;立秋,涼風行,萬物始實,白露降,畢極寒成也。(《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二)
註:最後一篇《雜錄》內容與以上內容大部分重疊,所以沒有翻譯。

人物關係

徒弟: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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