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壺”石,長:32,寬:22.2,高:19.8 cm。上海博物館藏。
“小方壺”石作平岡層疊之山形,其形如繪,畫意宛然,色澤蒼中含翠,有墨彩淋漓之趣。石質堅凝潤澤,如同碧玉,光潔細潤,墨綠如黛,是嶗山綠石中的極品。造型方方正正,紋理層層疊疊,很像山水畫裡疊高皴和折帶皴的藝術效果,是中國傳世的文房賞石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小方壺”石
- 館藏地點:上海博物館
- 所屬年代:清
- 類別:其他
文物歷史,文物特徵,捐贈概況,
文物歷史
“方壺”是傳說東海中的三座仙山之一,題為“小方壺”,意味著文人案頭仙山,風趣可玩。此石最初由清代揚州畫派的代表人物、“揚州八怪”之一的高鳳翰收藏,上有高的題刻“小方壺”及“丙寅秋日南阜左手制”。高鳳翰平生酷嗜玩賞奇石,在乾隆十一年(1746年)時年64歲時,遇到這方嶗山綠石。“小方壺”與他日常畫筆下的塊壘奇石在審美上具有共性。中國賞石文化在宋代開始就形成了“瘦、透、漏、皺”的標準,即文人案頭賞石要符合這四個準則,稱之為相石四法,而“小方壺”卻是一條都不符合。高鳳翰以“醜石”作為審美對象,開拓了文人賞石的新境界。
此石近世為大收藏家錢鏡塘所得,在底座左側刻款,並由吳湖帆在底座正面題刻文字。吳專門為此石繪圖,並於畫中題記。之後,石、畫分別為收藏家李研吾、王一平所藏。此後,畫、石延津劍合。因王一平與高鳳翰均為膠東人,此石又出自膠東海隅,因此王一平極為珍愛,還取“小方壺室”為書齋名。1998年,王一平將陪伴自己的一石一畫捐贈給上海博物館。“小方壺”的流傳遞藏經過,見證了傳統文人賞石、刻石、畫石、藏石的賞玩雅趣,也傳遞著耿耿如石的文人風骨與雋永文脈。
文物特徵
“小方壺”石,長:32,寬:22.2,高:19.8 cm。屬石英砂岩類,狀作山形,色澤如黛似翠,黝黑如漆,石質細密潤澤。上刻“小方壺”和草書“丙寅秋日南阜左手制”,紅木底座上有“宋坑小方壺”名,並題刻“南阜舊藏小方壺,石濃翠欲滴,宋坑中奇品也,鏡塘兄獲之,為數青草堂益友。辛卯冬,吳湖帆題”。
捐贈概況
清代高鳳翰銘“小方壺”石及吳湖帆配畫《宋坑小方壺石圖軸》為收藏家、原上海市老領導王一平珍藏並捐出。
王時駟憶其父王一平與“小方壺”石的收藏往事,“記憶里,父親對小方壺石的捐贈卻好像是一次突發的激情行為,很少見。我明白是胡女士的那番話觸動了父親在收藏方面的底線,即收藏不能以金錢利益為目的。聯想到當今,收藏大都是為了投資升值,成為投資工具,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宋坑小方壺”出於東海水中,又稱“嶗山海底玉”,通體黝黑泛綠,造型有致,右側有清乾隆高鳳翰題銘“小方壺”,並銘刻“丙寅秋日南阜左手刻”,紫檀底座上有吳湖帆題“宋坑小方壺”並題銘“南阜舊藏宋坑小方壺石濃翠欲滴宋坑中奇品也。鏡塘兄獲之為數青草堂益友。”吳湖帆應錢鏡塘之請,又畫《宋坑小方壺圖》。
1970年代末父親收藏到了錢鏡塘所藏“宋坑小方壺”,錢鏡塘得知父親收藏到“小方壺”,便攜畫上門看望父親,要贈送此畫,讓石、畫合璧。父親婉言謝絕了錢鏡塘的好意,請他把畫送到文物商店,由文物商店估價收購後再加利潤出售。錢鏡塘是父親多年的藏友,相交相知,理解父親的做法,就照此辦了,然後父親到文物商店購買了此畫,完成了石、畫合璧。父親購得此石和配畫後,好友謝稚柳來訪,觀賞後大為讚賞,乘興又在畫上寫長題識,最後兩句很有意味:“一平籍膠東,南阜亦膠州人,可謂楚弓楚得矣”。父親大悅,對此石更加珍愛有加,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放在客廳顯眼處每日觀賞,還把齋名取為“小方壺石室”,請多位篆刻名家刻了若干方收藏印。
1998年下半年,在父親把最後一批當代書畫精品捐贈給上博後不久,有位胡女士來訪問父親,因她是近現代著名藏石家、嘉定古漪園藏石樓樓主胡兆康之女,父親會見了她,她坐下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主題,要購買宋坑小方壺,出價五萬美元。她介紹說,是美國一位著名藏石家在看到哈佛大學“東方文化”專刊刊登這塊被譽為“江南第一文化石”的小方壺圖片和介紹後,委託她來購買的,父親自然是婉言謝絕。當時我在旁作陪,胡女士後面說的一段話觸動了父親,我仍然記憶猶新,她說:“王書記,這位收藏家已經快70歲了,還有心臟病,世界上能出5萬美元買一塊石頭的人不會超過三四個,如果他去世了,不會再有人出這么高價錢來買一塊石頭。”此言一出,我隱然感到父親內心有一絲反感和不快,但仍然平靜地回答:“我的藏品是不賣的”。胡女士見沒有結果,悻悻離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感到突兀,胡女士剛出門離去,父親馬上拿起電話打給上博說:“我是王一平,有件東西要捐贈,馬上送到。”隨後讓駕駛員小李開車帶上小方壺石和吳湖帆畫立馬送到上博去。
據駕駛員回來說,他到上博是馬承源館長接待的(馬館長好像當時剛退休,還參與上博工作),馬館長到我家來過,見過這塊小方壺,他對小李說這是王書記最喜歡的石頭,讓他帶回去。小李打電話給父親,父親在電話上大聲回答:不收你就不要回來。馬館長無奈,只好收下。在我的印象中,父親處理事情都是沉穩謹慎、深思熟慮的,但小方壺石的捐贈卻好像是一次突發的激情行為,很少見。我明白是胡女士的那番話觸動了父親在收藏方面的底線,即收藏不能以金錢利益為目的。聯想到當今,收藏大都是為了投資升值,成為投資工具,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